“是誰?特麽的是誰那麽下流?”我氣得咬牙切齒,也順著著強公的目光看往林子的深處。


    哪個王八蛋,差點讓小爺我坐實了頭內衣小賊的罵名?我估計是哪個獵戶進山,趁我們沒注意的時候,就偷了花灼骨的內衣。


    “都安靜下來,其實並不是人偷的。”強公招呼了一下淩輝處理獵物,便快慰地坐在篝火旁烤起了火。


    “不是人偷的?”花灼骨也是目瞪口呆。


    聽見強公這麽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出人意料。不是人偷的,難道還是深山裏的精怪偷了不成?我倒是沒聽說過有啥精怪會那麽好色下流的。


    “我們是遇上參精了。”強公一臉愉悅,順手將一截幹木扔進了火堆裏,就說起了參精為何偷內衣的緣由。


    據傳人參上了年份,就會擁有神智,最後幻化成人形,也是人們所說的參精。在傳說裏的參精都是穿著紅肚兜的,而人們擒獲參精後,也習慣地用紅繩綁起來。為什麽呢?原來參精很喜歡紅顏色,於是人類根據它的這個習慣,就用紅繩去做陷阱,捉住了再纏上紅繩,它就逃不掉了。


    花灼骨的內衣被偷,追根究底就是因為她的內衣是紅色的。


    “原來參精就在我們的附近,強公,要不現在咱就活捉了它。”我站起來興致高漲,磨刀霍霍地就想燉參湯了。


    “別急,今晚我們下套,明天應該就捉住了。”強公又扔了一截木頭進火堆裏,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股紅繩,笑著對我們說道:“隻要知道它出沒在附近,十有八九它是逃不掉了。”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是去別處布陷阱了,也不阻攔。雖然天色已然全黑,但是就憑強公的本事,根本就不算啥。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會好起來,我便興奮得手舞足蹈,又是大難不死啊,誰又不高興呢。看著楊紫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掛上了笑容,我就更是覺得開心了。


    淩輝此時也處理好了的大肉掛在了火堆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便吹噓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驚險經曆。花灼骨聽了之後,卻給我潑了一頭冷水,她說再好的運氣,也有用完的時候,每一次都冒冒失失的,玩完也不知道。


    她說的很是在理,不過此時我是心服口不服啊。我就對她說了,還不知剛才是誰冤枉我偷內衣來著,事後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小爺是傷心得緊哪。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花灼骨居然紅著臉對我道歉了,不過話音一轉,她說再怎麽說我也是個花心大蘿卜,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好吧,我也是無語了,扯來扯去咋又扯回了我的痛處,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正在此時,強公也回來了,他叫上花灼骨到一邊,低聲細語地說著什麽。我也不管不顧,因為烤肉好了,正在吃得不亦樂乎。


    當她走回來的時候,雙眼時不時盯著我,臉上還掛著一種讓我發毛的笑容,仿佛我已經成為了她的盤中食一般。


    最後我忍不住了,問道:“花灼骨同誌,我說那啥,你幹嘛盯著我笑得那麽詭異,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也沒啥事,我想在你的體內下血蠱。”花灼骨撿起了一顆石頭朝我扔了過來。


    “切,嚇我?小爺百蠱不侵你不信試試。”我伸手接住,就隨意往火力一扔,頓時濺起了無數火星。


    對她的恐嚇也是服氣了,王慶告訴過我,我身上的煞氣能克製蠱物,來多少死多少的說。


    “血蠱以血為食,你身上的煞氣可弄不死它的,它本來就是蠱煞。”花灼骨笑得更燦爛了,仿佛她等這個機會,等了無數年了一般。


    聽起來還是真的?我有點忐忑不安地看著她,突然沒信心了:“花大姐,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慢慢說,有問題好好解決嘛對不,幹嘛要整條血蠱出來呢。”


    “強公讓我給你下的,它能幫你清出體內噬魂草的孢子。”


    “啥?強公讓你下的?”我膽顫心驚地想起張胖子渾身是蟲的那個場麵,不由得打了個囉嗦:“呃,那也讓我考慮一下啊,你看看,我啥心理準備都沒有。”


    “沒事啊,你就慢慢考慮吧,反正蠱種在剛才就已經給你下了,算算時間,也應該發作了吧。”花灼骨擺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卻怎麽也掩飾不了她的幸災樂禍。


    “你!算你狠!”我突然感覺到了剛才接過她扔的石頭的左手有些異常,便大驚失色地擼起了手臂上的袖子猛瞅。


    這一瞅可把我嚇得魂飛天外,隻見幾百條細如針線,長約一厘米左右,像蟲子般的東西在我左手手腕的表皮裏往上遊走,在一兩個呼吸之間就遊走到了肘關節處。


    “想不到還是著了你這娘們的道!”我驚慌失措胡亂地拍打著手臂,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在原地活蹦亂跳著。


    明知道她下的血蠱是為了幫我清理體內的孢子,可就是禁不住毛骨悚然,特麽的太可怕了。當初聽王慶說我能克製蠱物的時候,心裏那個慶幸和放鬆啊,現在我卻想馬上站在他的麵前破口大罵。


    然而在下一刻我很快就跳不起來了,我感覺到它們跑進了我的胸腔,進入了肺部。一時之間我就頹然地癱倒在地,猛烈地咳著,大口大口的鮮血也隨之而出。由於整個人都趴了下來,距離地麵比較近,我看到了很多蟲子在吐出來的血液上蠕動著,我還看到了它們的肚子裏都裝著一些白白的東西。奶奶滴才多長時間,就長到了牙簽大小,簡直比螞蟥還要牛逼。


    想到此處,我突然覺得口腔裏到處都是蠕動的血蠱。


    幹!幹!幹!


    於是乎我一邊咳著血,一邊狂吐著嘴裏的蠱蟲。那種感覺特麽的太過癮了,想象一下蟲子隨著鮮血從你的肺部湧上,然後它們在你的口腔裏扭來扭去的,你一張口,它們就被你吐出來。有些還順著血液湧進了你的鼻腔,還伸出一截尾巴在鼻孔和人中的位置晃來晃去。


    那個時候,真是眼淚鼻涕口水血液都一湧而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花灼骨走過來給我遞上了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說差不多了,先吃了它吧。不然血蠱又跑回你的身體裏,出了人命我可不負責任。


    聽她那麽一說還了得,我忙不迭接過她給的驅蟲藥,顧不上惡心混合著鮮血與蟲子,一起吞了下肚。咕嚕的一聲,還沒等我緩過一口氣,一股異常辛辣的味道好像衝進了我的五髒六腑,緊接著感覺到身體裏的蠱蟲都湧上了我的肺部的創口,順著喉嚨爬向我的嘴巴。


    我了個去!


    李小美見狀也起身來到我的旁邊,和楊紫二人一個撫著我的前胸,一個拍打著我的後背,簡直是皇帝一般的享受,不過我是沒心情去胡思亂想了。吐到最後也不吐了,因為全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我就側身躺在地上,時不時的咳一下,任由著蟲子不要命地湧出嘴巴,掙紮地掉在地上爬來爬去。


    良久後我覺得沒有蟲子爬出來了,無力地吐出一口血,就翻過身枕在楊紫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呼吸著。楊紫在此時也將一顆藥丸送到我嘴邊,輕聲地說吃吧,對你傷很有好處。


    吃過了藥丸之後,我便困乏地幾乎都睜不開眼睛了。淩輝在這時卻溜了過來,握住了我的雙手,兩眼淚汪汪一臉惶恐地,帶著哭音對我說,老大,好恐怖哦,你說我腦袋裏的兩條食腦蠱,會不會在哪天把腦子都啃光了哇。


    “滾!你愛找,找她去!”我氣若遊絲地說完,便兩眼一翻,雙手一攤,直挺挺地昏死了過去。


    其實我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淩輝的背上。問過了才知道,三天過去了。


    可是,為啥還朝深山裏走啊,我不是都吃過了參精了麽。


    淩輝說老大啊你睡過去了不知道,身後有很大一群追兵,厲鬼僵屍多不勝數,眼下正在逃命呢。三天來打了好幾場了,花灼骨和李小美也負了傷的說。


    什麽,還有這麽一回事?我連忙轉頭尋找花灼骨和李小美的身影,發現她們在手臂和大腿外側上血跡斑斑,但是應該都是皮外傷,不太嚴重。


    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又向淩輝問道強公要把我們帶去哪裏。淩輝說不知道,隻是聽見強公說了一句啥甕中捉鱉的話。我一聽,才放下了心,既然強公有計劃,應該是妥妥的了。


    其實在心裏也明白,就憑強公和淩輝二人,再加上一個李小美,是能處理得好的,問題是有我們幾個累贅,那就束手束腳了。話說回來,每個人的戰鬥能力都不差,但是對上的可是屍物和鬼物,還不是一個個的來,而是一大群,誰頂得住啊。


    說真的我從小到大都沒看過強公出手過,還真不知他會啥武功還是用大法門對付那些東西來著,因此不免有了點好奇。我問淩輝,他敬畏地看了強公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看了看手表,早上八點,看來還真是無休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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