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了福身,輕啟朱唇:“皇上表哥,召民婦前來,不知為了何事?”


    佩心看向她,隻是看到了側麵,眼神跳過她,看向她身後的意如,心下狐疑,怎麽同來的徐家人,隻有她們倆人。


    意如抬眸間與佩心的眼神接觸,不安的忙低了頭,不敢再看她的眼眸。


    “雅蘭,這你既然口稱朕為表哥,朕你問你一句話,你這點晴藏香粉的技術,是否有人教授於你過?”皇帝前朝可有許多的政務隻有他才能處理,他可不想在這些事情上多費神,直截了當怕是來的正好。


    看著皇帝那雙帶著寒光的眸子,她仍穩著心神,不慌不忙的回答,“表哥,這占晴藏香的技術,是洛家的嫡傳,民婦卻不曾有學。曾經多次請求子豪相授,他也不肯違背這洛家的家法。”她微低著頭,含首淡然答道。


    “既然如此,這些市麵上仿這洛家的銀飾頭釵上的點晴壓香之術,又是出自何人之手?”皇帝肅目圓睜,想著這念舊情,這阮家滿門造反,讓他家的女流之輩都得已幸免。如果真是她幹的,就證明他對她的隔外開恩是個錯誤。


    他一向處事精準,不允許自己出這樣的差錯。不由的語氣中帶上了怒怒的味道。


    這皇帝在傳召雅蘭之際,已經吩咐著人去市麵上購了一些徐匯記的銀飾。經過專業的洛徐兩家頂級技術人員一一分析,外加宮中的首飾局的首席鑒定大師親自鑒定。確定技術確是相同,分毫不差,隻是壓粉處有所不同,這洛家的精透毫無暇次,這徐家的卻把某些步驟反了來,未學精。這粉香散著的香味超過洛家,不像洛家的隻是站於釵旁才能聞到,他家的遠遠的就能聞到這香。


    而這九鳳釵上的茶香確是飄著滿室皆是,遠遠的很香。[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隻是考慮到皇後的身體,才讓人點了另外的香來壓製這釵上的香。


    “回皇上,這些銀釵確是出自徐府的一位鑄造師,但這不能證明民婦與她就有害皇後的理由的。再說這釵從製作到最後交付,全在內務府中的人的眼皮底下,就算民婦想動什麽手動,也沒有時間,沒有動機。還望皇上好好偵察,還民婦一個清白。”語言犀利,不容辯說。


    “啟稟皇上,神武門外有一人自稱是徐家的鑄造師前來投案自道。表示她知道是誰謀害的皇後娘娘。”在雅蘭辯說之際,一個小太監已經緩緩的進的殿內,對著皇上彎腰,恭敬行禮。


    小太監帶上來的緊跟其後的人是個婦人,身段苗條,盤著發髻,發髻上輕插著一對珠花,這珠花上有著紅,綠,藍,白,黃,五種寶石繪彩,一對眸子通透明亮,像暗夜裏的星星,讓人過目不忘。眼睛以下部分皆用黑紗蒙麵,顯得神秘不可測。


    她緩緩行到殿內,自然的跪到了雅蘭的身邊,與雅蘭對了個照麵,向上皇帝恭敬的行禮,“民女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隻向皇帝和皇後行禮,卻對在一旁端坐的皇貴妃視而不見,讓皇貴妃越發的把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皇帝,皇後還未開言,她就首發了言問道,“你是徐家還是洛家的鑄造師,謀害皇後的事,你要一五一十的講來。如有半點謊言,就算皇上饒過了你,本宮也不會饒了你。見皇上是不能遮掩的,把麵紗除了吧!”語氣透著厲利,看這蒙著麵的人,身上透出來香,讓她有點不是特別的舒服。


    “想必這位就是洛星辰,這永和宮的女主人。洛府大夫人的大女兒!”這蒙麵人不正麵回答,星辰提出來的問題,卻在這星辰的身份上多做糾纏。


    “請恕民女無狀,民女這張臉早年因事毀容,怕冒犯了皇上,娘娘。才遮了麵。”她言語懇切,柔聲細說。


    “這是小事無關緊要,你倒說說,這主要的事。”皇帝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輕啜了幾口。肅聲提醒。


    “回皇上,這釵出自洛府!乃有洛府大少奶奶容佩心所鑄造。”她十分流利的就脫口而出,不假思索,黑紗下的一張嘴可是巧舌如簧。


    “胡說,胡說。這怎麽會跟佩心有關,皇上,姐姐,子豪以人格擔保,此事與佩心決無任何關係。”子豪聽到她的話,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件事能與佩心有關。他激動的說著,麵部頓時憤怒的擠到一塊,要不是再在宮裏,他真想上去踢她同腳,好好治治她。


    “子豪,你就那麽自信與佩心無關,這皇上在這,還未判呢。讓我說,就是她。再說我不說有人證,有物證,聽她說完就知分曉。”雅蘭倒是鎮定自若,清冷的眸子掃過佩心,看她淡定自若,不由得櫻唇勾起一個適合的弧度,微微帶酸的用語譏諷著子豪。


    她可不允許她精心設計布局就這麽輕易的被破壞。


    “皇上,這洛家大少奶奶見這市麵上銀飾非常的緊銷,怕妨礙了洛家的生意。知道我是洛家之前的鑄造師,就私下約了我出來。以一千兩銀票相授。許我一旦事成功,就讓我當洛家第一鑄造師。”她怯怯的說著,抬著頭,迎著任何一個遞過來的目光。毫不怯懦。


    她不再逃避,不願向他們任何一個人低頭,因為她這次要逆襲,奪回她屬於當年她的一切的一切。


    “你是誰?怎麽會洛家的技術。洛家的點晴藏香之術可是從來不外傳人。鑄造也隻是做一些流水線的活。”皇貴妃見佩心一語不說,著急起來,憂心質問道。


    “我是誰,我……”她欲言又止。


    “如此吞吞吐吐,不清不楚,這陷害還不明擺著到了案麵上,這還用審嗎?”她陷入的思索,發滯的眼神,觸怒了星辰的神經。


    “皇貴妃此言差矣!我……”她又再次的哽咽起來,想了幾千遍的說辭,到了嘴邊,就又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她,她是洛府的三夫人,替洛雲天生了洛柏森和洛星語的三夫人。她是西域的歌女,因能研製異香而被徐洛兩家爭搶,最後被洛雲天娶回府當了三夫人。一直在洛府的店鋪中幫忙。這點睛之術自然是洛雲天相授。這個就不容懷疑了,這佩心趁著她來到徐府幫徐府製作銀飾之際,就讓她故意用鳳釵的製作製成與我徐家由她設計發售的銀飾。來陷害徐家。佩心你的心腸真歹毒。”她淡定自若的說著,眸子不停的看向這洛三夫人,這人怎麽回事,排練了千遍的話,這樣的怯場。真是萬萬沒想到,幸好自己應變能力不差。


    “你說的倒是挺順溜,提前排練過的吧!我這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主張,你就是主謀,她就是幫凶。”佩心不甘未弱。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條,讓小宮女遞到皇上處。


    小太監輕緩的移著步子,好像是看著熱鬧不嫌事大,到了皇帝麵前,恭敬遞交到皇帝的麵前,順著皇帝的眼神,輕輕的幫他打開。


    皇帝瞟過紙條,看著紙條上的字:皇後九鳳釵中藏著玄機,洛家有難,阮雅蘭相害之。


    看到這樣的字條,不由得緊蹙起了眉頭,眸子裏的清冷光全都落到了洛三夫人的身上,厲聲問道:“你是洛家的三夫人,為什麽要害洛家的人,你就不怕朕下旨滿門抄斬這洛家,你的兒女不保嗎?”


    她一聽到皇帝的話,不由得全身一震,麵露懼色,嚇得哆哆嗦嗦起來,立馬就反了口,“皇上,皇上。民婦說的全是假話,都是這徐夫人想奪子豪,又知道我與洛家的恩怨,才會跟她聯手。還望皇上不要怪罪我的孩子!”


    她一亂了方寸,讓雅蘭頓時懊惱起來,吼道:“你這個瘋婦,好好清醒清醒。這樣的一張紙條能證明什麽,不要被皇帝一嚇,你就嚇的什麽都胡說八道了。要知道你是什麽身份。你的兒女,有很多人可以動的。”她威脅恐嚇安撫都一一送上。


    “雅蘭,你這意思很明顯。這讓她自己選擇。你的個性不像朕想的像你的額娘,倒想極了你的阿瑪。”這皇帝的意思多層含著深意。


    “皇上表哥,聖上的意思民婦不明,民婦一向規規矩矩做生意,但也知道沒有證據不可胡亂定罪,就像聖上定我阿瑪和哥哥的罪,那可是證據多達十種。人證物證全由刑部會審的。”雅蘭說起這哥哥和阿瑪的事,旋即心生恨意,但麵容不得不仍忍著,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弄倒容佩心的最好時機。


    “皇上,是民婦弄錯了。這指使我的就是容佩心,就是容佩心。”這洛三夫人一口氣咬定就是容佩心,這雅蘭有八皇爺的撐腰,沒有皇上,她如果幫了洛這,她的兒女怕也是會遭殃,她的心狠手辣她亦有見過。但皇上就不同,在她全家造反的情況下,還免了她的的。她心一狠,就押寶在這皇上身上。隻是委屈了這容佩心。


    “你倒真夠朋友,這個地理位置倒是這天牢裏最佳的。”佩心站在天牢,隔著天牢厚牆抬眸望向鐵窗外的月亮,傾瀉到這酥手上月光,柔和折射,讓她心下舒坦。


    “佩心,我真佩服你!”怡親王從來未見過這樣的女人,到了天牢這裏,不是害怕,驚慌,卻有雅興觀察這天牢的地理位置,正像星岩說的,她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之前並不覺得,怕是現在才……他搖了搖頭,對著門外的守衛嚷道,“你們先下去,等我和孔大人出去後,再來鎖門。”


    腆著個大肚子的女守衛,眼角的細紋和已經鬆馳的臉部肌膚已經出賣了她的年齡。她低著頭,隻是應諾,以她的身份,明白,這守衛的第一道門是由禦林軍守衛,這他們能進來,身份自然是不一般,她隻好管好這牢裏的事,其她的皆不用太過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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