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恒因為用不到那麽多繁瑣的步驟,所以在梅詩雪之前做完了造型。已經在門外等了。


    路世恒走到梅詩雪麵前,直接質問道:“怎麽讓我等了那麽久!?”


    梅詩雪沒有說話,反而是皺著柳眉抬頭去看路世恒。她別說是吃飯了,從起了床到現在,就連一口水還沒喝,嗓子幹得快冒煙了,哪有力氣去跟他解釋。


    路世恒不滿地說道:“梅詩雪,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居然害我等了那麽久。剛才還聽到你在裏麵殺豬似的叫喊,如果不是門口的女傭攔著,我就直接破門而入了。”


    叫喊?那應該是剛才在穿束胸的時候吧,那束胸把梅詩雪勒得差點窒息身亡。


    他說那時候他想破門而入?那麽代表他是在擔心她嗎?


    梅詩雪剛想跟他說句話時,腳一軟,直接向前栽了過去。路世恒眼疾手快,將梅詩雪扶住。


    路世恒連拉帶拽,將梅詩雪拉到了沙發上。梅詩雪在硬凳子上做了一天,早就想到柔軟的沙發上歇一歇了。


    看著像灘爛泥一樣‘攤’在沙發上的梅詩雪,路世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梅詩雪,你不至於吧?”


    梅詩雪一臉苦相,道:“啊,我快不行了。”


    路世恒好奇寶寶似的上去摸梅詩雪的臉,道:“這個妝怎麽化的啊?沒打腮紅嗎?整的跟白骨精一樣。”


    梅詩雪伸出軟綿綿的手把路世恒的手拿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路世恒,我快餓死了。”


    “哦?”路世恒這才想起,現在都快到傍晚了,梅詩雪還是滴水未進呢。


    “路世恒你要死啊--”梅詩雪故意拖長聲音。


    她從今天早上起來,除了喝了杯蜂蜜水外,就再也沒吃過一點東西了,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路世恒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沒有一絲同情,沒好氣地說道:“你才要死呢。少吃兩頓就當減肥吧。晚上的宴會上有點心的。”說完,扭頭就走。


    梅詩雪都快要氣哭了,她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會與路世恒這種人扯上關係,第一次跟他邂逅時,她居然還為他……流鼻血,真是蠢到家了。


    出乎梅詩詩雪料的,路世恒端來了一盤水果色拉。餓的兩眼冒金星的梅詩雪一見吃的,顧不上跟路世恒道謝,搶過來就要吃,被路世恒及時製止。


    “梅詩雪,注意點吃相行嗎?還有,吃的時候,請不要蹭掉嘴上擦的口紅。”路世恒用勺子攪拌著水果與色拉醬,以使二者能夠充分混合。


    哪有這麽多的規矩?梅詩雪賭氣道:“切,我不吃還不行嗎?”


    “啊--”是從路世恒嘴裏發出的聲音。


    梅詩雪好奇的回過頭,路世恒已經一手叉了一塊哈密瓜遞到了她的嘴邊,另一手端著盤子在下麵接著。


    “啊?”是從梅詩雪嘴裏發出的聲音。


    “把嘴巴張大,不要沾到唇彩。”


    路世恒居然在給她喂東西啊,梅詩雪的臉由剛才的麵無血色轉變為麵色赤紅,“那個,我自己來就好,我又不是沒長……手。”梅詩雪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很勉強,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她被修得精致美麗的指甲。


    “你貼的假指甲那麽長,不太方便吧。”路世恒說著,把哈密瓜又往梅詩雪的麵前靠了靠,“快點,張嘴。”


    梅詩雪張開嘴,路世恒把哈密瓜放進梅詩雪的嘴裏。梅詩雪的牙齒輕輕向一起合,僅留出可以抽出叉子而又不會碰到的空隙。到路世恒的叉子完全從梅詩雪的嘴裏抽出時,梅詩雪的雙唇,始終都沒敢合上。


    他喂她東西吃,不知道他有沒有喂過索菲東西吃。應該是有的……梅詩雪湧起一股失落感。


    明明是他倆之間除了藍波就沒什麽關係了,他為什麽還對她那麽好呢?


    路世恒又叉起了一顆藍莓,正要喂給梅詩雪,門再次被打開了。路明走進來,說道:“chrome,我……”


    他話沒說完,眼神就定住了。世恒跟chrome這是在幹什麽?世恒在喂詩雪東西吃?


    “不是……”梅詩雪急忙推了推路世恒,急於解釋道,“路明,你別誤會,我們隻是……那個,怎麽說呢?就是我嘴上跟我指甲上……”


    “你來啦,”路世恒平靜地放下了手中的盤子,站起來說道,“這丫頭真難伺候。”


    路明見路世恒要走,回頭說道,“對啦,世恒,索菲今晚有事,就不來了。”


    路世恒沒出聲,梅詩雪就叫道:“什麽?她可是二少夫人啊,她怎麽能不來呢?”


    索菲不來,路世恒一個人過去,顯得多孤零零的啊。


    “我知道了。”路世恒淡淡地說道。


    他剛要走,梅詩雪就有些依依不舍地叫了一聲,“呐,路……”


    “還有事嗎?”路世恒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回頭問道。


    “唔,沒事……”叫住了路世恒,梅詩雪才發現好像的確沒什麽事可說的,她隻是想讓他多留下來一會兒而已,“那個……藍波今晚怎麽辦?”


    “放心我不會讓他去參加宴會的,他還太小了,”路世恒說著,擰開了門,“保姆會帶好他的。”


    路世恒剛走,路明就迫不及待地抱住梅詩雪,“chrome,我今天一直都很想你。”


    “嗯……”梅詩雪沒有拒絕,也沒有伸手抱住他。


    路明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跟鼻尖,笑道:“小調皮,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好好練舞?”


    小……小調皮?梅詩雪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無論是看偶像劇還是現實中,她都是很不喜歡聽到那些男的管自己的戀人叫些什麽‘寶貝’、‘小壞蛋’、‘小淘氣’、‘小調皮’什麽的,感覺怎麽聽怎麽肉麻惡心?還好路世恒頂多叫她個‘雪雪’,沒有這種稱呼。


    “我……有……有好好練舞。”她才不要告訴路明,她是踩在路世恒的腳上練習跳舞呢。


    “真乖,”路明寵溺地拍拍她的頭,“我的chrome真的好聽話啊。”


    難道這就是正常男女的戀愛情節嗎?可是她怎麽覺得那麽別扭,那麽不自在呢?難不成……她就是隻喜歡路世恒那種不冷不熱的高冷,喜歡對她冷的那種?我擦,她這是抖m沒錯吧?她是欠虐吧?她這是被虐狂的行為吧?


    對她好的她不喜歡,路世恒這種才情有獨鍾。


    ***


    路家的晚宴在梅詩雪看來,就是各種炫富。


    桌上的酒水都是最上等的紅酒與香檳,每一瓶價格都是一般級別的晚宴無法匹及的。從裝修到擺設,宴會廳裏陳列的每樣東西都是大有來頭的奢侈品。而賓客們的服裝和配飾,都是世界名牌,無論是男士的手表還是女士的珠寶,甚至包括一些你男的西裝上的胸針,都是天價。


    梅詩雪挽著路明的胳膊走進來,看到路世恒正在端著一杯香檳,跟來往的賓客聊著。再走近一點,她發現,路世恒的笑容是那種標準笑容,並非發自內心。聽路明說,這次是家族宴會,到場的都是家族成員。看來路世恒並不是很喜歡他這個家族呢,跟在應酬飯局、普通的宴會的笑容都是一成不變的。


    路明也微微笑道:“chrome,陪我去跟到場的賓客們打聲招呼吧。”


    說著,他遞給她一杯香檳。


    “哦,好……”梅詩雪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回頭去看了看路世恒。


    路明跟賓客聊天時,梅詩雪隻是微微地對客人笑一下,就回過頭去偷偷地看路世恒。他今天穿的還是那麽帥,酒紅色的西裝穿的很整齊,白色領巾,手裏端著一杯香檳,與客人談笑風生。他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中無不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族高貴氣質。


    路世恒好像注意到了有目光在注視他,不經意地回頭瞥了一眼,梅詩雪趕緊轉過了頭去,不能被路世恒發現她在看他。


    大家都在各聊各的,好像沒有人在看他啊。路世恒疑惑地回過頭去,是他想多了嗎?


    梅詩雪再去抬頭看時,突然發現了大門口的五個人,周圍的四個高高大大的四個男人戴著墨鏡,而中間那個穿著會西裝的瘦瘦的人,梅詩雪怎麽看怎麽眼熟。奇怪……好眼熟啊……


    青山魁!


    梅詩雪嚇得不禁心都揪了一下。青山魁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別告訴她那四個男的是那天……被她開槍殺了的保鏢!


    關於那四個人,梅詩雪隻見過他們一次就把他們殺了,所以她記不得他們的樣子。這時,梅詩雪看到眼前的那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眉心正中央竟然流出了血來。


    梅詩雪嚇得捂住了嘴……


    緊接著,其他三個也從不同的位置流出了血,有的是從胸口,有的是脖子。而青山魁,一臉鬼魅的笑容對她舉起了槍來……


    “砰——”


    梅詩雪手中的杯子摔倒了地上。


    “chrome,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路明說道,“傷到手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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