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齊思遠見是呼延楮回來,不覺喜逐顏開,光腳站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將他拖上了床,寬衣解帶後,鼻尖嗅著令人安心的味道,心滿意足的擁著他重新睡去。殘顎疈曉


    因是醉酒,所以呼延楮身上滾燙,突然間有一個冰涼的東西貼過來,所以他便很自然而然的貼了過去,那溫度,讓他渾身熨帖,所以發展到最後是他手腳並用的纏在了那冰涼的東西上。


    夢中,齊思遠隻覺得胸悶氣短,費力的睜開眼,才瞧見呼延楮的頭手和腳都壓在自己身上。


    這種親密的感覺,讓齊思遠有一瞬的不安,然後戀戀不舍的向床裏麵挪了挪,讓自己既能嗅到他的味道又能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挪來挪去,過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齊思遠才調整好距離,然後再度心滿意足的睡去妍。


    日頭高升,在炙眼的陽光下醒來,呼延楮隻覺得胸口一片濡濕,於是下意識的用手去摸,結果摸到了一顆毛茸茸的東西。


    低頭,他便瞧見了齊思遠那張涎著口水的臉。


    此刻,這齊思遠正將頭枕在他的胸上,雙手纏著他的腰睡的正香筱。


    再看,呼延楮驚覺自己身上隻著了寢衣,仔細想時,他隻記得昨夜讓阿寶送到門口,並沒讓他進屋,那這衣服是誰替他換的,難道是眼前這個作死的人?


    想到這裏,呼延楮便覺得火冒三丈,強忍著想要殺人的衝動,拽著齊思遠的耳朵沉聲叫道:“起來。”


    齊思遠吃痛,下意識的跟著坐了起來,隻等呼延楮鬆手,便有咚的一聲躺會了床上,咕噥道:“人家好不容易才睡個安穩覺,你就不能把你的嘴閉上會兒。”


    聞言,呼延楮麵色青黑,看著賴在自己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的下手。


    “啪”的一聲,床腳斷裂,呼延楮便瞧著齊思遠咕嚕咕嚕地從床上滾了下來。


    頭磕在地上,齊思遠終於睡意全無,盤腿坐在地上,揉著腦袋罵道:“你神經了?”


    強忍著心頭的怒意,看著眼前這個無賴,呼延楮隻覺得所有的修養都可以拋之腦後,因此寒聲說道:“我不是說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房裏,我便見一次打一次!”


    聽到這話,齊思遠也不生氣,隻是揉著頭咕噥道:“我來的時候也沒看到你啊。”


    “說吧,今天這事兒怎麽解決?”


    “現在是你磕著了我的頭,還問我怎麽解決!”說著,齊思遠便放開了捂著頭的手,此刻,他的額頭正腫著一個紫紅色的大包。


    呼延楮本不善吵架,再聽到這種糾纏之詞,心中煩躁,於是冷笑道:“你說要怎麽辦?”


    聽到這話,齊思遠暗暗得意,裝著沉思了片刻,然後才答道:“既然是你說要解決這個問題,那我就大發善心的不予追究,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以後我要你陪我睡覺!”


    “放肆,你當我是什麽!”


    “放肆?我還放舞呢,我當你是什麽,我當你是個寶貝唄。”要不是個寶貝,他用得著這麽上趕著嗎。


    聽到這話,呼延楮隻覺得胸中怒火亂竄,不想再同他糾纏什麽,於是伸手指著門道:“你立馬給我滾出去!”


    “我不會滾,要不你給我示範個瞧瞧,我學會了再滾。”


    齊思遠雙手抱胸坐在地上,遠遠的瞧著呼延楮聲聲狡辯,反正就是不準備離開。


    聽到這話,呼延楮鐵青著臉慢慢的靠近,絞著雙手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滾不滾?”


    “不滾。”


    “不滾是吧?不滾那你就等著國破家亡吧!”


    聽著這明顯是威脅的話,齊思遠也不慌亂,見招拆招道:“你先告訴我你起兵的理由是什麽?我辱你國體,我怎麽辱的?就因為晚上睡在你的床上?”


    一邊說,齊思遠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呼延楮麵上的表情,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事兒做的不對,可誰讓他有這個易地不眠的臭毛病呢。


    他這樣做,也是生存所迫。算起來,他穿越到這裏來已經是大半年的時間,可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他從未有過像昨晚那樣的安眠。


    因此,就算是冒著殺頭的危險,他也要爭上一爭。


    這樣想了一想,齊思遠便接著道:“齊遼兩國邊境向來無事,你要是以這樣的理由起兵攻打齊國,那才是真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憑空惹人猜疑。況且,憑著你我的涵養,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己之私就讓兩國臣民陷入戰火的。”


    說到這裏,齊思遠又想到一點,於是先發製人道:“就是你願意為一己之私報仇,我也願意奉陪,反正我已經命人將這裏的情況都如實轉達給了我國君,我隻需稍稍的添油加醋,外人便會以為是你賴著我。”


    說著,齊思遠便用手指搭上自己的臉頰,用癡醉的語氣道:“人人都會說你遼國太子有龍陽之癖,一見著我,便舍不得我這花容月貌。”


    說完這些,齊思遠也忍不住的打了個顫,強忍著湧上心頭的寒冷接著道:“反正我是為達目的不要臉的,至於你的臉,你要不要隨你!”


    反正他這光腳的才不怕呼延楮這個穿鞋的。


    聽到這些話,呼延楮心中氣憤,卻也隻能暗罵幾聲。


    這齊思遠說的對,他是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可他自己對於這些手段,確實不屑使用的。


    可是,呼延楮的軟肋豈是那麽容易捏的。因此,隻等齊思遠的話音落下,呼延楮便接著道:“起兵的理由千千萬,你如何知道我要用的偏偏就是這個理由,難道你沒有聽說過衝冠一怒為紅顏嗎?”


    “我又不是紅顏!”


    “你雖然不是紅顏,但你卻是比紅顏還要厲害的禍水,你說我眷戀你的容貌,我卻說是你刺殺未遂編製出來這些鬼話混淆視聽。”


    “我沒有刺殺你呀!”


    “你是沒有,可你大哥有!”


    “別開玩笑了,我大哥早死了!”


    “是嗎?”說到這裏,呼延楮故弄玄虛的停了下來,隻拿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坐在地上的齊思遠。


    被看的難受,齊思遠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說道:“我大哥早就死了,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


    “是嗎?”麵對齊思遠,呼延楮打定主意不開口,隻等他忍不住了自己問。


    “是是是是是是是,你這什麽毛病,是結巴還是反應慢!”


    “如果你大哥要是死了,那昨晚出現在你宮中的刺客又是誰?”


    聽到這話,齊思遠還真想了下那天晚上出現的刺客,雖然蒙著臉,但他確實覺得那眼睛很熟悉。


    不過,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說明什麽,這世界上,想象的人太多了。


    想到這些,齊思遠便詭辯道:“你都說了是刺客了,我怎麽可能知道刺客的身份是什麽?我看你倒是清楚的很,這刺客該不是你派來的吧!”


    說著說著,齊思遠便反咬了呼延楮一口。


    聽到這話,呼延楮冷笑一聲,“你可真會替他掩飾,他都已經告訴他的身份了。”


    聽這話,齊思遠愈發覺得疑惑,仔細搜索了下腦子裏存儲的事情,並未發現有呼延楮所說的事情,因此便說道:“你知道歸你知道,反正他沒告訴我,所以我不知道。”


    “油鹽不進,冥頑不靈。”


    “嗯,少油少鹽對身體健康!”


    “……”


    “你滾!”


    “你看,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了。”


    “……”


    有意逗弄呼延楮一番,見他被被自己噎住,齊思遠便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湊近幾步嬉皮笑臉地說:“你這口本臉紅的樣子,我還真是喜歡!”


    “滾!”


    便宜也占了,話也說了,但目的還未達到,所以齊思遠隻能忍著呼延楮如炬的目光,再度說道:“我說的那個問題你……唉,唉,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扯著麵前這個人的衣裳,呼延楮一臉寒色的將他拖出門外。


    房門在自己麵前被嘭的一聲關上,齊思遠抬手摸了摸險些被撞上的脖子,然後使勁拍門喊道:“我的衣裳。”


    房門開合間,幾件衣裳掛在了他的頭上。


    恨恨地將衣服收好,麵對來往宮人的質疑,齊思遠怒道:“看什麽看,沒看過人吵架呀!”


    說完,便超自己所住的院子行去。


    很快,整個皇家別苑便都是各種各樣的傳聞,好聽的,說是呼延楮和齊思遠龍陽情深,不好聽的,那版本便多了去了。


    齊思遠偶而聽到,也隻是笑笑,既不澄清也不辯白,說什麽清者自清,任由底下人的說去。


    上頭的主子不管,底下的宮人自然也樂得八卦閑話。


    倒是呼延楮,聽到這些話後怒發衝冠,直接讓這別苑的侍衛長傳話給蕭天成。


    因此,等蕭天成聽到這話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了這樣。


    遼國太子愛慕齊國二皇子,昨夜竟將二皇子囚在了屋內,結果二皇子死活不從,兩人便發生了爭執,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反正早上的時候二皇子地穿著寢衣從遼國太子的房間裏出來的。


    忍著笑聽完這些話,蕭天成回頭便跟夏清杺學了個遍,然後才讓侍衛給呼延楮帶話,說如此甚好。


    收到這個消息,呼延楮大怒,在白紙上奮筆疾書了個大字請侍衛帶了過去。


    蕭天成收到後展開一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個“滾”字。


    見狀,蕭天成嗬嗬一笑,然後提筆在滾字旁邊注解道:既然是滾,何必讓他自己滾去該去的地方!


    收到這個,呼延楮才覺得自己被氣昏了頭,才想起讓人去請裴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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