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是一所神秘的學校。


    在一座從未有學生造訪的不起眼的緊鎖塔樓中,有一本黑龍皮封麵已有些剝落的古書。自從四巨頭在城堡竣工之日將它放在那兒之後,它的書頁便再也未被人類的手指觸碰過。在它旁邊,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銀色墨水瓶,瓶中插著一根長長的褪色羽毛筆。這些便是接受之筆與準入之書,霍格沃茨挑選學生的唯一機構。


    即使有人知道了驅使這書與羽毛筆這般行動的強大而持久的魔咒,他也不會說出其中的秘密的,這大概是因為(正如阿不思.鄧布利多曾歎道的)它們省卻了教工們對因子女未被霍格沃茲選中而暴跳如雷的父母們的冗長解釋。準入之書與接受之筆的決定是不可改變的,迄今還沒有名字未被記載在準入之書泛黃的書頁上而被霍格沃茨錄取了的學生。


    當一個孩子初次顯現魔法天賦時,羽毛筆便會飛出墨水瓶,試圖將那孩子的名字記入準入之書。筆上的羽毛被認為是從一隻卜鳥上摘下來的。(眾所周知,卜鳥羽斥水,而且那墨水瓶是空的;還沒有人去仔細分析過從這施過咒的羽毛筆尖徐徐流出的泛著銀光的液體的成分。)


    那些有幸目睹了這一過程的巫師(一些校長喜歡安安靜靜地在這塔樓中待上幾個小時,希望觀察到它們的行動)都認為接受之筆的評判比準入之書更為寬容。僅僅一點點魔法跡象便足以使接受之筆動心。而此時準入之書便會“砰”地合上,拒絕被書寫,直到它接收到足夠激動人心的關於擁有魔力的證據為止。


    事實上,準入之書之所以如此嚴格是有目的:它拒啞炮於霍格沃茨門外的業績近乎完美。父母是巫師卻不具魔力的孩子偶爾會因他們的父母而擁有些許圍繞著他們的微弱的殘餘魔法氣息。而一旦他們父母的魔力不再將他們包圍,那麽毫無疑問他們沒有絲毫施咒能力。接受之筆的靈敏,配上準入之書的嚴格,他們從未犯過一點錯誤。


    .


    阿不思.鄧布利多神色嚴肅走進這間小黑屋。他打了個響指,點燃了門兩側的油燈,微弱的橙色光芒立即照亮了這個神秘的房間。


    “哦你好,阿不思,”木桌上傳來一個稚嫩的女聲,非常活潑,可以看見一支羽毛筆在墨水瓶裏晃動著,“不過我並不需要燈光就可以書寫。我得說你安上兩盞油燈對一支筆和一本書來說太危險了......”


    “是的,”這是一個沉穩可靠的男聲,從攤開的古書那裏傳來,“這點我讚同。我不知道已經抗議多少次了,也許誕生了火灰蛇......”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發出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我親愛的妹妹,這是在商量正事!”他熟練地把自己合上,然後把封麵對準鄧布利多,誠懇地說,“校長,我們知道你平時甜食吃得太多了,眼神不太好,來看望我們的時候需要照明......”


    他看起來要發表長篇大論,然而那支羽毛筆把筆尖指向他,讓他閉上了嘴。


    “哦是的,現在我不是來觀摩你們的工作的,”鄧布利多認真地說,“你們找到卡斯托.布萊克的存在了嗎?我在他周圍做了標記。”


    “還是沒有,”女聲無奈地說,“我是多麽想多找到一個新生啊,但是那個方位沒有多的‘星星’出現了。”


    “我也是,”書彎了彎自己的身子,像是點頭一樣,“就算你幫忙確定了位置我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這不正常。不過他真的是布萊克家族的人?”


    鄧布利多肯定地說:“千真萬確。”


    房間沉默了下來。


    古書發出慶幸的聲音:“我得說幸好是你阿不思。如果是菲尼亞斯發現他幾乎是唯一的繼承人沒有出現在辦公室裏的名單上,他一定會跑過來把我撕碎的......”


    鄧布利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密切關注,好嗎?”他把燈熄滅,然後悠悠地說,“還有,我可不信你們還怕火。你們因為工作,太久沒有離開這件屋子了。”


    “是啊,”女孩說,“所以我羨慕分院帽啊,他唱得那麽難聽還有機會演出,而我隻能唱給這個笨蛋聽。”


    “你不是挺開心的嗎,”男孩恢複成沉穩的聲音,卻明顯帶著疑惑,“又是你降低我警惕的新方案?”


    他被羽毛筆狠狠地戳中了封麵,發出一聲痛呼。


    鄧布利多無奈地歎息一聲,轉過身去離開了。他的雙眼注視著遠處深沉的星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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