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小舟順流而下,前仆後繼的在大海上自由翱翔,小舟上的死者們一言不發的乘船遠去。


    而凃夫頭頂的那艘會飛的海盜船則以極快的速度在雲霧中疾馳,一溜煙就沒了。


    速度必然超過了30節。


    這樣的速度甚至超越了最新下海的軍艦,甚至也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


    有一種說法,在大海死去的人會化作亡靈,終日在海麵漂浮遊蕩,盡管不能對現實造成什麽影響,但鬧出幾樁靈異事件倒是輕而易舉。


    一旦發生巨大事故,致使亡靈的數量堆集過多,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而傳聞中有專門負責驅趕亡靈進冥河的擺渡人,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維護著海上秩序,專門匯聚著這些失散的亡靈。


    “獵魔人號”的一大船人,目送著大批亡靈離去,在維克多船長的指示下,終於放下了手中槍械,大口喘息。


    前後對峙了不過幾分鍾時間,恐怖景象壓迫他們連呼吸都困難。


    見傑克·斯帕羅遠遠看著天空劃過的一道白色痕跡,維克多·霍塔忍不住問道:“先生,您看到了什麽?”


    “一艘船。”


    “一艘船?別告訴我,它行駛在天上。”


    “的確如此,船上有人在做著驅趕亡靈的工作,但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船上就像現在的感覺,沒有半點生命活動的跡象。”


    凃夫眷戀的收回好奇的目光,將他所見所感告知維克多。


    那是一艘極為破舊的船隻,隱約感覺船就在天空翱翔,令他感興趣的是船裏仿佛有什麽在吸引自己,很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幽靈船長。”維克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人們總說幽靈船長手底下並沒有活人,隻有亡靈戰士在替他工作。


    那是個有趣的遊戲,幽靈船長曾海上放出風聲,任何人都能去挑戰他,如果贏了能獲得對方擁有的一切、名譽、財富以及那艘快船。


    如果打賭輸了則必須自願轉化為亡靈,在船上工作滿足一百年的期限才許離開。


    聽聞敢玩這個遊戲的都是些闖出名氣的狠人,至今還沒人成功過。”


    “一百年。”


    凃夫眉頭一挑,這壓榨業務水平連拜亞的資本家聽了都要流眼淚。


    等這起小風波過去後,他一言不發的回到餐廳繼續跟蘇菲一同用餐,腦子裏卻反複的回憶剛才的事。


    他在窺探那艘船時,船裏也有一隻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大概就是那位喝下不老泉而受到詛咒的幽靈船長。


    “因為某種緣故致使他受到了某種詛咒,就連船變成了幽靈船,這經曆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這是否跟‘聖瑪利亞號’有關係,難不成也是因為受到了某種詛咒而成現在的模樣,但為何我沒有轉化為船長或船上亡靈、怪物,反而能自由離開、回到那艘船。”


    凃夫不禁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要知道發生在對方身上的事,隻有親自去詢問一遍。


    或是,陪他玩那個賣身遊戲。


    ……


    入夜。


    幽藍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各自的臉蛋上,看著溫斯特已經睡著的美貌麵龐,凃夫不自覺地想起了旅館事件。


    遺憾的是這段時間,他們三人一直同住維克多的船長艙,兩人隻能各自把守著禁忌邊界。


    確保蘇菲和辛迪都睡著後,躺在床鋪上凃夫才敢瞧瞧的動用傳送儀式,他輕輕念叨著那艘船的真名,


    “santamaria……”


    甚至連一絲靈性的波動也沒有,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一閉一睜,


    他瞬間便從一艘船去到了另一艘船。


    即便剛剛在迷霧海,也比不上這塊特殊的片區,此地的灰色濃霧即便是序列6的凃夫,依舊無法看透船身周邊彌漫的濃霧。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步入中序列後,船上的怪物們倒是安分了許多。


    像骷髏怪、活屍這類小嘍囉,躲著他都唯恐不及,哪還有心思前來湊熱鬧。


    讓他擔憂的是船上相熟的工作人員,大副、瑪麗奶奶、廚師長哈裏……


    它們實力強勁,似乎保留了一點作為人的意識,但從幾次凃夫與它們接觸來看,它們的心靈海洋中仍是一片混亂與瘋狂,沒法正常交流。


    “消息傳出去了這麽久,現在我連大半個迷霧海都跨過去了,也沒有聽說半點關於這艘船的事,難道它真的不在這片海域。”


    凃夫目視著這片海上迷霧思索,可以明確的是這的確在某片海洋,並不在天上或是其他地方。


    他能感覺幽靈船以緩慢的速度移動,但一年過去船邊彌漫的濃霧卻不曾消過半點。


    反而覺得海上的霧氣更濃鬱,也更危險了。


    自己的確可以發動瞬移,但海上如果沒有可接應的支點,隻會沉溺水中。


    用小舟向四周探索的方式倒也不是不行,但與大船分離後指不定便會迷失在這片霧霾。


    除非跳進海裏一探究竟。


    否則以現在的速度就算再找上個一年,怕是也找不到“聖瑪利亞號”的蹤跡。


    這迫使他更堅定決心去搶掠“黑棉蘭號”的維德船長的那塊羅盤。


    開啟艙門返回船長室,凃夫第一時間便打開了顯示器,迷霧海這一路的線路已經解鎖,將位置移動到暗自記下的那個坐標,


    他直接啟動了回放功能,並將時間定格在中午用餐時間。


    那會兒正是亡靈過境的時候。


    從監控畫麵的角度來看,隻有大批大批的木筏從海上飄過,圍繞在“獵魔人號”周圍,密密麻麻的船隻上卻不見任何人影,空蕩蕩得叫人發慌。


    本就是沒有實體的亡靈,他也無法動用監控查出它們的去向,轉而將視角切換到了半空。


    正如他所見,的確有一艘破舊不堪的三桅帆船,隨時都可能散架。


    船在雲霧繚繞間遊走,但這艘行走在天空的船上卻是黑壓壓一片。


    視角算不上清晰,隻能隱約甲板上能見到這艘船的船員,它們呆滯、機械的駕駛、守衛著船隻,彼此身上都冒著大量的黑色死氣。


    想來這些就是維克多所說的那些前來輸掉賭約的挑戰者,皆已經被轉化成了亡靈。


    視角再往裏切,這艘船的破敗是由裏到外,不知已經過去多少過念頭也不曾修繕,便顯得更昏沉了。


    凃夫隻能在船艙裏快速掠奪,直奔著幽靈船長所在的船長室。


    “哢嚓!”


    那裏麵發出清脆的啃咬聲,隻見一席黑色的黑色鬥篷將船長室裏的人給包裹。


    他手裏還拿著一個紅豔豔的蘋果,啃咬上去時隻見原先鮮嫩多汁的蘋果,被觸碰的邊緣立刻發黴發腐。


    腐敗的速度立刻就讓這顆蘋果腐朽。


    隻一會兒的功夫,便剩下了中心一塊黑溜溜的果核,


    此人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幽靈船長。


    而就在凃夫打算重新將中午的事回放一遍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凃夫隻覺得眼皮一陣酸軟,不知是那位可怕的船長身上,亦或是那艘船有問題,監控中徒然躍起出一陣詭異黑色火花。


    火照耀光芒時仿若一個黑色的太陽,漆黑明亮。


    夾雜著死亡的冷冽哼聲從虛空傳來。


    剛才還端坐在船長椅上的凃夫已經意識不妙,他思緒無比混亂,無法正常思考。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頭腦一閃而過,立刻用手中遙控器關閉顯示器,


    但已經來不及了。


    “轟!”


    他隻感覺到胸口仿佛狠狠的挨了一錘,連人帶著椅子都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拍倒在艙壁,幽靈船也因此而動蕩在海上搖擺。


    “該死!”


    凃夫被重重砸了一下大口血液吐了出來。


    這還沒完,那詭異的漆黑火焰立刻在他身上燒灼起來,不止是肉身,竟連靈魂都被這炙熱一同灼燒,身體以極快速度腐敗。


    被燒爛的衣服也露出漆黑、腐敗的皮膚。


    隻是瞧了一眼那艘船裏外,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為一尊死靈,這可怖力量讓遠在“聖瑪利亞號”看監控回放的凃夫都無法幸免。


    幸好,那黝黑耀眼的黑色火焰並沒有灼燒太久。


    黑色焰苗在霧氣中逐漸熄滅,凃夫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止了腐敗,手臂上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神秘力量似乎被幽靈船給強行壓製下來。


    “那不是尋常火焰,是隻存在於地下世界的冥火。”


    凃夫身體顫抖的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又扶起了摔上牆的座椅,心中閃過驚恐和茫然的情緒。


    以往的窺探即便是半神級別的人物,對方知道有窺探者的存在,頂多隻是屏蔽他的“天眼”,並不能對觀看者造成影響。


    可這次的幽靈船長必然沒到半神的層次,不然他偷窺的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


    也不排除他在刻意釣魚的可能。


    “而我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那個傳說是真的,幽靈船長觸犯了某種禁忌而受到懲罰,受到的是神靈的懲罰,是懲罰也是庇佑,成了眷者一般的存在。”


    凃夫後怕的大口喘吸,“而我真正短暫窺探到的卻是一位神靈,或是某種祂留在人間的意誌。


    種種可能來看,必然是那位鎮守冥界掌管著祭祀與死亡的幽冥之主。


    天哪,我竟然窺伺了一尊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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