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莫離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桌上兩人曖昧舉動,驚得他趕緊將腦袋縮回去,兩人的發展也太迅速了吧,白天也……他實在尷尬:“王,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別生氣,我馬上離開。”


    寒陵王冷眸掃過莫離,他已經數不清這是莫離第幾次壞他的事。


    “站住。”口吻幽然冷漠,如暴怒的前奏。


    莫離膽顫心驚,努力撐起討好的笑容,“我留下幹什麽,難不成打擾你們。”還是離開吧,他轉身開門,明豔雪扶著明藤堵在門口,處境進退兩難。


    見了鬼真是!莫離象征性躬身行禮,“族長。”


    明豔雪美目高揚,拉著明藤:“爹爹,妹妹房裏有個男人,現在你親眼看到了吧?”


    “莫離。你能給老夫解釋一下,你為何一清早出現在這?”明藤審問,比試前,寒陵王在明瀾這裏留宿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又跟莫離糾纏不清,若是以水性楊花的罪名將明瀾趕出世璟族,也不失為良策。


    莫離暗叫不好,立即反應過來是上了知夏的當。好在寒陵王在裏麵,這事怎麽都扯不上他。思及此,他挺直了腰板,“族長大人,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你……”明藤沒想到區區一個神使,用這樣不敬的口吻跟他說話,毫不猶豫給莫離定罪,“我允許你在世璟府內四處走動,是看在神族族長寒陵王的麵子上,你品行敗壞,還把主意打到明瀾的身上。”


    “說得好像我對明瀾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莫離滿不在乎的挪開臉,能命令、責罵他的,從來隻有寒陵王一人,明藤沒這資格。


    寒陵王準備出麵解釋,明瀾快一步爬起來,擋在他身前:“我的事,我自己來解決。不用你插手。”秀手微微整理了舒散的頭發,走向門口:“爹爹姐姐好雅興,一大早就跑來關心我。”明眸一一掃過,最後定在明豔雪那張國色傾城的臉龐上。


    淩亂的衣物用桌布草率的包住,明藤跟明豔雪第一反應就是她已經跟莫離發生了關係。明豔雪勾起精致的眼角,等待明瀾身敗名裂。


    “真不知羞恥。”明藤鄙夷道,明瀾的母親還是他夫人的時候,愛上了別的男人。而明瀾,跟她母親一樣,風流成性。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女兒。再看向明瀾的神采,多了幾分嫌惡。


    “爹爹,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做出這樣的事也不能全怪她。”明豔雪表麵上替明瀾開脫,實際三言兩語就定了她跟莫離私好的罪名。芳菲的麵龐之下,是揮之不去的狠辣。


    明豔雪的‘善良’讓明藤動容,明瀾和明豔雪都是他的女兒,為什麽差距這麽大?嚴肅的看著明瀾,嗬斥:“逆子,跟我跪下。


    “跪?”明瀾不免一笑,冷凝的眼底盡是蔑視:“憑什麽。”


    明藤說:“憑我是你爹。做了錯事還理直氣壯的頂撞長輩,一點教養都沒有。”


    明瀾澄澈的瞳仁中,折射出清冷的微光,不施粉黛的嬌容,洋溢著樸素的美,粉唇輕道:“可惜我什麽都沒做,又談何做錯。恕明瀾愚昧,不知道錯在哪?”


    明豔雪提醒著:“妹妹,人要臉樹要皮,我和爹爹都看到莫離從你房裏出來,你衣衫不整的,敢做就要敢承認。爹爹會從輕處罰你的。”


    “先不追究你留寒陵王在屋內過夜的事,府上到處都在傳你跟寒陵王的關係,本已在風口浪尖,你還不收斂,跟莫離廝混。”明藤擺出一副族長的架勢,聲色苛責的把明瀾數落了一番。


    “廝混,說得好!”清清白白的兩個人能讓這對虛偽的父女說成背地裏苟合,明瀾忍不住拍案叫絕。


    她伸出潔白的藕臂,露出上麵鮮豔刺眼的守宮砂,“我和莫離神使之間若真有點什麽,還會有守宮砂嗎?姐姐張口閉口就是我跟莫離有事,好像姐姐對閨房之事,格外熟悉。”明豔雪懲罰知夏的手段,她聯想到慕容澈退婚時,兩人眉來眼去的情形,一條妙計油然而生。


    明豔雪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矢口否認,“胡說,你不要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就算守宮砂還在,你衣衫不整的,是不是清白還很難說。指不定你們正打算行苟且之事時,聽到外麵的動靜,被打斷。”


    “這麽說來,我要佩服姐姐和爹爹未卜先知的本事了,竟能猜到我跟莫離之間有私情,還一大早跑過來捉奸,將我跟莫離逮個正著。”明瀾從容不迫的回應。


    “你的意思是我跟爹爹故意陷害你不成?”明豔雪氣急敗壞。


    明瀾點頭:“你都說了,可能確有其事吧。”


    “放肆,明豔雪想冤枉你,我這個做爹的,總不可能也想冤枉你吧。再怎麽說,你這個樣子影響到世璟府的風氣。”明藤對明瀾知錯不改的態度不滿,訓斥道:“自覺去領五十板子,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沒有靈力保護下,挨完五十板子,不死也是殘。明藤這樣懲戒明瀾,無非是想要明瀾的命而已。


    “慢著。”寒陵王從房內出來,讓明藤與明豔雪大跌眼界。明瀾能夠慢慢磨嘴皮子讓兩人知難而退,可他處理事情喜歡用最快捷簡便的法子。例如,以權勢壓人。


    “寒,寒陵王,你怎麽在這?”明藤挺意外的,如果寒陵王在這,莫離身為族長的神使,出現也就合情合理了。這算賬算到寒陵王的頭上,不妙。他還沒有與寒陵王為敵的打算。


    明瀾錯愕的回頭,對寒陵王使了個嘴型:多事。


    寒陵王視而不見,“我出現在明瀾的房裏不是很正常嗎?來世璟府那天,明藤族長不是讓明瀾侍奉我麽,我就搬過來,圖個方便。至於她現在這副模樣,怪我不小心把她推到木桶的水裏去了,怕她著涼,便用桌布湊合裹著。”


    “原來誤會。”明藤暗自鬆了口氣。心底,卻是埋怨明豔雪的魯莽來,幸好他還沒有動手教訓明瀾,否則讓寒陵王遷怒,世璟府不會安寧。


    一句誤會就想撇清所有的麻煩?寒陵王眸中掠過冰芒:“對了,明藤族長不是忙拍賣會的事麽,還這麽有閑情查明瀾跟男人廝混。”


    話裏之意是明藤過於關心明瀾的感情問題,話外之意是指責明藤身為拍賣負責人,又是族長,在其位卻不做其事。


    “寒陵王說的是,老夫隻是關心自己的女兒。”被寒陵王直言諷刺,明藤的臉色不太好。


    “我在世璟府的這段時間,明瀾是我的侍婢,我會替你關心的,你就安心忙拍賣事宜。”寒陵王不容置疑的宣布明瀾是他的人,隱約有要了明瀾的意思。


    霸道的語氣,讓明瀾驚顫的心一下飆到嗓子口,羞紅了臉。寒陵王既替她解圍,又當她的靠山,之前的矛盾,她倒是不那麽在意了。


    莫離瞪大了眼,他在想:寒陵王不會是來真的吧?


    明藤見緊張的氣氛不像開玩笑,和氣的說:“那就有勞寒陵王了,老夫想起拍賣會還有些要事處理,先行一步。”


    “爹。”明豔雪看明藤置之不理揚長而去的背影,狠跺了一腳。她本以為明藤會借機懲治明瀾,不料,出現的寒陵王導致功敗垂成。


    明瀾輕笑道:“你現在喊娘都不管用了。有什麽損招,盡管使,我都一一接著。”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明豔雪驕傲的揚起美貌。


    “但願你下次還能在我麵前像現在這樣趾高氣揚。”


    兩個女人,雙眸相互對視,暗暗較量的火花四射。


    待明豔雪離開後,明瀾收回指尖的炫火。明豔雪身上有股她熟悉的感覺,她才用炫火悄悄試探,果不其然,這股熟悉的氣息就是血霧玫瑰。怪不得她四處找不到法杖,原來是被明豔雪撿去了。看來得找個機會,把法杖搶回來才是。


    莫離一看,又隻剩下三人,識趣的說:“現在沒我什麽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寒陵王掐住莫離的單肩,攔下,“莫離神使,我們之間好像有些事情要聊聊,比如說,為什麽你出現得總這麽及時。”


    所謂的聊聊,威脅的意味十足。


    莫離覺得憋屈,他不是故意挑這種關鍵的時候出現,要怪就怪寒陵王選錯時間跟地點。他掙紮著向前,動彈不了分毫。


    “神族族長,我覺得我們之間才好像應該聊聊,比方說,你為什麽要躲在屏風後。”明瀾扯住寒陵王背部上的衣料,將他抓回。之前偷偷摸摸看她沐浴,不經她同意躲在她的木桶裏泡澡,現在想借著莫離一走了之,沒門!


    狂妄的口吻,野蠻的動作,如出一轍。莫離看著撕扯成線的三人,不由覺得好笑。


    忽然,明瀾湊向寒陵王的,低頭聞了聞,從他懷裏摳出兩枚丹藥,“嘿,堂堂神族族長竟然是個賊,連我煉的藥都想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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