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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廁所,俞夕和秦伯年到了出站口準備接人,兩人的臉色都因為王月的死而變得很沉重。


    王月來車站應該是想逃走,但是卻死在了廁所裏,一條生命就這麽沒了。


    秦伯年側目凝著俞夕緊皺的眉頭,眸光也是一痛,他抬手輕輕拍了下俞夕的肩,嗓音溫潤道,“別想了,還有三五分鍾你父母應該就出來了。”


    她抬頭看他一眼,應了聲,“嗯。”又忍不住陷入無盡的沉思裏。


    火車到站後,陸陸續續有人從出站口裏出來,秦伯年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打轉,終於在十米開外看見俞夕父母的身影。


    待二老走近,秦伯年第一時間結果兩人手上的行李。俞母先了看了女兒一眼,隨後一把抱住了她,“夕夕。”


    擁抱持續了十幾秒鍾,兩人都正身之後,俞夕的目光在父母身上轉了一圈後,眼底深處很快滋生出很多霧氣,聲音也變得顫抖,拖長了調子喚了聲,“爸,媽。”


    比起俞母,俞父的態度則硬朗許多,長長地歎了口氣後點點頭,“長漂亮了,不過肉還是沒長,女孩子總想著要減肥,身體最重要,平時想吃的時候就放開了吃。”


    俞夕抿了抿唇,“我沒節食。”這一刻,心裏是暖的。


    “這一年小秦時不時給我們寄東西,有時候來個電話什麽,倒是自家的閨女,一出去就忘了爹娘了。”俞母白她一眼,卻不是真的責備。


    秦伯年看到家人的溫暖,心裏有一點點泛酸,溫柔的責備是他一天都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出氣,隨後溫和道,“車子在外麵,先上車再說。”


    “噯,好,好。”兩老連聲道。


    俞夕的父母上了車之後就迫不及待追問這一年發生的事,好幾次都是秦伯年幫著打了圓場,轉開了話題。


    因為已經到了飯點,秦伯年直接帶他們去了預定的酒店裏用餐。


    飯桌上,俞母拉住她的手,又忍不住問了之前尚未得到答案的話題,“小秦之前來過電話說是你去學習什麽企劃,什麽設計,那是什麽啊?”


    俞夕的眸光有些閃爍,“喔,就是些提高自身素養的項目。”


    “這樣啊。”俞母看向了悶聲喝茶地秦伯年,“小秦,你看你和我們家夕夕登記也有些日子了,你們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考慮設宴的事?”


    秦伯年放下茶杯,眸光淡然地掃了眼俞夕,隨後淡淡道,“我隨時都可以,你們決定就好。”淡淡的笑意自他唇角蕩開。


    俞夕一怔,他居然這麽回答,擺明是故意的,眉頭輕輕一皺,她隨後又擠出一起勉強的笑容,“媽,那個,我想再緩緩。”


    “你馬上要過27歲生日了,還緩?緩到什麽時候?”


    俞夕沉默了。


    “小秦,下個月八號是個小日子,你看.....”俞母挑眉看向他,略有試探的意味。


    俞夕的眸子都提了起來,可他眸色平和,依舊沉穩地答了句,“你們決定就好。”


    “上回問你,你說你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那你們的婚事就交給我們了。”俞母立刻道。


    他點頭,“麻煩二位了,需要什麽盡管和我說。”


    一頓飯,在氣氛不停的轉換中吃完了。秦伯年把家裏的客房收拾了出來,要二老住下,原本俞夕的父母也是識趣的人,不想和兩個年輕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又著實想去看看他們的生活,最後也隻好狠狠心打擾了。


    進了租房,兩人有些意外。


    秦伯年開的車是邁巴赫,但這住處卻.....


    這也就算了,晚上八點的時候,中介公司的人上門來了,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來看房。


    秦伯年這才恍然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敲出了出售這條房子的信息,當時授權寫得是全權委托中介公司,又把備用鑰匙交給了中介,所以這會才有中介的人帶人直接來看房。


    秦伯年回絕之後,俞母問了句,“以你的經濟實力應該不至於要買房產吧,是不是你們的經濟出了什麽問題。”


    他大方應對,嗓音沉靜道,“隻是個誤會。”


    即便如此,這件事在俞夕的父母心裏還是落下了隱患,自家女兒消失一年多不和家裏聯係就算了,又知道女婿竟然還有賣房的打算,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但這種事沒有得到確定,他們是不會隨意去質問的。


    時間還早,幾人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秦伯年給他們各自準備了一杯茶水,然後在俞夕身邊安安靜靜地坐下了。


    先前俞母看的是一檔綜藝節目,正值廣告,他們就換了台,誰料這一換,讓幾人的臉色全沉了下去。


    屏幕中陸言在保安們的維護下上了車,一大波股民的怒罵聲幾乎掩蓋了外景記者的聲音。這些人情緒很激動,有的失聲大哭,有的嘶聲力竭,無不在謾罵陸言和陸氏。


    俞夕驀地站起身來,陸氏竟然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她渾然不知。


    .......


    警局


    丁馳敲打著桌麵,盯著電腦出神,這時間電話響起了,他接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我幾天我必須離開四九城,你安排一下。”


    他不急不躁,“不用緊張,他們查不出什麽來,你這段時間安穩地待著,沒事不要露麵。”


    不等電話裏的人再說什麽,丁馳掛了電話,從袋口摸出一根香煙,靜靜地抽起來。


    他從抽屜裏翻出一張舊人的照片盯了好久,又靜靜地放回去。


    這幾年他韜光養晦,潛伏在警局,疏通各路關係,表麵上看起來他不過是個高級警官,其實背地裏有人一直在暗中協助。


    看著一場自相殘殺的遊戲,他雖不是主角,卻牽引著三方完成這場遊戲。


    晚上九點,他的辦公室門被敲開。


    今晚是他值班,這次派遣在車站的警員又都是從這個警局裏下達命令調遣的,所以王月的資料以及案發的一係列的口供和監控影像帶子全被送到了他手裏。


    他接下這些資料,目光有一瞬間的沉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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