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寺廟瞧上去渺無人跡,實則距福州不到一日的路程,我一行人趕在日落前在鎮上一家客棧落住。


    裴逍向著掌櫃道:“一間天字房,三間地字房。”


    我插嘴道:“三間天字房。”


    裴逍眼巴巴地望著我,方天生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我輕咳一聲,道:“我跟鬱文住一間,你們隨意……”


    方天生一張包子臉癟了下去,裴逍依言辦了。


    趕了一日的路,我早已疲憊不堪,用過晚膳就跟林鬱文回房,準備洗洗睡了。中途想起他日間提起的那塊玉佩,趕忙取出來掛在身上。想了想,又將那塊刻著“定”字的玉佩塞給林鬱文,道:“我身上掛了一塊,這塊玉就收在你那罷?”


    林鬱文淡淡一笑,道:“好啊,你幫我掛上。”


    我殷勤地幫他掛在脖子上,熄了燈兩個人就上了床,相互摟著躺在床上,我道:“你今日吐了血,又趕了一日的路,身子吃得消麽?”


    林鬱文道:“還好。”


    我心裏十分擔憂,香山老人曾說過,服下“榴蓮”就會透支畢生精力,換取一年的太平,他如今雖然無礙,可早已病入膏盲,餘下不過一年的壽命。我隻要一想到他一年後就要離我而去,心裏就痛得不得了,正在傷感,忽聽林鬱文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道:“我聽你的。”


    他道:“你出來也好些日子了,我想回去了。”


    我道:“好,那我們明日就回正義教。”


    我心裏實在有些吃不準林鬱文的心思,如今多了個方天生,莫不是他想帶方天生一同回正義教?可他不提,我又不敢多問,隻得睡了。


    翌日,我們就起程趕回正義教了,之後一連兩日,我夜裏都跟林鬱文住在一塊。這夜,方天生終於忍不住了,道:“蕭大哥,你到底甚麽時候跟我睡啊。”


    我敷衍道:“你還小,洗洗睡罷。”


    方天生委屈道:“這不公平,我雖然是小的,但我也是蕭大哥的人啊。人家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的,不說每日寵幸小妾,三日內總有一日是要寵幸的。我也不是個貪心之人,林大哥三天,我一天好了,你已經連續跟林大哥睡了三天,今夜你一定要跟我睡!”說著,就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


    我扯著他的胳膊,道:“老爺想要臨幸誰還得你一個小的批準?你一個小妾整日爭風吃醋,弄得家宅不寧,小心老爺休了你!”


    方天生道:“我不管,我今晚就要跟蕭大哥睡,你不肯我就一直抱著你!”


    我一口氣也上來了,抱著林鬱文道:“我也不管,今晚我一定要跟小林子睡。”


    林鬱文氣定神閑地倒了一杯水,道:“既然你們誰都不肯放手,那就一塊睡好了。”


    此言一出,我與方天生皆是驚呆了,他竟要三人同床?不說我跟方天生隻是有名無分,就算他真是我的小妾,這大房跟二房一起伺候老爺甚麽的,壓力也忒大了,老爺會腎虛!


    方天生一臉高興地道:“好啊~好啊~”


    這樣的餿主意你都能同意?本座重新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既然林鬱文開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反駁。夜裏,我三人一塊躺在床上,擠得跟肉粽似的,我緊張得心口蹦蹦跳,好半響都睡不著。


    方天生輕聲道:“蕭大哥,你睡了麽?”


    我裝作已陷入沉睡,不答他,方天生無趣,隻得睡了。


    正迷迷糊糊要陷入沉睡,忽然覺得一隻手就探入了我褻衣,我一個機靈就擒住了那隻手,正準備來一招打狼棒法,一道氣息湊到我耳邊,輕聲喊了一聲:“阿定。”


    我心裏安了,是林鬱文,於是乖乖地轉過身麵朝他。


    夜裏漆黑一片,我瞧不出他的樣子,隻感覺那隻探入我衣衫的手在我身上撫摸,隨即嘴巴讓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了,先是廝磨了幾下,隨即探了進來。


    我讓林鬱文如此大膽的作為駭了一跳,既不敢推也不敢回應,林鬱文似乎料到我的心思,輕聲道:“放心,他已經睡了。”


    就算他已經睡了,我倆也不能這樣吶!在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麵前,你這樣做真的妥當嘛!萬一他醒了呢!


    林鬱文不管不顧,舌尖鑽入我的口中一陣挑弄吸允,手不停在我身上撫弄,作為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摸成這樣還沒有反應,那一定是因為不舉!顯然本座是個正常男人,讓他幾下這麽一摸,登時有感覺了,再見邊上的方天生毫無動靜,稍微安心了一些。


    你還別說,旁邊躺了一個人,這種偷情的滋味還真是十分美妙。


    我不禁親了回去,兩個人就緊摟著在床上熱火朝天的親了起來,中途不曉得哪裏冒出一隻手拽了拽我,想要把我拽開,我心中一個不樂意,一腳就踹了過去,也不知甚麽重物掉落到了地上。過了一會,耳邊響起一個陰沉沉的聲音……


    “蕭大哥~~~”


    那聲音太過陰森,我一個機靈,往聲源望去。


    床頭晃著一顆腦袋,麵前晃著一隻火折,照出一雙幽怨的雙目,我毛骨悚然,大聲喊道:“鬼啊~”


    那隻鬼一點點地從床下爬上來,伸出手扯著我道:“為……甚……麽……要……這……樣……對……我……我……死……不……瞑……目……”


    我一下撲進林鬱文的懷裏,道:“有鬼啊!”


    林鬱文摟著我,淡定地道:“別怕,是方天生。”


    我撞著膽子扭過頭望了一眼,哎喲,還真是方天生。我登時底氣足了:“深更半夜的,你裝神弄鬼甚麽,再不安分到隔壁去睡!”


    方天生一臉哀怨:“是蕭大哥你把我踹下床的!你光親林大哥不親我,還把我踹下床,你還說我裝神弄鬼,”說著,一屁股坐在床下哭了起來,“你每次都說要跟我在一起,每次都騙我,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一而再的作弄我,我心裏痛死了,嚶嚶嚶~蕭大哥是壞人~~”


    我讓他哭得有些無措,正想上前柔聲安慰,林鬱文忽然拉住我道:“你前兩日不是豪言壯誌,為了蕭大哥甚麽委屈都能受住?如今這樣就哭天抹淚了,我勸你還是趁早離去,你的蕭大哥可不止你一個情人,往後有得你好受的。”說罷,噙笑對著我道,“阿定,我們早些歇下,明日還要趕路。”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他拉著本座在方天生麵前秀恩愛,還這樣刺激方天生,真是最毒婦男心呐!本座智商這樣捉急,絕不能在大房二房中站錯隊伍,於是果斷摟著林鬱文睡了!


    方天生在床下抽泣了一會,見誰也不搭理他,滅了火折就爬上床睡了。


    翌日,我三人正陷入沉睡,門外忽然想起一陣敲門聲,門聲緊促,我不耐道:“誰吶!”


    “屬下裴逍。”


    裴逍向來循規蹈矩,並非唐突之人,我道:“進來罷。”


    待其進門,我道:“怎麽了?出了甚麽事?”


    裴逍原本是一臉凝重,在進門後見到我右邊躺著林鬱文,左邊躺著方天生後,麵上一怔,隨即垂首道:“稟告教主,客棧四周已遭錦衣衛包圍,相信很快就要攻入客棧。”


    我一驚,瞬間睡意全無,道:“好端端的,錦衣衛包圍客棧做甚麽?”


    林鬱文聽見動靜早已醒了,道:“恐怕是你之前惹下的桃花債,你忘了自己第一個情人是誰了?”


    本座的頭一個情人自然是李玉林了,李玉林是太子,錦衣衛是皇帝的人,那這些錦衣衛是……


    我訕笑道:“錦衣衛很忙的,怎能為了太子一點私生活就四處奔波呢,你說是麽?”隨即一臉無辜地望向林鬱文。


    裴逍道:“屬下聽他們說……‘這次一定要殺了那個負心漢……還有他的小情人……’甚麽的……”


    我心中一凜,兩條腿抖啊抖啊的,好歹是老情人,李玉林不該如此絕情!


    裴逍道:“教主,趁他們還沒有攻進來,您快些從後門離開。”


    我望向林鬱文,他蹙眉道:“他們一定是衝著你來的,你見過皇帝的女人打入了冷宮,還能伺候別的男人麽?”


    話雖如此,但本座不是女人吶!


    我聽了裴逍這句話,肯定這些錦衣衛一定是衝著我來的,趁著還有時間,本座還是早些帶著小情人跟老情人逃命罷!


    我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穿衣裳,方天生經過這麽大的動靜,終於醒了,道“蕭大哥,你怎麽了?”


    我把他的衣服蓋在他頭上,道:“快點穿,穿了逃命!”


    “啊?”方天生一臉的莫名,手上倒是不耽擱,抓起衣裳往身上套。


    待三人穿戴完畢,林鬱文拿著一塊黑布就往我腦袋上套:“我們四人這樣衝出去一定是自投羅網,不如兵分兩路,我帶著方天生走,裴逍你護著阿定出逃。”


    方天生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道:“不行,我要跟蕭大哥在一起。”


    林鬱文望了他一眼,道:“那好,我先出去引開一部分的注意力,你們三人再伺機逃出去。”


    我道:“不成!你沒有功夫,闖出去必定是死路一條,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涉險。”


    林鬱文道:“你也曉得我沒有功夫,我一人還有可能脫險,帶著你必死無疑。”


    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四個一起逃!”


    他道:“錦衣衛已經包圍了客棧,我們四人之中唯有裴逍一人會武功,你以為他一人能帶著我們三人突出重圍?李玉林不是那樣狠心的人,他心裏喜歡你,自然是舍不得你死的,他想要殺的人是我,隻要我衝出去了,他們一定不會難為你。”


    我道:“你這樣說更是不成了!我絕對不同意讓你一個人涉險,要死我們一起死!”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床戲,我都怕一個不小心讓教主攻了,各種束手束腳啊!


    不作就不會死,讓你逆cp!!作者真是神煩啊!哈哈哈哈!


    雖然我私心想讓林鬱文跟教主在一起過幾天好日子,但我覺得甜甜蜜蜜自己都雞皮疙瘩一地了,


    所以我們就朝著不折騰死教主不罷休的道路,一路折騰教主到結尾吧~


    甜蜜神馬的都是浮雲~


    秀恩愛的都得死!!!


    教主:你是跟我有多大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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