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說了,如妹妹好好養胎便是。”梁梔覺得自己果斷不是適合宮鬥的料,才說了這麽一會就覺得心累;又隨意說了幾句,就讓她們都回去了。


    難得她今日還有些興致,趁著館陶公主還沒來,梁梔就由綠柳陪著在這座留名後世的宮殿“金屋”四下轉轉。史書上有記載到“金屋藏嬌”的來源,是個相當美好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童話故事;這想必也是陳阿嬌最美好的記憶。金屋實至名歸,確實是相當金碧輝煌,各種華麗貴氣自不用說。梁梔一麵走一麵感歎,不知這金屋她能住上多久。既是曆史,雖然是平行世界裏的,但該發生的終歸也是會發生的。


    “阿嬌,你和皇上可圓房了不曾?”正當梁梔在殿後園子轉得起勁的時候,館陶公主來了;她一來,問了幾句梁梔的身體狀況就直奔正題道。


    梁梔知道與館陶公主解釋是沒有用的,所以果斷地選擇了低頭一笑,裝羞澀。她的這一表現明顯誤導了館陶公主,她很是欣慰;隻道女兒大概是不好意思,便不再追問。轉而提起了其他的事,例如如夫人有孕。她的意思像是勸勉梁梔不要放在心上,早日懷上孩子是正經;可有似乎另有深意。梁梔不管她是哪種意思,都沒打算采用;但不好直接反駁,隻能敷衍過去。


    就在這樣與阿嬌母親館陶公主、後宮妃子的周旋中以及沒事到竇太後前麵賣乖討巧賺存在感中,日子過得還是很快的。梁梔一次次以各種理由拒絕被劉徹“臨幸”,平陽公主如曆史記載那般頻繁給他送美人,幾個月之後,劉徹漸漸就少到金屋去找梁梔了。梁梔覺得正好,不用再找各種理由推拒他;可是在外頭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這卻是皇後失寵的表現。比如館陶公主。


    館陶公主知道自己女兒阿嬌遭到皇帝冷落後,著急不已;每次到宮裏來都會勸梁梔多使些法子、多花些心思讓劉徹對她上心點,不要被那些狐媚子搶了皇後該有的尊寵。梁梔不可能告訴她自己的打算,隻能說自己的為難之處糊弄過去。劉徹想必也是被館陶公主煩過幾次,又來金屋見了梁梔幾次,一次比一次待的時間短,態度也越來越不耐煩。梁梔也不介意,隻是一次聽說了一個傳聞之後,才有些關注起劉徹最近的行蹤。


    “你說最近皇上常常出宮去平陽公主府上?可知道是為了什麽嗎?”梁梔一次去給竇太後請安逗趣回來之後,路上聽到有宮人在說著什麽皇上幸衛女、平陽公主之類的,回到自己宮裏就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正在為她卸下繁重頭飾的綠柳一下子就猜到了梁梔想知道什麽,手裏的動作沒有慢下,隻笑著道:“回娘娘的話,奴婢聽說陛下在平陽公主府上寵幸了一名衛姓歌姬,據說平陽公主殿下正打算把人給送進宮裏來。不過陛下不曾應諾,想來是在意娘娘才這般。”


    “行了,本宮先歇一會,半個時辰後你再吩咐人傳膳。沒旁的事兒,你便也下去歇著吧。”梁梔愣了好一會沒有動靜,綠柳差點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之時,她又似乎沒什麽事地吩咐道。綠柳雖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過問;隻應諾緩步退下。


    梁梔愣住了是因為她又一次聽到了係統的聲音,原來開啟係統任務提示到三分之二的觸發劇情就是衛子夫得幸進宮,這一次的提示是兩個任務其一:“請用玩家所有的智慧,奪走漢武帝的光環。”說白了就是虐漢武帝。梁梔已經有一些心理準備,加之對漢武帝在某方麵的作法頗為不齒,所以這個任務於她而言挺合心意。


    知道了任務要求的梁梔很快就開始暗地裏著手準備,劉徹一生做過的大事不少,最讓他被後世推崇的有幾件:其一,推廣察舉製,廣納人才;其二,頒布推恩令,解決郡國並行製帶來的諸侯問題;其三,采納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主張,使儒學成為影響後世兩千多年的正統官方哲學;其四,積極抗擊匈奴,極大程度上奠定了漢朝的繁盛基礎;最後值得一提的一點是他積極發展對外關係,張騫出塞首開絲綢之路,促進漢朝對外交流。自己要做的就是逐個“擊破”。


    雖然係統裏說了平行時空中的時間軸縮短不少,但是該發生的事情卻一件都不會少。梁梔趁著早上去給竇太後請安的時候提了提當下諸侯權力過大,做出有些肆意妄為之事,借此試探竇太後的意思。


    竇太後聽罷,風眸微睞,頗有些驚奇意味地看了梁梔一眼道:“想不到哀家的阿嬌也會關心朝堂之事了,哀家深感欣慰。”不待梁梔做出什麽反應,她又接著道,“不過阿嬌說得沒錯,諸侯確實是個問題;但是自古以來如何應對藩王便是一個難題;牽一發而動全身,實在不宜用強硬的手段削藩。暫且無為而治反倒最好。”


    就是現在!梁梔覺得這個時候提出意見正當合適,斟酌了下用詞,一臉懇切道:“外祖母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阿嬌聽說過一個‘化整為零’的故事,深以為然。”


    “哦?這個故事聽起來倒是新奇,你跟哀家說說是怎麽一回事。”竇太後聽到這來了興致,身子微微向梁梔靠近了點,原本不遠的距離更顯祖孫親密。


    梁梔於是把漢武帝的推恩令稍作修改,編成故事講給了竇太後聽,她一邊聽一遍不住點頭。注意到竇太後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梁梔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就要看到時候施行的效果如何了;按理來說竇太後掌權多年,應該會思慮更多,若是真的推行,應該會比漢武帝更加有成效。


    “娘娘您今日在太後那待得可比往日要久得多,肯定累了,奴婢給您備了熱湯,可要沐浴了再傳膳?”梁梔一回宮,綠柳就趕忙迎了上來。想著泡個澡確實能解解乏,她便點頭應了。正準備往內室而去,許久未到的劉徹就來了。


    “陛下大安!陛下此時來,可是有事?”梁梔上前行禮道,再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同他打太極拳,直截了當地問道。


    劉徹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卻隻是對著梁梔通知一般道:“朕今日帶了一名女子入宮,她姓衛名子夫,來不及準備就先住在甘泉宮偏殿;等表姐代朕再作安排罷。”他說完,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梁梔毫不客氣地又一次含蓄地下了逐客令:


    “新妹妹剛入宮,想必心裏不安。陛下不若今夜便去新妹妹那看看吧,臣妾恭送陛下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徹若還是留著不走未免太有失麵子;所以他有些怒氣地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沒有在意宮人們擔憂的神色,梁梔很是淡然地進了內室,洗浴換衣,隨意用了點吃的,便早早安寢了。明日還得繼續去竇太後那裏,看看後續發展;這事若能成,其他的應該也好辦。還有,阿嬌的母親館陶公主也許可以幫到自己一些。想著想著,梁梔就睡著了。


    梁梔一夜睡得香甜,那頭劉徹卻有些徹夜難眠。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自己的阿嬌表姐會突然對自己疏遠起來;每每看到阿嬌表姐不冷不熱的模樣,他就覺得表姐大概是不高興不歡喜了;而且針對的人還是自己。可是他們之前還是好好地啊。阿嬌表姐都成了自己的皇後了,可是卻一直推拒自己,甚至不願和自己多說半句話。明明他想好了隻有阿嬌表姐一個人的,可是……她為什麽要把自己一次次趕到別的宮裏去?


    心裏頗感難受的劉徹即便美人在側,也翻來覆去睡不好;衛子夫感覺到了身側帝王內心的煩躁,便柔聲勸慰。劉徹索性拉過她一把壓在身下,開始新一輪*。


    梁梔當然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定會一番吐槽。


    第二日早晨,梁梔又是早早起來,到竇太後那兒去打探後續。剛到宮門口,就遇見了母親館陶公主。她見著梁梔,臉上有種怒其不爭的情緒一閃而過,可終究還是心疼居了上風:


    “阿嬌,聽說昨夜陛下把人帶進宮來了。你可千萬別為了這個和陛下慪氣,隻要陛下看重你,別的女人再怎麽折騰也越不過你去;日後……日後再慢慢收拾便是。”最後一句她壓低了聲音,顯然還是顧及這是竇太後的宮前。


    “母親不必為阿嬌掛心。阿嬌曉得,昨夜陛下已經同我說了。阿嬌並不在意。”梁梔親熱地拉著館陶公主一道進了宮門,竇太後正在用早膳,見她二人進來,招呼梁梔到她身邊坐著,又讓館陶公主坐到另一邊;要她們倆一起用早膳。


    梁梔落落大方地坐下,陪著竇太後用膳,時不時地給竇太後布菜;她經過前段時間的觀察和打探,已是熟知竇太後的喜好,布的菜很是合竇太後的意。這麽一番下來,梁梔在竇太後心裏乖巧聰明的好形象又加了幾分。


    “母親,阿嬌聽說京裏最近來了個怪人,拖了一車書說要上書給陛下,可真有其事?”早膳後,梁梔扶著竇太後坐到上座後,似不經意道。


    館陶公主微微一愣,想了一想道:“倒是真有這個人,叫做什麽……什麽董仲舒,對了,就叫董仲舒。他逢人就說他要向陛下進諫,說是要穩固漢室,必須行一家之言。有一條似乎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她不知道女兒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把她聽到的都說了一遍。梁梔一邊聽著一邊注意著竇太後的反應;見她聽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時皺起了眉頭,連忙似是好奇地問道:“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好大的口氣!他從何而來的自信,認為漢室穩固唯有獨尊儒術方行啊?”竇太後聽著也微微點了下頭。


    館陶公主見竇太後都有興致聽,便把自己從駙馬和門生那聽來的關於董仲舒所說的言論講了出來。梁梔見竇太後從眉頭緊鎖到舒展再到微露笑意,深感此事有門。


    果然,幾日後,梁梔就聽說了竇太後召見董仲舒一事;推恩令似乎沒有了下文,可梁梔也並不著急。離劉徹想到並推行這個方案還有一些時日,先看看再說。


    召見董仲舒之後,竇太後便開始進行雷厲風行的革新。梁梔聽著事情如曆史記載一般順利進行,心裏很是暢快。實行這事由始至終劉徹都沒有插得上手,後世的譽讚也不會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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