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也不管洛歸還在旁邊,將我一把撈在懷裏:“跟你的夫君有什麽好謝的!”


    我笑著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嗔了他一句。[.超多好看小說]


    留下洛歸一個小孩子抖著雙臂渾身抽搐撞。


    我問起原因,洛歸苦著臉對我說:“全身起雞皮疙瘩呢!”


    在我生完孩子後的三個月,黃豆也給我送來了我的嫁衣。


    她跟我說的時候,語氣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旁邊坐著的白翎羽。


    “沒事,你說吧。”我抱著白翎羽的肩膀,正奇怪著黃豆為什麽會如此。


    那穿著一身華服的黃豆抱著我的衣服,皺著眉頭說道:“回稟娘娘,不知您之前用的是什麽金線?”


    “什麽什麽金線?我用的……”我話未說完,頓了幾秒,疑道:“怎麽了?那金線有問題嗎?”


    “那金線恐是沾著劇毒的粉末,那給娘娘洗衣服的宮女手都爛了!”


    我有些奇怪:“不應該啊!我自己動的時候都沒有什麽。”


    “那毒是遇水即溶,娘娘縫針線時會流著汗,那毒自然隨著汗液,進到皮膚裏……”黃豆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有底氣。


    我也注意到了旁邊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假意咳了咳:“那你這件衣服?”


    “奴婢依著圖樣,重新給娘娘做了一件!”黃豆說著,將婚紗遞給了草草。


    草草又遞給了我,我展開一看,確實跟我想象的一點不差。跟黃豆道了聲辛苦,我招手叫草草去庫房讓黃豆自己挑東西。


    黃豆叩了頭謝了恩出去了。


    我越看那裙裝越喜歡,正要起身放在身前給白翎羽展示展示。


    “那金線……你可知是誰給你的?”白翎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勁有點大,弄的我有些疼。


    “沒事啦!那段時間蘇幕遮給我了不少極品的解毒丸……”


    “是誰?”


    看著白翎羽橫眉直豎,我就知道這個人生氣了,而且怒氣不小。


    我一對上那個人的眼睛立即就慫了,立即吐出四個字:“司馬明月!”


    白翎羽聽到這四個字,意識立即清醒了很多,立即鬆開了我的手:“弄疼你了吧?”


    說著,他就要撈過我的手吹。


    我依著他,看著他為一國之君,一個大男人還小心翼翼吹著我的手腕的模樣,不覺可愛幾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白翎羽的性子屬於說做就做的那種。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有事便下去了。


    我跟著他走到了宮門,草草跟在我的身後,問我:“娘娘,為什麽您不跟著皇上一起去?”


    我半倚著門沿,掩也掩不住的笑容:“這種事情,我不在白翎羽的身邊,白翎羽會做的比我狠。”


    我若是跟著白翎羽去了,跟著白翎羽看司馬明月如何死嗎?


    雖然我曾經說過要司馬明月千倍,萬倍的奉還於我……


    如今的司馬家男的全被砍了腦袋,司馬明炎雖然留著一條命,但送去邊疆浪去了。


    司馬家的女人全都去被貶為奴籍,有的當了軍妓,有的去了權貴家當宮女,容貌不錯的幾兩銀子被人賣了去平民家裏當妻,或者給些老爺做妾。


    這樣的生活,嗯……跟之前真的是落差了太多。


    司馬明月見到家族到了如此地步,心早已經被折磨不堪。她能悲慘到如此地步,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人不能貪婪,因為久了,會上癮的……


    再來,司馬明月與白翎羽之間必定還有些糾葛,我不好進去參與。


    我將自己全部的信任都交付給白翎羽。


    白翎羽不負我,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白契三十一世元年,淑太後在少帝薨後九月,也隨之而去。


    青穆國新帝登基的時候,在前去送禮的盒子中,白翎羽叫我把桃花佩放進去。


    我帶著微微的探究的目光看著白翎羽,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深不可測。


    十六年後,新帝白承糕登基。


    世稱“樂成”帝。


    白承糕自然是我龍鳳胎的兒子,這名字我取的。那時候我跟白翎羽取名字的時候,我剛好看到桌子上的糕點。


    說到這裏。


    龍鳳胎中的女孩的名字也就得知了!


    沒錯!


    就是白承點!


    這名兒多可愛的。


    我讓洛歸幫忙逗兩個弟弟妹妹的時候,洛歸一口一句“糕糕”“點點”真是讓我覺得這樣的畫麵連我自己都開始羨慕自己了!


    糕糕登基的那天,白翎羽與我共同走了朝堂前那高高的百層台階。


    我穿著十多年前做好的金鳳婚紗,長達五米的擺尾上一隻金色的繡鳳展翅高飛。白翎羽穿著我設計的古現混合的男士禮,胸口一處金色的騰龍伴著金色的祥雲張牙舞爪。


    我迎來了夢寐以求的婚禮。


    父親將我的手交付給白翎羽的時候,我幾乎要哭出來。


    白翎羽抱著我的腰,我們在一旁看著文武百官大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時候。


    我也真的……真的很想和旁邊的人。


    一不小心,就到了白頭。


    佛依是在一個雪夜中嫁給蘇載靜的。


    記得那天月光很亮,冷冷月光下皚皚白雪被照耀出瑩瑩微閃的雪光。那著量的雪將月亮的光彩印地直晃人眼,佛依偷偷掀開頭蓋,透過小小的窗子看著外麵的雪景。那月亮皎潔地掛在天空,無不令人向往。


    風很小,但是它吹過街道的聲音聽起來總是孤寂蕭索的。那冷冷的夜風吹進轎子裏的時候,佛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薄薄的,簡單的嫁衣根本抵不住東風的寒冷,佛依咬了咬紅唇,一把將簾子蓋實了……


    遠遠的從轎子的後方的拐角處出來一個打更人,他敲著鐺鐺響的鍾,嘴裏喊著:“一更天啦!一更天!”


    他看見這個轎子,嘴裏嗬出一口白氣,開口問道:“喲!這是誰家的喜事兒呢!”這人看起來憨厚極了,穿著厚厚的棉衣,手上戴著棉套。


    喜婆穿的很厚,這厚重的衣服讓她的身子看起來更加臃腫。她提著亮色的燈籠,對那打更人說道:“東北角小巷花家蘇書生的!那蘇書生知道吧?前幾日考上了秀才是青年才俊!”


    打更人點頭:“哎喲!原來是那家的。恭喜恭喜喲!”說完,他右手抱著握拳的左手,語氣不免輕快了幾分。


    喜婆也笑嗬嗬的,揚了揚下巴說道:“等會兒路過進來給你份薄酒暖暖身子!”


    “誒!到時我一定到!”打更人說完,咂巴著嘴:“我前麵得拐進去,先走了。”


    “等會兒記得來啊!”


    “好咧!”打更人聽見有酒喝,語氣也興奮了幾分,繼續敲著他命若至寶的吃飯家夥,一路拐進了一旁的大道。


    周圍又重新安靜下來,佛依可以聽見某家屋簷上被風吹落的雪團掉落在雪地裏的聲響。它們從高高的屋子上掉落下來,隻有一聲悶哼,再無半點雜聲。


    喜婆裹得厚重的身子與四個抬轎地大力轎夫略帶艱難都走著,因為剛停了不久的雪在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們小心的路滑,抬著的轎子走的更加的慢了。


    有的地方沒有被人掃過的地兒,他們每一步都踩進深沒鞋底的厚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伴著喜婆一路喊著的吉利話。喜婆一路喊著聲音略帶著些疲憊,也不知是不是終點的熱酒和好菜吸引著她不停地喊下去。


    因為是大雪過後,這個偏僻的路上還未有人清理。轎子不但走得慢,而且顛的厲害。


    佛依有些吃緊地抓著窗沿上,那遠山黛眉畫的精巧,輕蹙起的眉頭配上她精心的打扮更顯得美人姣姣。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簡單嫁衣,身上除了繡一對簡單的鴛鴦,便再沒有什麽多餘的花紋了。可是佛依一點怨都沒有,相反,她的心情是無法抑製的激動。


    怎麽說呢,佛依其實懷著非常期待的心情地做一件事。那就是與心上人拜堂成為夫妻,即便是嫁衣也絲毫無法影響她內心的曲折!


    耳邊的嗩呐聲又響了起來,佛依掀開簾子向那吹嗩呐的人看去。他鼓著腮幫子,雙頰吹的費力,迎麵吹來的風將更讓其他的雙頰通紅不已。也不知道是因為嗩呐吹的太用力,還是這樣的大雪天氣太過寒冷了呢?


    茫茫大雪之中,那嗩呐聲的聲音飄了起來,在耳邊想起久久散不去。


    稱著嗩呐上那大朵的紅花,都顯得形影單隻起來。


    佛依想,縱然她所嫁之人不過是個長相普通的書生,不過人家在家鄉一直等著自己,一片癡心如此,她總不能妄負了他。


    他等了自己十年,從不過垂髫之歲到弱冠之年。


    這個人早已經變得溫文爾雅,長身素衣。


    佛依覺得這輩子可有此等夫君,早已經是她的幸運。雖對方家裏窮一些,但是所有的富人從前敢說沒有受過苦就一步登天嗎?


    這不太可能。


    佛依看了看這個簡單的紅轎,心裏一陣感動。


    他是愛自己的……真真切切的愛著自己的呀!


    人家能找來四個轎夫,一個吹嗩呐的人和喜婆,還有著大雪天裏的苦苦走步。


    這一片的真情,佛依不動心是假的!


    這個婚禮並不盛大,卻有一種特殊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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