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齒道:“保護我!你說得好聽,你不過是為了天族罷了!你這個好狡猾的老家夥!一點選擇的餘地都不給我……從此我和華胥兩個人都會坐在兩界最高的位置上,默默的守護著兩族的和平。<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你想必也可以如願以償的瞑目了吧!可是,你能體會到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的那種痛苦嗎!”


    顓頊似乎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盡管已經滿口溢血,卻也還是硬撐著對我娓娓道來:“咳咳咳——丫頭,你不是一般的魔,你應天罰而生,帶著永生不死的詛咒存在於三界之間……咳咳咳咳……你可有想過,也許將來有一天華胥會為了天地應劫而羽化,也許他會為了心中無法舍棄的大義而犧牲……而後你會以怎樣一種心情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們有了孩子,你還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一個一個從眼前消失——咳咳——咳咳——靈樞丫頭,你受這天罰,本就是讓你斷絕****的……你要趁著自己陷入情網未深,及時回頭……”


    顓頊露出了生命之中最後一個笑容,顓頊就這樣死在了我的眼前。


    我恍然若失。天君顓頊說的這番道理,我早在第一次涅槃重生的時候就已經想的透徹了。所以,我一直拒絕著任何人都進我的心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成為我心中的特別之人。直到一千年前,我遇見了華胥,他追我追得實在是太緊了,攻勢凶猛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猶記得一千年前,那段日子裏,華胥總是能隨時隨地得出現在任何地方,明明就是死死地纏著我不放,但是卻將那一副高貴冷漠的貴公子的模樣,讓我不知不覺得淪陷了。


    仙帝駕崩,白虹貫日,天界的司掌儀仗的鸞鳥們紛紛飛來了金蟾宮,滿天悲鳴。


    眾仙家們都很是悲傷的騰了灰雲,一陣蜂擁而至。


    天界的真仙、金仙、玄仙、上仙,下位神,元君,天尊,上神,按照品階都在金蟾宮外的台階上一層一層的鋪滿,伏了一地。


    正殿的大門被華胥推開的那一刻,震驚了世人。


    華胥的聲音悲愴而顫抖:“父君!”


    最精彩的一幕到來了。


    天君顓頊都在血泊了,而我一身染血,神情漠然立於他的屍體旁邊,手上還拿著一柄滴著血的羽刃。


    見到這一幕的瞬間,華胥的臉色如白紙一般蒼白,他的臉上那絕望而悲痛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讓我心疼得不得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也許,對華胥來說,這一幕簡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噩夢。失去了至親,而凶手是他最愛的女人。


    天宮的護衛們一下子就悲憤起來了,他們紅著雙眼,義憤填膺的紛紛拔出了佩刀要手刃我這個謀害了天君凶手。


    華胥怒喝了一聲:“住手!”


    然後,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眼前,聲音裏有一絲顫抖,但是卻異常堅定的問我:“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重重的閉上眼睛,咬牙道:“我無話可說。”


    華胥的眼眸裏蘊著滔天的怒火:“無話可說?父君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隻要你把真相說出來,我一定會公平公正的處理,絕不徇私!回答我,父君是不是你殺的?”


    真相?這個真相說出來,恐怕除了你,誰都不會信。華胥,我不想你眾叛親離。


    我張狂的放聲大笑:“哈哈哈——憑什麽你問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能淩駕於我之上嗎!我乃堂堂的魔族尊神!”


    隨身帶刀的天兵天將們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顧華胥的命令就直接揮著到殺了過來,要取我的頭顱祭奠天君。


    七禽五火扇被華胥扣著,我隻能祭出神竹扇,左右兩道涼爽的颶風把一眾天族的血性男兒扇到兩邊涼快去了。


    華胥一把抓住我的手:“靈樞,你給我說實話!我是知道你的,隻要你是做過的事情,你是絕對矢口否認,你一向坦蕩磊落!父君剛剛叫你過來,你們到底說了什麽?”


    婉素果然不愧是恪盡職守的二號,她一路飆著淚,一路跑到天君顓頊的屍體旁跪下,嚎啕大哭:“帝君,帝君——沒想到這個魔女竟然這麽狠心!你這惡毒的魔女!帝君隻不過是想讓你離開太子殿下罷了,你竟然一言不和就和帝君打起來,還將帝君殺害了!你怎麽這麽狠毒!”


    華胥狠狠的瞪著婉素,忍著想一巴掌扇過去的衝動,對侍衛們下令道:“來人,將郡主拖下去!”


    婉素不依不饒的哭天搶地,大有一頭撞到柱子上為她姨父殉葬的意思。


    我的心口泛起一絲苦楚。華胥此時維護我,而壓製婉素,恐怕會引起整個天族的不滿。


    婉素這貨,我也是受夠了,而且,我找不到半分要忍讓她的理由!


    我嗜血的揚起唇角:“郡主,我很欣賞你的膽量,不過我特別欣賞你的不要臉的程度。你如果沒忘記本尊說過的話,你現在跑出來,是料定了我不敢將你抽筋扒皮嗎!”


    說完,我隨手丟出天鏈,將婉素緊緊的束縛住,她立即就顯出了原型,一條翠綠的小龍。


    我不禁四下一望,那個一向見不得美女受傷的白澤跑去哪裏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他出場護花嗎?


    我幻出了倚天大刀,朗聲道:“今日是我與這個女人的私人恩怨,與兩族邦交無關,不過,你們要是硬要算在我魔族的頭上,我也不是很介意!”


    話音一落,白澤果然就跑出來空手接白刃了:“老大,你就算要剝皮也不要在天族眾人的麵前動手啊,現在大家剛剛誤會了你殺害天君,你還當著大家的行凶,你這不是在拉仇恨嗎?”


    我的眼眶微微一熱,白澤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居然連問都不問,就相信我不是凶手。


    華胥激動的把白澤揪起來問道:“你說什麽?你知道真相是不是?”


    白澤立即露出一副聰明非凡的表情,看來也是有意要幫我開罪,在眾仙家的麵前道:“太子殿下,您也知道,我們老天君的身體狀況,恕我直言,根本隻能****在榻上以仙丹續命。魔尊這麽英明神武,又怎麽會對一個將死之人動手呢,放著不管的話也不見得能活多久……”


    白澤冒著大不敬的罪名,鼓足了勇氣為我說出這番話之後,他就立即跪在老天君的龍榻前,叩了一個大大的響頭,懺悔自己的出言不遜了。


    一眾天神們聽了白澤的話,卻也沒有剛剛這麽憤怒了,麵麵相覷。


    這時忽然有位神冒出了一句:“就算魔尊沒有謀害帝君的動機,可是,她殺人的事實就擺在眼前!豈容的她狡辯。”


    白澤為了我真是豁出去了,隻聽見他洪聲道:“碧霞天尊,請問您親眼看到魔尊將刀子刺入了帝君的心髒嗎?而且您確定,這一刀是致命傷嗎?當時的情景誰都沒有見到對不對,而且,此處是我天族的最尊貴的天君的領地,魔尊蠢到堂而皇之的進來殺人也就罷了,為什麽她還能將金蟾宮的一眾侍衛全都遣走,讓現場一個目擊者都沒有?”


    碧霞天尊啞口無言。


    華胥覺得時機到了,逼近我的眼前問我道:“魔尊,你到底有什麽隱情,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為父君找到真凶,一定要雪我天族的恥辱!”


    我唇角勾起一絲苦笑,華胥啊華胥,看你的父君對你隱藏得太深了,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父君的心思。你或許還以為,你的父君很中意我,想成全我們兩個吧。


    我深吸一口氣道:“我說過,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華胥不解道:“為什麽?”


    我寒聲道:“沒有什麽為什麽!不管你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如果你們天族硬是要把謀殺天君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那我也還是無話可說!”


    天君不惜自盡來誣陷我。因為太過於荒唐,直到現在連我自己都還不敢相信。


    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淚水,天君顓頊做事果然比我狠絕!他絲毫退路都不給我,就像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的人一樣,我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天君顓頊是自殺的!


    三界之內,我敬佩的人並不多,天君顓頊可算其中一個我敬佩的人,我不想讓大家看我這幾個人的笑話。天君於我確實有恩,當初我被伏燭逼得無路可走,淪落到天族做人質的時候,還是多虧了天君收留我。而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無可挽回了地步了,那麽我唯一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保留他這一世的英明吧。


    所以,我選擇什麽都不說。


    當著眾人的麵,華胥俯下身,靠近我的耳邊,悲痛欲絕的說:“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說真話。你這樣糊裏糊塗的把罪認了,我們將來怎麽辦?”


    我此刻好想抱緊他,告訴他不要難過,可是我不能。


    我用腹語回答他:你知道的,我從來都隻相信我自己。當我認為,我的決定比你的正確之後,我就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回頭!不改初心,方得始終!


    我絕對不會讓華胥成為天族的眾矢之的。


    這是華胥第一次對我發火,他的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似乎要將我吞沒了一般。


    我險些以為他要對我動手了,可是華胥卻沒有動,他轉過身去不再看我,然後用一種近乎於憤怒的聲音下令:“四大天王何在!”


    聞令,大耳朵的多聞天王,大舌頭子的長舌天王,大嘴巴的常樂天王,大眼睛的廣目天王立即出陣。


    死人齊聲道:“卑職在!”


    華胥對他們四人下令道:“魔族尊神火凰,同時亦為我天族神祇靈樞元君,涉嫌疑謀害天君,爾等立即捉拿,嚴加拷問,不得有誤!”


    大耳朵天王是認得我的,知道我的拳頭很硬,很難對付,出手輕了捉不住我,出手重了又怕我斷手斷腳。於是他繼續向太子殿下請旨意:“殿下,嫌疑犯伸手了得,若要緝拿則必須全力絞殺,若是嫌疑犯負隅頑抗的拘捕,卑職等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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