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放仔細把著楚元山的脈。


    過了一會,他把手收了回去,然後說道:“濕寒侵體,脾氣胃虛,時常夜裏睡覺涼氣太重,導致肌肉長時間在涼氣中浸泡,阻緩血液流動,再加之你的身體本有隱疾,肚腹下三寸,胸口膻中,心髒,經常會有疼痛,痛起來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東西堵著流不通順,呼吸也公伴隨不暢。”


    楚元山微瞪著眼睛,說道:“你診的情況好似都有。”


    楚蘭亭聽父親體中有病,心中恨意頓時消減不少:“嚴重嗎?”


    “嚴重。”蒙放說道。


    楚蘭亭追問:“有多嚴重。”


    “從根本上來看,這是屬於經脈上的問題,因為他長年過度勞累,導致身體器髒嚴重積勞,神門穴竅堵塞,耗神虧損,經常感覺頭昏,但本質上還是和他每天進服的藥有關,他每天吃藥,這對於正常人來說,身體器髒根本沒辦法承受,以前每天一服,現在已經開始逐漸加重劑量,估計每天兩服了,分早晚,如果吃到每天三服,他活不過一年時間,而且吃的藥也不全對,有兩種藥不是解決你病痛的,是傷你腑髒,加重病情的。”蒙放說道。


    “你放屁!”趙芸聽蒙放所說,大聲斥道:“你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我若是江湖騙子,他本人就在這,我說的是真是假,他自己可以斷定。”蒙放對眼前這女人唯一一點好感也因為這句話敗得一塌糊塗。


    楚蘭亭銳利的目光盯著趙芸,繼續接過蒙放的話說道:“那麽你的意思是他說的是假的,我父親每天都沒吃藥?他是個很正常的人?”


    趙芸一時語結,答不上來,因為蒙放說的是真的。


    “他說得是真的,而且我最近的藥量確實加重了。”楚元山認同了蒙放的話,這畢竟關係到他自己的身體,他不得不慎重認真。


    楚蘭亭把眼睛看向楚元山,說道:“你一直吃藥,為什麽不告訴我?”


    楚元山抑著尷尬說道:“是怕你擔心。”


    “可是你這樣我會更擔心。”楚蘭亭皺著眉頭,眼中淚光微溢。


    楚元山倒是笑了起來:“你終究還是我的女兒,還是關心我的。”


    楚蘭亭動了動嘴唇,似有話要說,但欲言又止,卻是將目光看向了趙芸。趙芸沉著臉沒看她,她這才將目光看向蒙放:“我父親的病,你既然診得出來,就一定可以治得了吧?”


    “不能治。”蒙放說。


    “為什麽?是絕症?”楚蘭亭很是震驚。


    蒙放說道:“不是絕症,但他磕藥太猛,也太多,又有兩味烈性藥,傷了根本,治肯定是治不好了的,隻有慢慢調理,但也不可能完全恢複如初,最多隻是能多活幾年。”


    楚蘭亭皺著眉頭:“沒有別的辦法?”


    “你們不信可以自己去找醫生。”蒙放很確定自己的診斷不會有錯,曾經的巔峰修為雖說現在已經降得極是普通,但他的見識和學識還是非常開闊。


    楚蘭亭將目光盯向趙芸,切齒說道:“那醫生是你介紹給我爸爸認識的?我爸爸吃的藥裏竟然有兩種藥是傷身體的,你說說這跟你沒有關係?你不是就想方設法的害死我爸爸,然後奪他的財產,你的心思真的是很陰冷。”


    “你別胡說。”趙芸極為震怒:“那醫生與我根本不任何關係,他與你爸爸認識也有好幾年時間了,你爸爸早年前就認識他,認識我還在後麵。”


    楚蘭亭將目光看向父親。


    楚元山盯著身邊的女人,眼睛微微眯著,眼縫中透出些許猜臆:“我確實先你認識那醫生,但我也是因為那醫生才認識的你。”


    “元山,你也懷疑我?當時我隻是他的病人而已。”趙芸著急解釋。


    “不用這麽害怕,也不要用害怕也掩飾你的心虛,這就是你所說的人心隔肚皮,當然,你一肚子壞水現在全都知道了。”楚蘭亭雖是隻有十五歲,還算是個姑娘,但看上去非常鎮定平靜。


    趙芸顯得極是慌亂,乞求的目光看向楚元山。


    楚蘭亭將目光看向楚元山繼續說道:“雖然我恨你,但我還是不希望你被別的女人害死,既然現在事情有可疑,我希望你趁早報警,抓了那醫生,一切不都清楚明白了。”


    “既然那醫生有問題,想害死我,我當然也沒必要再護他,趙芸你就坐在客廳裏,今天晚上必定是要有個結果。”楚元山雖還是願意相信趙芸,但對於想謀害自己的那醫生,他當然不可能再心軟。


    很快報了警。


    警方接警後迅速上門調查,並且取走了楚元山服用的藥回去化驗,另一部分人就直接抓那醫生去了。


    抓人這種事隻有警方去,楚元山等人倒還是坐在家裏等消息。


    “如果那醫生今天晚上就逃了,說明他是事先知道自己做的惡事,肯定畏罪而逃,某些人必定與其串通好了。”楚蘭亭盯著趙芸。


    趙芸經過剛才的慌亂後這會已經平靜下來:“既然認定我與那醫生有瓜葛,可我現在就坐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我又如何與他通風報信。”


    “喏,是你自己說的與他有瓜葛。”楚蘭亭說。


    “你!我隻是假設。”趙芸盯向旁邊安靜坐著的楚元山。


    楚元山沒有看她,將目光看向蒙放,說道:“年輕人,剛才你對我的把脈很準,我相信你確實對醫術方麵很有造詣,不過明惠帶你來我家裏不是為給我看病的,是給我女兒看病的。”


    “我不看!”楚蘭亭倒是出乎意料否決了。


    楚元山著急勸道:“蘭亭,剛才你不是還答應了要看?而且他醫術確實精湛,連爸爸的病他都能斷得清楚,你還是可以再報一次希望的。”


    “這些年來你帶著我滿世界看病,我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所有醫生都診斷不出一個結果,所有人都搖頭。”楚蘭亭怒氣說完,便也不再留下,轉身跑上了樓。


    楚元山喊著說道:“你還沒吃飯。”


    “明天是母親忌日,我吃素。”楚蘭亭已經上了樓。


    楚元山看著蒙放,歉意說道:“這些年我每年帶著蘭亭去全世界看病,但都沒有什麽成效,她也漸漸地對醫生失了信任,開始抵觸情緒,我知道她是因為太希望看好,所以她才會覺得失望難以承受。”


    “我能理解。”蒙放說道。


    “年輕人,你醫術了得,希望你盡可能的救好我女兒,隻要你能救好,我一定重重答謝你。”楚元山著急說道。


    “她的病要治好隻怕有些困難,比起你來,似乎更嚴重。”蒙放說道。


    楚元山聽著一驚:“這怎麽說?你知道她的病情?”


    “她的病看上去很不簡單…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別見怪。”蒙放說。


    “你說。”楚元山爽快道。


    蒙放這才問道:“我想問一下,她母親是得病死亡還是自然死亡?她母親臨死後是否有異於常人的狀況發生,她母親死亡的時候,年輕嗎?有多少歲。”


    楚元山驚奇說道:“你怎麽會有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冒犯,如果你不願意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蒙放說道。


    “為了女兒,這也不算什麽難以開口的事。”楚元山略微沉默了一會,說道:“當時她母親走時隻有35歲,走後不久,臉就發黑,然後迅速融化,到最後……”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下去。”蒙放見他難過,打斷了他。


    楚元山深深吸了口氣,掩下臉上的傷心,再看向蒙放說道:“你既然能夠看得出這種事情,我想你對我女兒的病心裏大概也有了猜測吧?”


    “隻是猜測,具體還不確定。”蒙放說道。


    楚元山深吸氣說:“你說吧,我能有心理準備。”


    “如果不治,你女兒也許也活不過35歲。”蒙放說道。


    楚元山眉頭一緊,再道:“是遺傳?我記得蘭亭的母親說過,她的外婆似乎也有這個情況,蘭亭外公家裏對這事向來諱莫如深,我也不好多提,現在他外公不在了,隻有一個舅舅,那舅舅也不是親生的,我們也很少再回去,聊的也不多。”


    “如果她舅舅不是親的,她母親一脈隻有她母親一個女子,我覺得她家這一脈可能被人下了詛咒。”蒙放說道。


    “詛咒。”楚元山雙眼駭然,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女兒的病竟然如此出奇。


    蒙放猶豫說道:“我不確定,隻是懷疑,我沒仔細檢查過她的身體,隻是從她的眉宇、目光、還有氣息間感覺到她隱約有一股晦澀難明的氣息,這股氣息之中夾帶著一股很神秘的力量,我隻是能夠隱約察覺到。”


    蒙放現在修為雖說已經降得最低,但畢竟以前已到修紅到了凡人巔峰——化境期。感識上的敏銳自然遠遠超於尋常普通人,而且他現在身體有玄靈蠶絲交織的經脈融化,本體雖是受損,但感識還是存在的。


    “雖然我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說,但全世界醫術發達的國家我早就帶著女兒去過了,因內的所有大醫院我也沒有落下,但都沒有一家能夠確診出原因的,你的說法雖是有些空洞,但就她母親離世時的情況來看,也是不無道理的,年輕人,我請你,鄭重的請你想辦法治好我女兒的病,你既然看得出來,便是一定有辦法。”楚元山這翻說得非常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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