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壞女人,禍水,狐狸精,少在這裏裝可憐,騙同情。你騙得了羽哥哥,可騙不了我。”


    金戈痛得呲牙咧嘴,對妮兒小姑娘更加無視,隻當她是透明,自顧起身。


    妮兒不依不饒,哪裏受過這樣的蔑視。見金戈又要爬起,毫不猶豫,一腳踩向她腿上的傷口。


    血,像是一朵怒放的鮮花,盛開在紅布上。


    “噝——”


    金戈痛得倒抽一口冷氣,眸子中泛起霧氣,並幾絲怒意。


    “給本郡主閉嘴,怎麽,想裝可憐,引來羽哥哥的憐惜麽。”


    妮兒雙手叉腰,腳下又加了點勁。


    金戈痛得臉色蒼白,全身輕顫。


    “你叫呀,盡管叫呀。”


    妮兒眼中露出滿滿的不屑,輕蔑的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我告訴你,羽哥哥是不會來的。你就算叫得再凶,也沒有人會理你。”


    “我再告訴你,羽哥哥根本就不愛你,娶你隻是緩兵之計。”


    金戈心下一顫,眸中跳出憤怒的火苗。


    那廂,妮兒繼續道:“羽哥哥喜歡的是我。羽哥哥誌向高遠,胸懷壯誌,待他打敗你吳國後,就會去打沼和、洛域,到時候我薊國統治天下,那時,羽哥哥便會娶我,讓我掌管後宮,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


    金戈嘴角泛起冷笑,臉上情不自禁露出嘲諷。


    以鳳羽的性格,他身邊的女人,應該都是可以利用的女人。


    妮兒,你到是說說,你有什麽可以讓鳳羽利用的,姿色?權力?


    “狐狸精,你笑什麽!”


    妮兒瞄到金戈臉上的鄙夷,心中越發氣惱。


    “別以為你穿了喜服,入了洞房就已經嫁給了羽哥哥。我到是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厚臉皮不要臉的女人。”


    “你連堂都沒有拜,更不要說明媒正娶。沒有三媒六聘,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身邊連一點嫁妝,一個陪嫁丫環都沒有。這是哪門子的成親,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我到是看你今後還能不能笑得出來,羽哥哥擺明了就是要你難堪。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是要沒臉沒皮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真是夠不要臉的。”


    金戈聽得這滿耳的諷刺,雙手握得死緊,指關節泛白。


    “喂,臭不要臉的女人,你一臉怒氣,是要做給本郡主看嗎。”


    妮兒趾高氣揚,雙臂懷抱在胸前,收回腳,暼到鞋上的鮮紅,突然皺眉。


    “喂,你把鞋給我弄髒了,怎麽辦。”


    金戈嗤之以鼻,懶得同她一般見識。


    “你,給我舔幹淨。”


    一隻腳驀然伸到金戈眼皮底下,險些踢到了她的鼻子。


    金戈終是怒了,一掌拍到那隻腳上,冷聲道:“滾!”


    妮兒一個不防,摔倒在地,與金戈麵對麵,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暼了她一眼,金戈眸中的寒意令人發悚。


    妮兒瑟縮了一下,下一刻便挺起腰背,道:“本郡主你都敢打,反了。”


    語畢,揚手向金戈臉上甩去。


    金戈一把扣住妮兒的手,厭惡嫌棄的目光落到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


    “除了天子,父母兄妹,本將軍誰都可以打。至於你,本將軍想打便打。”


    “你……”


    妮兒被她鋒利的目光刺得發悚,卻又不甘心落於下風,抬起另一隻手,又欲甩她一耳光。


    金戈眸色一沉,反手一揮,“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在房內。


    妮兒單手捂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淡漠的金戈。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本郡主!!”


    “有何不敢,本將軍說過的話,你自己沒有記明白罷了。”


    “你個狐狸精,不要臉的女人,本郡主……”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妮兒另一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妮兒本就還小,被王子王妃寵壞了,何況不經多少世事。與金戈相比,自然沒有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的威淩。


    金戈早就不煩惱她,此時更是忍無可忍,連甩了她兩個耳光。


    “這一耳光,是替你父母教訓你。”


    “啊!”妮兒大叫,立即撲向金戈,又咬又打,像一隻發瘋的小貓。


    金戈受傷,哪經得過妮兒的折騰。


    被她撲倒在地後,手臂上的傷被抓了幾次,腿上的傷也被她狠踢好幾下。


    金戈痛得冷汗直早,臉色蒼白如紙。


    兩人翻滾在地,一直不屑於這樣打架的金戈,竟也抓了妮兒好幾次。


    可妮兒比她靈活,又一直壓在她身上。因此,她縱使百般阻撓,還是吃了些虧。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一聲怒吼,震得房內的燭火兀自亂顫。


    地上翻滾的兩人仿似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抓扯。


    鳳羽一身紅色喜服,襯著冷若冰霜的臉,顯得猶為猙獰。


    隻見他大步跨進房來,一把扯起妮兒,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薄唇緊抿。


    金戈這才得以喘氣,胸脯劇烈起伏,傷口痛得她渾身直顫。


    “羽哥哥!”


    妮兒撲進鳳羽懷裏,萬般委屈的叫道:“她竟敢打我。”


    果然,妮兒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角還有血跡。


    鳳羽氣不打一處來,盯著地上的人,冷聲道:“起來。”


    金戈緩緩起身,並非鳳羽的命令,而是覺得這樣躺著,似乎缺少骨氣。


    好吧,她完全忘了,自己一直很沒有骨氣。


    “羽哥哥。”


    妮兒緊緊抱著鳳羽,淚水朦朧。


    “我說我長大了要嫁給你,她就讓我滾,還要把我趕出去。妮兒氣不過,就要打她。可是……羽哥哥,你知道的,妮兒雖然樣子很凶,但是,妮兒還小,根本打不到誰的。”


    鳳羽眸子又冷了幾分,朦朧的燭光下,那人一襲火紅,刺得他憤意難平。


    金戈臉色早已恢複了平靜,整個人散發出淡漠和疏離。


    她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將郡主帶回房去。”


    鳳羽把妮兒交給身後的婆子,那婆子是去給金戈傳話的。走的時候房裏還好好的,回來時,卻是一片狼籍。


    婆子不由得多看了金戈兩眼,隻見她衣冠不整,發絲散亂。情不自禁搖了搖頭,牽起妮兒的手出了房。


    屋內隻剩下兩人,金戈渾身上下淡漠至極。鳳羽卻目露暴戾,冷酷無情。


    “本王大喜之日,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事端,是想報複本王嗎?”


    哼,可笑。


    真正挑起事端的應該是他吧。


    婆子去傳話,就算是出了衛城再回來,也夠走兩趟了。偏偏等女殺手逃跑,妮兒發瘋完了,才趕到。


    別以為她傻到相信,這不是他演的戲。


    金戈偏頭冷哼,陌然無視的樣子令鳳羽怒氣更旺。


    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頜,逼著她看向他。


    “別一副清高的模樣,本王還等著你洞房呢。”


    語畢,環顧房內,笑得陰森可怖。


    “這裏已經被你弄亂了,不過,不影響洞房。”


    他將她眼裏的拒絕和厭惡看得清清楚楚,怒極,眸中透出難以察覺的危險。


    “怎麽,討厭與本王洞房?!好呀,本王不勉強,你什麽時候想洞房,便來找本王。等你與本王洞房後,本王再放了那個家夥也不遲。”


    “鳳羽,你除了威脅別人,你還能做什麽。”


    一提到那個家夥,她就開始反駁。他到底何德何能,在她失憶之後都能得到她的另眼相待。


    而他,做了百般努力,最後因她的失憶而功虧一簣。


    該死的,那一記重擊到底是誰幹的。要是被他查出來,定要抽筋剝皮不可。


    “你還說對了,本王隻會威脅人,其它的,怕是不會了。”


    “你也給本將軍滾,滾出房去。”


    “沒問題,隻不過,明日一早若還沒有洞房,那家夥就得去見閻王了。”


    金戈怒目而視:“你敢。他是洛域國的小王子,若他有個三長兩短,仲一言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你自可放心。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仲一言知道,那家夥因你而死。實際上,是你,害死了他。”


    “卑——鄙!”


    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金戈氣急敗壞的瞪著眼前那張無賴的臉。


    鳳羽眸色一沉,牽唇一笑,幾分邪魅幾分狂野。


    “真是慚愧,本王愧對這兩個字。不如,本王就成全你吧。”


    “你……唔……”


    眼前一黑,鳳羽欺身壓下,狠狠覆上了她的唇。


    這不是吻,而是盛怒下的懲罰。


    他似要把心裏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她的身上,他對她又啃又咬,強取豪奪,仿似要將她生吞活食一般。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頜,不讓她有半分的掙脫。另一手遊走在她的身上,“刺啦”一下,將她的喜服徹底毀滅。


    “你……你放開……放開我。”


    “休——想。”


    鉗製住她的掙紮,吻越發的深入。到最後幹脆將她抵到牆上,扣住她的雙臂,死死壓著她,使得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


    他的手陷進了她的傷口,為防她掙紮,他的腿也正好抵在她的傷處。


    她痛得冷汗汵汵,呼吸一結,整個身子僵在那裏。


    終於察覺到她的異樣,他身形一頓,手上的濕熱令他驟然拉開兩人的距離,將手掌緩緩收回自己眼前。


    掌上,鮮紅奪目。


    “你、你受傷了?!”


    一向自詡,立於千軍萬馬之中都鎮定自如的他,驚慌之下顯得語無論次。


    金戈總算拉回一些神智,無力點頭,臉上浮出幾絲諷刺。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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