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要是被人稀罕了,也得有一個稀罕的巧不是?不然怎麽能湊個稀罕的人生?


    鬼鬼這人從小到大還真沒有稀罕過什麽物件,天天渾渾噩噩的瞎鬧騰,盡做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可這麽個人物卻得上帝的垂愛啊!似乎把世間所有的靈氣都傾注在這靈怪的鬼身上,隻是靈氣太過,都到了鬼靈害人的程度,你說一般的人怎得受得了?


    所以,當鬼鬼發現冷曦這妖精時稀罕了,稀罕得不得了,恨不得昭告全天下這妖精是他鬼鬼的。天天得瑟的尾巴翹上天,那欠抽的模樣引起一群紈絝的公憤,什麽激將法,什麽懷疑度,什麽仰慕戲,反正都想見見這妖精。


    冷曦是鬼鬼能指使的?能就怪了。


    誇下海口的鬼鬼苦逼了,天天想著招的誘拐妖精跟他私奔顯擺去,可是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妖精不是那麽好誘拐的。鬼鬼是磨破了嘴皮,哭瞎了細眼也得不到一個好眼神,因為冷曦現在直接將他當成葉天淇的打手,你說,她能給他好臉色嗎?


    “冷曦,你就從我一次吧!啊!就一次,你要你同意了,以後幫你洗澡搓背、煮飯洗碗、疊被洗衣的報答你,行不?行不?行不行啊?我的姑奶奶!”


    鬼鬼耷拉著腦袋,眯著細眼,捏著冷曦的衣角搖啊搖,不時的瞅著縫的觀察冷曦的神色,隻要冷曦的餘光掃到他的身上,他立馬咧嘴齜牙的笑。


    “行。”冷曦半晌的一句回答讓鬼鬼一樂跳起離地三尺高,可那騰飛的身影在後一句狠狠地一踉蹌,“等你死了。”


    “嗚嗚……你怎麽能這樣傷害我脆弱的心啊!你明知道我的命拽在你手裏,你讓我去死,我一定去死,你還這樣說。嗚嗚……我太傷心了,傷心的不是我去死,而是我死了,誰給你暖被窩啊!”


    冷曦鄙夷的瞥了一眼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男人,指了指安全入口的垃圾桶,“要哭蹲那角去。”


    隨後鬼鬼貼近的臉陽光燦爛的,細長的眼眸黏著冷曦細膩的肌膚,那神色忒張揚放蕩了,可又讓人覺得風流倜儻,是一種精致的‘壞’,“從我了?”


    “冷曦,你就疼惜我一次吧!疼疼我吧!就一次,一次。啊!好不好?好不好撒!”


    瞧瞧,聽聽,這就一個精怪的鬼,什麽話到他嘴巴裏都曖昧,可他就是這個調,管你聽的爽不爽呢。


    可那聽到的人是啥想法?那就多彩了,反正擠在走道的人各個憋著氣的偷瞄著,隻見女的依靠著牆上,狹長的眼眸滿是冷豔的疏離色,男的挨挨蹭蹭黏在一邊,眨吧著細長的眼。


    冷豔、靈氣。妖精、禍害。


    真正是一對嬌娃,光看就覺得養眼,這樣的嬌人得吸收天地多少的精華才造就出來啊!


    葉天浩站在最前端,整張臉黑沉沉的,眸光冷颼颼的,周身的泛著寒氣。事實證明在沉穩的男人也是人,在麵對此生折磨得他理智全無的女人前,也是會腦子發昏的。


    隻怕葉天浩這個時候也沒意識到他竟然叫了聲“冷曦”,該是他藏在心裏爛在肚子裏的名字。可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裏隻有說不出的憤怒和嫉妒,被他刻在心底的人竟然被別人這樣大明大白的覬覦著。


    葉天浩攥緊著手,僵硬的挺直腰身,陰鷙的眸光掃過鬼鬼,最終死死的鎖在冷曦的身上,卻一句追問的話也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因為他現在說出的每一字都會引發眾多偏激的定論。


    離葉天浩近的人在他叫出冷曦的名字時一陣木呆,隨即相互擠眼問情況,可還要表現出一副聾啞正經的狀態,導致臉色陣白陣紅的詭異。


    葉天浩的眸光太陰鷙太直接,更何況還有一大群人齊刷刷探究的目光冷曦想忽略都難,可她壓根不在意了,隻是冷淡淡的瞥了一眼葉天浩,然後……不動。


    鬼鬼這精怪又幾成何時在乎過別人啊!也隻是瞅了一眼,好在也算給葉天浩麵子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冷曦,他等回答呢?


    一時間,靜。


    靜得壓抑而詭異。


    圍觀的經理大氣不敢粗喘,心七上八下,這可怎麽了得?當然也有偷著樂的,心亂七八糟,這下有好戲瞧了。


    葉天浩的心是翻江倒海的怒,可理智又不斷的壓抑,陰霾的眼眸裏染上一層寒氣,薄唇緊抿如刀鋒。一秒、兩秒,氣流在一瞬間急速的被抽走,在讓人覺得要窒息的後一秒,葉天浩緊蹙的眉微鬆,平穩而磁性的聲音打破了窒息的壓抑。


    “還有兩個小時。”葉天浩看了一下時間轉身,離開。


    啊?啥意思?完了?不明白?


    隨葉天浩來的特助一聽,立馬向大洋商廈的經理使了個巡場的眼色,眾人才恍然的知道原來說葉總裁停留的時間,可那對……沒啥啥了?


    “冷曦,行不行撒?你到是給個回複啊?”葉天浩的身影才走幾步,鬼鬼就撒歡的糾纏冷曦了,今天他非纏到她點頭為止。


    “血灑三千,裸奔百回。”冷曦揮開黏糊的鬼影,踩著高跟走人,你要是能和一個鬼磨嘰個什麽出來,你就是鬼了。


    “冷曦,不帶你這樣玩弄我的。”鬼鬼哀嚎,一步一隨的跟著。


    而葉天浩在聽到冷曦的回答時,高大健碩的身軀微頓,餘光快速的瞥了一眼她的身影,緊抿的薄唇微微一勾,心口翻騰的怒莫名的消殆不見。


    ……


    委托景城律師所樸至律師抵押固定資產的貸款很快就下來了,冷曦拿到這筆資金時,自己也驚詫了,沒有想到竟然有盡五千萬,可這錢用來收購葉氏的散股根本就是杯水之薪。


    她要投資,她要快速將這比錢生錢,可冷曦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瞎投資隻會讓自己的錢打水漂,可她身邊隻有白帆這一個理財的顧問。


    他可相信嗎?


    現在的冷曦做不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地步,畢竟連身邊口口聲聲說愛你的人,都會背叛,你還能指望一個陌生的人對你忠誠嗎?


    所以在聘請的樸至律師前,冷曦也是做了充足的調查和核對才確定的。但對白帆這人,她是欣賞的,可她依然不敢深信,因為他的出現太巧合,所以她在‘名流會所’有許多的事情是隱瞞著他的。


    可不管白帆這人是什麽人,有一點冷曦是敬佩的,就是專業。


    多方麵的考慮冷曦有很久沒有去‘名流會所’了,對仲夏和胡娜娜的抱怨也隻能聽聽後一笑,今天她約見白帆在外邊的茶莊見麵。


    其實冷曦也是一個簡單的人,隻是走進一個死胡同裏,心性便得偏激了。原本的冷曦懶散喜歡半透明的東西,因為你能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質,有殘留一絲神秘的氣息,而秋園便是一個半透明的經典茶莊。


    小橋流水、竹簾紗幔、閣樓疊影,處處透著一片朦朧的雅致,特別是此時再泡上壺茗香茶,輕輕品一口有一種美人遲暮的味道,苦澀裏有點香甜。


    冷曦早早的就來了,坐在那裏隔著溪流能聽見走廊外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靜靜的聽他們說過去、說現在、說將來,似乎悠悠歲月隻是一場夢,這樣的風情讓人心曠神怡,說不出的舒爽。


    白帆走進臨水閣樓觸眼便見嫵媚女人拖腮含笑,那種美妖嬈成熟,又透著股清冷瀲灩,如盛開的曼陀羅,明明知道那是死亡、是毒愛,卻依然心生向往。


    人啊!就是這樣,總是對美好的東西心生向往,卻又懼怕,因為你無法估摸那美的震懾力和神秘感,可又矛盾的想試一次,也許有那一種的可能。


    “來了?”冷曦微微斜眸看了一眼發呆的白帆,笑得淡雅,卻依然嫵媚。


    “怎麽好心請我喝茶?”白帆溫雅笑笑席地而坐,唉!他隻是平凡的人,還是期許平庸的人,這樣幸福的指數會更加觸手可及吧!


    “我請你喝茶難道很奇怪嗎?還是你在說我沒好心?”冷曦幫白帆倒茶,清淡的茶香四溢,說不出的雅致風情。


    “我可不敢,隻是覺得這茶不好喝。”白帆斂了斂銳利的眸光,笑得格外溫煦。


    “白帆,你說,我能相信你嗎?”冷曦慢慢地品著茶,狹長的眼眸看著清澈的茶,眸光悠悠。


    “相信不是說可以就可以的,是要看想不想,和對的人對不對。”


    “那你是對的人嘛?”


    “不是。”


    “嗬嗬……白帆,你真幽默。不過你的回答我還是喜歡的。那麽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冷曦擱下茶杯定定的看著對麵的白帆,總是以為他是一個簡單容易懂的男人,其實誰能真的了解他。


    “白帆。”白帆輕笑,伸手為冷曦續茶,“我隻是白帆,其他一切外在的東西都有可能發生變化,但不管怎麽變,我還是白帆。”


    “那我是不能相信你的嘍?!”冷曦輕歎,悠悠的傷感,似乎從心底散發出一種的可惜。


    “可以。你可以相信我,但你會相信我嗎?我知道我的出現一直是你的疑惑,但冷曦,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出現隊你沒有惡意。如果你相信了這點,你便可以相信我。但你還有疑惑,便不要相信我。”


    “第一次發現你還蠻有佛性的。”冷曦輕笑,有點漫不經心的隨意。


    “冷曦,你想相信一個人嗎?”白帆看著對麵巧笑倩兮的女人,不知道該對她偏激的固執憐惜,還是衝動的點醒她,想想別人的事情又怎麽是他隨意的一兩句話能解決的。


    冷曦沉默的看閣樓外的景色,神色清冷琉璃,遲遲才回答道,“想。可是很難。”


    “何必總是為難自己。輕鬆的活不好嗎?”白帆輕歎,知道她解不開心結,永遠將自己禁錮在自己的牢籠裏。


    “想。可是還是能。”


    一室茶香嫋嫋上升,靜、雅,方品茶香須忘人間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萬籟皆寂靜,空天下於塵埃。心方能在香茶中漸漸沉澱,滌靜了胸中的蒼涼。


    “白帆,我要是你給兩千萬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升值多少?”許久,冷曦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帆,依然的清冷琉璃,似乎先前的對話隻是一個憂傷的意境。


    “你的時間限製是多久?”白帆知道這才是冷曦找他來真正的用意,神色一斂間散發出專業的嚴謹認真。


    “最短、最快、最多。我急需要錢。”


    一連三個最讓白帆的神色更加嚴謹,看向冷曦的目光犀利如刀,卻在輾轉沉思中無痕,“冷曦,做為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事情,當然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我不在意,但我當你是朋友。冷曦,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不是。你隻要告訴我行不行。”冷曦避開白帆關心的問話,狹長的眼眸微眯,堅定的闡述她限製重視的問題。


    “你要多少?”白帆蹙眉,看著冷曦半響才道、


    “翻一倍,一個月。”


    “高風險也願意冒?”


    “高額的收益都建立在高風險上。”


    “好。”


    白帆沉思後答應,而冷曦並沒有問他的途徑,白帆也不在問冷曦的狀況,隻是在冷曦離開後,看著那張兩千萬的支票沉默,終究拿出手機撥了號碼。


    “最近還好嗎?”


    “恩,還行。”


    “冷曦想將兩千萬變成四千萬,一個月的時間。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接下的。”


    “她怎麽了?”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打電話了。在她身邊這麽久,說真的我都沒看明白過她的想法。而且我越發覺得,你錯了。”


    對方沉默了許久,才回道,“你盡力幫她吧!如果不搞不定在聯係我。”


    “喂!有你怎麽看不起人的嗎?我可是金牌投資顧問唉!什麽我搞不定,算了,算了,我掛了。”


    白帆掛了電話還牢騷滿腹的嘀咕一陣才離開。


    ------題外話------


    卡文了,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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