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挑唆


    把客人領進竹屋,由於靳秋住處的簡樸,平時也不注意飲食,喝的是那瀑布下的清洌潭水,所以也沒有茶水招待,直接對坐定的客人問道:“我這裏還是第一次有人來訪,沒想到竟然是麗師姐,真是有趣,我這裏簡陋,也沒有什麽招待師姐,怠慢了。”


    麗雪顏先是環顧這裏的布置,聞言,這才瞥了靳秋一眼,輕笑道:“難不成,就是來討要你招待的,說話好沒道理,我們修真之人什麽時候還講究這個了。”


    靳秋一愣,這才陪笑道:“師姐說得是,小弟失言了。師姐進入內門沒幾天,怎麽不去修煉,反而在這寒風霜凍的天氣裏走動。”


    “正是因為才入內門,所以才想找你們這些先入內門的師兄師弟到我那裏聚上一聚,算是交流感情,活躍下氣氛,免得在這裏生疏了。明日午時就到我那裏,在小河下遊一裏處,好了,我還要去找其他幾位師兄,就不在你這裏待了。”麗雪顏嘴角一彎,輕笑道,隨後就離開了。


    翌日,靳秋到了麗雪顏的住處,雖然寒風依舊,霜氣森森,這自靳秋住處那瀑布形成的深潭流經的小河,竟然沒有被凍住,隻是潺潺流動,帶著森白的霜霧,那麗雪顏的木屋就座落在這小河邊的一片小樹林裏。


    這木屋並不小,靳秋進去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了六七人了,其中有四秀,浪花,和一個生麵孔,待做為主人的麗雪顏介紹,原來是昨天去邀請林中虎的時候,碰巧這位霜無雪霜師兄在林中虎處做客,林中虎就提議他們倆一起來,麗雪顏許是不想拂了林中虎的麵子,也就同意了。


    而這位霜師兄顯然對靳秋沒有好感,甚至靈覺靈敏的靳秋還察覺到了一絲敵意,雖然很是細微,但靳秋絕對不是懷疑是自己的錯覺。這就有些讓靳秋莫名其妙,自己也沒得罪過這霜無雪,甚至今天還是頭次見麵,實在想不出還能結什麽怨。


    不過既然別人對自己沒有好感,自然不會去結交討好,隻是點了個頭,就不在理會,隻是和麗師姐,楊師兄等人說笑,說些各自得來的門派消息,修煉情況,法術的見解等等。


    而那霜無雪見靳秋和麗雪顏談笑無忌,便很是不快,簡直就是寫在臉上,不過靳秋沒有理會,本來就是一個外人,又沒有什麽交情,既然跑到這裏參加聚會,就應該守這裏的規矩,可是這人擺著個臭臉,讓整個氣氛很不和諧。


    最後眾人早早的散了,臨走前,看到林中虎意味深長的一笑,還有那霜無雪憤恨得眼神,靳秋覺得很莫名奇妙。


    更奇妙的是,待靳秋前腳剛回到自己的小竹屋,那霜無血後腳就跟來了,直接就對屁股還沒坐穩的靳秋喊道:“小子,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靳秋見這人簡直就是迫不及待追上自己找麻煩,本來聽到是他的聲音,有心想要不理。又忖道:“被他這麽叫下去,如何是個頭?何況我為什麽要當縮頭烏龜,日後怎麽見人,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坐實了膽小怕事的名頭。”便開了禁製,閃身出來,質問道:“為什麽跑我這裏鬼吼鬼叫。”既然別人都不給你麵子,自然不會忍氣吞聲。


    “小子,我今天來警告你,麗雪顏不是你能沾染的,識趣的自己以後不要和她見麵,不然的話有你好看。”這霜無雪很突兀得說出這番無頭無腦的話。


    靳秋微微皺眉,有些不快的說道:“首先,你有什麽資格來約束我的行為,其次,麗師姐的事管你什麽事,再次,在這內門駐地,你能拿我怎麽樣,你有能力拿我怎麽樣?簡直莫名其妙,怎麽內門弟子還有你這樣的人,真是稀奇。”


    這樣沒頭沒腦也就算了,還公然威脅,連那死去的葉天麒都不如,別人還知道謀劃,最後,一擊致命,雖然最後失敗,但他的腦子的確不錯,這位倒好,一先天高手,做事跟江湖小混混一樣,不知道他是怎麽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這霜無雪來頭卻不小,從小資質出眾,一路順風順水晉升到先天,連戰鬥都沒經曆過多少,主要是其叔父霜未明提攜庇護,從小給他的都是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藥』湯洗浴,丹『藥』補元。這霜未明是本門杳冥境頂峰人物,近前才出了山門,尋找度過心劫期的機緣。


    而這霜無雪也不簡單,本身已經是先天頂峰的人物,算是半隻腳踏入了凝元境,生得也是一副好皮囊,俊朗白皙,眉目如刀,就是有些狹長,稍稍失『色』一點。自然,沒有經曆過任何劫難,又有杳冥期的高手撐腰,平時也是霸道得很,隻是大多數內門弟子並不答理他,少數臭味相投的奉承,使得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因為家世和林中虎有些類似,並有些聯係,昨日到林中虎那裏做客,見到來訪的麗雪顏立刻驚為天人,使了個顏『色』給林中虎,這才讓林中虎代為說和,這才有了他參加聚會的事。而林中虎自靳秋四人晉升半年後,突破到先天,成為內門弟子。貌似平和,實則驕傲的他對大會武前四雖然不服氣,但別人實力擺在那裏,他也隻能暗自氣苦,同樣是四秀中人,有兩人比他先進一步,確實有些心有不甘。


    楊眉劍資質比他好,又比他努力,家世也比他好,自然無話可說。天涯這人在四秀裏極為神秘,很少有他的消息,對於他的先行晉升,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而老牌的浪花經曆了一次會武之後,還要三年才能突破,雖然他上一界沒有和先天高手交手,但也有些晚了,反而是浪花最容易讓他接受的。可靳秋有什麽,要聲名沒聲名,要資曆沒資曆,要家世沒家世,隻是在自己這裏注冊名錄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從外門弟子竄上了先天高手,大比第二,早早的進入了內門,憑什麽,不過是運氣而已,林中虎時常作此想法。


    而他知道靳秋曾經在會武中指點過麗雪顏,雖然看似是比武,但以林中虎當時的眼力,明白這是剛好壓一分的壓力去壓製麗雪顏,這樣她隻要突破這層壓力,就會很容易晉升,而麗雪顏嘴上不說,肯定會暗暗感激靳秋,所以在霜無雪對麗雪顏起了心思,又對他使眼『色』之時,林中虎就已經存了挑撥是非,借刀殺人的心思,就算不能幹掉靳秋,起碼也算是個教訓,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不是靠運氣就能走下去的。


    其實這林中虎和霜無雪都是一類人,骨子裏傲慢無比,隻不過這霜無雪有什麽都表現出來。而林中虎平時謙和,隻是做為世家子弟的氣度需要,對相同身份,或實力高強的人結交拉攏,謙和自律。但是對靳秋這類草根之人,能憑借運氣短短時間就竄升如此之快,在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會感覺到自己那顆驕傲的心被狠狠**,重重踐踏,覺得自己的堅持,自己的驕傲都破碎掉,其實自己也就這樣,並沒有比別人強多少,隨便一個草根人物就超越了自己。


    在深深失落之時,怨恨報複的種子就此埋下了,在心裏生根發芽,慢慢成長,像一根刺一樣紮根在心裏,不拔出來,不足以泄恨。


    如果靳秋知道林中虎會這麽想,他絕對會喊冤,怎麽自己努力修行,得了些許機緣,你這是那門子的嫉妒,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嫉妒你們從小就可以有最好的功法有最好的湯『藥』修煉。完全就是強盜邏輯,隻能自己好,見不得別人好,同類的人可以好,低賤的就不能好。那靳秋偏偏要活得好好的,讓他們見證自己遠遠的走在前麵,晉升更高的層次。總有喜歡自己的,還有更多不喜歡自己的,如何做,除了過得更好,就不用做多餘的事了。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著,為我何求。


    在麗雪顏走後,林中虎便說明在他們那一屆會武時,有個小子叫寒秋,和麗雪顏關係頗好,希望霜無雪小心堤防些,而今日聚會上看到靳秋和麗雪顏談笑無忌,氣氛融洽,便認為是兩人眉來眼去,不是好路數。其實這確實是冤枉了靳秋,和美人聊天,當然要說些輕鬆愉悅的話,氣氛融洽,聚會的目的才達到嘛,何況靳秋也從沒自做多情的認為麗師姐對自己和別人有何不同。


    隻是見這白臉師兄一上來就大呼大喝,自己為什麽要解釋,一解釋,先不說有沒有效果,氣勢上就矮了人一頭,就像自己做錯了什麽,要給別人交代似的。像霜無雪這類人,靳秋在漢水鎮見得最多的就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認為是自己錯,講理是講不清的,何況他們這類人從來不講理,隻不過小混混對付的是平民百姓,而這白臉師兄對付的是自己,但結果一定是不同的。


    那白臉霜無雪聽了靳秋的話,仿佛是有些不能相信,在這天雲山比自己境界低的內門弟子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平時不說和自己同級的弟子,就是比自己高一層次的凝元境師兄,也隻是不理會自己。


    這霜無雪的臉『色』更白了,白的有些透明了,他深吸了口氣,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很有種,本來隻是來警告你一下,但你竟然敢這麽和我說話,不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你霜爺爺的厲害,有本事跟我到外麵山林裏鬥一場。”


    靳秋沒有咆哮憤怒,隻是十分好笑的說道:“你要打的我生活不能自理,還要我乖乖得跟你出去,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聽錯了。”


    隻是當靳秋聽到霜無雪下一句話,沒有了笑容,臉『色』大變,變得鐵青,不得不去鬥法,不然連自己那一關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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