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撤了,不過我把君集給你留下,還有那麽多馬,相信到時你們可以乘著這些馬第一時間到那邊去!”息虎說完話,也不理會眾人,調過了屁股,叫來自己的親隨小兵,上了馬來,隨著他的招呼,一千完好的騎兵在隆隆聲中飛馳而去。薑君集目瞪口呆,想不到息虎這麽說去就去了,把他丟下了來,不過東騎軍的陳武和劉金吾卻是很淡然。息虎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就是一個衝頭人,性子爆,似他這樣的,也就是遇上了北信君給收服了,不然非給狠狠折磨不可。而現在的他,雖然膽大,心也細,沒有犯過什麽錯誤,除了北信君,正常還真沒有人可以管住他。既然劉金吾下達了命令,息虎立時就去了,這正是東騎的軍人精神。隻是在薑君集眼裏,這息虎不愧是給人叫成息老大的。


    劉金吾叫了薑君集,他還在瞎想呢,又叫了一聲,薑君集這才反應過來,忙道:“將軍恕罪!”劉金吾笑道:“想姑娘了?有相好的麽?”薑君集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的確是有一個心上人,不,隻能說是他喜歡的一個人,那是一個白種女人,是他的主人,不過話說回來,薑君集隻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正常可有主人和下人相愛的麽?特別還是這種倒過來的情況下,更是不同的人種,所以這是一種悲哀。當然,現在已經不是悲哀了,那個女人已經給東騎人抓了起來,也不知道給幾個人輪過了,所以薑君集也就死了這份心,隻是偶爾,午夜夢回,給了他一點夢中的漣漪罷了。陳武嗬嗬笑道:“死小子,你才多大?就說人家?人家可以想女人,你也能想的麽?”劉金吾撇撇嘴,不以為然。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東騎軍的步軍體係全都是年青人,小少年,比如說劉金吾,他的年紀在一期小熊裏算是大的了,也不過是十七歲,這是多麽風華正茂的年齡呀。正是有著這樣一批年青的將軍們,所以東騎軍才可以如此跳躍性發展。各個軍團都是如此的活躍。


    見到薑君集的尷尬劉金吾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張,我們東騎軍是一個圈,你是站在我們圈子裏的人,就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就不用緊張,大家都是兄弟,下麵你去挑三百匹次點的馬,我們一會兒進行突擊!”薑君集應了一聲,劉金吾不說,他還真怕劉金吾要人隨便抓馬,萬一抓去了好馬,那可是可惜的很。同時,劉金吾也下去部署攻擊的大軍了。


    “嘟嘟————嘟嘟————”東騎軍在用軍號指揮軍隊,長期以來,東騎人就是用銅角號來指揮軍隊,北信君牢記的軍號號令全都下達了部隊,從起床號開始,到出操號、緊急集合號、熄燈號、收操號、開飯號、上課號、下課號、午睡號、午起號、晚點名、休息號、集合號、防禦號、解除警戒號、衝鋒號。北信君已經在這支軍隊裏大略去了鼓的作用。


    集合號的聲音僚亮悅耳,但是禺支人卻是不知道,他們隻知道東騎人一吹這種號,就是要進行戰鬥!但他們更不知道的在後麵。忽然,再有馬蹄聲響,巨大的馬蹄聲砸在每一個禺支人的心裏,他們不由的捏緊了自己的兵器,卻對未來一片的茫然不知所措。隨著大地的震動,馬出現了,禺支人叫了起來:“馬……騎兵……”但這聲音很快就停了下去,他們發現這並不是騎兵,馬上麵沒有兵。但馬的屁股後麵都是火。東騎人挑出了三百匹瘦小老化的戰馬,用一把火,把它們最後的生命之火給點燃了。身為動物的悲哀就在於此,它們的本能反應成了人類的須要,這太悲慘了,發出焦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在後方,東騎人用小跑的速度前進!而在這,由於霧和馬蹄聲的影響,所以禺支人竟然沒有發現這已經集結起來的二十個伍。從現代的證明,已經可以表示,當東騎人聚集到二十個伍的時候,除非是場地的原因,否則,東騎人可以從正麵狠狠的擋住任何攻擊,而這僅僅是在防守上,多強的防守,就有多強大的進攻能力。二十個伍,一千步軍,人數雖然少,但不知情的禺支人無疑把自己陷入到了最背動的局麵。可問題在於這種局麵卻是無可逃避的。


    衛將軍如何不知道東騎人的戰鬥力的可怕,他從沒有見過可以和騎兵打對手的步軍,這簡直離譜。以往他們之所以大量的發展騎兵,就是在於騎兵的衝擊力,同樣的步軍與騎兵戰鬥,往往是騎兵輕輕鬆鬆的打敗步軍,所以禺支人並不重視步軍,可是他們並不知道,當步軍結成方陣後,再輔以種種可能的變化和靈活的運用,其威力竟然大至如廝的境界。


    這一點,從古代的戰爭中就可以看出來了,在希波戰爭中,希臘人的拳頭部隊,就是斯巴達人和雅典人。這兩個國家都是兵力最強的,雅典的人多一些,而斯巴達的軍力強大一點,就是這幾萬的希臘聯軍,波斯帝國的四十萬大軍竟不能勝!羅馬也是如此,他們的方陣是吸收了希臘文明發展來的,更是強大!組織也更是嚴密,戰鬥力也是更加的強大!在此,東方,魏國已經出現了龐大的武卒方陣。隨著武卒戰陣的出現,中華文明也出現了一個個的兵法大家,他們無一不是運用戰陣的老手,特別是秦國,把所有的步軍種類來了一個大完善,他們有足夠的兵種,甚至還有了特種部隊。對此十分了解的北信君利用穿越能力,組建了的這支費三年時間打底最後抓起一支年青人訓練一下,就成了一支強軍,這種方法,其實也就是羅馬帝國的方法。羅馬一般沒有足夠的大兵,他們的真正軍隊是其龐大的軍官組成,當羅馬人開戰的時候,他們會派出一位執政官,從平民中征召兵馬,用下層軍官輕輕鬆鬆的就把大軍組織了起來,同樣的強大,同樣的能戰!北信君有類似的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北信君從前建立彭盧軍事學校的重要性!可在此,衛將軍並不知道,他隻能悲哀的組織反擊!


    “全軍頂住……”他大叫著,同時他也意識到東騎人的主力軍隊一定是在這百馬之後。


    可禺支人到底是人,他們並不是東騎人,對結陣全無心得,隻是愚蠢的停留在屍牆之後。


    一直到了那三百匹馬打了過來!禺支人才叫了起來,馬身上著了火,雖然馬毛很短,但馬在這種刺激下跑的也快,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到了禺支人的麵前,有的馬看見了屍牆,有的人沒有看見屍牆,看見的跳過去了,沒有看見的沒有跳起來,它們哀鳴的倒在屍牆之下,很快得著了起火來。而這火逼得跳過去的馬往裏跑,最後在擁擠的禺支人軍陣裏倒下,一匹匹馬倒下,它們身上的火一下子就燃遍了全身,自然也有一些倒黴的禺支人也給燒到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倒在屍牆下的馬身上也起了火,那火一下子把屍體也給燒起來了,這些屍體身上本就是易燃的屍脂,還有一些獸皮布料,頓時,一片片的焦臭味,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隨之而來的,是禺支人的尖叫,他們亂成了一團,有一百多人不幸的給火燒到了,他們當中有的人承受不了這劇烈的痛苦,一個個叫的比踩了尾巴的貓還難聽。最可怕的是一個人想要幫著火的同伴,卻是給同伴抱住了,一下子兩個人都燒了起來,於是害怕的禺支人再也不敢靠近自己的同伴,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火裏慘叫,看著他們身上滴下的脂肪油,看著他們最後在慘嚎中倒在了地上,隨著一陣陣的抽搐,最後一動不動的等著火熄滅。人所眾知,給火燒死那是人最慘的死法之一。因為大火往往不會一下子把人燒死,在火焰一點點吞噬人身的脂肪和油的時候,人卻是活著的,一直到大量的神經死去,火焰攻入人的內髒,才會讓人死去,著名的大刑點天燈為什麽讓人談虎色變,就是因為這是把人當燈來點,一個人在活生生的情況下,給火在身上燒著,往往會燒半個小時才會死去,這是何其的一種痛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這種痛苦對於禺支人的軍心士氣的影響是何其的巨大。雖然,從現在來講,他們的前方屍牆那裏全都著了火,臭的不成樣子,但這也沒有什麽了不起,主要是火大,一俟火停了下來,到那個時候,東騎人必定會大踏步子前進,在這樣的山口,與其說禺支人是在防守,倒不如說是在給東騎人進行集體屠殺!麵對這樣的可能,叫禺支人情何以堪!


    但在禺支人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雖然站在他們的後方,卻並非是他不想上前,而是說他的腳給釘在了地上!這也是他死不後退的原因。“兄弟們……”禺支人的衛將軍抹了一把臉,那上麵全是苦澀的淚,然後道:“兄弟們,我們現在身臨絕境,在這裏戰死,我們還有一線的生機,隻要上麵少騎令大人抓住了敵人的東騎王,那我們就可以憑此得出一條生路,我知道……你們都想從本將的身前越過,到後方去,到山上去,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這樣,那就會把幾千的弟兄排成細長的隊伍讓東騎人輕鬆的殺死,而在這裏,就算是死,我們也可以成功的給少騎令大人一條生機,我們都是月支人,我們經曆了漫長的時間,終於打下了這一片的地方,如果我們不努力,我們就會失去一切!兄弟們,我要在此死戰,我知道……我一個人是擋不住你們後退的……但我別無它法……我隻能求你們,為了我們月支人的生存,我們必須這樣才可以……”


    然後衛將軍道:“來人,點火!”一個士兵“劈叭”的用火石打出了火,點起了一支火把。然後對眾人道:“本將軍知道燒死很可怕,但本將決意在此殉國!如果誰要越過本將,不是不可以,但請以此火點燃本將,本將不是不怕死,隻是要告訴你們,死不可怕,燒死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可是等我們沒了國家,那我們月支人就會和那些給我們欺負過的塞人、薑戎人一樣,會落入同樣的悲慘境地……請大家與我一同死守……”


    一個士兵忍不住的跪了下來,對衛將軍道:“將軍大人,不要說了,我們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們都是有良心的,我們知道我們要做什麽,將軍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死守這裏……”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個心思,但衛將軍擋在了這裏,大多數的禺支人都是有血性的,他們也是驕傲了許久,現在落到了如此的境地,那是沒有辦法的,隻能死命的戰鬥!一些士兵們開始把戰死的士兵拖到一邊,他們用不多的獸皮還有臨時砍下的樹枝對著那些著火的人屍馬屍進行著滅火的工作,不消一會兒,他們成功的在屍牆上的火熄滅之前,把火給滅了下去,然後他們開始排隊,的有禺支人把樹枝削成了長長的尖木棍。他們已經充分的意識到自己的彎刀不足以遞到東騎人的麵前,那麽縱是尖木棍子沒有殺傷力,也總比提刀不夠長的彎刀上前給東騎人刺殺的好。要知道東騎人的長槍邪乎的很,長長的刺槍,連禺支人的小皮盾也是擋不住!厲害到了極點!禺支人並不想和東騎人死拚,但現在卻是給逼上人絕路。


    一個鋒將軍過來,道:“將軍,我們要怎麽樣才可以抵擋住敵人?”衛將軍大聲道:“兄弟們,不要怕臭,到前麵去,我們隻有在屍牆的後麵,才可以阻止東騎人跳過來,一旦東騎人跳過來,組成了軍陣,我們就不行了,所以唯一可以擾亂他們的軍陣的就是我們的屍牆,大家到屍牆那裏,擋住他們……不要怕臭啊……”在他的指令下,一個個的禺支人用不多的布把臉蒙著,然後衝到了屍牆前,強忍著那薰死人的惡臭……這種臭味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要知道我們平常燒一根頭發都有十足的焦臭,何況是整具的屍體,而現在這裏,上千具的屍體一起燒,那味道能輕的了?可就算是這樣,禺支人還是要忍住,不然小命就沒有了。因為這些屍牆,東騎人要想過來,一定要跳起來,或是小心的避開一些馬的屍體,這些屍體給燒得黑糊糊的,內裏的那怪味的臭是擋都擋不住,大量的脂肪給化開了,如果一腳踏上去,那上麵的臭味三天都洗不掉!不怕死亡,就是怕惡心人,東騎人也是不例外。


    所以禺支人隻有在這裏,才可以逼住東騎人,不讓他們過來!


    火終於熄了下去,禺支人一下子就衝到了屍牆前,一部的禺支人端著木槍,有的人在後麵砍樹做新的木槍,往日裏的彎刀卻是顯得那麽的沒有用。其實這些木槍有用麽?真是沒有用,它太脆弱了,沒有抵抗力,就算是紮人,兩下子槍頭也鈍了,而如果是敵人用這種武器對付禺支人,禺支人可以用彎刀輕輕鬆鬆的把他們的木頭棍子削斷!但東騎人用的是鐵的槍頭,那威力可是非同小可,而東騎人一向是飛步一刺,整齊劃一,快的離譜,禺支人的刀子還沒有劈出去,而東騎人的槍已經可以把人刺死了。對於以槍做武器的東騎人,禺支人隻能用木頭棍子來抵抗,這真是一種可悲。


    “為了大月支————”一個鼓氣的軍官大叫!眾禺支人一起叫了起來:“為了大月支————”在他們的聲音中,一種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那是東騎人的步軍。坦白說東騎人並不是重裝步兵,他們用的並不是魏國人的重兩麵甲,而是部分著甲,真正重的部分是東騎人的甲裙。這種金屬的聲音就是甲裙上的鱗片相互碰擊發出的!


    借著沒有全熄的火光,禺支人看見了他們平常見到的東騎步軍,他們一個個全是清一色同樣的麵具,這麵具沒有任何的花紋,但那種青銅的森冷,讓人感覺打心底裏的戰栗!一個個東騎人的頭似一個光滑的西瓜一樣,這可是純鐵的頭盔,還有東騎人的大圓盾。西方的盾一般是方盾,可以把整個人擋住,但東騎人用的是圓盾,這種圓盾的主要作用有兩個,一個是弧線的盾麵,一個是可以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人一蹲下,就可以全方麵的防衛,東騎人還是害怕禺支人還有箭支!但顯然,禺支人是真的沒有箭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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