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沒有跟著蒙放一起進城,他心想若蒙放有心不去,他就是強行拽也拽不去,他自己也很少進城,對城裏不是太熟悉,既然蒙放答應了會去,張老頭覺得蒙放也應該不會食言,所以就把地址給了蒙放,讓他自己前去。


    蒙放獨自一個人坐車行走在這陌生的城市裏,透過短暫的村莊生活,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世界,倒並沒有覺得這陌生環境有多茫然和失措。不過眼中的大都市看上去雖是繁華,街道上車輛有如螞蟻排著長隊,但和修真世界裏的城市比起來,這繁華的大城市也沒多少新奇吸引人的地方。


    他記得以前的大城市上空浮雲之間都有著房屋坐落,地上除了行走的修士,還有騎著各種各樣的坐騎,甚至頭頂半空也有駛著各種靈獸、法寶以及踏著飛劍穿行的修士。


    不過一些大城市的城主為了維持城中秩序,大多不會讓修士進城後在城中上空穿行,城中上空都設有莫大的禁製和結界,但這隻是對普通修士,對於修練到了化境的蒙放而言,這些規矩和禁製都如同虛設,甚至他出現在某城時,城主還會親自出城相迎,膜拜有似仙神。


    想起以前的過往,蒙放不覺多有逍遙。


    可惜……


    一聲輕歎在耳,他收起了回憶,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下來,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幢毫華三層高的大宅子上。既然答應了張老頭,他自然也不會食言,不過這家人看上去確實是非常有錢的樣子。


    伸手敲響了麵前的鐵欄大門,不一會,陳明惠就到屋外開門。


    “快請進。”陳明惠見到蒙放來了總算了鬆了口氣,她剛才還打電話去村子裏,詢問得知李老太已經完全恢複,可以自行下床走路了,但張老頭卻沒有與蒙放一起,不禁讓陳明惠很是擔心,萬一蒙放要是不來可就錯過了。


    蒙放跨進鐵門,鐵門後是一片草坪院子,院中左右兩邊各有一座不大的石山,石山似乎經過修琢,看上去很有樣式,中間一條青磚鋪成的小道彎曲向裏延伸至整幢三層大樓的門前。


    這樣的環境遠比張老頭家裏的農村院子加菜地強上數百倍。


    陳明惠打開房門,領著蒙放進入到了屋子裏麵。屋子裏麵很是寬敞,各種家具偕顯高檔,擺放得也很是別具用心,裝修更是極富華麗,一盞水晶式的大掉燈散出各種顔色的彩光,說不上天堂二字,但奢侈在這個地方倒是盡顯無疑。


    “老爺一會才會回來,小姐今天好似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鍋裏正煮著飯,我得去顧著,你看會電視吧。”


    陳明惠打開了電視。


    蒙放點了點頭。他在張老頭家裏見電視,但他對看電視沒什麽興趣,覺得這是在浪費生命,生命有限的時間裏就應該時時刻刻用在更有意義上的事。


    比如修練。


    他就默然靜下心思,開始修習《天行十脈》。


    昨日他徹底參透《天行十脈》,研透心法中的經脈行運變化,修練出第一縷靈力,成功踏入練氣期。


    但練氣期也隻是八層修為之中最底的一層,且練氣分為小七層,他現在也隻是練氣期還不到小一層的實力,以他的實力也隻是比普通人強一些,要是遇上了其他修士,他依然弱得像是一隻小雞。


    正當他閉目參悟中,一陣奇怪的氣息從身側傳來。


    這氣息很奇怪,帶著難明的晦澀和陰沉。


    甚至隱約中還有一種靡靡的悲傷。


    《天行十脈》他已經參透最高層,對於周身氣息感識異常敏感。


    “你是誰?”


    蒙放被打斷了靜默修練,不得睜開眼睛把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著全身白色古式長袍服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


    女子的眼睛有些紅,但稚圓的眼角在顯現一分傷心和陌生的同時,更多還是年少的幼氣,以及未成年女孩子的芳嫩,看上去年齡也就十五六歲左右。


    “蒙放。”蒙放想了想這個問題,覺得自己應該沒弄錯自己的名字。


    女子的目光很是陌生,不過剛才她在樓上看到了是陳明惠把蒙放領進家裏的,估計是陳明惠認識的人,所以她倒並沒有顯得過於緊張。


    “你來我家做什麽?”她疑惑問道。


    “小姐,你在家嗎?他是我在村子裏請來的神醫。”


    陳明惠這個時候聽到客廳裏有人說話,忙出來就看見楚蘭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客廳裏,忙介紹著蒙放。


    楚蘭亭回頭看了一眼蒙放,上下仔細打量一眼,說道:“陳媽媽,最近網上可爆出了不少江湖術士的騙子,你別上當了。”


    “不會,他……”陳明惠話沒說完,楚蘭亭就又轉身上樓了,她又連續叫了兩聲“小姐,小姐”。


    楚蘭亭一邊走上樓,一邊回道:“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吃素,晚飯陳媽媽就不用叫我了,我討厭跟那個人吃飯,更討厭聞著那隻狐狸的騷味。”


    她話說完,便已經走了樓。


    陳明惠無奈看了眼蒙放說道:“抱歉,小姐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你也看見了,這兩天正是小姐生母的忌日,而且她也不知道你治好了我癱瘓的表嫂,所以才會對你多有懷疑,其實小姐性子還是挺溫和的,人也很好。”


    “我能明白。”蒙放心想大戶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高貴脾氣。


    陳明惠繼續去做飯。


    蒙放也沒心思再繼續打坐修練。他略微皺著眉頭,覺得有些疑惑,似乎有像?但又似乎有些不像?他不明白,決定還是仔細檢查過她的身體再下定論。


    約莫半個小時後,一男一女推開大門走了進來,男人約莫50幾歲的樣子,頭發已經發白,瘦瘦的,麵上雖有笑容,但血色不是太好,呼吸不均,忽輕忽重。女人要年輕許多,粉妝玉琢,紫眉紅唇,一襲緊身短裙,裸著的兩條腿上套著絲襪,看上去很是媚惑,蒙放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不少現在年輕女子的穿著,這女人穿著雖然好看,不過蒙放也沒覺得有多舒心。


    這女人看著蒙放時眼睛裏多了幾分嘲弄。


    “我還以為是什麽世外高人,原是這副村農鄕漢模樣,頭發也太長了,又不是女人,就算要裝扮得道高人的樣子,也學學電視裏把頭發盤起來,再去支個木架子招牌,穿著也真不上調,江湖術士哪個不是古衣道袍的,你也實在太不專業。”


    趙芸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年輕人是誰。剛才陳明惠給楚元山打電話,她就在旁邊自然聽得清楚。


    她的笑聲不掩不遮,有些大,所以聽著不好聽。不過楚元山受趙芸言語所激,再看蒙放時也不禁生了些猜測,然後看向已經從屋子裏出來的陳明惠說道:“你所說的那個神醫就是這年輕人嗎?怎麽……他很不像神醫的樣子。”


    “是的,他治好我癱瘓在床十幾年的表嫂,我覺得他應該是可以有辦法救治小姐,所以我才想請他過來給小姐看病。”陳明惠說道。


    趙芸聽她說話,又尖著聲音說道:“保不齊你與他串通一起來騙我們呢,誰知道你的話是不是當真的,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什麽癱瘓的表嫂。”


    陳巧惠想解釋,倒是楚元山說道:“巧惠有個癱瘓的表嫂這事我知道,她在我們家幹了十幾年了,她說的話還是可信的。”


    “元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人心隔肚皮,要說肚子裏裝了多少壞水,你我可是都不知道的。”趙芸伸手拽著楚元山的手臂撒嬌作態。


    “如果是以前,我會轉身離開,任你們自生自滅,關我屁事。但是現在,既然我是陳姨介紹來的人,免得連累了她被人誣陷,也就有必要證明自己。”蒙放不打算再沉默下去,這女人真讓人討厭。


    趙芸乜著眼睛看蒙放:“還挺有脾氣,有骨氣你就從這裏走出去好了,還想要證明自己,這裏沒人歡迎你,沒人需要你救治,所以你如果要臉的話……”


    “誰說沒人!”一聲清脆語聲自樓上傳下來。


    卻是楚蘭亭這會已經從樓上走下來,她本是不願下來與趙芸見麵,但她實在忍受不了趙芸這副嘴臉:“你不願他留下來給我治病,不就是因為聽陳媽媽說他治好了癱瘓在床十幾年的病人,所以你擔心她把我也治好了?所以你著急趕她離開,趙芸,你的嘴臉,真是惡心得很。”


    “你!”趙芸眼觀是楚蘭亭說出這翻話,雖是氣得很,卻又不願多與楚蘭亭爭執,不得挽起身邊楚元山的手,撒著嬌說道:“元山,你看看咱們家的寶貝女兒,我懷疑這人真假,目的可是出於為家裏好,免得被人騙了。”


    “趙芸,你少要裝,你也就隻能騙得了他,既然你百般不願他留下來治我的病,我就偏偏不如了你願。”楚蘭亭冷盯著趙芸。


    “蘭亭,我好歹也是你媽,你一口一個陳媽媽叫得那般親熱,你叫我卻是直稱名字,你想過你爸爸嗎?”趙芸眼看自己反倒是激了楚蘭亭留下蒙放,知道自己不好再反駁,不得換個話題:“還你今天怎麽穿一身孝服,你爸爸可還活著。”


    “我媽已經死了,在這世界上,我隻有一個媽,她生了我,至於你想當我媽,你真不配。”楚蘭亭冷眼看了看趙芸。


    趙芸被氣得不輕。


    楚元山雖是多有為難,但家庭矛盾打從他領進趙芸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形成,不過正當他愁眉苦臉,為眼前形式焦苦時,蒙放走到了他的身前。


    “我可否看看你的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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