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陽是最厭惡這樣的金錢交易的了,所以在婚禮前幾天他每天一有空閑就找黎晚的茬,最好恨不得她在婚禮前一秒鍾悔婚也好。(.無彈窗廣告)


    但是黎晚卻依舊忍耐著,不斷地告訴自己,結婚了就好,結婚了就好。


    思涼今天是黎晚唯一的伴娘,她一身淡紫色抹胸連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思涼原本就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也有肉,因此身材看上去特別好。到場後引來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然而她身邊的顧同卻是硬是要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思涼的肩膀上,包地死死地不讓別人的目光落在她身前的那片美好上。


    思涼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她站在宴會廳內掙紮了一下身體,想要從顧同西裝的束縛當中解脫出來,但是顧同卻是緊緊拽著她不放。


    “你放開我呀……這樣像什麽樣子,怪丟人的。”思涼是半開玩笑地對顧同苦笑道,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沒用,因為顧同壓根就不會聽她的。


    顧同卻是蹙眉看著思涼:“穿這麽少,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看你!”


    思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若隱若現的傷疤:“諾,有了這道疤,誰還敢靠近?估計也隻有顧公子你了。”


    思涼故意這樣說,心底卻是有些酸澀。


    她在索馬裏的時候,因為工作和醫療環境的問題滯緩了傷疤的處理,因此這塊疤痕似乎像是橡皮膠一般永遠粘在她的臉上了。曾經她還因為這塊疤痕差點做不了出鏡記者。


    不過這道疤痕倒是時刻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傅其深造成的。


    “我就喜歡!怎麽了!”顧同低聲湊到思涼的耳邊,笑道。


    他一邊伸手扯了扯襯衣的扣子,有些不適應地開口:“穿西裝怪難受的,最討厭這麽正經。”


    是啊,顧同很少穿西裝,不像傅其深。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想到這個,連忙將思緒拉了回來。(.棉、花‘糖’小‘說’)她真的是瘋了才會聯想到傅其深這三個字!


    她咬了咬牙,跟顧同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匆匆跑到黎晚那邊去了。


    一個小時後,婚禮開始。


    黎晚一身潔白的婚紗和白子陽出現在了宴會廳裏,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對新人的身上。思涼作為伴娘一直跟在黎晚的身後,她看著白子陽一直緊繃著的一張臉,不禁覺得,此時的黎晚似乎就好比是當年的自己一般執著。


    或許,真的隻有撞得頭破血流才能夠明白,有些人不是爭取不來,而是真的不合適。


    婚禮進行到一般,司儀開始請新人交換對戒了,黎晚從思涼的手中接過了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是黎晚特地請巴黎的設計是朋友為白子陽設計的。很簡約的男士戒指,戒子的內圈裏麵刻著黎晚和白子陽兩個人名字的縮寫。黎晚少女一般的小心思,被藏在了裏麵。


    白子陽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他伸出手讓黎晚替他戴上。


    輪到他拿出戒指的時候,白子陽卻並沒有從一旁的伴郎手中拿戒指,而是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易拉罐的拉環,拿過黎晚的手,淡定自若地替她戴上。


    這是白子陽的示威,黎晚看得明白。


    他是想要告訴她,她不配他買戒指給她。


    全場都驚呆了,思涼看到黎晚失望而痛苦地看著白子陽的眼神,心底有些顫抖。她又看了一眼白子陽,明顯的挑釁的眼神。


    一旁的白家人慌了,他們原以為兒子接受了這場婚禮大概就是接受黎晚了,但是沒想到白子陽會在婚禮上鬧這麽一出。


    現場有些混亂,思涼連忙拿過了傻眼了的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對現場的賓客道:“新娘和新郎是青梅竹馬,兩個人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都隻有十幾歲。十幾年的愛情長跑在今天修成正果,新郎拿出易拉罐的拉環當做戒指,是想要表達對這份從學生時代一直走到今天的愛情的紀念。[]是不是,新郎?”


    思涼看向白子陽,眼神幾乎是快要把白子陽剜了!


    思涼咬牙切齒,白子陽倒是悠悠閑閑:“隨意。”他攤了一下手,朝黎晚冷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思涼的及時救場,恐怕黎晚就要在眾人麵前丟麵子了。


    顧同在台下看著思涼臨危不亂地像是在報道現場一般冷靜地說話,不禁自豪地對身旁的陌生賓客笑道:“這是我女朋友,厲害吧?”


    陌生賓客笑著點頭:“是啊,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她,好像是那個索……”


    “索馬裏。”顧同真的是自豪極了。


    “對!索馬裏,她不是都上熱搜了嗎?今天看來真的是臨危不亂啊。”賓客笑著補充。把顧同說的心底美滋滋的。


    思涼下台,長舒出了一口氣,雖然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的,但是真的遇到自己的好朋友差點受到難堪,她還是略微有點緊張的。


    就在思涼剛剛拿過話筒講那段話的時候,她沒有看到,宴會廳的大門口,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廳內。


    傅其深一身正經的黑色,顯得老陳穩重。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婚宴,手臂上搭著一條青蔥白嫩的手臂,是這幾年一直死皮賴臉留在溫氏律師行的林琅。


    林琅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地粘著傅其深。傅其深根本不願意搭理她,但是蘇玉芬卻是既林菀之後又看上了林琅。


    這一次白子陽的婚宴,非要林琅陪著傅其深來參加。


    蘇玉芬喪夫,這兩年的精神狀態一直很脆弱,她畢竟是傅其深的媽,傅其深不會太過於違背她的意思。


    林琅聲音甜美,笑的青春燦爛:“傅叔,我們去裏麵坐吧。”


    林琅剛才隻顧著看傅其深俊逸的側臉了,沒有顧得上看台上說話的女人是誰。


    傅其深蹙眉,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改掉稱呼。”冰冷的幾個字,是命令的口吻,讓林琅的臉色變了變。


    傅其深很在乎這個稱呼,林琅也清楚他是因為溫思涼所以才不允許別人這樣叫他。可是她偏要叫。


    林琅不是林菀,因為年輕所以顯得更加地黏人。她纏著傅其深不放手:“不要……”


    傅其深厭惡地蹙眉,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推開她。


    此時的思涼剛剛從台上下來,她很不習慣穿高跟鞋,站得久了腳踝都有些紅腫了。


    顧同看到之後心疼的連忙讓她坐到了一旁空餘的位置上麵,那裏人也很少,顧同索性直接脫掉了思涼腳上的高跟鞋,用手替她揉起了腳踝。


    思涼起初有些不適應,但是看到顧同認真的樣子的時候,心底不禁一暖。


    一直以來,顧同都對她太好了,他這樣慣著她,會讓她驕縱的。


    思涼心底想了想,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淺笑。


    就在這個時候,思涼抬頭,而剛剛走進宴會廳的傅其深剛好走到這一邊,目光落在了思涼的身上。


    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間,思涼看到了傅其深眼底的詫異,當然,思涼也是震驚的。


    因為黎晚說過傅其深出差還沒回來的,她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跟他重逢,真的是有趣了。


    思涼麵色不改,就當做沒有看見他一般,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幫她揉腳踝的顧同。


    “那邊輕點。”她說的聲音輕柔,是小女人的姿態,“累了就別捏了。”


    思涼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因為她看到傅其深身邊挽著他的林琅了,心底冷冷一笑,真是諷刺啊,林菀和傅其深的婚姻毀了,這一次林琅就頂替上來了,傅其深真的是不缺女人。


    顧同笑的陽光燦爛:“這有什麽累的?今晚咱們做點更累的事。”說完還朝思涼眨了一下眼睛,含糊不清的口吻聽了讓人臉紅。


    顧同並不知道傅其深就站在那邊看著他們,說話也隨性了一些。


    思涼扯了扯嘴角,很反常地回應了顧同:“聽你的。”


    這句話落入了傅其深的耳中,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掌心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沒有想到會在黎晚和白子陽的婚禮上遇見溫思涼。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回國了。


    這兩年他強迫自己不去關心溫思涼的事情,她播報的新聞在網上火了,在人前他也裝作不知道,但是在回到家之後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在網上點開視頻來看。這是傅其深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太驕傲了,不允許別人知道他的思念。況且,在傅其深的眼裏,溫思涼當初是拋棄了孩子離開的,他裏應該恨她,但是,卻怎麽也恨不起來。


    他更應該恨自己。


    這一次的分別和上一次的三年不一樣。上次他尚且沒有明確自己對溫思涼的心思,但是這一次,他已經明明白白。


    當初憤怒於她拋棄孩子離開隻是短時間內的,他立刻便後悔了,他很想她回來,想要抱抱他。


    但是傅其深知道就算他追到了索馬裏,溫思涼也絕對不會見他。


    她寧願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生活地跌宕起伏,也不願意留在他和孩子的身邊。她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堅定的意誌了。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聽到顧同剛才那些引人遐想的話語之後,是再怎麽也無法忍耐了,轉身便離開,仿佛沒有看見她一般。


    思涼看到傅其深離開,嘴角便立刻抹平了。心底冷了一下。


    兩年的時間,他幾乎沒有怎麽變,隻是看上去似乎更加英俊了。


    此時的顧同已經將高跟鞋替思涼穿好了,起身,笑著捏了一下思涼的臉蛋:“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就這麽答應我以身相許了?嘖嘖,那我今晚要好好準備。”


    顧同笑的意味深長,思涼給了他一記白眼,半開玩笑地伸出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不敢不敢。”顧同輕笑,趁著思涼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湊過來在她的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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