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鑒寶大會


    這聶刃還真是有心機,哪怕他沒有把握在不付出巨大代價的前提下,斬殺靳秋,也要給靳秋留下陰影,下次遇到,也能憑借這次埋下的伏筆,或者說是隱患,在心理上占據上風,也就多了幾分勝算。


    這才是真正的鬥法,戰場之外的布局,不計較一時,而圖謀將來,靳秋悠然的想著,這才是大派弟子應有的手段吧。


    而且這次他已經殺了一個,也算喂了他的寶貝飛天血蛭有幾分飽了,而他不直接殺死這三人,恐怕也是因為那飛天血蛭最好是能吞噬鮮活的,充滿生機的修士血肉。既然達到了部分目的,再為了剩下三個無足輕重的先天修士,和厲害對手血拚,實為不智,要是鬥得兩敗俱傷,不是便宜了那三個他眼中的雜兵嗎?


    所以明智退走,而不為意氣之爭,況且靳秋也是十分注意分寸,並沒有過多的咄咄『逼』人,這才能在相互試探切磋一番之後,兩相罷手,各自息戰。


    直到聶刃退走許久之後,靳秋獨自思考,然後警醒,那三個先天修士才回複自我,原來在兩位凝元大高手交手之時,三人看得目眩神『迷』,畢竟這樣的鬥法場麵可不是經常能看到的,而且還是如此近距離,高水準的情況下,雖然隻看懂了一分半點,但無論是靳秋的飛羽流星和緋冥神羽箭,還是聶刃的飛天血蛭和血焰衣,都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因為就在靳秋來之前,做為四人領頭的弱師兄就被聶刃盯上,讓飛天血蛭靈活的避開他們的法術攻擊,並且輕易的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洞穿了弱師兄的護身符器所激發出來的護身罩,然後往弱師兄一纏,大大的吸盤一附,弱師兄的身體就像是被抽幹了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除了被飛天血蛭攻擊的第一時間,那弱師兄慘叫一聲,然後就沒有聲息,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沒有意識,反正是不再抵抗,任由飛天血蛭的吸食,所以他們對這上古異蟲,十分忌憚,甚至是恐懼。


    所以當聶刃放出飛天血蛭,並且還施展三道血箭共同進攻之時,三人心都跳到嗓子眼裏去了,當然,並不都是擔心靳秋的安危,隻是害怕他抵擋不住,一下就步了弱師兄的後塵,然後就沒有擋箭牌,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他們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救星,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就死了。


    好在那血『色』流星著實厲害,憑著更為靈活的躍動,一擊就準確的命中那飛天血蛭,根本沒有讓它避開,擊出了一個大大的血洞,雖然以它那強大的恢複力,眨眼間就恢複過來,但也確實造成了傷害,最少也是挫傷了這飛天血蛭的凶焰。


    三人看到這裏,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而之後靳秋華麗的緋冥神羽箭,以及那邪魔更為虛幻無方的血焰衣,更是讓他們大為驚異,這才明白,在靳秋來之前,別人施展出來的根本來十分之一都不到,逗著他們玩,還以為三人拚命,也許還能傷到甚至滅掉這邪魔,現在看來,就憑這血焰衣,三人連『摸』到對方衣角的可能都沒有。


    所以到後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就是最魯莽衝動的莽揚也不吱聲。在絕對實力麵前,無論是什麽人都硬氣不起來。


    看到兩位真正的大修士在他們麵前展現出來的戰力,三人完全沉默了,這強大的氣場使得三人噤若寒蟬,不敢支應一聲,直到那聶刃走了許久,而且靳秋醒過神來,他們三人才用敬畏的眼神看向靳秋,就連原本隻是稍微熟悉的青雲也不禁心裏發『毛』。


    靳秋灑然一笑,說道:“好了,你們也算撿回一條命來,那聶刃可是相當難纏的人物,你們怎麽會跟他發生衝突,太『亂』來了。”


    其他兩人因為和靳秋都隻算是第一次見麵,談不上熟悉,更不知道靳秋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不敢說話,隻把眼看向青雲,那意思就是說,別人可是專門救你來的,我們和他又不熟,你答話吧。


    青雲察覺到同伴的心思,也不回應,而是大禮一敬,然後才恭敬的說道:“先謝謝寒秋道兄的援手,不然我們幾個恐怕凶多吉少了。其實我們根本不認識那人,隻是結伴幾人隨著弱師兄前往不遠處的蒙瞳山莊去參加鑒寶大會,漲漲見識,本來一路上也碰到過別的同道,一直相安無事,但就在這裏碰到了聶刃這邪魔,根本沒什麽理由,就要殺我們給他的飛天血蛭喂養血食,還說新鮮的最好不過了,簡直比一言不和還要過分,就直接攻擊我們起來,然後弱師兄就第一個遭了毒手。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一句欺瞞,就讓我永不成道。”


    似乎是怕靳秋不信,還發了誓言,而像這種對修士來說最惡毒的誓言都發了,絕對就是真的,因為不管是正還是邪,是道還是魔,如果心裏有了壁壘,敢拿這樣的誓言開玩笑,修行之中必會因心魔而身死道消,而且是無視境界,或者說隨著境界的提高,心魔的威力越大,隻看在關鍵時刻發動,就能讓你萬劫不複。


    而靳秋並不意外那聶刃的行事作風,因為他聽意風道人講過摩雲派的人就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別說是幾個路上遇到的沒實力,更沒背景的小散修,就是大派弟子,隻要作的幹淨,一樣會殺,為了培養他那條上古異蟲,做這些並不奇怪,摩雲派最看重的就是實力,其他都是虛的,雖然絕大部分的修士也是如此,但不會像他們做的這樣『露』骨,或者說不屑掩飾,直指本心。


    這也是為什麽中州四大門派,摩雲派的名聲最差,哪怕他們自己也從不反駁。靳秋驚訝的是這青雲在那意風道人身邊之時,靳秋看他還不錯,怎麽獨自出來曆練,就變成如此,這種誓言是可以『亂』發的嗎?


    就算你要證明事情是這樣的,也可以用別的方式進行,況且靳秋又沒說不信,就算他心情急迫,但這絕對不是理由。看來確實要好好曆練曆練。


    看來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人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自我,如果一直待在師長的身邊,有人為你撐起一片天空,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


    靳秋心裏感慨,但麵上絲毫不變,別人如何,自己也沒道理幹涉,什麽時候他自己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了。我何苦去說教,就是這次救人,到了後來,也隻是順帶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的運氣不太好,這種飛來橫禍居然讓你們碰上了,不過,經過這一事,你們僥幸逃脫,也應該慶幸,那不知你們接下來怎麽辦。”


    靳秋的意思是說,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就不奉陪了。


    那諾嚴看靳秋並沒有高高在上的高傲,而且看起來還算好說話,也有點明白靳秋的意思,但怕路也不安全,畢竟這次的打擊太重了,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也不得不壯著膽子說道:“寒秋師兄,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那蒙瞳山莊吧,據說那鑒寶大會會邀請很多道友前去,而且會拿出一些古怪的寶貝讓人鑒賞,可以大漲見識。如果能鑒別出某些特殊的寶物,還有蒙瞳山莊的神秘酬謝。”


    說完之後,還給另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雖然因為弱師兄的慘死和方才戰鬥場麵的震撼而有所分神,但還是明白過來了同伴的意思,畢竟相處有一段時間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而且路有上個大高手照應,護送到修士眾多的蒙瞳山莊,也就不怕那邪魔殺人回馬槍,於是靳秋一同前往。


    靳秋既然不急著趕路,也就是並不急迫去找蒲成,反正也是去找他了解最近一年間,修真界都有什麽事發生,了解這些信息之後,再決定行止,不過既然現在碰上了這樣的一個盛會,靳秋也想去看看,確切的說,他還沒有參加過這種形式的修真聚會。


    既然能有機會多見識其他修士的風采,何樂而不為,所以即便清楚三人的想法,也還是同意了,雖然對這三人的觀感不太好,但能入他法眼的畢竟不多,不多關注也就是了。


    看到靳秋點頭同意,三人總算安下心來,然後就是收殮弱師兄幾乎隻剩一張皮的屍體,也不像人間那樣繁雜,直接焚燒,然後在附近埋了他的骨灰,立上一張簡易木牌,寫上名字,然後三拜,哭訴弱師兄的義氣深重,像真正的長者帶著他們遊曆天下,並一起發誓,如果將來有機會,一定為他報仇,斬殺聶刃。


    而靳秋既不阻止,也不參與,隻是冷眼旁觀,至於那三人的報仇血誓,靳秋更是不以為然,不是看不起他們,隻從現在來看,無論境界潛力,還是心『性』手段,或是背景靠山,幾樣都比不上別人,哪還有機會報仇,除非天降福緣,才有那麽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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