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歌————”東騎人的小熊軍官叫道!在他們叫過後,一個軍官先唱了一句:“擋我軍陣者殺————”其後,眾軍官一起叫了起來:“擋我軍陣者殺——在我軍前者殺——逆我不降者殺——不放兵器者殺——有我無敵——有女無男——順昌逆亡——我殺、我殺、我殺殺殺————擋我軍陣者殺——在我軍前者殺——逆我不降者殺——不放兵器者殺——有我無敵——有女無男——順昌逆亡——我殺、我殺、我殺殺殺————”


    如林的歌聲大響,震動一切,所有的禺支人都呆了,他們有的人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並非是所有的人都不懂,有知道的話話說了出來:“東騎人說……擋在他們前麵的……站在他們前麵的……不肯投降的……不放兵器的……都要殺……”一個禺支人叫了起來:“騙人,都是假的,我們就算是放下了兵器,他們還是會殺我們……”這個人是一個白種人,在這段的時間,對於東騎人的作風是再了解不過了。東騎人也許會對薑戎人好,但無論是禺支國的白種人也好,還是同樣西方麵孔而不如禺支人白的塞種人也一樣,東騎人對於這些人同樣沒有好待遇,總是把他們關的關,閹的閹,從少數的那些逃出的人說明,在東騎人的手上那真是慘不忍睹!苦不堪言!所以禺支人對東騎人是非常害怕的,如果可以,他們寧肯投降!


    事實也是如此,禺支人對匈奴人的抵抗十分的強烈,主要原因就是匈奴人非常的殘忍,非常的無情,他們抓的人隻有一小部分他們覺得可以的才會容入到自己的部族,他們真正可以大方接受的是那些草原的散戶,所以東騎人非常討厭那些草原散戶,既然他們喜歡遊牧,就全死光光好了!這才是北信君下令對那些遊牧散戶大屠殺的根本原因。


    同樣,北信君對禺支人的這種做法也是讓禺支人難以接受,所以禺支人的反抗十分的激烈!可惜的是,禺支人的戰鬥力真是……根本不可能和東騎人的戰鬥力相比!從盾牌的隙縫中,一支支的東騎人特有的刺槍露了出來,禺支人狠死這種槍了,同樣,他們也怕死這種槍了,那種鋒利的槍頭尖銳無比,無論禺支人用什麽樣的皮盾,根本擋不住東騎人的槍。隻有一些木盾和鐵盾才可以對東騎人的槍有一定的防護力,而這裏麵裏,木盾的好處大,鐵盾竟然都擋不住東騎人的槍,但木盾必須要厚才可以,但要是薄了一點就沒有用了!


    可木頭這玩意一旦厚起來比鐵盾還它媽的重,以騎兵來說,正常誰會用一個大木盾,而且木質的盾十分容易出問題,保養上很嚴重。動不動就是蟲蛀,或是時間的問題而發朽!


    所以禺支人有皮盾,也有鐵盾,可是問題在於這根本不可能抵擋東騎人的槍,而禺支人的甲具更是一無是處,根本不可能擋住東騎人的刺擊,一旦給東騎人刺中,隻要是身體,那就根本不可能救回來,特別是禺支人也是知道東騎人的卑鄙無恥,他們的兵器上往往都有著毒!與別的軍隊打仗,傷者可以十者救回個二三,但和東騎人戰鬥,傷者救回來的,往往不到半成,一百個傷者,往往隻有三四個人才有機會活下來,其餘的縱然不死,也是病毒纏身,離死還是個不遠,活著也是白費!禺支人自己就殺了不少自己人,他們往往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於東騎人的暗箭,東騎人的暗箭都是毒,給射中了胳膊和大腿都要截肢!不然,那傷口就會發熱,起膿,流出黑臭的血,最後敗血病,整個人都慘到了極點,在無盡的痛苦中哀號而死,真真是慘不可言!有的人死時流了一身子的汗,把整個榻鋪都浸濕了。


    聽到了東騎人的腳步,禺支人害怕了起來,但衛將軍及時打氣,還有各級的將軍與一些真正有戰心的人衝到了後麵,在眾人的擠擁下,禺支人暫時的凝結起了軍心戰意!東騎人也在前進,他們大聲吼喝著:“我殺、我殺、我殺殺殺————我殺、我殺、我殺殺殺————”更有東騎的軍官在後麵叫道:“敵人不是人……準備戰鬥……殺光他們……”


    但……很快的……東騎人就遇上了麻煩。最先的東騎軍兵一下子踏在了攔路的屍體上,那屍體已經給燒的脆了,但屍體內部還是有一定的**,粘粘的,一腳踩踏上去,粘呼呼的脂肪內髒黃黃綠綠花花白白的,讓人那叫一個惡心,還有從裏麵散發出來那悶著而給踩破的臭味。中人欲嘔!一下子,就有東騎人受不了了,東騎人也是人,雖然他們大多經過了解剖訓練,但那人畢竟新鮮,活生生的人,身體縱是給剖開來,也是味道有限。


    可是這些人的肉卻是給加工過了的,所以臭的要命,最惡心的就是那種粘黏,配合了氣味,連經過訓練的東騎士兵也是控製不了!二期小熊的隊官大叫:“躲什麽躲,躲什麽躲!你們這些丟人的東西,戰鬥,戰鬥……”他們的喝令也是不能讓東騎軍完全聽話,在前線,禺支人大叫著用木棍擋住了東騎人,東騎人在沒有影響的情況下還可以跳過去,但有了影響,整齊有序的東騎人立時就亂了,打不過去,給死死的卡在了禺支人的屍牆下。


    最快反應的一個大隊長飛快的跑回來,對劉金吾道:“大人……軍隊給屍牆擋住了……不能前進……”陳武問了一下情況,道:“我也覺得惡心,但軍隊一定要克服……”劉金吾道:“這都是後話,問題是現在我們要怎麽辦,軍隊暫時不能亂,他們不能克服,我們再說什麽也沒有用,因為我們占上風,他們沒有危機感,而在這個時候斬殺自己的軍隊……”劉金吾有些不忍心!陳武道:“惡心人的訓練再簡單不過了,以後修一個糞池,讓我們的士兵每個人都在裏麵悶一口氣,訓練一下!”劉金吾汗顏,他也算是知道陳武的變態,可是沒有想到陳武的變態竟然已經變態到了如此地步!不愧是北信君訓練出來的!


    不過劉金吾道:“那怎麽辦,我們現在把軍隊撤下來,再進行訓練?”陳武咬牙道:“媽的,老娘拚了,老娘親自帶隊,不信殺不出一條路來!”他一副男兒相,卻是說出這樣的話,非常搞笑!見劉金吾張目結舌的看著自己,陳武的厚臉皮也有點薄了,發了一點微紅,在這大霧的黎明前也不是太顯眼,笑道:“好了,看什麽,我不是女的嗎?不能自稱老娘麽?”


    劉金吾和身邊的薑君集一起道:“沒有沒有……”至於這個沒有是什麽意思,那就誰也不知道了。在這個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道:“我們可以上前幫忙!”


    說話的是徐英子。在這一次的出征中,東騎人的大軍中有一支微不足道的衛軍,是一支剛剛成立的小軍,人數隻有十個人,他們是徐英子、嬴蠔、偃晨、江油、葛蘭、黃信、淮吾、鍾離小支、英順、舒鳩邪。這十個人都是東夷諸族的高手,是東夷人年青一代的好箭手。


    什麽是東夷人,一個個全都是打小的時候就開始佩帶大弓,小孩子的時候是小一點的,但一過了十三歲,或是大一點的時候,就開始用大弓,東夷的大弓威力也許不足,但這個不足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們沒有足夠的精良箭頭!那些主要以骨頭和石頭做成的箭頭,對於重甲的大國士兵,從這兩者的硬度比例來講,骨石是絕對不可能對抗得了銅鐵。所以,就東夷人來說,他們的箭術絕對沒有問題,隻在於他們沒有足夠的後勤能力!再加上,天氣的原因,對於弓的要求十分的高,東夷人往往過得很慘,他們苦到極處,甚至有弓都不能射!


    弓的主要構成是弓的主體弓杆和弓弦。而在這一方麵,如果是膠合的弓,那必然是要看天氣,一俟天氣的濕,那就會有脫膠的危險,而弓弦也要保養,不然就會失去彈性。這是東夷人沒落的真正原因!他們根本不可能堅持持續持久的戰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受人欺壓也是一個必然。可無論如何,東夷人一直艱難的求著自己的生存之路,他們唯一值得自傲的就是他們的箭術,現在他們歸順了東騎,這些東夷人得到了足夠的好弓和硬弩,在這些東騎最高級的武器裝備下,他們的戰力非常的強大。所以北信君才會組建了嘲鳳衛!


    但由於他們的人少,再一個他們是衛軍,所以他們一直沒有上前線的機會,沒事幹都隻是射箭,順便看著北信君和水鏡說小話,無聊到了極點。他們也不想當廢物,也想要在這樣的一場戰鬥裏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不然那可不是一個笑話麽。所以這時,徐英子就帶著出麵對劉金吾請戰。雖然名義上嘲鳳衛是由水鏡統領,但水鏡一向不管事,所以還是徐英子說了算!聽到了徐英子的話,再一看他們摸出的大弩和大弓,劉金吾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好,就由你們上前,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大意,要在我大軍的後麵!”


    徐英子、嬴蠔、偃晨、江油、葛蘭、黃信、淮吾、鍾離小支、英順、舒鳩邪十人領命,隨後,劉金吾又調來了一個伍,專門給徐英子眾人上箭支。很快,他們到了百步距離,又往前走,總算是看清了一點,徐英子一聲令下,眾人排開!偃晨道:“英子姐,我們怎麽射!”


    徐英子正要說話,從後麵上來的陳武過來道:“你們射得很準?”鍾離小支快嘴道:“將軍可以放心,我們東夷人要射哪就射哪,隻要在我們的射程下,沒有可以對抗我們的!”


    陳武道:“箭上用了毒麽?”徐英子道:“當然,我們用毒了!”這是一個必然,隻是陳武擔心這些所謂的箭術高人自傲,不屑用毒,所以要多問一句。這也是很正常的,比如說北信君身邊的夏蟲八的手下,他們很多的人甩刀子很厲害,但身上往往隻有幾把刀子,這是用來拚命或是救命的,但可以的話,他們並不想要用刀子。事實上他們自己瞧不起這種行為,在名劍師來說,一向是不以暗器取勝,他們都是用劍比決。也就是說如果你是用劍的,那麽就算是你在鬥劍的時候甩了一點小花招也是沒有問題的,就如同易弦高和趙真的比劍,趙真耍了花招,但那並沒有什麽,易弦高也沒有介意。生死大事,耍些手腕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在比劍中用了這種的暗器,那就離譜了,是勝之不武,是下流!是要給天下人追殺並鄙視的。劍師瞧不起遊俠,就是遊俠善於用這種武器!到了後代,道德淪喪,人們開始光明正大的用飛刀暗器了,並且還光明正大,甚至有了暗器的門派,但同樣的,武林中人仍是視在暗器上淬毒為不恥,在暗器上使用了名目,叫無毒的暗器為明器,還出了個小李***飛刀流傳於世!就是因為小李***飛刀是有名的不用毒!四川唐門到是強大,可他們雖有毒,但一向不敢大用,萬一惹得天下圍攻,那可就不是說著玩的了。


    是以由此,在這個道德標準還很高,沒有儒學獨大的戰國時代,陳武不得不擔心的問一下。不過徐英子可是野人,用中原人的話是蠻夷,為了生存什麽事不幹,他們雖然箭法高明,可一點也不迂腐,因為他們的箭往往隻能傷人,那些石頭與骨的箭頭很難真正的殺人,不淬毒,那東夷人的弓箭就真的一無是處了。一接到東騎人的毒,徐英子他們就立刻開心的把每一支箭都塗了毒,隻有少數是用來捕獵的!不然一支無毒的箭都沒得剩下!


    看到他們都用了毒,陳武開心的笑了,道:“那好,一會兒射的時候要記住,能射手腳是最好的,一定不要射身體!”徐英子不解道:“這是為什麽?”陳武笑著說道:“因為傷兵才有價值,人射死了,那就是死了,但是射中了手手腳腳,他們就不會死,他們的叫聲會亂了禺支人的軍心,而且也會拖累禺支人的戰鬥力,隻要他們傷了,回過頭來殺他們還不是一樣的,好過了現在就射死。”徐英子恍然大悟,同時在心裏發寒。東騎人,怎麽樣的東騎人,一個個都不把仁義道德放在眼裏,尤其是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其卑鄙無恥下流下賤得簡直是另人發指!他們往往笑著向人接近,然後無恥的下殺手,他們還用欺騙,還用綁架,用種種的方法去達成他們的目的。比如這一次,說好的和禺支人相王談和,實質上卻是發動無恥的偷襲!中原人常說要有大義的名份再戰,可是東騎人對此基本等於無視。


    比如說東騎人打義渠,要理由了麽?莫名其妙的就打過去了。東騎人打朐衍人要理由了麽?還不是一下子就打過去了。就算是東騎人打禺支人是要了理由,但這個所謂的理由全是東騎人瞎說的,莫名其妙說禺支人先侵略了東騎人,然後就打過去,最可恥的就是這樣,騙光了人家的錢財,又拉著人家和談,但其實卻是要偷襲!


    陳武說道:“還有問題了麽?”徐英子看著前麵亂七八糟的戰局道:“我們什麽時候戰鬥?”陳武道:“現在!”徐英子眾人一聲歡呼,就開始射箭!不射不知道,一射陳武驚的張大了嘴!古代正常人射箭的時候都是分四個步驟,取箭,張弓,瞄準,射出!也就是古人所說的臨敵不過三發的真正原因。因為張開了弓,不是一下子就射出去,往往要停住,由軍中的神箭手帶頭,一如他把弓放在一定的程度,然後由邊上的將軍下令說:“放!”才會放!這在個過程中,大量的體力給白白的浪費了。英格蘭長弓手可以自由的張弓射箭,關鍵就在於他們是拉開了就射,速度快,用力小,可以飛快的進行重複的射擊。


    而話說回來,東方的這種射法,就過於費人的體力了。因為大多數的時候,箭要射得準很難,所以必須要參考一個箭術高手的標準,這樣最少可以把箭支射在一個標準的地方!不然射得亂七八糟的,反而不好,可是……這些人卻是地地道道的東夷人,那些個箭術哪要按步驟慢慢來,先提著弩就是一箭,這還要瞄一下子,但當他們丟下了弩,趁著邊上的人上弦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拉弓射箭,一點停弓瞄準也沒有,一拉就鬆,箭就自然的飛出,一支支箭,十有**的就射中了禺支人,害得禺支人一下子就倒下了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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