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蕩漾的珊瑚海域,水底下的魚兒撲騰躍起使得浪花翻湧。


    辛勞工作的克裏特鳥撲騰翅膀,向下俯衝時劃破天際,待到叼住騰起的魚兒便高高飛起,在雲朵間留下一條條分明的軌跡線。


    若不是懷著對愛情的忠貞,可沒法支撐起日複一日的高強度工作。


    每一次任務完成,它們都急切地返回故土,與心愛伴侶共處一時半刻。


    循環往複,直到伴侶死後會一並殉葬,永遠也沒法有真正停歇的落腳點,或許便是出生在克裏特島的緣故,


    生來浪漫,死而偉大便是這種鳥類的悲壯宿命。


    嘩啦——


    一支全副武裝的皇家海軍艦隊快速地掠過這片海域,主船甲板船頭站立著一位身披名貴黑色大氅的年輕人。


    祂目光在海麵打轉不停,手中抓著一把鳥食,給途徑這條路線的海鳥或者海鷗喂食,這也是凃夫生活在船上為數不多的樂趣。


    即便兩年後的海軍軍艦速度已經超過了24海裏,通向以往這條航線的耗時速度也削減了一半有餘。


    但從塔布爾直達哥廷哈根,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路程。


    噠噠噠……


    附近幾道腳步聲傳來,幾名身著白色海軍製服的將官從背後走來,其中一位胸口甚至還掛著將星標誌,


    那海軍軍官謙和有禮地向站立船頭的年輕人開口:


    “卡佩先生,還請您回到主臥休息,別在船上露臉太多為好。畢竟現在北大陸各國都在追尋您的蹤跡。


    雖說我們兵力充沛,可諜報部門那邊接到消息,蘭蒂斯或許會在近日有所動作,在回到國境前您還是低調行事些較好。”


    說話的海軍軍官一臉正派,一雙尖銳的眸子能給人帶來種莫大壓力。


    “有所動作?難道他們還敢在海上派人來襲殺我。”凃夫輕笑。


    “說不好,不過現在這種敏感時期,那些人想活捉你的概率會更高,不管他們打算如何做,艦隊都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雅德利中將,我可以信任你們對嗎?”


    凃夫絲毫不在意他的話,很隨意地將手中最後一點鳥食散盡,兩手輕黏在指縫間的食物殘渣。


    那位名為梅納德·雅德利的海軍中將認真地點頭,


    “拜亞第二皇家艦隊中都是對王國最忠誠的將士,而卡佩先生是王國現在最重要的人,你當然可以無條件信任我們。”


    “那就好,其實我要真想返回哥廷哈根,大可不必乘坐海航船隻,用一些別的方式會更輕鬆、高效。


    之所以乘坐艦艇這種麻煩的返航方式,陛下不正是王國想用最強的軍事力量將我帶走,順便給北大陸的敵人們一些威懾,展現我等在海上強大的軍事力量。


    如果我不在甲板上站著,又如何為拜亞立威。”


    凃夫很輕易就用言語扭曲了這件事。


    “還不是因為你的要求,迫使王國在港口用最高接待禮儀相迎,可不就得坐船嗎。”


    無語歸無語,梅納德中將也隻是在心裏嘀咕了幾句,麵對這號人物也得放下身段:“這是自然,這些年王國在海軍的建製上所費不貲,大小十幾支艦艇部隊從無到有。


    已經與瑞恩、巴尼亞這些老牌強國的海軍力量相差無幾,


    若是有來犯之敵,擊沉了便是。”


    這點傲氣蘭蒂斯的軍人們還是有的,且不說以前的老派將領沒資源沒武器時,靠著一腔熱血便能打遍周邊無敵手,


    何況現在武器精良、彈藥充沛,三軍的鬥誌正旺。


    別說一個區區蘭蒂斯,即便敵人遍布北大陸,拜亞王國也有一戰的實力。


    “卡佩先生,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好好休息,聽說哥廷哈根市民,底下十二州人民,這些時日便已經在東港做好迎接準備,到時還有許多大人物也會到場。


    而且要比之半年前那一次還要隆重,結果倒也不算差。”梅納德中將信誓旦旦地給出承諾。


    凃夫挑起眉毛:“哦,那意思是說連陛下也會來。”


    “咳咳……陛下,於前些時日感染了熱感冒,一直在希爾王宮中靜養,連正常議會都沒法出席隻得讓助手傳達,隻怕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


    梅納德·雅德利中將的這番話,聽起來隻有一陣沒來由的喜感。


    可以確定是薛定諤的熱感冒了,隻要凃夫返回拜亞途中,熱感冒病毒便會生效,隻要祂不會去,陛下身體便健健康康。


    “真是過份聰明的病。”


    凃夫也笑著搖頭吐槽,隻見祂擺了擺手就像船艙內行走:“好了,我先下去了,讓你手下的士兵都放輕鬆些,也不必擔心蘭蒂斯的來襲。


    我在南大陸時他們想方設法潛伏近來都沒法對我動手,連我身邊都靠不進,


    何況……這裏可是海上。”


    隻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凃夫神秘一笑便消失在了甲板。


    隻剩下一眾麵麵相覷的海軍軍官,中將梅納德·雅德利還是嚴密地將防控等級提到最高,一處又一處的明崗暗哨,處處都有輪流巡邏值班者,


    嚴密地監控著海上的一舉一動。


    ……


    南大陸,狂暴海一帶。


    拜亞第二皇家海軍艦隊離去後的當夜。


    月明星稀,這座大陸附近十數個島嶼的港口,近二十艘快艦齊齊向著那條航線同時出動,登船者皆是老練的海上戰士,早就整裝待發。


    他們個個目光堅定、狠厲,快速換上了常服後,人人手中持著槍械,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護照給毀滅幹淨。


    隨之這群人便以最快速、高效的方式,登船後便緊迫地進入那條去往北大陸的航線。


    他們的快艇重量更輕,行駛速度也更快,


    隻要行幾個日夜很快便能趕上目標。


    “看來那些老鼠都已經走了,總算能消停一陣子。”


    趁著月色站在某座南大陸附近的島嶼上,一個身著一身白衣的金發青年踏步走出。


    祂身旁則是相處許久的“魔女”卡琳娜,穿著性感的她不緊不慢地開口,“平日這些人殺都殺不完,一直隱匿在地下,這下總算是暴露了,想必是去追那條的船。


    據我所知,那些快艇中都放滿了炸彈,哪怕隻有一艘爆炸都足以威脅艦隊。”


    “嗬,隻是為了殺一個人可真是夠不擇犧牲,船上可還有幾十號人呢。”


    工匠半神曼科·卡帕克輕聲嗬道:“會長怎麽說。”


    “凃夫現在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南大陸或是附近的海域,不然就成了我們的責任。”


    “明白了。”


    曼科·卡帕克輕吐了口氣,手指隻是輕輕操縱。


    連接那些快艇的“傀儡之線”便開始生效。


    隻聽“唰拉”的一聲,所有迎頭直上的快艇,隻聽“哢嚓”一聲,


    一條無形絲線便從前而來。


    一陣詭異的“滋滋”聲後,那條無形的傀儡之線上纏繞著通紅的血色,所有快艇在此一刻都被從中截斷,


    船上之人更是被一個不留地成了許多瓣。


    ……


    “船長,裏瑟先生不聽勸告,擅自調動同盟內所屬部下,已經前往珊瑚海攔截一艘船了。”


    沉船灣一帶,天夜叉海盜團的“神槍手”貝勒曼,語氣森然地向明格薩匯報起這件大事。


    同盟裏雖然每位七武海都是自由的。


    但其中某位若是想搞些大動作,借用海盜同盟的力量,便要征求同盟內執事人的同意。


    “嗬,蘭蒂斯果然急了,想借同盟裏的七武海之手鏟除敵人,然後順理成章地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做事全然不考慮後果。”


    明格薩隻是淡淡開口,隨意地評價一番。


    “那我們現在怎麽做?”


    “沒有那個小家夥,自然也沒有獲得在海上擁有正當權利的‘七武海’,可別寒了他人的心,至於七武海的候選者,沒有合適人選暫時便空著。”


    “明白了,我這就去做。”


    聽從船長話中含義的貝勒曼猛地點頭,隨之便從沉船灣準備帶人出發。


    一支又一支的海盜船迅速從迷霧海邊境出發,剛追上去沒多久便見到了私自行動的海盜船隻,


    “天夜叉號”的船員們便將炮膛裝滿炮彈,瞄準那些船隻後便是一陣“轟隆隆”的轟炸,頓時間,海上的火光滔天。


    ……


    北大陸珊瑚海近海處。


    一群在海底潛藏已久的美人魚,其中還有王族成員艾薇兒,人魚們見到從這片海域途徑的船隻時,


    尤其看清楚了船隻上麵的國旗後,全族群都齊刷刷地靠上去。


    迅速用手中的斧子和錘子,在這支船隊的船底下“哐哐當當”地一陣亂砸。


    嘩啦啦……


    大量海水頓時便入侵船底,一層又一層地彌漫到船身更高處。


    待到他們發現不對勁時,幾乎所有船隻三分之一位置已經進了水。


    隻聽,悠揚、詭異的樂曲聲從海底深處傳來,那些聽到的船員更是神態迷離,哪怕海水已經淹了脖子,


    人海全然沉浸在美妙歌聲中,在美妙中死去。


    從南大陸到五大海洋,凡是試圖攔截、阻礙某支拜亞皇家海軍艦隊的船。


    近些時日,


    一個比一個詭異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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