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女學令是不是可以幫本君一個小忙?”北秦伯用一副真誠的表情說話。但桑紋錦卻覺得這是一種陷阱,她小心著說道:“不知是什麽事要我幫君伯?”北秦伯把身子湊上去,兩人形成了一種曖昧的姿勢,北秦伯無恥道:“水鏡總不肯把身子給我,學令多勸勸她行麽?”


    桑紋錦驚得目瞪口呆。怎也是想不到北秦伯欺身上前就是說這種下流話,偏偏他的聲音很小,隻是讓桑紋錦聽到了,但卻讓她如何說得出去。其實水鏡對北秦伯已經很傾心了,但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水鏡總是臉皮薄,她不介意繼續從事在北秦伯身邊的工作,也不介意看著北秦伯的荒**,可她卻受不了自己一下子成為北秦伯床榻上的玩物。當然,如果北秦伯真的把水鏡給強行上了,那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了,隻是那樣的話,北秦伯就會覺得少了很多的樂趣。現在的北秦伯已經不是那種非要**才會有快感的,而是要連人帶心的得到,這才是一種全麵征服的快感。畢竟在這個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更沒有電影的時代裏,能打發鬱悶時間的事太少了,如果隻是上床,以北秦伯現在的條件,不腎虧也要早死。


    “對了學令……”北秦伯用正常的聲音說道:“不知道下達的國歌現在學唱的怎麽樣!”


    北秦的國歌給定為《鷹擊長空》。北秦伯想了半天,最後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首歌了。


    “我們召喚北秦軍隊,在我們危難的時刻,我們的生活方式就是為此而戰。旗幟高高飄揚,沒人激勵我們,我們去完美完成那每一個任務。慷慨赴義就在今天,當你知道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衛,英勇的犧牲。當使命召喚你付出代價,我將為北秦奉獻出我的生命,這可愛的戰爭讓我精疲力竭,我戰鬥時發出感歎。在死亡降臨才知生命的可貴。這句話使我前進,勇氣!責任!榮譽!每天從不會放棄,慷慨赴義就在今天。當你知道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衛,英勇的犧牲!當使命召喚你付出代價,我將為北秦奉獻出我的生命。勇氣!責任!榮譽!如鷹般翱翔天際,如鷹般搏擊長空,帝賜予我們力量,去贏得這場戰爭,慷慨赴義就在今天。當你知道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衛,英勇的犧牲!”


    桑紋錦立刻提出了意見:“君伯會不會覺得這是一首軍歌,而不適合我們全國的人一起歌唱?”北秦伯對此道:“這是必然,因為生活和平的人往往不知道和平來之不易,如果不讓國民中有一份軍人的感情,那就會出現軍人在前線打仗,而平民卻在後方唱反調,甚至有可能他們會同情敵人而敵視我們自己的軍人,他們會在這種過於寧靜的生活下感覺我們北秦軍太過於殘忍,覺得我們的軍隊不正義,最後葬送國家,葬送軍隊,所以我們要用這首歌告訴我們的子民,我們的國家是要靠這些軍人去保護的,他們保護的是什麽?就是自由,我們北秦人的自由,而這一切是要軍人用生命打仗去換來的!人最寶貴的是什麽?生命。而我們的軍隊就是在用他們的生命保護我們整個北秦,這首歌的作用就是提高國民軍隊的地位!”


    “那軍隊也沒有必要去吃人吧!”桑紋錦一下子指出了北秦軍隊最大的問題所在!


    雖然是戰國時代,但還不至於到五胡的那種地步,所以北秦這種大口吃人的軍隊的這一點就成了北秦軍隊身上最大的一個缺點!也是進入學館後墨者們會對此提議攻詰的一個關鍵問題。北秦伯反問道:“學令覺得殺一個害怕的敵人容易還是殺一個不怕你的敵人容易?”


    桑紋錦道:“君伯僅僅隻是為了嚇唬別人嗎?”北秦伯很無恥道:“還可以省不小的軍糧,可以讓士兵更好的增加血勇之氣,而且本君對骷髏頭很感興趣,每年骷髏頭的骨雕都會給我國帶來大量的利益!”桑紋錦道:“這樣說可不行!”北秦伯道:“這是當然,但這一點本君不會改變,我們北秦軍隊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們的軍隊是不會在這一點上進行任何的讓步!在我們北秦軍隊的信條裏,敵人不是人,我們沒有必要對不是人的人有任何的仁慈,隻要是敵人,可以殺,可以吃,可以奴役,可以隨意的處置,這是軍隊戰鬥的前提,因為道德原因而去約束軍隊,等著學宋襄公吃敗仗麽?你看那宋襄公到是一個仁仁的君子,他要學大商時的兵禮,可是這種兵禮給他帶來了什麽?讓他成了天下的笑柄,明明一個道德上如此高尚的人,卻成了如此可悲的存在,這是不是一種諷刺?現在還讓本君去學宋襄公麽?”


    桑紋錦頓時無話可說。因為她知道無論她怎麽說,也隻是仁義道德的方麵,就算有一小點利的方麵,那也是微不足道。至於說一個好名聲。北秦伯現在吃人殺人的事少做了麽?要說名聲壞那已經壞到家了,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還是沒有影響。隻要北秦有著實力,那些虛名隻是一個笑話!昔日周如此大逆不道,莫名其妙出兵攻打大商,但是他勝利了,他就可以書寫曆史,看看曆史是怎麽形容帝辛的,可憐一代雄主給罵成了好色的昏君紂,而且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國人都是這樣認為他的,並且還會在此基礎上繼續的罵下去。從《封神榜》到《封神演義》,哪一點不是把周武王說成英明聖主,把帝辛王說成大惡魔?文人一支筆,三千年被顛倒的黑與白,這是多麽的可怕與可悲。從這裏可以看出,勝利者才是正義的,勝利的人可以隨便的改史,可以隨便的給自己增加光彩,而不用考慮當時的他是什麽樣的人。


    唐太宗這個大賣國賊,大反賊,他殺死自己的兄弟,逼自己父親退位,至於他的戰功,史書隻寫他如何在前線立功,卻是不提他的太子哥哥怎麽在後麵替他治理地方籌糧籌款。反而在太子和元吉的身上不停的抹屎。在李世民得到了天下後,他所謂的治政之功也隻是沿著隋煬帝的未完之功去重新做一遍罷了!而且在這方麵,他還得益於煬帝留下的大運河!這算什麽功?相反,他大肆出售中原的技術文明,讓吐蕃從新石器時代一躍進入了鐵器時代!還讓日本學全了唐的知識,把什麽絲綢、瓷器、茶葉等等全都給了新羅也就是朝鮮韓國和日本。最離譜的是他還大肆的破壞本國的植被,關中的黑土地在有唐之年給破壞的幹幹淨淨。淤泥積堵,又壞了大運河,他拉下了這麽多屎,遺害萬年,這能算是一個英才?特別是他還自己修改史書,史官一定要把史書給唐太宗過目,讓唐太宗肆意的給自己添加光彩!這就是唐太宗,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勝利者,隻是因為他是勝利者,他就可以這樣把自己塑造成偉人。


    在這樣的認知下,北秦伯也有自己的底線,他隻要成果,他隻要效果,既然吃人用人骨做骨雕有這麽多的好處,想要讓他僅僅因為道德問題去改變,做夢去吧,天下成了北秦的,那還不是由著北秦自己的意願改史!到時北秦伯就是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誰又敢駁他?


    桑紋錦心情很複雜的替北秦伯帶路,北秦伯的這種態度讓她對這次的會麵沒有什麽信心。但一切已經是注定的了,她也是沒有辦法改變。拉開了新建的紙門,一批六十多個墨家弟子就露出來了,最小的才十二歲,但已經蒙童了,會至少三國文字,大的也有三十多歲。這些就是墨家的問題人物,他們對北秦的種種做法都有著疑問,正在這裏等著呢!


    “各位……應你們的請,我已經請來了君伯和你們說話,我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墨家子弟的真正樣子,我們說理,我們論學,我們議政,你們聽了之後,有不滿的可以離開北秦,但不要在北秦生事,讓大家不愉快!有問題麽?”桑紋錦雖然是一個女流,但是在這種時候,她的權威就體現出來了,在場的墨子們竟然沒有一個敢於反對的。墨家講尚同,桑紋錦這樣一言以決絕對是一種一言堂,但總是比日後墨家的墜落要好得多。隨後,桑紋錦回身對北秦伯行禮,她還替北秦伯收拾了一下講台,把一盞青色的次品白陶呈現在了北秦伯的麵前。


    這種次品陶是桑紋錦的一個愛好,她用這種次品也就是想要省錢,不是說桑紋錦沒有錢,而是她一直履行自己的職責。墨家是講交公款的,也就是說,你賺到了錢,要上交墨家,自己隻留下夠自己用的,這是為了讓其它沒有收入的墨家子弟有一口吃的,說白了是吃公家。但這也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每個墨者都能賺錢,比如說那些入學的小弟子們,這些個窮光蛋能有個屁呀,如果沒有錢,光是自己自力更生,談何容易?所以還是要有一筆公款比較好。


    這就是墨家的“有財相分”之法。特別是當首領的更要以身作則。正是這種方法,墨家弟子的道德都是很高的,在這一點上,自覺提倡仁義的儒家卻是……比狗都不如。我們看看孔家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孔府算是儒家的頭子了,可是孔府的生活是怎麽樣的?他們的**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兩千年來靠著孔夫子的名頭,不知做下了多少昧良心的事。他們可能把自己的錢財全都捐出來給那些窮人麽?或是給那些窮苦的讀書人?根本不可能!


    桑紋錦以女流之身而在墨者裏麵有這樣的一個地位,就在於她以身做責。她食用從簡,居住也是從簡,而是把自己收入的大部都投入到了公款裏麵去。當然,北秦這一支的墨派首領是相夫子,但是相夫子卻並不是一個年青的人,他管不了這種錢上麵的事,所以這種正事還是放在了桑紋錦的身上,現在的相夫子正是在做著一件大事,那就是重編《墨經》!或者說是一種整理更新,讓墨家的思想更符合北秦的需要。正如北秦伯對墨家的讓步一樣,墨家也要對北秦伯進行一點讓步。相夫子既然已經獨立了,那他自然就想到了,如果不能確立自己的思想,那他的這一支墨豈不是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的變化麽?既然墨家的確是有一些的問題,比如一味的防禦,的確是不對的,北秦伯說過了,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沒有止盡的去兼愛,也是不對的,如果你的敵人野蠻粗俗喪盡天良並死不悔改,你還能去“愛”他麽?相夫子認為,墨家既然有誅暴的思想,就可以在這上麵進行進一步的延伸。


    北秦伯看了台下的一張張麵孔,他不由再次感歎墨家的先進,這個先進並不是科技而是思想。在這裏的墨家弟子裏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所謂有教無類這一點,儒家最後沒有做到,真正做到這一點的恰恰是墨家。北秦伯點點頭,然後道:“本君就是北秦伯,聽說你們這些人對北秦的一些做法不是很讚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可以說來!”


    “請問君伯!”一個墨家弟子大著膽子站出來了。北秦伯很平和的對他道:“你說!”


    那人道:“君伯的大軍雖然戰無不勝,但聽說食人以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桑紋錦心中道:“果然來了!”她看向北秦伯,希望北秦伯可不要說和自己說過的那番話。要知道有的道理雖然有理,但人的接受能力卻是有限的,縱然北秦伯自己覺得自己的理由有多充分,但是在別人的眼裏卻就是歪理斜說了。那些信邪教的把正理當成了歪理,如此都可以扭曲,更何況北秦伯的這種做法的確是大大的不仁道。本來墨家裏麵也有對北秦軍隊這種現象的不滿,但是那還可以壓製,可是現在不同了,北秦對於人才的要求越來越多了,也就是說北秦伯需要一批的新生力量,等正在學習的孩子顯然是太慢了,如果不是這種種的原因,北秦伯何至於來此找罵?這時,北秦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他笑的很開心。


    笑過之後,北秦伯道:“人死後有知覺麽?”對於這點,那個墨家弟子學得很正規,道:“人死而有魂,但屍無知覺!”這是最標準的墨家答案。正是因為如此,墨家才會認同節葬,也就是火葬的這一死葬方式,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入土為安還有陪葬甚至殉葬的理論。


    “既然如此,那就是說,人死之後,屍體和死去的牛、馬、雞、羊是沒有區別的了,那麽吃掉也就沒有關係了吧!”“可是君伯不覺得這樣太不仁道了嗎?”“仁義是對自己人講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敵人,那講什麽仁道?這位墨學弟子,你知道軍人是做什麽的麽?他們是打仗,想要打仗,就要有力量,要有力量,就要吃東西,可你知道運糧到前線上去有多費米糧嗎?你們和本君說仁義道德,但是你們知道軍人是做什麽的麽?所謂慈不掌兵,義不理財,在你們看來軍事上的東西很殘酷或是很殘忍,但那都是一種必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死人吃人也不過是爾爾,你們覺得受不了可以選擇離開,但是本君要告訴你們,一個國家,無論怎麽樣的美好,如果沒有一支殘忍強大的軍隊保護,那就什麽也不是!”


    另一個墨家弟子說道:“這麽說來,君伯是不是很喜歡攻打別人?”北秦伯搖頭道:“本君愛好和平,向往世間大同。怎麽可能會喜歡攻打別人呢?本君攻打禺支國,是因為禺支國先一步攻打了我國,是他們侵略在先,我們反擊在後,反擊是一個必然結果,因為禺支國是一個野蠻好戰的國家,我們隻是一次的打敗是不行的,他們和匈奴人一樣,隻會攻打,掠奪,然後破壞,而我們卻可以製止這一切,所以我們的戰爭是正義的,在正義的名義下,雖然行使一些的不義,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正如本君之前說的,戰爭本身沒有任何情義可言,要麽勝,要麽敗,這就是戰爭的一切。比如說現在趙國就要攻打我們,而我軍也將會予以堅決的反擊,在這個反擊的過程裏,本君會進行一連的報複,如果對這種侵略者不加以報複,他失敗了回去,會很快再度發兵打來的,故而就算是本君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你們可以從人的角度去想著善與惡,但是本君不同,北君身為一國之主,隻能想著本國的百姓和其它國家百姓的善與惡,而且本君隻能做一點,那就是盡全力讓本國的百姓生活幸福,至於別國的百姓,那就不在本君的管理範圍,甚至本君會為了本國的百姓而去殺死傷害那些別國的百姓,這都是一種可能性的必然結果,所以這種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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