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恒沒精力跟梅詩雪吵嘴仗,他選擇了用沉默來讓梅詩雪一程。路世恒微微回一點頭,用眼睛的餘光去看韓以達。後者還在一動不動地靜靜地看著他們二人。


    韓以達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路世恒想著。


    “這張照片拍的太好看了,”梅詩雪皺著眉,輕輕地摸著媽媽的這張古裝照片,生怕稍一用力就給把照片折了,她歎息道,“可惜啊,就是因為這張照片拍的太好看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媽媽跟韓以達的這場必定要分的戀情?”


    路世恒沒有放鬆警惕,但他想聽聽梅詩雪的見解。他坐到桌子上,手撐著桌沿,微微地歪著頭去看她,“為何?你為什麽有這個想法呢?”


    “你看嘛,”梅詩雪指著照片說道,“先說這兩張照片吧,那張婚紗的照片倒還是媽媽跟韓以達兩個人一起拍的,但是這張古裝照是隻有媽媽一個人拍的。你看我媽媽的角度,是背對著的鏡頭的,微微這樣回一回頭,場麵將媽媽的身影拖得很長,因為這華服後麵的拖尾很長。但這樣拍,卻會把我媽媽拍得顯得孤寂高傲清冷卻又有些悲涼。然後,我覺得就驗證了《上邪》這首歌的歌詞裏麵一樣,‘你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從此殘陽烙我心上如朱砂。都說你眼中開傾世桃花,卻如何一夕桃花雨下。’‘敵不過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為你我說定了永別。於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箋,換我把你刻在我墳前。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豔烈,你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很像不是嗎?”


    如歌裏麵的歌詞說的,想必媽媽這個如火的嫁衣定給韓以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媽媽卻跟韓以達愛了一場,分道揚鑣。就是說的媽媽的那個‘都說你眼中開傾世桃花,卻如何一夕桃花雨下。’而‘敵不過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為你我說定了永別。’就說的是他們因為家族的關係,不得不宣告分手,縱然情竇初開的年代,曾經相愛,卻被迫分離。


    這首歌雖然是首古風歌,但是用在韓以達跟媽媽身上,倒是意外地再合適不過呢,毫無違和感可言。


    路世恒耐心地聽完了,還親自用手機翻出這首歌來聽了一下,“嗯,歌不錯,歌詞也好,ktv裏沒有這些古風歌還真是可惜呢。不過雪雪,你就這樣停滯不前了嗎?這個盒子裏為什麽隻有照片……”


    “艾瑪,我忘了!”被路世恒這樣一提醒,梅詩雪才想起了這趟來的正經事,“抱歉抱歉,我太專注於這個我媽媽的古裝了,都忘了正事了!”


    路世恒無奈地歎了口氣,又回頭看了看韓以達。後者還在看著。路世恒心裏覺得好笑,韓以達這兩眼發亮的模樣,倒是聽上癮了哈,這架勢,好像完全成了個局外人似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簡直了。


    梅詩雪把盒子裏的照片全部拿了出來,又看了看盒子裏麵,把盒子往下倒了倒,沒倒出別的東西來,盒子還是掉不出東西來。梅詩雪氣得猛拍盒子,盒子底部沉澱的灰塵都被拍下來了不少,但是所謂的重要的韓式公司的機密文件,倒是一點都找不到。


    “這盒子裏麵看來隻有這些照片了,”梅詩雪沮喪地說道,“我們隻能從照片上找線索了,路路,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你快看看,這些照片上有沒有什麽聯係性?”


    “你覺得可能嘛?”路世恒說道,“這些照片無論是從畫質上還是從照片的老舊程度來看,都是二十多年前拍的,這些做不了假的。這些照片都是你媽媽當年跟韓以達熱戀的時候隨機找人給他們拍的,你覺得韓以達當時會心裏想著要日後用作什麽公司的機密文件,而在照片的動作或是什麽方麵下些功夫嗎?”


    比如……二人一起用胳膊做個字母什麽的……然後幾張照片連在一起,然後就能連成一個關鍵單詞這樣的……好啦好啦,絕對不可能的。梅詩雪心裏想到這裏,也沒再想下去了。


    “會不會……是這照片上有什麽隱形墨水?”梅詩雪靈機一動,說道,“比如像是電視上演的,‘噗——’的一下子用水一噴,字就會顯現出來了。”


    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她真是太機智了。梅詩雪又在心裏暗自為自己的智商叫好稱讚。


    路世恒聽著隻想笑,但他忍著笑,說道:“那梅大姐你就去試試唄。”


    “好好好,”梅詩雪顛兒顛兒地從路世恒身後的桌子上拿起韓以達平時裏喝水用的茶杯,就要去接水,“我絕對給你高質量地完成任務。”


    她剛要去接水,路世恒趕緊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將她拉住,“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聽不出來嗎?”


    一起過了這麽多年,怎麽一點默契都沒有呢?


    “誒?”梅詩雪放下茶杯,回過頭來,“什麽跟什麽啊?”


    路世恒拿著這張照片,說道:“你想想看,這張照片上如果當真是有什麽的話,那這種隱形墨水是也不一定噴水就顯色的,有的是要用火烤,有的是用其他的物質,你難道想每個都試試嗎?等你試完,你媽媽的這張照片可也就毀了。”


    梅詩雪想了一會兒,放下了照片。


    路世恒還沒來得及高興梅詩雪終於是變聰明了點,就見梅詩雪拿出了手機,對著照片一拍,‘哢嚓’的一聲快門聲響起,把這張照片給拍了下來。


    “你在幹嗎?”路世恒問道。


    “你說得對,路路,”梅詩雪很認真地回答,她把拍好的照片拿給路世恒看,“我們既然等一下需要用各種方法來‘roulin’這張照片,那麽這張照片過一會兒應該就會不成樣子了。而這是老照片,我們沒有交卷,就代表著這張照片僅此一張。要是毀了的話著實可惜,我就想著,我把這照片用手機拍下來,就好啦。”


    “……”路世恒無語地一隻手扶著額頭。


    這丫頭……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根本就沒辦法領會他說的話的重點在哪裏啊?


    一想到他們的兒子在過去的三年裏都是梅詩雪來撫養的,路世恒就為藍波的智商開發感到擔憂。要是梅詩雪按她的想法去灌輸給藍波,那麽藍波將來啊……沒好兒……


    路世恒無奈,隻好再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跟梅詩雪實話實說了,“雪雪,我覺得這些就是普通的照片,沒什麽你想的公司機密什麽的……”


    “不可能!”梅詩雪激動地說道,“絕對不可能的……我……我花了這麽多心思才打開韓以達的這個保險箱,怎麽會就這麽……一點對你有幫助的東西都拿不到呢?”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梅詩雪的手用力地按著桌子,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我怎麽那麽沒用……我怎麽這麽笨啊……我什麽忙也幫不到你,總是給你扯後腿……嗚嗚嗚……我好沒用……嗚嗚嗚……”


    路世恒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別哭了,我又沒指望你能幫上我什麽忙……”


    “可是……”梅詩雪話說到一半,突然又變了口氣,“不行!這個保險箱裏一定還有什麽跟他們韓式公司有關的東西!我就不信了,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就這麽花心思,就為了藏這麽幾張照片!?”


    路世恒沒去攔她,但是還沒等著梅詩雪去翻那個大敞開著的保險箱,一直在後麵靜觀其變的韓以達終於緩緩開口發話了,“詩雪,放棄吧,這個保險箱真的就是如你所看到的這樣,除了這些照片,就什麽都沒有了。”


    梅詩雪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打了個冷戰,她回過頭,兩眼瞪得溜圓,瞳孔驟縮,“你……你怎麽會醒過來的!?不可能……不可能啊……”


    路世恒歎了口氣,“他的確從剛才就醒了過來了……不對,應該說,他一直都沒睡。”


    納尼!?梅詩雪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看韓以達,又看看路世恒。這倆人應該不會是一夥兒的吧……怎麽路世恒會知道韓以達沒睡著呢!?又或者……韓以達跟路世恒是有相類似的體質的,就像路世恒用麻醉藥麻不倒他一樣,韓以達用安眠藥也藥不睡一樣……


    韓以達站起身,慢慢地一步一步像梅詩雪跟路世恒走了過來,“詩雪,你聽我說,你……”


    “你別再靠近了!”路世恒突然抽出了剛才從梅詩雪那裏搶下的瑞士軍刀,展開刀刃,刀尖直指韓以達,“你在這麽機密的保險箱裏隻放些不值錢的照片,為的就是引把雪雪引狼入室吧?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


    “嗬嗬,世恒,我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很聰明,現在還是這樣。”韓以達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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