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決定了,許安安和李子淮便踏上了轉往浙江的火車。[]


    送他們去的仍是小舅舅,臨走時沈丹拉著許安安的手說等她的雙麵繡技藝成熟了,一定給她繡上幾幅許安安自是滿口答應著道了謝。


    雖然是到浙江,許安安還是決定中途再轉去南京一趟。


    別的不記得,但是這跟布料有關的一係列的事情她可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當初學習服裝時,記得南京便有一種布料名喚‘雲錦’這雲錦是南京傳統的提花絲織工藝品,其用料考究,織工精細,圖案色彩典雅富麗,宛如天上彩雲般的瑰麗,故稱“雲錦”。它與蘇州的宋錦、四川的蜀錦齊名,並稱我國三大名錦。


    其實她也是見著了蘇錦才想起這聞名於世的雲錦的,以質地堅實、花紋渾厚優美,色彩濃豔為特色,大量使用金線,形成金碧輝煌的獨特風格。這回有機會到這江南來自是不肯錯過這般機會的。


    呃,隻是南京一些後世有名的肉食,引起她的垂涎也是她特地來此的原因之一。


    像這般曆史悠久,做工考究的布料,總會有那樣的百年老店傳承下去的。雖然不見得這店裏的雲錦便是最上乘的,但是總歸還是難得的精品。


    雲錦的鼎盛時期還是在清朝,與那蘇繡一般,因其華麗繁複,金碧輝煌的特點被選作禦用。因為供給皇室之用,就更加刺激了雲錦行業的發展,其圖案之繁複美麗,再運用撋螖層層推出主花,更顯其富麗典雅。


    隻是,在曆史的長河中,有太多的工藝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傳消匿。這會現存的這些雲錦,真不一定能趕上雲錦鼎盛時期的八分吧。


    像這雲錦刺繡一類,當今的情況大體一樣,皆甚是蕭條。是以他們到得店裏,看著那鋪子裏擺放的些雲錦,許安安都是不甚滿意。恐怕不是出自大家之手。


    也是,真正的大家之作在這市井之中恐難找到。當然,若不是許安安的要求苛刻的話,這些也是精品了。許安安有些興趣挑著幾個不錯的花樣,也是買了一些,總是聊勝於無嘛隻是心裏卻是暗暗打定主意,日後要多多注意這方麵的消息,慢慢尋覓上乘雲錦。


    雖然買這雲錦不盡人意,但是這南京特有的小吃肉食卻是大大滿足了許安安的口服之欲


    像南京的鹽水鴨、板鴨、鴨肫、香肚、高郵鴨等等肉類,甚至還有如皋的火腿,一並買了許多。反正還有空間,放進裏麵去完全不用擔心會變質。


    看著許安安這麽近乎瘋狂的購買,李子淮煞是驚異。


    “怎麽一下子買這麽多的肉類,難不成是想送到膳閣裏去?”


    “當然不是”許安安邊盤算著還有那些肉類忘了,邊回著李子淮的問題,“膳閣要用的話,讓他們自己來采買,我可沒有那麽好心這麽大老遠還要給他們帶回去。這些全是我為咱們倆儲備的,這些肉都超好吃”


    看著許安安一臉垂涎的模樣,忍不住笑笑說道:“看來這些倒真是很好吃的,從來沒見你這麽喜歡剛過這些肉食什麽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可不是?你嚐嚐”隨手捏了一塊鴨肫遞到李子淮嘴邊,說道,“這可是南京有名的土特產,肫肉緊韌耐嚼,滋味悠長,無油膩之感。最重要的是,這鴨肫易於收藏,便於攜帶,怎麽吃都吃不膩,當零食最好了”


    李子淮從來不喜歡在外麵當眾吃東西的,隻是是許安安遞過來的,便也張嘴吃下了。味道倒真是許安安說的那般好,勁道不膩。


    “還真是不錯,那幹脆就再多買些,回去也可以送給方爺爺白叔叔還有阮老師家一些。”


    許安安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我早就買了,大家都有份的。而且給方爺爺家的最多,要不然宇倩那個吃貨肯定又跟我鬧”


    李子淮想想宇倩為了食物執著的樣子,深以為然。


    雲錦買了,各類肉食小吃也買了,他們再沒有在此逗留的理由。


    現在已經進了臘月,恐怕白老爺子早就等得急了。南京到杭州,不過幾個小時的距離。坐上火車,許安安不過睡了一覺的功夫,火車便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因為快過年了,所以火車站也比平時擁擠了不少。


    下了車,兩人才有些為難了。白家的人,除了白老爺子,他們卻是誰都不認識,到時候可怎麽尋找那個接車的人呢?


    好在白老爺子早就想好了這一點,專門讓他的警衛員來接許安安和李子淮,為了保險起見,還專門做了一個寫著許安安和李子淮的牌子,在接站口舉得老高。


    所以許安安和李子淮一出站,剛發愁便看到了那醒目的大牌子。


    有了熟人,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


    “首長都念叨你們好幾天了,估摸著這兩天你們應該就到了,就天天讓我到這守著你們呢”這個警衛員是白老爺子新換的一個警衛員,年紀不是很大,朝著他們憨憨地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爺爺這陣子還好麽?”許安安覺得為人孫女,這時候該問候一些的。


    “首長身體一直很好的,隻是前兩天變天,所以有些感冒了。不過今天也已經大好了,你們不必擔心。”小警衛員開車的間隙,笑著回頭道。


    白家所在的地方距離杭州也是有些遠的,因為除了車站時便已經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等他們到了家裏,外麵的天都黑了。雖然冬天天黑得早,但是在路上也著實走了一個多鍾頭。


    浙江與江蘇不同,除了城市以外,周邊的便全都是山,或者也不該說是山,沒有那麽巍峨,而是連綿的丘陵。其實那些城市也大多是把丘陵平了才建出來的,所以他們坐著車到了杭州郊區的地方,便開始看見這些起伏的丘陵,不管是對於許安安還是李子淮來說,都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村子裏的街道還是那種用石板鋪就的,都打掃得很幹淨。道路兩旁卻均留出一條半米寬的溝壑,裏麵常年流著清水,而每家門口到街上則多是搭上一塊石板,也有的人家是用磚和洋灰壘砌出來的,流水則從這下麵的洞中通過。


    這水該是從山上流下來的,途徑村子,可是活水呢許安安看得有些驚喜,活水從村子裏過,這真是個好地方呢隻是現在是冬天,倘若是夏天的話,一定還可以看見有人蹲在自家門口就著這活水洗衣服


    “住在這村子裏可真是太幸福了”許安安看著兩邊流動的清水,頗有些豔羨地感歎。


    “看上人家的活水了?”李子淮也看了一會那流水潺潺,說道。


    “活水在村子裏流過,連帶著村子裏也是冬暖夏涼,空氣清新,在這住著就是享受啊”


    開著車的小警衛員聽見許安安這麽說,也忍不住插嘴道:“可不是,這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山上有個水庫,那水就別提多清冽了。流下來正好繞著這個村子轉了一周,連著這村子也活了起來。我小時候跟著我爺爺看過兩年周易,這村子裏有活水流過,真可謂是福澤深厚,風水寶地啊”


    “那倒是,這不就出了你麽?”李子淮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安安。


    後者隻是撇撇嘴。福澤深厚不深厚她倒是不知道,隻是這美了環境,養了人才是真的。


    不多時就到了門口,外麵正有幾個小孩子正蹲在門口玩。看見這車過來,一個兩個蹦蹦跳跳起來,邊跑邊喊著“來了來了姐姐來了快來呀”


    警衛員挺好了車子,便幫著許安安和李子淮把行李拿了下來。他們下車的功夫,已經有一群大人從裏麵魚貫而出,為首的正是白老爺子


    “安安,子淮你們可是到了,你爸爸早就給我送信說是你們前幾天就該到了,我每天都叫小馬去車站等你們,總算是把你們接來了”


    小馬就是白老爺子的警衛員。


    “我們中途又繞道去了趟南京,所以才來晚了。”許安安笑笑道。


    “子淮哥”這邊許安安正和白老爺子說著,那邊卻有一聲嬌喝,緊接著便有一個人衝著李子淮衝過去。


    李子淮根本來不及做別的反應,隻得伸手接住一看,卻是白靈。


    “白靈?你怎麽也在這裏?”李子淮很是詫異。


    “這是我家啊,我在這裏很奇怪麽?”白靈嘟著嘴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李子淮身邊左右不過許安安、宇倩還有白靈這些女孩子走得是比較近的。宇倩又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總是讓人忘記她是個女孩子,也隻有許安安經常跟他撒嬌而已。如今一個除了許安安意外的女孩子朝著他這般撒嬌,李子淮確實有些尷尬無措。


    抽出自己被白靈抱住的手臂,向著許安安那邊挪了兩步,李子淮才開口道:“我隻是有些意外而已,明明你在北京上學,突然在這看見你確實有些驚訝。”


    旁邊白家的一些本家已經圍上來。


    “這就是安安嗎?長得真好,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大伯,您有福啊”一個一直站在旁邊的女人說道。或許是年紀大些,身材略微有些發福,倒是眉眼柔和,看著像是個可親溫和的人。


    見許安安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眾人,白老爺子便為許安安指認了一番:“這是你嬸子,你叔叔這會不在,等晚上你就可以看見了。”


    女人笑著道:“大伯,還是先進去吧。安安他們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了,這會該累了。介紹大夥還是先進去吧”


    這句話在許安安聽來真是天籟任誰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都是疲累的,更何況還要認識這麽一大群人,光是想想都覺得腦子累了。


    顯然許安安的到來讓白老爺子很是高興,一整個晚上都是合不攏嘴的。


    白家的家族有些大,隻是白老爺子這一支倒是相對人少些。白老爺子總共也隻有白良旭和白良青兩個兒子,白良旭行大。如今他們就是在這小兒子白良青家。其餘的還有一些本家的親戚過來,比如剛剛在門外說話的女人,就是白老爺子兄弟家的兒媳婦。


    “這是你叔叔,你嬸嬸做飯呢。剛剛進門說話這個也是個嬸子…”白老爺子指著屋裏的一個個人給許安安介紹。這會在屋裏的都是些小輩,估計本家的長輩要等到一會吃飯的時候在見了。


    許安安對著白老爺子介紹的長輩一一叫過去。大家顯然對許安安也是有些好奇的,叫到哪個人,那個人都要把許安安拉到麵前或誇讚,或寒暄一番。


    隻一會,許安安就有些暈頭轉向了。陪著笑得有些僵硬的小臉,腦中隻有一句話:當初自己怎麽就迷了心竅竟然要來白家見本家呢?這可真是件兒體力活…


    晚飯的時候,白家的本家長輩總算都到了,挺大的客廳裏連著擺上了三桌。一桌自然是白老爺子所在的一桌,周圍則是跟他一個輩分的老人,倒是不僅僅限於他的親兄弟,估計連堂兄弟也是有的。另外一桌則是白良旭一個輩分的,由白良青帶著,自然也是堂表兄弟一些人了。最後一桌就是許安安和李子淮這桌,其實按中國的傳統習俗來說,家裏來了客人,女人和小孩子一般是不上桌的,即便是擺桌也相對潦草,與男人們隔開。白家自然也是這樣,隻是因為許安安,今晚本就是為她接風,當然,認人的成分更多一些,所以許安安一個輩分的一些孩子才有了一張桌子。


    桌上的除了許安安、李子淮和白靈以外,還有白良青家的白萱和白華成以及其他堂叔伯家的孩子,許安安不太認識。


    雖然白良青比白良旭年紀小,但是結婚卻要比他早許多,是以白萱是他們一群人中年紀最大的,比李子淮也大了一歲。


    同一張桌上,總是拿著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著許安安和李子淮,倒是叫人有些不舒服。


    最後還是白萱壯著膽子問出來:“安安是吧?你真的會做衣服麽?聽爺爺說,你做的衣服在國外都有很多人喜歡呢”


    其他孩子也是期待地看著許安安。


    “隻是我從小就喜歡漂亮衣服,有時候自己也胡亂塗鴉而已。”許安安簡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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