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微微挑眉,冷笑道:“古先生,這場比鬥是我跟你父親比,還是跟你比?”


    古子方仰頭傲然道:“小蘇你糊塗了吧,在路上咱們都說好了,你和我父親切磋一場,誰在半個小時內,選的東西價值高,就算誰獲勝!”


    實在不耐煩這家夥,蘇齊臉色一板:“既然這樣,那古老還沒開口,哪有你這個小輩開口的份;還不老老實實在旁呆著,別在這當跳梁小醜、惹人礙眼!”


    “你……”


    古子方氣急敗壞,立刻就要發飆。(.無彈窗廣告)


    蘇齊一揮手,誌強立刻瞪眼堵上去,古子方一賭子氣話咽了下去,憋得氣呼呼。


    “蘇老弟開玩笑的,大家別傷了和氣!”


    一見場麵不對,王致和立刻站出來和稀泥:“既然時間一到,那大家把藏品亮出來吧,來分出個勝負吧;古老你是前輩,你先請!”


    古長風雙手背負身後,白眉微挑道:“子方,既然咱們先開始,就將咱們淘到的小玩意,先取出其中最差的一件吧。”


    狠狠瞪了蘇齊一眼,古子方立刻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小包,而後一層層打開,露出半個手掌大小、色澤乳白溫潤、氣息古樸的玉牌,攤在了手心裏。


    這玉牌一出,王致和、柳長生立刻眼睛直了。


    見了兩人表情,古長風額頭微抬、眉角上揚,一臉老懷大慰,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古子方更是一瞪眼,直接囂張無比看著蘇齊、誌強,一副城裏人看鄉巴佬一樣,咄咄逼人問道:“小子,知道這是什麽,見過嗎?”


    誌強蹙著濃眉,一臉疑惑看著發小。


    蘇齊唇角微挑,冷冷一笑:“有什麽稀奇的,不過是一塊子岡玉牌而已!”


    在宙眼裏,蘇齊早已看到這枚子岡玉牌。


    不過攤主要價太貴,他身上隻有兩百萬現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買,是以並未去詢價買下來。


    否則,也輪不到父子二人獻寶。


    “還一塊子岡玉牌,你知道子岡玉的大名嗎?”


    古子方氣呼呼,本想給這鄉巴佬解釋一番那陸子岡多牛逼,但一想又發現肚子裏也沒多少東西,當即玉牌往前一遞,傲然道:“致和,你和長生兩人鑒賞一下,順便給這土包子講一講,子岡玉究竟有多牛逼!”


    “這是新疆和田玉佳料:玉色美、玉質佳、玉性好,大小適中、方圓得度、刀工精美、字體挺拔,地子平淺光滑光滑,正是陸子岡的隸書!”


    王致和愛不釋手把玩,翻過玉牌邊角一處細細一看,又有兩個細小隸書子岡,當即長歎一聲:“又有子岡二字為證,真正的子岡玉牌,價值不菲啊!”


    “正品子岡玉牌,大開門的珍品不多見,的確價值不菲!”


    柳長生接過一看,當即給下了定論,又下意識長歎道:“玉不琢、不成器,三分原料、七分刀工,有了陸子岡的昆吾刀、平麵減地技法,這塊子岡玉牌才有了生命,才價值一百萬啊!”


    “一百萬!”


    一聽這個數字,場中唯一一個不清楚這一塊小玉牌價值的誌強,立刻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怎麽,不敢想相信啊?”


    古子方陰陽怪氣,不住催促兩人,冷嘲熱風道:“致和、長生,你們誰就給他們兩個講講,這塊玉牌為什麽值一百萬,也免得他們以後出去了,連子岡玉牌都不知道,還是你們兩人的朋友,這不是連你們也顏麵無光。”


    王致和、柳長生微微蹙眉,神情有些不悅。


    兩人早已過了這種低俗炫技,何況還是踩朋友炫耀的無知自得階段,這古子方表明了挑事。


    “王哥、柳哥,沒事!”


    蘇齊笑笑,誠懇道:“既然趕到這了,你們倒是給小弟講講,讓小弟也長長見識,也免得小弟以後不懂裝懂,即便遇到了大開門的真品,也是棒槌一個辨不出真假。”


    “這臭小子,又在揭老子傷疤!”


    古子方氣的牙癢癢,卻又無話可說;畢竟那事還沒傳出去,他要是一接話頭,說不定今天就傳出去了。


    “既然老弟你要聽,那我就說說吧!”


    看出蘇齊真想聽,王致和搖了搖頭,神情充滿惋惜道:“陸子岡,明代嘉慶年間雕刻家,是一個極有個性的人,他有一個習慣,在所有作品不為人注意的地方,留下‘子岡’二字,後人也稱之為子岡玉牌。


    陸子岡製玉牌極有講究,玉色不美而不治,玉質不佳而不治,玉性不好而不治,是以選擇的都是新疆和田玉料,和田玉硬度極佳達到6.5,一般刀具都不能在上留下痕跡,更何況是雕琢了。


    陸子岡有一套獨門刻刀‘昆吾’,加上一種操刀秘技‘平麵減地技法’,達到類似‘淺浮雕’的藝術效果,將印章、書法、繪畫融入雕刻之中,刻出山水、花鳥、人物、走獸圖,將華夏玉雕推入一個新的藝術境界,達到一個巧奪天工的地步。


    憑借秘刀昆吾、平麵減地技法,陸子岡名滿天下、便是貴族皇室也趨之若鶩,甚至他的所有作品,最後全成了皇室專利品,常為皇帝製造玉器。


    陸子岡極有個性,皇帝曾命他製一套玉壺,不允許他在上麵留下子岡二字,但他硬是在壺嘴內部、留下細若發絲的子岡二字,皇帝當時雖仔細檢查,卻絲毫沒有察覺。


    於是陸子岡愈發自信,又有一次為皇帝製造玉獸,依舊在獸耳內部留下子岡二字,但終於被皇帝發現,最後觸怒龍顏、判死刑斬首。


    從此秘刀昆吾失蹤、平麵減地技法失傳,子岡玉牌也成為絕響,僅有一些流傳於世,都收藏在京都博物館中。


    市麵上流傳的一些子岡玉牌,大多是清代的一些仿製品,比起真正的子岡玉牌,猶如糟粕比美玉。”


    這番侃侃而談,蘇齊聽的津津有味,不住點頭。


    而古子方也更加自得,仰首得意道:“聽見了嗎,知道這枚子岡玉牌,為什麽製一百萬了吧。好了、好了,你們快點把你們的東西拿出來,然後也別耽誤時間、趕快認輸吧。”


    古長風雖然一直沒開口,保持一副不屑與晚輩搭話高姿態,此刻也忍不住挑釁看了蘇齊一眼,仿佛已經看到了結局。


    “誰輸誰贏,比過才知道。”


    父子二人如此做派,蘇齊心頭火氣上來,忍不住冷哼一聲,揮手道:“誌強,咱也拿幾件出來。”


    也分不出那些東西究竟哪個誌強,誌強隨手摸出一個,就放在了外邊,是一枚銅錢。


    古長風瞄了一眼,神情不屑一顧,仰起頭不再看。


    一見父親這個表情,古子方立刻明白這東西價值了,當即冷哼道:“喲,怎麽拿出這麽一個不值錢的玩意,致和、長生你們兩看看,這破玩意究竟值幾個錢。”


    “天策府寶!”


    王致和雙眼一亮,拿在手中上下翻看,道:“看鏽色、字體是真品無疑,這種天策府寶市價一直上升,如今一枚品相好的,能賣到二十個數,這枚品相稍差大概十五個數,老弟你多少個數拿回來的!”


    “才十五個數!”


    一聽天策府寶價值,古子方立刻放聲大笑:“我們的子岡玉牌價值一百個數,你怎麽給我們比!”


    沒理這貨,蘇齊道:“我七個數拿的!”


    “七個數,確實是賺了,但!”


    王致和話沒說下去,卻是想起這枚古錢幣比起子岡玉牌價值,的確沒辦法比。


    蘇齊笑笑,不以為意:“王哥別急,還有呢,誌強往外拿!”


    一見那個小塊頭不占優勢,誌強立刻一發狠,將買的最大的一把青銅劍拎了出來。


    古長風掃了青銅劍一眼,又是冷哼一聲,高高揚起了頭,顯得極為不屑。


    王致和苦笑一聲,揮了揮手。


    柳長生接過青銅錢,正反撫摸一觀看,唇角笑容也有些苦澀:“的確是戰國青銅劍,而且品相極為不錯,但如今這種古劍出土極多,市麵上價值也就三四萬一把,收藏價值不高。”


    哈哈哈!


    一聽這個結果,古子方仰首一陣大笑,得意無比道:“三四萬一把,兩個加一塊還不到二十個數,你們還是別浪費時間,趕快認輸吧!”


    一見這個結果,誌強也忍不住急了,有些麵紅耳赤。


    “別急,再拿!”


    拍了拍黑臉發小肩膀,蘇齊微微一笑,示意他再拿出雙肩包裏的那些東西。


    誌強咬了咬牙,摸出一個小碗,有些忐忑的拿了出來,緩緩伸到兩人跟前。


    這小碗有些白灰,看起來很普通,但王致和、柳長生卻眉頭一蹙,臉上現出沉思表情,似乎一時也難以不確定。


    王致和先接過去,上下翻看一番、神情時而驚喜、時而疑惑;最後又遞給柳長生,低聲說了幾句;柳長生又是丈量尺寸,又是輕輕撫摸、體會手感,一時之間神情凝重極了。


    便是一直不屑一顧的古長風古大師看到那個小碗之後,立刻神色一變、雙眉皺到一起,看那雙不停閃爍的眸子,心頭似乎隱隱有些忐忑不安。


    “這是怎麽回事,該不會這個小碗,真是什麽了不得東西吧,再好也不可能好過子岡玉吧!不可能、不可能,就算這小子有****運,碰到了一件好東西,我們還有兩件呢。”


    古子方雖是草包一個,但一見父親、以及王致和、柳長生表情,哪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情況;雖心頭有些忐忑,但一想起懷中另外兩件東西,立刻又雄赳赳氣昂昂、鬥誌昂揚叫道:“致和、長生,你們到底看出是什麽沒有,要是暫時看不出,這件東西就不算,咱們抓緊時間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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