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堅持將傅吉送出了宗門,又看著傅吉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方才轉身回了宗門。[.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安薇坐在房間裏悶頭喝下了傅普配下的藥,那藥還真別說,絕非一般的苦。隻是那藥效的確也不錯,安薇隻是喝下去,便覺得身上仿佛有了幾分力氣。


    傅嘉微笑著走了進來,“藥都喝完了?”


    安薇悶悶地放下了藥,“其實本來是想要去看看薔薇花的,那天下冰雹,隻怕都要砸壞了吧!”


    “你放心,二師兄早就預測到了,所以給你都護好了,隻是在邊上的有幾株還是不免被砸傷了。二師兄就索性拔了,待來年重新種下去一批就好。”


    安薇這才放心了一些,這秘宗裏,那一片薔薇花園算是她的摯愛,她喜歡侍弄花草,這秘宗上下的花草不少是她打理的。


    傅嘉說起這事情不免有幾分後怕,“我聽七師弟說了,那日本來他想等些時候再上山的,你不信二師兄的話,堅持要立刻上山。”


    安薇立刻沉默了下來,良久才抬起頭來,告訴傅嘉,“我,我是不大信的。而且,二師兄,說的,不也沒說,會下冰雹!我心裏著急,想早點回來,就心裏存了幾分僥幸。”


    “哦?那你為什麽要這麽著急著回來?”傅嘉問道,“為了那片花嗎?”


    那話裏的意思便有幾分嚴厲了。


    安薇很少見傅嘉這樣嚴肅地和她說話,她心裏也不禁有幾分害怕,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越來越低,“不是的,我以為,我以為要出師的是你,我怕你已經走了,想要走得快一些,哪怕是走,也想送送你的。我知道秘宗裏的規矩,出師的時候是不能相送的,我隻是想……”說到最後便沒有了聲響。


    傅嘉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伸手摸摸安薇的腦袋,“我沒有要走,你也不用這樣擔心,下次萬不可再這樣任性了。”


    “我看師傅把你喚去那麽久,怎麽反倒是二師兄出師了?”


    “一開始,師傅說的就是二師兄,你不用這樣多心。師傅找我,是為了旁的事情才聊得久了一些。”傅嘉的眼神沉了沉,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那七師兄呢?他是不是也受傷了?”安薇一直都沒有見到七師兄傅輅,其實心裏也是有幾分愧疚的,若不是她任性,傅輅也不至於跟著她一起受傷了,那冰雹砸下來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傅嘉隻是說,“你放心,他也受了點傷,所以也在養著,過些時日你就能見到他了,還是好好養傷吧!這些時日也先別進廚房了,自然有幾位師兄弟幫忙,現下還是把身子養好最要緊。”


    安薇自知做了錯事,一副溫順的模樣,連忙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先好好休息,晚上的時候我再來看你。”傅嘉又想起了什麽,“對了,那書架上的書記得要看完,師傅吩咐了,半個月之後要對你進行考核。你借著養病的功夫,好好複習,免得又要收到師傅的責罰。”


    方才因著傅嘉說晚上來看自己的話高興了一會兒的安薇,聽見這後半句話,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安薇即將要接受的考核,在秘宗之內俗稱年考或者總考。這是每個秘宗的弟子每年都要接受的考核,隻是各人接受考核的時間不同,內容也並不相同。隻是考核的結果如果不好,就要接受閉關三個月的“懲罰”。


    安薇往年已經接受了很多次“閉關”的懲罰了,每一次閉關,都會讓安薇覺得痛不欲生。那簡直就是在懲罰安薇平日裏的惰怠,用三個月的時間來償還一年的債,那種感覺,真是恨不得把時間都給壓縮起來用。


    安薇學習的秘術是陣法之術,但是安薇對這種東西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既然學了,她還是耐著性子學了不少的基礎陣法。安薇一直覺得陣法並不是很實用,比如說遇到緊急事件的時候,擺陣其實就算是來不及了,那種時候,還是七師兄的預術比較有用,每天出門之前先預測一下自己今天會不會有事情。但安薇反過來想了想,出事的那天,大約傅輅真的沒有給自己預測一下,結果就受傷了。


    可見不管是學會了哪種秘術,關鍵還是在會用才行。


    安薇在房間裏麵一邊細細推算雷澤陣,一邊在房間內擺了一個小型的雷澤陣法,用什麽擺呢?自然是薔薇花。雷澤陣源於雷澤的傳說,記載於《山海經。海內東經》:“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首,鼓其腹。在吳西。”


    這個雷澤陣雖然不能憑空造出一個雷神來,但是卻能讓被困在陣中的人感受到天雷,安薇給它起了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天雷煉獄。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陣法的威力有多大了。


    “師妹!”


    安薇抬頭一看清來人,伸手要攔住他進來,可是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傅輅一腳踩進了安薇的雷澤陣之中。


    然後就慘了……


    安薇連忙卸掉了陣法的一角,強行破開了陣法,“七師兄,七師兄,你,你沒事吧!”


    傅輅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安薇的模樣,“師妹啊,你就是真記恨我烏鴉嘴,你也不用這麽拿個陣法想劈死我吧!”說完,兩眼一黑便昏過去了。


    安薇嚇得手足無措,蹲下來,連連推著傅輅,“七師兄,你,你別嚇我啊!”


    安薇用雷澤陣把傅輅給擊暈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秘宗上下,傅普又一次跑來給傅輅診脈。隻是這一次的病情卻不容樂觀了。


    安薇守在一旁,焦急地問,“那個,普師兄啊,那個七師兄到底怎麽樣了,你別,別嚇我啊!”


    傅普站了起來,“我沒有想要嚇誰,輅師弟被陣法所傷,這可不是我一個大夫能看出來的,師妹,你還是叫大師伯前來看看吧!畢竟陣法的事情,還是隻有他最懂了!”


    安薇此時的臉色真是比哭還要難看,若是讓師傅知道自己用陣法把七師兄給傷了,隻怕自己到時候要閉關就不止是三個月了。


    可是若是不讓師傅前來,她心裏又擔心七師兄。


    正糾結的時候,傅慈和傅嘉已經一腳踏入了房間了,安薇隻能低著頭,輕聲道,“師傅!”


    傅慈看了低著頭的安薇,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你先回房間吧,把你那個陣法給我收起來,到時候考核的題目我也想好了,就考你怎麽破雷澤陣吧!”


    安薇簡直要哭了,可是師傅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尤其是她做錯了事情以後,師傅的話她就更加不敢不聽了。


    安薇走了之後,傅慈立刻去查看傅輅的傷勢,傅普也非常識相地離開了,就剩下一個傅嘉侍候在側。


    “終究還是這樣了。”傅慈沉聲道,“經絡的最後一道護氣被雷電的氣流所破,現在幾乎算是回天乏術了。”


    傅嘉的神情看起來也是十分沉重,秘宗對於生死之事看得很開,相信一切皆有定數。但即使看得很開,畢竟也是朝夕相處的師兄弟們,到底還是多了幾分難過和愧疚,“是我沒看住師妹。”


    傅慈冷哼一聲,臉色沉得鐵青,“不該是你看住的人,你能看得住嗎?傅嘉,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傅嘉臉色一僵,“師傅,弟子並不明白。”


    “天象有異本是意料之中,但接二連三的異象卻是異常。自那日異象之後,我便連日觀測了天象,傅輅的命數已經被改動過了。傅嘉,你是我的弟子,你知道這表示著什麽。”


    傅慈蒼老的眼神卻是如鷹一般銳利地看著傅嘉,仿佛是要將傅嘉一眼給看穿似的。傅嘉的眼神忍不住有了幾分動搖,隨即又強行鎮定了下來。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傅慈也沒有為難他,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我再給你一些時間,你好好考慮吧!如果想不明白,就想想你的師弟的死是為了你的。”


    安薇看見傅嘉走進來,立即起身上前,抓著他的袖子,“師兄,七師兄他,他怎麽樣了?他有沒有什麽事情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其實,其實就是在練習,我也不知道,他,他會進來啊!”


    傅嘉輕輕拍著安薇的後背,輕聲安撫道,“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七師弟的傷勢你放心吧,雖然有點嚴重的,但是師傅說了,沒有什麽大礙。你也先別去看他,專心準備你的總考,師傅說了,這次若是再通不過就不止是要閉關三個月了。”


    安薇此時真是著急上火,“完了,這次我真的闖了大禍了,師傅肯定生了大氣了,所以才要關我禁閉。這一次,沒有半年是肯定出不來了。”


    傅嘉沉默半晌,“……師傅那麽疼你,哪裏舍得真的關你這麽久,若是平日裏用功一些,也不至於到了這個時候要這樣著急了。”


    安薇嘴巴一撇,“我也知道啊,可惜你不學陣法,否則就能幫我了。”


    傅嘉拿起安薇書架上的兩本陣法書,“我先試著看看,兩個人一起練習,你會不會覺得好一些?”


    安薇點頭,可是又想到了什麽,“那你的總考不是也快了嗎?會不會影響你?”


    傅嘉微微一笑,“就這麽不相信你師兄的能力?”


    安薇立刻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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