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離頓了頓,笑道:“我現在不就是在勾引你嗎?”


    西門吹雪皺眉道:“你這是犯規。”他冷冷道,顯然是還不打算與末離發生關係的。


    末離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襟不放手,“我不管,是你自己沒說清楚……”


    西門吹雪道:“末離……”


    末離撅嘴湊上前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


    西門吹雪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在末離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小狐狸就總是趁他不注意親他。


    末離被按住,眨了眨眼睛,衝他甜甜地笑開,笑渦再次出現,長長的發絲散在腦袋旁邊,看上去說不出的乖巧。


    西門吹雪默了一下,沉聲道:“陸小鳳帶回來的那個女子,你可能判斷出她是否失憶?”


    末離撇著嘴,“女子?哪個女子?”


    西門吹雪道:“上官飛燕。”


    末離委屈地道:“上官飛燕?那個女人?你……你這麽在意她做什麽?難道她長得比我好看?”


    西門吹雪被噎了一下,沉聲道,“末離。”


    末離一幾乎是下子又換上了嬉笑之色道:“逗你的。”


    西門吹雪的麵色便沉了下來。


    末離拉住西門吹雪垂下的發絲扯了扯,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轉移話題,你就是不想說話算話……不想和我在一起……”說著,他似乎生氣了,張開嘴一口咬在西門吹雪的手臂上。


    西門吹雪皺眉,“我說話算話。”


    末離咬著他,含糊不清地道:“那你就和我做……”


    西門吹雪冷聲道:“不行。”


    末離抬頭望他,見他堅定的樣子,眼裏突然就開始泛水光,他鬆了牙口,淚眼朦朧地看著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道:“你……”


    末離看樣子似乎要哭出來了。


    “嗚……”


    果然,不到幾秒,他真的開始抽噎,喉中慢慢發出嗚咽之聲……


    “嗚……嗚……嗚……”


    西門吹雪有些無奈,“末離,你又怎麽了……哭什麽。”


    末離帶著水光的眼慢慢橫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可憐兮兮地抽泣。


    西門吹雪冷冷道:“我若現在碰了你,心裏還是不喜歡你的,你願意?”


    末離的哭聲一下子停了,抓住他的手,“誰說的!你已經喜歡上我了。”說著,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讓他自己相信這一點。


    西門吹雪皺眉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你?”


    末離曖昧道:“我不在,你想我了……”


    西門吹雪淡淡道:“我想的是小狐狸。”


    末離道:“我就是小狐狸。”


    西門吹雪緩緩道:“……和我相處的一直是隻狐狸,不是你……”


    末離氣鼓了麵頰。“但在夢裏,是我!”


    西門吹雪沉眼,“末離,你還敢說。”


    末離瞪大琉璃般的眼,道:“為什麽不敢說。”


    西門吹雪伸出一隻手毫不留情地敲在他的頭上,皺眉道:“亂弄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境。”


    末離縮了縮,眼中慢慢又有水光溢出。


    西門吹雪道:“一月之期……我會遵守。”說著,他慢慢起身,將床邊揉成一團的衣物展開,披上末離的半.裸的身體。


    末離低頭道:“一個月……”他撅著嘴,似乎有些不滿。


    西門吹雪道:“你既有千年修為,一個月對你來說,長不長短不短,隻是轉瞬之期。”


    末離仰頭道:“如果你喜歡我,是不是就願意和我歡好?”他順著光線泛著彩光的眸子,一時亮的如天上星辰。


    西門吹雪正穿上自己的衣服,頓了頓,道:“是。”


    末離看著他,緩緩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笑道:“那好。”


    西門吹雪見了,微低眼。他起身,下床。


    末離一下站起來,撲到他身上,掛住他的脖子道:“吹雪,我要用人形跟著你。”


    西門吹雪反射性地接住他,道:“萬梅山莊多一個人……”


    末離緊跟道:“和沒多一個人一樣!你是莊主,這個還難得倒你?”


    西門吹雪抿唇,道:“你要這麽跟我出去麽?”


    末離抱住他不撒手,“嗯。”


    西門吹雪掃了眼他身上寬鬆的袍子,道:“你先穿好衣服。”


    末離蹭了蹭他,道:“你幫我穿。”


    西門吹雪頓了頓,道:“你……不會?”


    末離突然看著他認真地道:“我隻會脫,不會穿……”


    西門吹雪一下子冷下聲音道:“別胡說!”


    末離撇嘴,道:“吹雪,你幫我穿嗎?”


    西門吹雪抱著他,走到床邊讓他站在上麵,道:“先鬆手。”


    末離道:“我鬆了手你跑了怎麽辦?”濃濃的不舍流露出來。


    西門吹雪道:“我就在這裏……”


    末離抬頭看了看他,鬆開手,西門吹雪撐開他的衣服讓末離伸手套進去,然後腰間將衣襟圍繞,係上帶子……


    末離穿的這衣服,實是最簡單穿的。


    末離低頭,仔細地數著西門吹雪眼上的睫毛,長長的,黑黑的,等他給他穿好了,想走的時候,末離張開了雙手,“要抱!”


    西門吹雪回頭冷冷道:“你莫不是要告訴我,你連走路都不會?”


    末離扁著嘴,理所當然地道:“做了這麽久狐狸了,好久沒化過形,忘了也是應該。”


    西門吹雪轉身想走。


    末離可憐兮兮地換道:“吹雪……”


    西門吹雪冷著臉回頭,打橫抱起他,道:“出門後你下來自己走。”


    末離聽了,不由將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


    西門吹雪順著他的視線看,光裸的小腳,淡粉的指甲蓋,瑩潤的指頭,勻稱的骨頭上覆著一層溫軟白皙的肌理。


    末離的眼神漸漸曖昧了起來,他抬頭看著西門吹雪,眼睛慢慢眯起來。


    西門吹雪在他挑逗的眼神下,緩緩道:“你的鞋子呢?”


    末離一下子靠在了他的肩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撇嘴道:“沒變出來……”


    西門吹雪道:“為什麽?”


    末離不在乎地道:“忘了。”


    西門吹雪皺眉道:“變出來。”


    末離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睜大眼睛斜瞅他,道:“我變出來你是不是馬上就要放下我?”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不變出來我現在就要放下你。”


    末離沮喪地道:“可是……”要是變出來了,西門吹雪肯定是能少抱他一會兒就少抱他一會兒的。


    西門吹雪見他猶豫,道:“如今已是卯時。”


    末離仔細地看了看他,道:“卯時……你想去練劍?”


    西門吹雪默認。


    末離抿著嘴想了一會兒,道:“我變出來也行,你能讓我看著你練劍嗎?”


    西門吹雪頓了頓,道:“隨你。”原先的小狐狸,本也就是一直看著他練劍的。


    末離暗自念訣,將小腳蓋了,麵上笑得眉眼彎彎,“吹雪,好了,我們出門吧!”


    西門吹雪頓了頓,沒說什麽,竟然真的抱著他出門,末離靠在他肩上,腦袋往他肩窩裏鑽。


    出了門,西門吹雪馬上就放下了他,淡淡地道:“到了。”


    末離身體一歪,往他身上倒來,西門吹雪微側身,末離就勾住了他的手,抱住他的手在懷裏。


    西門吹雪道:“你……”


    末離眨眨眼,道:“我怕我走丟了,所以抓牢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很真誠。


    西門吹雪默了一會兒,冷冷道:“隨你。”


    他往那林子裏走去,末離抓住他的手前後搖啊搖,走路的時候大跨步。


    西門吹雪走到一半停了下來,“末離……”


    末離明白他的意思,撇了嘴,“好吧,我不動你。”他道,手卻還是沒鬆開西門吹雪的手。


    西門吹雪任由他去,走到林子裏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末離本自暗暗竊喜,感覺到他步伐停了,他好奇地將目光移到他的視線上。


    那是……


    林邊的亭邊,亭子邊的樹不多,花卻不少,一位穿粉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那處望向這邊,容貌說不上有多美,卻的確是美的,至少她的眉毛很細,眼睛不小,皮膚也不黑。何況……她身上也的確多了女性的柔媚和溫婉的氣質。


    末離咬牙,竟然是孫秀青……


    西門吹雪在他養傷的時候,竟然是她陪著他看著他練劍的麽?


    末離鬆開西門吹雪的手,悶悶地看著他。


    西門吹雪垂下眼,道:“怎麽了?”


    末離指了指孫秀青又指了指自己,悶悶地道:“你喜歡她陪著你,還是喜歡我陪著你?”


    西門吹雪聽了,便連他都已似怔住,末離這個問題可以說完全將他心裏的恐慌表露在他麵前,而且……委屈,害怕……還有喜歡他……


    隻是狐狸……真的能有人的感情嗎?


    西門吹雪抬眸,認真地將末離從頭打量到了尾。說實話,若他隻是個普通的男子,他不會顧忌這麽多,但妖魔鬼怪,從來是在神仙話本裏會出現的東西。


    末離拉起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裏,低頭道:“我不管……不管你們有沒有緣,反正我在這裏,你就是我的人了。”


    西門吹雪道:“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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