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從旁邊樹林中響起，黑暗中，一道看上去頗為瘦削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常四叔！”劉昊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來人正是青雲觀的常老四，他的臉色微微泛青，一雙眼睛竟然是紅色的，隱約透露著幾許瘋狂的神色，跟以往那個老實、木訥的模樣絕不相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好一個《太乙五禽拳》，單這身法，就已經不下於張一清了。”
常老四臉上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不明白張一清為什麽不收你當衣缽傳人，如果你學習了張一清的道法，我恐怕根本沒有眼前的機會。不過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青雲觀祖師洞的門鑰匙在你這裏，竟然不交給張一清！”
自以為隱密的事情居然被他人知道，劉昊也是大吃了一驚：“你到底是什麽……”
“吼～”
沒等劉昊說完，常老四已經發出一聲咆哮，一道恐怖的音波從他的嘴裏爆發出來。
由於距離太近，雖然劉昊位於岩石後麵，但還是被這道無形的音波衝擊得頭暈目眩，耳朵和鼻子同時傳來溫熱的感覺……一定是出血了。
他根本沒有時間拭去那些血跡，因為真正的危機已經到來——常老四咆哮之後，身形暴起，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越過了岩石，右腿如同戰斧似的下劈，風聲呼嘯, 夾雜著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當頭罩落。
真是見鬼了！
劉昊心裏泛起一絲疑惑，但他不敢怠慢, 身形輕靈地避開這一擊, 右手猶如鶴翅般的揮動……一股火焰出現在他的指尖, 輕輕一彈便落在了剛剛落地的常老四後背上。
【靈焰】！
一團充滿神聖氣息的光焰爆發過後，常老四的氣息明顯地萎靡了下來, 但卻陷入了狂暴之中。
“該死！怎麽會是淨化的力量？！我要撕碎你！！”
在常老四的咆哮聲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黑色的霧氣從常老四後背被靈焰燒灼的傷口中狂湧出來，他的身形開始膨脹, 漸漸地，他那暴露在外麵的皮膚被硬生生的脹裂，絲絲縷縷的黑霧從那些裂縫中散發出來……片刻之間，他（它）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高三米，頭如笆鬥的巨大怪物, 陰寒氣息比剛才更勝, 身上還掛著一張撕扯得不成樣子的人皮。
“你殺了常四叔？！”劉昊恍然大悟。
“不, 是他選擇了我。”
怪物揮動巨掌‘呼’的一聲向劉昊拍了下來, 模糊不清的麵容上浮現出獰笑的表情：“現在才是我的選擇, 把門匙拿來吧！”
就在劉昊的目光看向那隻蒲扇般的巨掌時，兩股黑煙驀然幻化成兩條手臂猛地抓住了劉昊，隨即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它以突襲的方式箍住了劉昊的雙臂, 讓他沒有機會再使用那種光焰。
“小鬼，我聞到了你身上香甜的氣息，讓我吃了你吧！”
說話間，它舉起劉昊……他的嘴巴驀地張開, 那幅度絕對比劉昊的肩膀都寬。
“看看這個。”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或許是處於得意之中，或許是本來精神就不穩定, 聽到這個聲音時, 怪物竟然真的下意識地看過去。
【靈焰】！
當怪物看到那一朵充滿神聖氣息的光焰時，它的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刹那間，這朵光焰疾若電閃般地射入它大大張開的嘴巴。
而後, 一股火焰噌地從它的嘴裏竄出……幾乎是頃刻之間, 這個怪物的身上猛然竄起熊熊燃燒的火焰，倏忽之間便化成了飛灰被山風吹散,
地麵上, 是一張破爛的人皮和一顆灰色的晶體——跟上一次燒死賈張氏的靈體時產生的東西一樣。
“又是這玩意。”劉昊強忍著惡心從破爛的人皮中將那顆靈魂結晶收了起來。
人皮，確實是常老四的, 但不知道那個怪物是怎麽做到的，這張人皮……如果不考慮它來自人類的情況下, 倒是幹幹淨淨的……又是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來。
真是見到鬼了！
他想起《聊齋》裏的那個叫做‘畫皮’的故事，跟眼前發生的事情極為相似。
那個怪物大概是被這張人皮束縛著無法發揮全力，卻沒想到擺脫束縛後，更容易為靈焰所傷，劉昊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雖然怪物已經化成灰燼了，但空氣中依然還殘存著一股陰寒的氣息，劉昊四顧無人，加快腳步向祖師洞走去。
七、八分鍾之後，劉昊進入祖師洞……一進洞，一股子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嚇得他當即就施展出一朵靈焰。
虛驚一場！
洞中的陰寒氣息和那個怪物身上的一樣，但明顯的後勁不繼——應該是那個怪物到過這裏，進不去，才在半路上堵他。
走到盡頭石門處，尹真愚的骸骨已經散架了，顯然那個怪物可不像劉昊這麽懂禮貌。
“罪過！回頭我幫你入土為安。”劉昊雙手合十禱告了一下之後，從兜裏取出了那枚八卦形狀的玉佩，將正麵朝裏按入石門上的凹槽之中。
四年來，這個地方他已經來過了七、八次，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返，劉昊將原因歸結於【養氣術】功法沒有修煉到最高層的緣故。
“希望這一次能有所不同！”
劉昊給自己打氣，一咬牙，將右手按在玉佩上，真氣綿綿不絕地輸入到玉佩當中。
一片清光從玉佩中散發出現，映射到門上……古樸的石門變得光潔了起來，表麵出現隱約的峰巒圖案，就像是鈔票上的水印, 而此時玉佩散發出的清光當中, 卻出現了一片立體感極強的峰巒圖案，並且緩緩地向石門合上。
轟！
光華疾閃, 一聲轟鳴中，石門緩緩上移，最後沒入洞頂，眼前是一個大約一米半寬，兩米高的洞口。
洞內兩側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對稱著有一根火把，在洞門打開後就自動地燃燒了起來，將石洞照得一片通明。
兩側石壁有加工的痕跡，十分平整，地麵則是以大塊青石鋪砌的，靠近兩側洞壁的位置各有一座石台，和火把一樣對稱，而且每隔五米就有這麽一對，一直延伸到石洞的裏麵。
劉昊站在門外遙遙望去，隻見數十米外的石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具具的骸骨盤坐於石台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它們也都隻剩下了骸骨，甚至有一些連衣服都朽化了。
劉昊看向尹真愚的骸骨：“我答應過你，讓你入土為安。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入葬方式比較特別，我就給你選個台子坐下吧。”
說著，他取出一塊早就準備的布料，將骸骨一塊塊地撿到上麵包好。
在他的推斷中，那個尹真愚是在當年受了重傷之後，想要回祖師洞這個葬骨之地，但他雖然手裏有門鑰匙，卻已經無力啟動了。
既然如此，看在混沌碎片和其中的傳承寶物的份兒上，他就給送過去好了。
將骸骨包好拎在手裏，劉昊的身形瞬間從原地消失——【空間跳躍】！
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緊靠裏麵的空置石台跟前。
他將包袱放在石台上打開後，喃喃說道：“尹道長，我得了你的遺物，葬了你的屍骨，從今天起咱們就兩清了。”
說完後，他舉目看向其它骸骨。
這些骸骨都入洞至少也上百年了，就算帶著什麽東西，基本上也都朽了，所以他根本沒抱什麽希望。
“咦？好大的一隻鳥！”
劉昊一轉頭，看到最前麵有一具巨大的骸骨，並非是放在石台上，而是在石台前麵。
這是一隻巨大的鳥類骨架，光是站在那裏，就有近五米高，雙翼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骨架。
“那是什麽？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鵬鳥？”
劉昊想起張一清說過，全真教祖曾經有一隻大鵬鳥，但它怎麽會葬在這裏呢？
疑惑是疑惑，他下意識地來到那具骸骨跟前……咦？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
他鑽進骸骨下方，雙手抱起一個橢圓形的、橄欖球大小的石頭：“這該不會是石化後的鳥蛋吧？”
哢……
就在他好奇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聲響驀然傳入他的耳中，劉昊駭然向洞口方向看去！
“靠！”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石門已經降下一多半了，跑回去肯定來不及，還是……【空間跳躍】！
他的身形驀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正好是在石門之外。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石門重重地落下，光華全失的玉佩從凹槽中自動脫出，‘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去！差點兒被關在裏麵。”
劉昊放下那個石頭.蛋.子，作勢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這門上有禁製，天曉得有沒有隔絕空間類法術的效果，萬一進去出不來，那就隻能在空間裏跟兩個變形金剛玩鬥地主了。
其實不是祖師洞坑人，而是知道祖師洞底細的人要麽死了，要麽……誰知道門鑰匙會在劉昊這裏？張一清在這青雲觀近二十年，連祖師洞的位置都沒找到。
將那塊八卦玉佩收起來之後，劉昊衝著那塊卵形石頭施展了一個【修複術】。
【雪鵬卵，生命力嚴重流失。可修複，需要消耗100靈能點，是否修複？】
100靈能點？
他現在帳麵上有二千多靈能點，若是能夠孵化出一隻大鵬鳥來，那敢情好。
“修複！”
不知道靈能點是如何轉帳的，但在肉眼的注視下，那塊卵形石頭的表麵似乎多了一層濛濛的微光……
青雲觀！
“你好，孫所，這次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向你們求援了！”上方山派出所的崔所長握住孫光大的手，十分熱情。
“別孫所了，我這是臨時被抽調過來幫忙。”孫光大苦笑著說道。
崔所長一臉憤慨地說道：“孫所，實際上是什麽情況，你我都清楚……”
“老崔，不說這個，別意思。”
孫光大連忙阻止，崔所長這番話要是在城裏被人聽到，那就是一件潑天大案，他連忙轉換話題：“老崔，說說情況吧。”
“青雲觀的觀主張一清說是出去雲遊了，已經走了將近半年，青雲觀大多數時間都是常老四一個人打理，每隔個兩三天常老四就會出來買菜。
最後一次有人看到常老四是在昨天早上，他跟下溝的王根寶說，今天給他送幾樣蔬菜過來。今天中午的時候，王根寶過來送菜，敲門沒人應，他試著一推門，竟然把門推開了。
他一邊喊著常老四，一邊就來到常老四的房間……他以前來過，所以是輕車熟路，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聞著有一股血腥味，等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發現有一具屍體躺在地上，血流遍地，全身的皮都被剝下來了……凶手簡直是太殘忍了！”
“確定那個是常老四嗎？”孫光大問道。
“已經確定了。他的一顆門牙掉了之後，鑲了一顆金牙。”崔所長說道。
“常老四有沒有仇家？”孫光大又問道。
“基本上沒有。”
崔所長回答道：“常老四不是本地人，自從來這兒，就一直住在青雲觀裏，除了買東西之外，幾乎不跟外邊人接觸，沒聽說他跟誰結過怨……”
孫光大點點頭，忽然揚聲喊道：“周誌明，你過來。”
“到。”周誌明小跑著過來。
“你剛才已經檢查半天了，有什麽看法？”孫光大問道。
“剛才我和嚴君同誌已經檢查過那具屍體，發現有幾個可疑之處。”
原本孫光大並不報多少期待，但沒想到周誌明真的有所發現：“第一，那具屍體的剝皮手法十分高明，基本上可以排除普通的爭執，即便是專業人員，想要完整的剝下一張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這張皮去了哪裏？
第二，在桌子上有一個空置的酒壇子，但那個壇子裏麵沒有絲毫的酒氣，而且還很幹淨，而最為可疑的是，壇身上貼了很多的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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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嚴君有一個猜測，常老四的人皮很有可能走了……”
“等一下，什麽叫‘走了’？”孫光大問道。
清脆的鼓掌聲從旁邊樹林中響起，黑暗中，一道看上去頗為瘦削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常四叔！”劉昊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來人正是青雲觀的常老四，他的臉色微微泛青，一雙眼睛竟然是紅色的，隱約透露著幾許瘋狂的神色，跟以往那個老實、木訥的模樣絕不相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好一個《太乙五禽拳》，單這身法，就已經不下於張一清了。”
常老四臉上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不明白張一清為什麽不收你當衣缽傳人，如果你學習了張一清的道法，我恐怕根本沒有眼前的機會。不過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青雲觀祖師洞的門鑰匙在你這裏，竟然不交給張一清！”
自以為隱密的事情居然被他人知道，劉昊也是大吃了一驚：“你到底是什麽……”
“吼～”
沒等劉昊說完，常老四已經發出一聲咆哮，一道恐怖的音波從他的嘴裏爆發出來。
由於距離太近，雖然劉昊位於岩石後麵，但還是被這道無形的音波衝擊得頭暈目眩，耳朵和鼻子同時傳來溫熱的感覺……一定是出血了。
他根本沒有時間拭去那些血跡，因為真正的危機已經到來——常老四咆哮之後，身形暴起，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越過了岩石，右腿如同戰斧似的下劈，風聲呼嘯, 夾雜著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當頭罩落。
真是見鬼了！
劉昊心裏泛起一絲疑惑，但他不敢怠慢, 身形輕靈地避開這一擊, 右手猶如鶴翅般的揮動……一股火焰出現在他的指尖, 輕輕一彈便落在了剛剛落地的常老四後背上。
【靈焰】！
一團充滿神聖氣息的光焰爆發過後，常老四的氣息明顯地萎靡了下來, 但卻陷入了狂暴之中。
“該死！怎麽會是淨化的力量？！我要撕碎你！！”
在常老四的咆哮聲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黑色的霧氣從常老四後背被靈焰燒灼的傷口中狂湧出來，他的身形開始膨脹, 漸漸地，他那暴露在外麵的皮膚被硬生生的脹裂，絲絲縷縷的黑霧從那些裂縫中散發出來……片刻之間，他（它）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高三米，頭如笆鬥的巨大怪物, 陰寒氣息比剛才更勝, 身上還掛著一張撕扯得不成樣子的人皮。
“你殺了常四叔？！”劉昊恍然大悟。
“不, 是他選擇了我。”
怪物揮動巨掌‘呼’的一聲向劉昊拍了下來, 模糊不清的麵容上浮現出獰笑的表情：“現在才是我的選擇, 把門匙拿來吧！”
就在劉昊的目光看向那隻蒲扇般的巨掌時，兩股黑煙驀然幻化成兩條手臂猛地抓住了劉昊，隨即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它以突襲的方式箍住了劉昊的雙臂, 讓他沒有機會再使用那種光焰。
“小鬼，我聞到了你身上香甜的氣息，讓我吃了你吧！”
說話間，它舉起劉昊……他的嘴巴驀地張開, 那幅度絕對比劉昊的肩膀都寬。
“看看這個。”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或許是處於得意之中，或許是本來精神就不穩定, 聽到這個聲音時, 怪物竟然真的下意識地看過去。
【靈焰】！
當怪物看到那一朵充滿神聖氣息的光焰時，它的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刹那間，這朵光焰疾若電閃般地射入它大大張開的嘴巴。
而後, 一股火焰噌地從它的嘴裏竄出……幾乎是頃刻之間, 這個怪物的身上猛然竄起熊熊燃燒的火焰，倏忽之間便化成了飛灰被山風吹散,
地麵上, 是一張破爛的人皮和一顆灰色的晶體——跟上一次燒死賈張氏的靈體時產生的東西一樣。
“又是這玩意。”劉昊強忍著惡心從破爛的人皮中將那顆靈魂結晶收了起來。
人皮，確實是常老四的, 但不知道那個怪物是怎麽做到的，這張人皮……如果不考慮它來自人類的情況下, 倒是幹幹淨淨的……又是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來。
真是見到鬼了！
他想起《聊齋》裏的那個叫做‘畫皮’的故事，跟眼前發生的事情極為相似。
那個怪物大概是被這張人皮束縛著無法發揮全力，卻沒想到擺脫束縛後，更容易為靈焰所傷，劉昊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雖然怪物已經化成灰燼了，但空氣中依然還殘存著一股陰寒的氣息，劉昊四顧無人，加快腳步向祖師洞走去。
七、八分鍾之後，劉昊進入祖師洞……一進洞，一股子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嚇得他當即就施展出一朵靈焰。
虛驚一場！
洞中的陰寒氣息和那個怪物身上的一樣，但明顯的後勁不繼——應該是那個怪物到過這裏，進不去，才在半路上堵他。
走到盡頭石門處，尹真愚的骸骨已經散架了，顯然那個怪物可不像劉昊這麽懂禮貌。
“罪過！回頭我幫你入土為安。”劉昊雙手合十禱告了一下之後，從兜裏取出了那枚八卦形狀的玉佩，將正麵朝裏按入石門上的凹槽之中。
四年來，這個地方他已經來過了七、八次，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返，劉昊將原因歸結於【養氣術】功法沒有修煉到最高層的緣故。
“希望這一次能有所不同！”
劉昊給自己打氣，一咬牙，將右手按在玉佩上，真氣綿綿不絕地輸入到玉佩當中。
一片清光從玉佩中散發出現，映射到門上……古樸的石門變得光潔了起來，表麵出現隱約的峰巒圖案，就像是鈔票上的水印, 而此時玉佩散發出的清光當中, 卻出現了一片立體感極強的峰巒圖案，並且緩緩地向石門合上。
轟！
光華疾閃, 一聲轟鳴中，石門緩緩上移，最後沒入洞頂，眼前是一個大約一米半寬，兩米高的洞口。
洞內兩側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對稱著有一根火把，在洞門打開後就自動地燃燒了起來，將石洞照得一片通明。
兩側石壁有加工的痕跡，十分平整，地麵則是以大塊青石鋪砌的，靠近兩側洞壁的位置各有一座石台，和火把一樣對稱，而且每隔五米就有這麽一對，一直延伸到石洞的裏麵。
劉昊站在門外遙遙望去，隻見數十米外的石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具具的骸骨盤坐於石台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它們也都隻剩下了骸骨，甚至有一些連衣服都朽化了。
劉昊看向尹真愚的骸骨：“我答應過你，讓你入土為安。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入葬方式比較特別，我就給你選個台子坐下吧。”
說著，他取出一塊早就準備的布料，將骸骨一塊塊地撿到上麵包好。
在他的推斷中，那個尹真愚是在當年受了重傷之後，想要回祖師洞這個葬骨之地，但他雖然手裏有門鑰匙，卻已經無力啟動了。
既然如此，看在混沌碎片和其中的傳承寶物的份兒上，他就給送過去好了。
將骸骨包好拎在手裏，劉昊的身形瞬間從原地消失——【空間跳躍】！
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緊靠裏麵的空置石台跟前。
他將包袱放在石台上打開後，喃喃說道：“尹道長，我得了你的遺物，葬了你的屍骨，從今天起咱們就兩清了。”
說完後，他舉目看向其它骸骨。
這些骸骨都入洞至少也上百年了，就算帶著什麽東西，基本上也都朽了，所以他根本沒抱什麽希望。
“咦？好大的一隻鳥！”
劉昊一轉頭，看到最前麵有一具巨大的骸骨，並非是放在石台上，而是在石台前麵。
這是一隻巨大的鳥類骨架，光是站在那裏，就有近五米高，雙翼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骨架。
“那是什麽？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鵬鳥？”
劉昊想起張一清說過，全真教祖曾經有一隻大鵬鳥，但它怎麽會葬在這裏呢？
疑惑是疑惑，他下意識地來到那具骸骨跟前……咦？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
他鑽進骸骨下方，雙手抱起一個橢圓形的、橄欖球大小的石頭：“這該不會是石化後的鳥蛋吧？”
哢……
就在他好奇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聲響驀然傳入他的耳中，劉昊駭然向洞口方向看去！
“靠！”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石門已經降下一多半了，跑回去肯定來不及，還是……【空間跳躍】！
他的身形驀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正好是在石門之外。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石門重重地落下，光華全失的玉佩從凹槽中自動脫出，‘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去！差點兒被關在裏麵。”
劉昊放下那個石頭.蛋.子，作勢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這門上有禁製，天曉得有沒有隔絕空間類法術的效果，萬一進去出不來，那就隻能在空間裏跟兩個變形金剛玩鬥地主了。
其實不是祖師洞坑人，而是知道祖師洞底細的人要麽死了，要麽……誰知道門鑰匙會在劉昊這裏？張一清在這青雲觀近二十年，連祖師洞的位置都沒找到。
將那塊八卦玉佩收起來之後，劉昊衝著那塊卵形石頭施展了一個【修複術】。
【雪鵬卵，生命力嚴重流失。可修複，需要消耗100靈能點，是否修複？】
100靈能點？
他現在帳麵上有二千多靈能點，若是能夠孵化出一隻大鵬鳥來，那敢情好。
“修複！”
不知道靈能點是如何轉帳的，但在肉眼的注視下，那塊卵形石頭的表麵似乎多了一層濛濛的微光……
青雲觀！
“你好，孫所，這次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向你們求援了！”上方山派出所的崔所長握住孫光大的手，十分熱情。
“別孫所了，我這是臨時被抽調過來幫忙。”孫光大苦笑著說道。
崔所長一臉憤慨地說道：“孫所，實際上是什麽情況，你我都清楚……”
“老崔，不說這個，別意思。”
孫光大連忙阻止，崔所長這番話要是在城裏被人聽到，那就是一件潑天大案，他連忙轉換話題：“老崔，說說情況吧。”
“青雲觀的觀主張一清說是出去雲遊了，已經走了將近半年，青雲觀大多數時間都是常老四一個人打理，每隔個兩三天常老四就會出來買菜。
最後一次有人看到常老四是在昨天早上，他跟下溝的王根寶說，今天給他送幾樣蔬菜過來。今天中午的時候，王根寶過來送菜，敲門沒人應，他試著一推門，竟然把門推開了。
他一邊喊著常老四，一邊就來到常老四的房間……他以前來過，所以是輕車熟路，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聞著有一股血腥味，等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發現有一具屍體躺在地上，血流遍地，全身的皮都被剝下來了……凶手簡直是太殘忍了！”
“確定那個是常老四嗎？”孫光大問道。
“已經確定了。他的一顆門牙掉了之後，鑲了一顆金牙。”崔所長說道。
“常老四有沒有仇家？”孫光大又問道。
“基本上沒有。”
崔所長回答道：“常老四不是本地人，自從來這兒，就一直住在青雲觀裏，除了買東西之外，幾乎不跟外邊人接觸，沒聽說他跟誰結過怨……”
孫光大點點頭，忽然揚聲喊道：“周誌明，你過來。”
“到。”周誌明小跑著過來。
“你剛才已經檢查半天了，有什麽看法？”孫光大問道。
“剛才我和嚴君同誌已經檢查過那具屍體，發現有幾個可疑之處。”
原本孫光大並不報多少期待，但沒想到周誌明真的有所發現：“第一，那具屍體的剝皮手法十分高明，基本上可以排除普通的爭執，即便是專業人員，想要完整的剝下一張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這張皮去了哪裏？
第二，在桌子上有一個空置的酒壇子，但那個壇子裏麵沒有絲毫的酒氣，而且還很幹淨，而最為可疑的是，壇身上貼了很多的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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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嚴君有一個猜測，常老四的人皮很有可能走了……”
“等一下，什麽叫‘走了’？”孫光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