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銀‘花’賽星,如繁‘花’似錦,將編織的長發掩映,脖頸上巨大的銀項圈鏨出鳳鸞‘交’織的圖形,藏青‘色’服飾上披掛著各種炫麗的銀飾鈴鐺,別有一番神秘與魅力。(.棉、花‘糖’小‘說’)。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穿戴上黎人服飾的潘如煙,更顯出黎‘女’嬌媚動人、獨具一格的民族氣質。


    她的笑容明亮、嫵媚,她的舞姿讓無數男兒歡呼,主動配合著她的動作發出整齊劃一的號子,這一刻,她是躍動的‘精’靈,渾身都散‘射’著一股‘激’越年輕的活力。


    她的歌聲讓人歡欣鼓舞,飽脹的情感在優美聲線中極富感染力,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李淳風始料未及。


    圍繞著他,潘如煙唱響黎寨之歌,這裏成為她一個人的舞台。


    兒郎們簇擁著李淳風,將他推向潘如煙的身旁,兩個人成為場中矚目的焦點,喜慶的起點。


    歡呼聲中,第一對你情我願的“新人”誕生了,又有一名膽大的姑娘唱起黎歌,跳起舞蹈,頻頻向她的心上人望去。


    ‘花’山節濃情蜜意的時刻進入最‘激’烈的環節,一對對年輕男‘女’通過歌聲和舞姿傳遞愛意,手拉著手,你情我儂,鶯歌燕舞,將青‘春’和熱情書寫,隻有在這種時候,自由戀愛才能拋開‘門’戶之見,無所阻隔。


    “你的歌是什麽意思?”牽手成功的男‘女’可以回到火堆旁,一起享受豐盛的美食,借這個機會,李淳風忍不住向潘如煙詢問。


    “問你願不願嫁給我。”她一雙眼睛笑得清澈,仿佛湮沒了俗世所有的鉛華。


    “要嫁也是你嫁過來啊……”李淳風不樂意了。


    “黎寨男‘女’平等,不過就算我願意,還要看你行不行,別以為郎鍋飯那麽好吃。”潘如煙遞給他一塊刀子削下來的牛‘肉’,“快點填飽肚子,等一下看你表現。”


    李淳風吃驚了:“還要考驗?”


    “那當然,你是外鄉人,不經過考驗,能做我們黎寨的郎婿嗎?”潘如煙吃吃地笑起來,‘胸’前的銀鈴也跟著一陣脆響。


    於是乎,老李放開肚皮大吃,接下來說不定有什麽難題在等著他呢。


    ‘花’山節,並沒想象的那麽美麗呀。


    山歌舞蹈進入了尾聲,圍著火堆的一對對情人說著知心話,姑娘極力給小夥子們填飽肚皮,為接下來的考驗做足充分準備。


    那些沒有選中心上人的年輕人仍然分列兩排,在他們外麵圍成一個大圈,跳著熱情洋溢的舞步,似乎在給這些新鴛鴦們鼓勁。


    牛角號又一次吹響,圍著跳舞的黎寨青年們閃出路來,簇擁著一對對情侶走向準備妥當的場地。


    十一對情侶,站到了鋪滿‘花’瓣的儀式台下。


    他們的心情忐忑而‘激’動,手掌相扣,注視著族長和巫蠱師。


    “要幹什麽?”李淳風低聲詢問身旁的‘女’人。


    “他們要表現自己的力量和勇氣,看到大溪沒有,每個男人要背著自己的‘女’人衝到對岸再跑回來,失敗就要再試,直到沒有力氣為止。[.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潘如煙小聲說道,“‘女’人背後的竹簍裏放著黃土金沙,走一路掉一路,剩下的倒不滿一碗,就沒用了,這叫跑婚祭。”


    李淳風暗暗捏了把冷汗,原來台上那些竹簍和碗還有這樣的作用,黎寨的婚配風俗太苛刻太怪異了。


    族長高聲宣讀完儀式要求,這十對情侶分別走上台,姑娘背起竹簍,由寨子長老們舀入黃土金沙。


    “上去啊,還站著幹什麽?”李淳風催促著未動的潘如煙。


    “你不一樣,等他們都通過檢驗,才輪到你和我。”


    “到底要怎麽樣?”李淳風感到一絲不妙。


    “看那邊。”潘如眼側頭瞄一眼土台左邊的空地。


    一條長有百米的土路上,幾個老頭正將剛剛燒烤剩下的火炭和正在燃燒的木頭均勻鋪上去,在這條火光閃爍的路盡頭,豎立起一杆十米高的竹竿,兩側‘交’錯‘插’滿鋒利見光的長刀,竹竿最頂部,‘插’著一副鮮紅的羊心。


    刀山火海!


    普通黎族青年的跑婚祭難度就很高了,他們又怎麽會對外人放寬要求?


    “怕了?”潘如煙從李淳風的眼裏捕捉到一絲凝重。


    “怕什麽?”他回過頭望著她聰明的眼眸。


    “上刀山下火海,你不怕?你願意?”潘如煙清澈的眼睛裏倒映著他的臉。


    李淳風指指自己的背,“上來!”


    潘如煙如山‘花’一般笑了,“急什麽,等他們完了才輪到你。”


    十對新人中已經有人向大溪發起衝刺,兒郎們光著腳丫,發狂一樣背著身上的姑娘飛奔,鼓聲陣陣,人們的呼喊和哨子掀起又一輪新熱‘潮’。


    背簍中的黃土金沙漏個不停,水‘花’嘭嘭四濺,有人跌倒在齊腰深的湍急溪水中,有人因為緊張爬不上岸,失敗者隻能頹喪返回,再裝一簍沙土,向幸福的對岸發起衝擊。


    力量與技巧,勇氣與堅韌,缺一不可。


    第一輪之後,有三對新人順利完成跑婚祭,餘下的再次衝鋒,鍥而不舍。


    竹簍的底部漏‘洞’很大,沙土一路流失,一次失敗,第二次更難完成全程,因為男人的體力在成倍消耗,自始至終他們背上的姑娘都不能腳板觸地,上千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監督他們。


    又有人勝利歸來,兒郎和姑娘喜極而泣。


    跌倒在大溪裏的一對對情侶,即將喪失這次難得的機會。


    一而衰,再而竭,第三次無論如何也難衝過考驗,這是鐵定的事實,然而,還有一對癡心不改的情侶沒有放棄,裝上沙土,再向大溪衝刺。


    “梁阿多!梁阿多!”人群齊聲呐喊為這個漢子鼓勁加油,少‘女’們唱起黎寨的遊方歌,深情婉轉的歌聲表達了她們對這對情侶的美好祝願。


    百米土道,八米大溪,橫亙在他們前麵,卻成了阻隔情人姻緣的天塹。


    梁阿多咬牙堅持,兩‘腿’卻在發顫,前兩次的奔跑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因為腳下太滑,跑得太快,兩次都跌倒在溪水裏,這一回,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去,背後的心上人眼中焦急,卻不敢催促。


    溪水呼嘯,兩隻鴛鴦艱難蹚過水流,引發了人們無比高漲的呼喊。


    鼓聲給他們力量,梁阿多抖著‘腿’腳,一步步邁進,終於,他重新返回了溪岸!


    李淳風站在這裏,他的手被潘如煙緊握,和那些‘激’動的黎人一樣,為梁阿多揮拳加油。


    一步一個腳印,梁阿多大聲吼叫,奮起最後的力氣,衝上高台。


    寂靜,瞬間鋪蓋在寨廟前的土地、天空。


    竹簍裏的黃土金沙一點一滴倒入碗盅,巫蠱師和族長的目光平靜注視著那條蔓延的細線,決定梁阿多與他的‘女’人命運的時刻就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沙土填滿碗底,在距離碗口隻有一線的地方停住,背簍再怎麽晃,也倒不出多餘的東西。


    巫蠱師憐憫地望著他們,搖搖頭,大聲宣布他的失敗。殘酷的現實瞬間擊倒‘精’疲力竭的梁阿多,跪在高台的‘花’海中。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呐喊,黎人們隻剩下惋賢遺憾,為他們扼腕。


    “失敗了就不能在一起?下次‘花’山節不能再試試?”李淳風問道。


    “每個人隻有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他們的婚姻將由族長作主。”潘如煙臉上也浮現著一種失落,歎了口氣。


    “該你們了!”巫蠱師揚起羊骨手杖,指向李淳風二人。


    潘如煙走向高台,將竹簍輕巧背上,然後轉身看向李淳風,她的目光平靜無‘波’,飽含信心,對自己,也對他。


    戰鼓擂響,萬千矚目,燃燒的火炭熱氣升騰,劈啪爆炸,幾處烈焰瘋狂鼓動,背著潘如煙的李淳風,在所有人的歡呼雷動聲中,赤腳站到了火道前。


    一秒不能耽擱,梁阿多就是前車之鑒,既要穩,還要快!


    這些火炭不是威脅,隻要速度快,腳底短暫的接觸不會燒傷皮膚,那些燃燒的烈焰才是最大考驗,有可能傷到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人。


    “摟緊我!”


    呐喊聲和山歌一起飛翔,李淳風踩著通紅的炭火發起衝擊,他是赴湯蹈火的猛士,勇往直前的男人!


    木炭碎屑飛揚,煙塵蓬蓬爆裂成霧,快速的擊踏下,人們隻能看到火紅的木炭一塊接一塊碎裂,鬆脆的塵埃在他們身後浮起。


    第一處火焰就在眼前,李淳風的腳步騰空而起,躍過高高的火堆,重重落下,踐起狂舞的飛灰火星,引起圍觀人群的齊聲驚歎。


    有驚無險,隻要背後的潘如煙沒事,腳底被燙出幾個燎泡沒什麽大不了。一處,兩處,三處,重複著同樣的姿態動作,李淳風一路衝出火海炭坑,這時候僅僅過去十餘秒鍾。


    “沙土怎麽樣?”


    “腳有沒有事?”兩個人同時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還有很多!”


    “沒問題!”又是齊聲回答,兩人的配合完美無缺。


    刀山就在眼前,兩側各九級共十八道刀刃‘交’錯‘插’在竹竿上,刀身一掌寬,半臂長,實實在在的砍柴殺豬刀!


    鋒芒在陽光下一水的刺眼雪亮,這比火海更恐怖殘酷,一腳踩上,必皮破血流,手掌按上,也難逃被割裂之痛,大量失血極有可能命喪刀梯!


    千百年來,黎寨中多少郎情妾意的情侶衝過火海,卻在這刀梯之下止步不前,留下一生遺恨。


    更有甚者,過不去刀山火海,‘私’下企圖逃出黎寨,遠走高飛,一但被抓住,下場極其慘烈,這都是麵前這竿刀梯帶來的禍患。


    踏梯而上,摘下羊心,再原路奔回,這道難關就算過了一半,接下來就是計算竹簍裏的沙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一對男‘女’身上,黃龍寨已三十年沒有過這種盛況,既是表現男人勇武堅韌的時刻,也是黎人追求愛情的至高體現,今天的主角是李淳風這個外鄉人,無數黎族姑娘傾慕、黎族男兒尊崇的漢子。


    上梯了!牛角號專為他們奏響,戰鼓隆隆聲震撼大地。


    一腳下去,燙熟了的皮‘肉’毫無懸念被鋒利刀口劃開,鮮血淌紅了刀身,近處的人們清晰地看見那道血跡滴落在滾燙的黃土中。


    一階,兩階,手腳並用,李淳風馱著潘如煙沉穩攀上刀梯。


    腳底的刀痕逐漸增多,兩個人的重量壓在腳下,與那薄如紙的刀刃接觸,任你身手再強,沒有專練過這種走刀絕技的人都不可避免受傷。


    手掌還好,反方向摳住倒立的刀背,沒有流血,但是他走過的刀梯上,每一柄都被熱血染紅!


    時間不等人,這種痛苦鑽心疼痛,拖得越久,越是無法堅持到最後。


    九階十八斬刀,在李淳風腳下快速遠去,站在最高處,他伸手摘下了血淋淋的羊心!


    黎寨如開鍋的水沸騰不止!鮮‘豔’的盛裝舞動,向勇士獻上她們的讚美。


    歡騰呼喊聲中,李淳風安安穩穩踩著刀梯攀下,他本可以選擇驚世駭俗的方式,背著潘如煙直接從上頭跳下來,但因為遵從黎寨的規則,他沒有這麽做。


    又是一輪血濺刀山。


    從這裏躍下,他的兩隻腳已經血‘肉’模糊。


    “沙子還夠!”潘如煙在他耳邊喊道。


    “好!我沒事,勝利在望。”李淳風惡狠狠望著前方的火海,這回,要有苦頭吃了!


    跑!衝!不管前方是什麽,都不能阻擋他的步伐,腳底下冒出噝噝白煙,仿如炮烙酷刑施加在身,新鮮的刀傷遭遇烈火高溫,痛入腦髓,如踩鋼針!


    咬著牙,一聲不吭,‘褲’腳在烈焰中焦糊,片片燎泡翻起,望著前方,他握緊‘女’人的大‘腿’,奮勇衝擊!


    漸漸感覺不到痛,因為腳底的血液已被炭灰烤幹、覆蓋,傷口處的神經已經麻痹。


    這一對勇士佳人,隨著漫山遍野的沸騰歡歌,衝上祭台,傾倒簍中的沙土。


    這比黃金還要貴重的沙土,奪走了每個熱切盼望的眼球,一縷一縷匯聚成小山。


    沙線上升,當最後一小撮沙土傾倒完畢時,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隻差一線!巫蠱師的標尺橫放在碗口,現出不足一毫米的微弱差距!


    沙子沒有填滿碗盅。


    李淳風的臉‘色’頓如他的腳一樣,鐵黑鐵黑!


    巫蠱師和族長相視一眼,張口正要宣布結果,沉默如水的潘如煙嘴角微揚,嫵媚萬千地笑了:“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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