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要說一下。由於北秦國府一連的變動,引發了連串的貨幣變化。在過去,北秦國用的是一金千元的換算。但是現在不同了,由於北秦確定真金與亞金,在大多數的情況下,真金自然是一金千元,但是亞金,就隻能一金換百元了。真金是真正的黃金,而亞金就是黃銅。由於此時的開采技術和其它種種的原因,光用黃金是不可能夠用的,所以在當時黃銅就成了主要的貨幣,那些書上說五十金一百金的所謂之金,全都是泛指於銅。故而,隨著大量的商人進入北秦,北秦不得不進行這樣的重新定率,這種作法有人叫好,有人叫罵,但卻也沒有辦法,現在的商人重新回複到了平靜之中,大家都看著北秦與趙一戰。若勝,北秦紙元就會大行於天下,北秦國的經濟力量就會一下子得到緩解,國力更是會得到飛升,到時天下就和現在的美國一樣,把本國的經濟危機轉嫁到別國的頭上去,雖然美國是天下最大的債務國,可是卻有著一大批的國家用美元,無論美國欠下了多少債,美元的信用不倒,美國的黃金儲備還在,那美元就會繼續的堅挺下去。北秦也是一樣,隻要北秦國家存在,北秦積下的黃金存在,那北秦紙元的信用就會一直的存在。除非有人可以製造大量的北秦紙元來破壞紙元的經濟。不過目前來說,五十年內,紙元的技術還不是別國可以造出來的。


    換而言之,由於這次的兌換率的調整,北秦的貨幣得到了一次升值!但這隻是對外不對內的。在外麵,比如現在的秦國,北秦紙元升值,可是這種變化在已經使用北秦紙元達兩年的北秦來說,卻是變化甚微。這就是邊關的作用!關稅開始發揮初步的威力!


    看到這北秦金行的紙卡,甘龍神色複雜,他搖了搖頭道:“老夫自問閱人無數,但看來看去,卻是獨獨小看了此人,當年看到北秦伯,隻以為是一介匹夫,想不到他能做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公孫賈在此笑了:“不知道太師對此議有何想?這件事越快做越好,北秦地大,但是地卻是有限的,北秦人討厭兩點,燒木開荒,為了種田而亂砍樹木,很多的地方都是林木之叢,這是不許亂動的。這樣一來,可以給堪定為農田的地方也就有限了!”甘龍奇道:“這北秦也是的,老夫也看了他們的一些法文,的確是輕的不可思議,唯獨一點,愛樹過甚,感覺這樹才是他們的國人子民!”公孫賈道:“這話是北秦伯說的,他說樹是地之手,沒有樹抓住地,土地的質量就會下降,一力的種糧,大傷地力,不保護好森林,就會失地,土地會越種越荒,最後黑色的土地會變得比黃沙好不到哪兒去,此說也有理,樹草有根,可抓牢於泥土,但無樹草,土直於陽下,大地幹裂,成沙成礫,禍及後人,非是無因之由也。”


    甘龍沉默良久,歎道:“天下英才,北秦伯也!”公孫賈道:“北秦伯是英才?”甘龍道:“何止英才,他雄霸一方,當英雄也!”公孫賈問:“何言謂之曰:‘英雄也’?”


    “‘英’為才智,‘雄’為膽識。且這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少了英,則為一介武夫;少了雄則僅為一介文弱書生。夫草之精秀者為英,獸之特群者為雄。故人之文武茂異,取名於此。是故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此其大體之凟名也。若校其分數,凾互相須,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後乃成。何以論其然?夫聰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膽,凾誇不行。膽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凾事不立。故英以其聰謀始,以其明見機,待雄之膽行之;雄以其力服眾,以其勇排難,待英之智成之。然後乃能各濟其所長也。”


    “英雄……”公孫賈搖頭:“天下人成英雄者不少,但北秦伯不是英雄!”甘龍奇道:“太子傅這話怎麽說?”公孫賈道:“英雄,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英雄,就是一個勢力之主不行,否則將是這個勢力的悲哀,因為英雄沒有定義,即使有,也大多以道德為標準!惜哉時之天下以隻以成亡敗寇而論英雄,不適合一個勢力之主擔當!舊有大商帝辛可為英雄,春秋有吳王夫差可算是英雄(本來慶忌也算是一個英雄,但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可能是上層人物抬舉要離硬加的。),可此二人如何下場?無不是身死國滅!英雄者,有情有義,然為君者,豈可有情義之言?北秦伯性情涼薄,為了我大秦的公主,不立君夫人,而服眾夫人,原先的夫人猗漣給他囚而禁之,深愛他的女人給他推到了我大秦(指定陽公主小狐。),焉能算是英雄!”


    甘龍意有所指:“太子傅說北秦伯有意於我大秦公主?”公孫賈笑道:“此事知者也非是一人,誰不知道,誰都知道,但大家都裝著不知道!”甘龍道:“可這是一樁好姻緣呀!”公孫賈笑著道:“太師明鑒萬裏,我也是這樣想的!”兩人對視一起笑了起來。笑過了一會兒,甘龍道:“隻是這北秦伯想要娶我秦國的公主,也不是他想要娶就能娶的,還要看他有什麽本事!”公孫賈心知肚明:“太師是說……趙國?”甘龍道:“若北秦伯可以大勝趙國,我們就做下這件好事,成全北秦伯,也是為了我大秦牟利,若是北秦伯不能勝趙,甚至敗於趙,那我大秦的公主可就不是他能想的了!”公孫賈道:“以太師之見,北秦伯能勝趙國嗎?”


    甘龍也猶豫了起來,他是想要北秦國勝利的,雖然北秦的表現很難說明他就真的對秦國有善意,但是在秦國,秦民們對北秦人卻的確是真正的親切,兩國人感覺都是極好。北秦人大量的興商給秦民工作的機會,給錢也多,秦民感激不已,對北秦的種種都心生向往。沒法子,衛鞅變法雖利於國,但真正說起來,還是有很多對不起百姓的地方!秦法的確是太過於無情了,特別是那些給斬手剁腳割耳劓鼻的人,無不恨衛鞅一個洞。想想也是,沒多大的錯,卻是要如此從重的處罰!秦國的法雖然有賞有罰,但多還是罰為主,賞而為次!可是北秦怎麽說也是一個新興的國,才剛剛從部族戎國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戰國,還新的很,年青的很。這樣的一個國家,能不能擋住立國以久帶著三晉深遠文化的趙國,還是未知之數也!


    見甘龍不說話,公孫賈道:“太師可知商道?”甘龍聞弦知雅意:“我知北秦變法,興國,用的就是商道。”公孫賈道:“不錯,北秦伯從前就是如此,言必有利,他立國也是隻向錢看,餘者不計。雖然他不發官員土地封邑,但給錢也是一樣,北秦伯一句名言,任何人都可以在北秦過神仙日子,隻要有錢!老太師,錢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北秦有戰,土地便宜,去北秦發展,既可得利,也可以得到北秦的好感,何樂不為?北秦是新生之國,與諸國大多交好,縱然秦國到時不容於人,也可以有一個落腳養老之地!”甘龍道:“這麽說,太子傅對北秦有十足之信心?”公孫賈道:“我對錢有十足之信心!”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一陣風來,甘龍看著這風吹來的外間落葉,輕輕道:“秋了,北秦隻怕已經和趙軍打了起來吧……”公孫賈也是心有感觸:“是呀……一定是打了起來……不知怎麽樣了!”


    當然是不好,趙軍損失了一支前軍精兵,那還得了!公子範步入中軍大帳後,一言不發。


    幾個隨將在眾之所下,他們不敢就席,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下邊發呆。幾支瓦罐垂放一邊,把軍帳的後邊和四角點著明火,用的是秦國的猛火油。火發出油油的黑煙,但卻照亮了這整整件的軍帳。留守的副將仇前帶著公子範的幾個隨員趙果、趙因、李艾、成固去安頓三公子的兵馬。但在軍帳裏還有幾個衛士、三公子的親衛隨從、和大營的守將蘇慢!


    “蘇將軍,我們不能這樣光等著皋狼將軍的消息,你意下如何?”回過神的三公子說話了。蘇慢道:“屬下一切聽從三公子之命!”公子範微微怔了一下,道:“蘇將軍,不用這樣客氣,我也是少年從軍的,叫我軍職即可!”蘇慢重新施禮道:“遵命,前將軍!”公子範這才釋然,說道:“我意以決,明日派騎兵出去打探皋狼將軍的意思,將軍意下如何?”


    蘇慢道:“將軍定意是好,但前將軍,北秦軍騎兵凶悍異常,將軍出去隻怕是……”公子範不耐煩道:“就這樣定了,本將軍累了,要休息,本將的營帳何在?”蘇慢目瞪口呆,剛才還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這回就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不過既然這裏一切都是公子範當家作主,他也無謂自取其辱!當下安排了住所,不過一會兒,就把皋狼將軍姑射由的軍帳指出了來,讓給公子範。這也是無奈之事。同時,蘇慢也是隱隱覺得,隻怕姑射將軍是再也回不來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在意了,反正就算是姑射將軍回來了也不會在這一點小事上和自己計較。公子範也的確是很累了,頭臉不洗,衣甲不解的就這麽睡去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由於公子範的到來,蘇慢算是放下了心裏的事,一覺睡到大天亮,精神那叫一個好,可惜的是一大早仇前就來了。蘇慢嚇了一跳,道:“是不是出事了?”仇前回避開蘇慢張口而出的濁氣道:“將軍還是速請洗漱,點卯的時間到了。”十二時辰中,卯時最重要。舉凡國府官署軍營,一日勞作都從卯時開始。官署軍營甚或作坊店鋪,都在卯時首刻點查人數,謂之“點卯”。卯時不僅是國君早朝,也是軍營的時間。這個時間很含糊。


    中國的時辰是十二個時辰製,也就是說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這是常識,不加贅言。所謂卯時算成現在的時間就是五到七點!不得不承認,這個時間太早了,在古時,百姓什麽的一般人都是早起,軍伍更是如此,所以軍隊是五點起來的。這種早就不要提了。但早起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早睡,公子範來了之後由於**的疲勞引發了精神的疲勞所以早睡早起身體好一下子也就起來了並且還很精神的要點卯。可是蘇慢就不是這樣了,由於這段時間他一直是提著心吊著膽,所以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結果一覺睡得幾近於人事不知了,甚至到了要仇前來叫他的地步!蘇慢哭笑不得,道:“罷了,我遲了?”仇前道:“我說了將軍的好話,當不會有大事,將軍這段時間勞苦功高,前將軍如果以此罪責將軍,我們兄弟是不會罷休的!”趙人一向重情重義,蘇慢在這段時間的苦眾所周知,眾將自然不會說什麽。


    到了軍帳,眾將俱都在。公子範見到蘇慢,雖然對他來晚了有點不滿,但這有兩個隱意,一個是蘇慢很累,這證明了他之前的辛苦,二來也是可以表明蘇慢無意於這裏的兵權!公子範得到了這裏的全權,自然不會再有什麽意見,體諒一下下屬,也是一件好事!“本將軍已經看了這裏的防衛,蘇將軍,你做得很好!”此事也是蘇慢的自得,他道:“謝前將軍誇獎!”


    “本將決定帶兵出去,打探消息,蘇將軍你覺得如何?”公子範語態有點的輕狂之意。


    “不知道前將軍打算帶多少兵去?”蘇慢小心的問。公子範也不是真的傻子,他到底也是一個貴公子,當下道:“我麾下三千騎,想無大事!”蘇慢鬆了一口氣,道:“如果是三千騎,那的確是可以走遠點,但是北秦軍騎兵強大,戰力過人,我軍吃了他們不少的苦頭,雖然前將軍您帶有三千騎,但一定請要小心,如有萬一,請快快回來。”公子範心高氣傲,聽了這話,雖然知道是好心,可怒意卻是上了頭,他自身後擺出一張漆成黃色的柘木弓道:“本將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都說北秦人強大,本將軍還真是要看看這小小的北秦人有多大的厲害!”說罷傳令全軍,讓蘇慢等人眾等著自己隨後的兵馬,而他自己帶大軍出發到了外野。


    甫一出城,公子範就發覺到了不對,果然,那綠色軍衣的北秦騎兵出現了。叫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想到了這裏,公子範大喝一聲,拿下了大弓,引兵向兩個北秦騎兵衝去。北秦騎兵策馬揚鞭,他們飛騎而走,公子範人多,但也不好追,追了一會兒,一點也看不見人。


    公子範莫名其妙,道:“這就是北秦騎兵麽?”趙果、趙因、李艾、成固隨伴在公子範之側,趙果道:“前將軍,蘇將軍說過我們要小心一點,現在時間不早,我們是不是回去比較好?”公子範冷聲道:“搞錯了沒有,回去,就遇到這兩個小兵,這才不到中午,我們就要收兵?繼續前進!”眾將不敢大意,隻好隨著公子範前進。大軍是騎兵,縱然再是小心,也是如同潮水一樣不停的前進。馬蹄聲發出連綿的雨點聲。公子範一邊行進,一邊左右看著,他們越過了兩個小村,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沒有家畜,沒有食物,馬匹除了可以吃一點草,什麽也沒有。這也是一種當然,除了戰時,騎兵的馬沒有必要吃太好的食物。


    “前將軍……”方才是趙果,現在是趙因說道:“一路無人,人都給北秦人抓走了,我們帶的糧草不足,還是回去等大軍到齊,再大軍出發的好吧!”公子範心中微微動意,他逞氣出來,但並不是傻子,出來的時候想著會遇到北秦人,打上一場,看看北秦騎兵的斤兩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如果勝了自是不用多說,回頭就可以派出騎兵,而敗了也不會怕,一來可以借此知道北秦騎兵的底細,二來也是可以及時的回到渡口,相信自己幾千騎兵,北秦騎兵縱然再強,也是不可能全部留下來!但現在情況卻是有點不同。北秦人並沒有出來對敵,他們是跑了,公子範追了出來,卻是什麽也看不到,連一個最普通的老百姓也是看不到。


    不,不是沒有,忽然一個士兵叫了起來:“這裏有新土!”公子範策馬而來,道:“來人,挖來看看!”幾個士兵挖了,很快,一個大約百人的坑露了出來,一個人看著說道:“回前將軍,都是完整無傷的,他們是給活埋下去的!”縱然是公子範也是身上發了一陣的涼!活埋!這比用刀斬頭還要殘忍!“天殺的北秦人!”一個趙兵義憤填膺!但頃刻之間,一支箭飛射過來,那趙兵立時倒在馬下,公子範大叫道:“北秦兵,北秦兵!”他一邊說,一邊自己也提出了弓來,但一看之下卻是傻眼了,那北秦兵在遠遠的地方,卻是用弩來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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