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事,公孫鞅表示,至少暫時不會擴大!


    公孫賈一臉羨慕,有你的呀,老弟,沒想到,嘿嘿,你這麽猛的,我隻是和人家摸摸手,說說話,談談典故,可你卻是好,一炮雙紅花。


    劉羲舉歌高唱……


    “身似行雲流水,心如皓月清風,笑傲列國載酒行,有情卻若無情,滿懷浩然正氣,一腔劍膽琴心,江山萬裏任漂泊,天地自在胸中。啊……情脈脈,啊……意茫茫。知音何處訴衷腸,且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啊……伴一船風月,啊……乘千裏煙浪,五湖四海共徜徉,五湖四海共徜徉……”


    在古時,**的確是一種大罪,但是,**過後,如果被奸的不出來說話,而行**的反而如劉羲這樣唱出一厥好歌,那就是一件風雅的事了。


    戰國時代,所有的醜惡都會給披上一件華美的外衣。也就是說,一件明明很醜惡的事,哪怕是**,但如果你做得漂亮,人們就會交口稱讚,這是一種直觀的美學,對你能力的肯定和信服。比如越王勾踐,他算是個中之最,天下最恥辱的事情吃屎他做到了,如果隻是這樣,他會成為後世人盡情的嘲笑,吃屎,一個曾經的君王吃屎。但是當勾踐滅了吳國之後,一切就不同了,勾踐吃屎也成了忍辱負重的美談。


    就這樣,三個人笑笑鬧鬧的回到公叔丞相府。


    不過,這時,也許是華子的厲害,公孫賈是醉了,不醒人事,劉羲隻好抱著他。


    就見到公叔痤老頭惡狠狠的盯過來。


    “又去了洞香春?鞅啊,你長點出息好不好,沒事就去那種地方,府裏不禁你的錢,可你也不能老往那個地方花錢呀!”言語中,公叔痤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師……”公孫鞅立時變回了兔兒乖寶寶,道:“洞香春,消息海,在那兒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呢……”


    “胡說!小道消息,也能信?”公叔痤對此不屑!


    “老師,”公孫鞅道:“斷事在人,不在事,他們說他們的,可分析判斷,還是我們自己。至少,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老師你回到了安邑,並且在預斷魏國的下一步……”


    公叔痤麵容緩和了下來:“進來再說……”


    公叔府不是以豪華著稱的,相反,這裏麵有著濃厚的書卷氣,你可以在這裏看到很多簡冊,事實上,公孫鞅入公叔府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這些文集而來的。在戰國時代,書本是沒有東西,想要學東西,你得先有書,什麽是書?就是這一卷卷的竹簡。


    所以,你在現在覺得不起眼的書,在古時,得用一大堆的竹簡來記錄,這也是我國文言文的出現原因,在西方,他們比我們還慘,是用泥板。比竹簡還要落後,這也是東西方文明中,我們東方文明比西方強大的原因。在那個一切都寫刻到牆上的年代,隻有王宮祭祀們才可以掌握到知識。而在東方,你有竹簡,就可以了。


    因為竹簡是可以大量製作的。


    哈哈,還有刻刀,一定要有刻刀,不用刻刀也可以,但筆墨在當時是一種很貴重的東西,隻有官府才會有,比如說公孫鞅,他有筆墨,是因為他是中庶子,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但至少可以讓他用上筆墨了。


    公叔痤沒有去見他的老婆,老夫人也需要壓壓驚,他的夫人是一個少有的明白人。


    對於公叔痤,這位夫人做到了一切夫人的典範,逼走了吳起,就有這位夫人的表演,其演技可以拿回n個小金人了,可惜不是現在,老夫人隻能躲在幕後,不露頭臉。


    老頭子方自坐定,幾名家老送上了湯水,老頭揮手拒絕了,在魏王麵前沒少灌燕酒,他哪兒還吃喝得下,人老了,消化也不好,吃得太多太油了都不行。


    公叔痤看了劉羲一眼,又看看醉去的公孫賈,道:“故人相見,沒想到你現在成了秦國的官了……本來我還想在大魏王麵前舉你為官呢……”


    劉羲回禮道:“大魏國威霸天下,在下再有能耐,在魏國也難以伸展了,有孫臏在前,在下可是不敢入魏。”這話說得公叔痤心裏一痛。他就是這樣罵龐涓的,但龐涓也會說話,道你說我,你自己怎麽不想想,那個吳起是誰弄走的?不是你,我會到魏國來嗎?


    結果,龐涓來了,他也玩了一手,和公孫鞅一樣,把孫臏給往死裏整,就說法上,這太過分了,人家公叔痤為人厚道,沒有直言殺了你,而是逼得吳起自己走人。你龐涓容不下孫臏,弄死就是了,可你還要名,但你又不敢放他,關著又不放,整人沒這麽整的,最後好了,人家孫臏到齊國去了,齊國雖是給魏國打敗過了,但國力還在,並且還在一步步的改革著,齊威王更是一個少有的名君,現在齊國的一切欣欣向榮,和魏國相比,魏國已經顯出了暮氣沉沉!


    吳起也好,孫臏也罷,這兩個人都是可稱得上是名士一流的人物,但現在已經給魏國趕走了,也就是吳起倒黴,在楚國變法,沒成,就死了。


    但孫臏還在,正是因為孫臏,對於魏國來說,在魏國的心腹大敵,還是齊國。


    “罷啦!”公叔痤一揮手,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劉羲,你此來,定是想要我幫你,但我可說明了,老夫現在還是大魏國的官兒,你得給老夫一句話,不然,老夫不可能幫你。”


    劉羲頓了頓,道:“這樣好了,老丞相你幫我,我雖在秦為官,但老丞相在魏一日在生一日,我都不會向魏國動刀動兵,你看怎麽樣樣啊?”


    公叔痤哈哈一笑,道:“劉羲小兒,你欺老夫麽?老夫行將就木,死期可至也,你說此話,能讓老夫信服麽?老夫可不是先君!信了你的話。”


    魏武侯放嬴師隰時對他說,你看看,你來我大魏國,我是好吃好喝好招待,還給你女人玩,你是光著來的,我呢,給你拖個兒子回去,我大魏國對你有這麽大的恩,你回國之後怎麽報達我呀?嬴師隰笑嗬嗬的說,你的好處咱哥們知道,行,別放心上,我回去之後,咱們是哥倆好呀,隻要你活著,我絕對不以刀兵向相,夠處吧!


    結果,魏武侯雖不高興,但仍是沒有多話,就這麽放嬴師隰回國了,嬴師隰回國之後就等著,他等到了,魏武侯也真是夠兄弟,一點也沒讓他多等,先是趕走了秦人心中的大山吳起,然後魏武侯很知趣的死了,就像是在說,我死了,吳起也不在了。你覺得秦人會怎麽說?在嬴師隰的帶領下,他們浩浩蕩蕩殺過來了。


    現在劉羲對公叔痤說,你幫我,你幫我,隻要你幫了我,在你活著的時候,我是不會和魏國刀兵相向的。公叔痤當然明白,隻怕自己幫完了劉羲,自己也就死了,然後,劉羲就可能殺向魏國。這是再可明見的事了。


    劉羲沉默一下,然後指著公孫鞅道:“那樣好了,隻要這位老鞅還在魏國,我就不向魏國動刀兵,怎麽樣?”


    公叔痤不語,公孫鞅的表情麻木。公叔痤不確定自己死後,公孫鞅還會不會留在魏國。事實上,他們都是明白,公孫鞅留不留在魏國,不在於公孫鞅,也不在於公叔痤,而是在於大魏王!如果大魏王重用公孫鞅,持掌天下第一強國的牛耳,公孫鞅有什麽理由離開呢?他是天生的權臣,就是要掌權的,不可能大魏王不用他他還要賴在大魏國。


    可大魏王為什麽一定要用公孫鞅呢?在大魏王的眼裏,這隻是一個弄臣,一個嬖臣,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人物,當個小小的中庶子已經對得起公孫鞅了,還想當丞相?也不撒泡尿照照理鏡子!什麽玩意,呸!


    劉羲再道:“那這樣好了,隻要……隻要……公子卬在魏,隻要公子卬還在魏,我就不向魏動刀兵,這總可以了吧?”公子卬,年青,他是魏王的弟弟,從哪個方麵來說,他都是立誓的最好對象,首先,他是魏國公子卬,總不會離開魏國,不是麽?再說了,公子卬一向沒有爭權之心,在這種情況下,大魏王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了他,更妙的是,公子卬還年青,等他死了,老死了,那時,劉羲也是一個老頭子了,對魏國也不會再有多大的危害,相比之下,這的確是一個可以信得過的誓言。


    但劉羲不敢指著大魏王發誓。


    因為他知道,魏王的陽壽是八十二歲!天啦!這是一個怎麽樣的高壽!這個老東西,活得老得不象話,他活活耗死了一代霸主秦孝公。在古時,在先秦以前,國人的身體素質真的是很好,而一點也不似後世的那般孱弱,說到底,是我們種族的人種退化!


    可笑的是,在一本狼圖騰的書裏說,我們漢人的人種是次品的,每到一定的時候,就要有一批人來給我們輸血,輸強者的血,方式為入侵和**。


    這是一種什麽狗屁理論!


    在漢時,在三國前,最差的漢軍,隻要有幾千人,就可以對拚對方的幾萬人,漢降將李陵以五千步卒對拚匈奴十二萬舉國之半的兵馬,最後連木頭棍子都舞斷了,匈奴人仍是拿他們沒辦法,當李陵一降,所有的匈奴人都來搶男人,用這些殘兵敗將的人來改善部族的血統。


    聽到劉羲拿公子卬來發誓,這讓老頭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正要說話,就聽外頭家老道:“丞相,河西將軍龍賈求見……”


    公叔痤微微一笑,道:“讓他進來吧……”然後對劉羲道:“這才是真正能幫你的人!”


    劉羲笑道:“正是想請老丞相做這個中間人的。”


    沒一會,一身金絲繡的大紅披風下,威凜凜的一條漢子就進來了。這人就是龍賈。


    龍賈者,一而有大力,他是得了丞相公叔痤的晉言得居高位的,在他的心裏,對丞相那真是天恩地恩不如老丞相恩,爹親娘親不及老丞相親。這也是,在關鍵戰鬥中,他把主力兵馬抽調回頭,跑過去幫丞相的原因。在他的眼裏,哪怕是一場勝仗,也是不及老丞相重要。


    “龍賈……參見丞相……”好洪亮的聲音呀,劉羲心歎。


    龍賈起身,公叔痤點頭,然後道:“龍賈,累著你了……”


    龍賈道:“不敢,龍賈的一切都是丞相給的,為了丞相,龍賈萬死不辭!”


    公叔痤點點頭,然後道:“聽說,你現在為河西將軍了?”


    龍賈道:“正是,大王命我鎮守河西,此去,怕沒機會再見丞相了,無法再報達丞相的厚恩……”


    公叔痤連連搖手道:“無妨,無妨,你心裏有老夫,老夫就已經很欣慰了……”說到這裏,公叔痤道:“這兩位,你已經見過了?”


    龍賈道:“是秦使,末將遠遠看了,不有細看,原來……是這樣年青……”


    劉羲道:“劉羲見過大將軍。”


    龍賈微微一笑,道:“使者客氣了,龍賈小將,安敢言大。”


    公叔痤道:“這位小友與我相交甚厚,龍賈,你有機會,多幫幫他。”


    龍賈微微一怔,道:“但不知……這位小兄弟要本將如何相幫?”


    劉羲微微笑道:“好辦,秦魏兩國消兵罷戰,大家不打了,貴軍的一些軍備也就用不上了,你河西諾大的軍營,廢棄之物定然不少,全可歸我,我可以出錢購買,比如一些斷舊的兵器呀,廢銅爛鐵呀,保養不及而壞了的弓呀,還有弩……當然,弩要是難辦,就不用了,可是弓卻是一定要的……”


    龍賈這才明白,轉向公叔痤。公叔痤一句話也不說。龍賈又對劉羲道:“這是你要買,還是秦國要買?”劉羲當然明白,道:“是我,是我,其實給誰不是買,不過你給秦國,秦國現在也沒這個力氣,秦國是真窮呀!”


    龍賈笑道:“但不知,兄弟一次要這許多的物品,是要做什麽的?”


    劉羲道:“當然是打仗了,不過不是別人,而是義渠國,想來,龍將軍是聽過的。”


    對於這個國,龍賈自是聽過,因為義渠是一個很善戰的國家,不然的話,處在同樣善戰的老秦人的旁邊,而老秦人連西戎也打服了,卻沒有能除掉義渠,就是因為義渠同樣不好惹。直到秦昭王,秦國才最終擺平了這個化外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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