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聽嬴駟這樣說話,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胡亂殺人,你不知道老秦人熱血衝動,剛剛才變法幾年,人人都壓得厲害,你卻去殺人,幾使新法毀滅,到時一切如舊,你看秦國還有幾年好活!”嬴駟道:“將軍何出此言?”十五道:“北秦侯雖然有意與秦國相好,為了這個目的,還娶了你的姑姑,更是立誓,讓你姑姑的孩子出生後立為世子。隻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秦國的自強之上,假如秦國不是現在的這樣,而是變得和那趙國一樣的軟弱……如果你還是北秦侯……你覺得你要怎麽做?”這句話就如箭一樣紮在了嬴駟的心上!


    是呀……北秦侯說的,弱者就是原罪之一。秦國奮勇自強,那不要說了,北秦也無益得罪這樣的鄰居,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的,北秦不想要付出那樣的代價。可如果秦國自己不爭氣,軟弱的一遝糊塗,到了那個時候,北秦侯就是想要留手也是不能。在國家的利益前,一切靠邊站!能滅掉秦國,北秦為什麽不滅?嬴駟苦笑:“嬴駟……今日……始知自己之罪也……”


    看著嬴駟再度流下了悔恨的淚,十五覺得這樣也夠了,道:“罷了,你擦下眼睛,回頭去休息,這些時間小心一點,麵具最好常戴著,我會用把這件事告訴公主的,到時看她如何救你!”嬴駟一驚,道:“可是……”十五明白,道:“你放心,北秦侯不在鬱郅,他人在祈連府,山高水遠,夠不到你!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我是秦國的滕臣,和公主縱有交往,也不會有事的!”嬴駟這才略微的寬心,退了下去。看著嬴駟退下,十五長長出氣……


    六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中人城到底給北秦軍攻下來了。北秦的大軍從五千幾近未損,反而多了四千多的忠心中山奴兵。這些中山國的奴兵已經殺自己人殺瘋了,他們拋棄了一切的自尊,忠心的為北秦軍打仗。中山公世子尚白羊帶著五萬中山國的精銳大軍,在唐城和北秦軍進入了對峙階段。而學生軍中的一支四十八人,踏上了返回鬱郅的道路。


    祈連山天宮城,這是一座平均城牆三丈高的大城,它代表了西域文明的一個高峰,但是它現在落在了北秦人的手裏。大量的禺支人為此而**,現在這座城裏有著六萬餘的薑人,禺支人卻是全都成了奴隸。在城裏,處處可以看到大量的白種人奴隸,一些趾高氣揚的薑人手上牽著繩子,一個個的白種女人幾近光著身子的給薑人們當**一樣的牽著……沒有一點的尊嚴。一進入這樣的城,水鏡立時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這真是一座**之城……


    但水鏡並不知道,這已經好多了,在早前,這裏的統治者是祈連王,祈連王是什麽德**人所共知,她喜好虐殺,整個城裏往往都是一股子的腥味兒,後來北秦的委派官員來了,這才好了一點,隨著北秦官員的係統建立,最後才似樣子了一點。一直到蘇秦來了,這裏才真正的大變樣子了,可以想知,這裏從前的**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在大街道上的**幾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好在現在沒有那種事了。時不時的,一兩顆人頭說明了一切。


    歎了口氣,水鏡覺得自己大腦有點跟不上,這一路上,她看得很清,商路不斷的修築著,時不時的可以看到在兩邊的十字架……一具具的**屍掛在上頭,那是破壞商路的馬賊們。


    幾股龐大的馬賊讓北秦軍消滅了個精光,北秦騎兵規模的打擊,沒有一股馬賊能受得了。


    那些草原的散戶更是又遭到了一次的**,匈奴人剛剛露了頭,就給北秦兩支機動部隊開過去打,一連打得匈奴人**傷累累。水鏡還看到了唐國和薑國,兩個國家可憐的在北秦人的治下……他們剛剛建立的一點權利全給北秦第四方麵集團軍整編的點滴不存。國家進行北秦式的教育,進行北秦奴化教育!管理已經初步的見效了。由於水鏡的車是北秦軍方的官車。


    得益於此,一路上都有軍兵護衛著,這讓水鏡驅著車子就這麽一路的開到了祈連山城。


    雖然北秦國有著種種的管製,但水鏡的級別是與眾不同的,她可以有權利這樣的到達於此。下了車,從城門處一通報,水鏡就這麽的進入到城裏來了。大街上十分的平靜,很難讓人想到之前的這裏有過一場那樣的殺戮。而現在,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了。不過能達成這樣的效果,還是在於北秦軍強大的戰鬥力。不過這裏並不止有一支北秦軍隊,還有楊朱的八百龍傭兵團和教庭的護教騎士團。說白了,這就是兩支強盜團,他們在北秦軍的支持下,打劫所有非北秦的敵人外胡。那些一個個在祈連府邊上的小國都遭到了**的洗劫。


    這種的劫掠越是重,祈連府也就會變得越繁榮。商人們是更多的,很多商人在一起,用自己的護衛們也組成了臨時的傭兵團。祈連府,是一個充滿著錢與**的城市,在這裏,一切的廢話都是沒有用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當然,還有兩個,那就是對北秦侯的忠心,對妖教的忠心。因為還沒有走到幾步,水鏡就聽見了:“燒**他……燒**他……”


    又是一個不信妖教的人給抓住,也許並不是他不信妖教,而是他受到了打壓與暗算!


    水鏡不管這些的醜惡,她是徑直往天宮城而去的。不得不說,水鏡姑娘雖然經曆了長徒的跋涉,但是清麗容光不減,一個個好色男子呆呆的看著水鏡……但是水鏡的身上卻顯得太從容了,天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有著什麽樣的背景,所以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得罪她!


    特別是一些有心人,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這樣迤邐於步行祈連山城裏……走的方向……赫然是天宮城!那是祈連王的居城!如此一來,還有誰敢對這樣的一個人物下手!


    天宮城……一如從前的華麗,水鏡也是打過西征的,對這天宮城也是了解一二的。


    還沒有進入天宮城,水鏡就聽到裏麵傳出的音樂……是的,這一聽就是裏麵的豎琴。在天宮城的正廳裏,有一方玉台,在這玉台上,放的是一張弓角揚琴。現在,這張琴就在演奏著。玉台上放的是一張弓角揚琴。水鏡方待要入內,就見一個少女轉向自己。水鏡一怔,那少女已經道:“姑娘可是要入宮?”水鏡從容的道:“你是誰?”那少女卻喜道:“你是水鏡師姐!”水鏡頓時明白:“你也是墨家人?”少女激動道:“我是寧珂……”水鏡知道,寧珂的身份很是特別,是蔡國的貴女。蔡國亡了之後,才加入到了墨家,保住了**命。


    在墨家裏,有很多身份不同的人,一部分是窮人的工匠技師,一部是武士遊俠,一部是儒家等其它學派的人,後來加入了墨家。在這裏麵的人裏,那些貴族出身的最遭人鄙視。


    寧珂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水鏡本就是墨家的高足,自然是相識的,隻是時間變化……幾年下來,水鏡的氣質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平胸小丫頭了,而是一個美如仙子一般的清麗人物。寧珂臉上卻沒有了過去少女的天真,而是有了幾分成熟。兩人都有了變化,又是在異域,這才會相互錯認,不然的話,彼此一眼也就可以認出來了。水鏡心裏升出了暖意,笑吟吟道:“原來是你,怎麽,有事?”寧珂一針見血道:“水鏡師姐,你是不是要見北秦侯?”


    水鏡輕輕轉了一下身子,長劍在鞘中發出了一聲的輕響,水鏡道:“你說你什麽事吧!”


    雖然身體已經給北秦侯得到了手,但是水鏡卻並不喜歡別人把這件事提出來。寧珂卻是不加理會,直接道:“求師姐救救玄奇師妹!”這句話算是讓水鏡動容了……玄奇……水鏡是知道的。在墨家,自打夏柔早早的結婚了,有著四大美女,水鏡當時是算不上的,但是這個玄奇卻是當中之一,當然,桑紋錦也是其中的一員。不管怎麽說,玄奇的清麗脫俗,是人所共知的。在神農大山的時候,追求她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也是一個原因,總之玄奇在墨子**後,就離開了神農大山,一邊修學習劍,上邊上山采藥,侍奉家中老人。由於老百裏的身體越發的不好,特別是風濕**關節炎,這毛病一發作起來,可以說讓人生**兩難。


    **的伊凡雷帝發關節炎心情不好,結果一下子把自己兒子給活活打**來活動自己的筋骨。由此可知這病發作起來的那種痛苦了。為了給老百裏看病,玄奇進入到北秦。但她卻沒有能力支付給老百裏看病的費用。墨家的醫術治不了百裏老人,北秦可以,但要錢……


    於是玄奇就替北秦侯來到了祈連府,管理這裏的商業市場,讓這裏不至於形成惡**競爭。


    出現競爭那是一個必然的結果,但卻是不能讓這個競爭成為惡**的。一直以來,北秦侯都說祈連府重要,祈連府重要,寧失鬱郅,也不可以失去祈連府。主要就是商業的原因。但商業要想發揮到最大作用,就要有厲害的人物進行管理,不然的話,商業一樣會出現種種的問題,因為不良的製度而毀了商業的道路,這種事情太常見了。而這絕對是北秦侯所不容的。


    隻是水鏡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寧珂會說這樣的話。當下水鏡道:“你胡說什麽,玄奇師姐會有什麽事?”寧珂道:“要害玄奇師姐的不是別的人,就是北秦侯……”門衛處的十餘衛兵一起側目。寧珂大叫:“老娘說錯了嗎?北秦侯,你快出來,把師姐還給我……”說著,她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水鏡心裏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安,她猜出幾分道:“玄奇師姐進宮了?”寧珂立時道:“自打君侯一月到了這裏,就沒有幹過好事,天天打師姐的主意,師姐幾次給招入宮裏,都是想盡了方法才逃出宮來的,但是這一次,她進入就沒有出來了……”


    水鏡心裏略微的寬心了一下道:“那也不能說君侯害玄奇師姐吧!”寧珂道:“可是,師姐每次進宮,都不會超過半個時辰,現在卻已經超過了半個時辰!”水鏡明白道:“這是玄奇吩咐你的?”寧珂用力點頭,道:“這**……拿了我的身子不夠……還打師姐的主意……”


    水鏡隻覺得心裏發寒,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寧珂流淚道:“北秦侯好色下流,四月裏,他借口大宴,我替師姐擋酒,後來師姐給祈連王拉著走了,祈連王又暗示一眾的商家用公事把師姐攔住,北秦侯那個色棍折磨了我整整七天……後來每次他想打師姐的主意,我心知自己身子算是完了,就替師姐擋了,但是他還是不肯罷休……現在還是要打師姐的主意……”原來北秦侯想要動玄奇,但是玄奇一來精明,二來每有不堪的時候,寧珂就過來幫忙,讓北秦侯一直沒有機會下嘴,大怒之下,北秦侯就把主意動到了寧珂的身上。


    在北秦侯想來,你寧珂不是護著玄奇麽,我先得到了你的身子,到時你就不會再那麽在意了,這是一個心理戰術。隻是寧珂雖然失去了自己的清白,卻還是一力的維護著玄奇,**活不讓北秦侯得手,這讓日漸好色驕狂的北秦侯忍無可忍,於是就幹脆的用了強!


    這門前的衛侍雖然不堪,但也並非是一無是處,寧珂的劍術一對一還可以,但想要闖宮……她自問沒有那個本事。隻是沒有想到,在最絕望的時候,水鏡來了。這也算是無巧不成書了,水鏡和一般的人不同,她在北秦侯的心理舉足輕重,這些侍衛也許可以攔寧珂,她沒有什麽身份,但是卻不能攔水鏡,特別是水鏡身上還有著軍職在身。她是北秦侯的親衛。


    隻此一條,這裏的人不能攔水鏡。聽明前因後果,水鏡氣得臉都白了,過去的北秦侯也許好色,但還沒有到這種無恥的地步,可是現在北秦侯已經達到了不擇手段的境地。隻是這也是身處高權位者的一個變化,任誰來了,也是這樣,也許比北秦侯還要不堪,就北秦侯本身來說,他至少可算是比李自成要強多了。水鏡當下道:“寧珂,你隨我來!”寧珂大喜。


    就見水鏡帶著寧珂闖宮,侍衛位呆了呆……他們也不是*子,自然看得出來,水鏡手上的官牌,那可是北秦侯的親衛官牌,這種身份,焉是他們可以插手管得了的。在他們的愣神中,水鏡兩**踏著步子進入到了正廳。在正廳裏,一個**女正在起舞,手上拿著一支枝條。


    高案前,祈連王呆呆的看著,給突然闖進來的水鏡嚇了一跳。舞女卻是還在跳著,音樂也還是在響著,四個舞女在弓琴邊演奏著。此時的祈連王正在喝葡萄酒,看到真是水鏡,忙跳腳起來,道:“是水鏡大姐呀……”在邊上的陪臣們都呆了……他們可是見識過祈連王的狂傲,沒有想到堂堂的祈連王會和突然進來的一個仙女這樣說話。不過這個世上的人並不是*子,他們隻一想,就立時明白了,這樣的一個美到極點的女子,不消說了,一定是北秦侯的女人,也隻有北秦侯的女人,而且還是那種很得寵的,才會讓這位祈連王都要客氣。


    水鏡冷冷道:“不敢,君侯何在!”祈連王眼睛眯了起來……水鏡姑娘雖然得父侯的寵愛……但是話說回來了……她對父侯的感情可沒有那麽深吧……莫名其妙從遙遠的鬱郅跑來,這麽突然……但她不可能是為了軍事!如果是軍事,那信鴿會把一切消息提前的帶到的。


    “父侯公務纏身……”祈連王睜眼說瞎話。水鏡怒喝道:“那玄奇何在!”祈連王眼睛看向寧珂,但寧珂卻是冷冷的回瞪過來。祈連王哼了一聲,道:“金刀武士何在!”一聲應響,一個光著身子的大漢站出,手上提著大刀。祈連王道:“動手!”寧珂和水鏡隻當是祈連王要使**的手段,哪裏知道那金刀武士揮刀一斬,就把那個跳舞的舞女斬**。一顆美麗的頭顱就是這樣的從那細巧的頸上掉了下來。這種突然發生的事讓宮內水鏡寧珂兩人措手不及!


    隻是……接下來的事卻是讓兩人發呆……隻見幾個侍女過來,一個侍女捧起了**者的頭,開始替那**人頭梳起頭發來了。另有武士搬來了一張長案,幾個皰人過來,把無頭女屍就著長案放好,然後下刀開始用其肉做菜了……祈連王冷眼看了一下道:“這是本王一會兒要吃的菜,兩位有沒有興趣一起嚐嚐?”寧珂是知情的,冷聲道:“你吃?你隻好殺人罷了,你這桌菜,隻怕是給那個混蛋吃的!”的確……這正是北秦侯喜歡的吃食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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