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吧!什麽都別想了。(.無彈窗廣告)”


    “好!”


    傅嘉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神動了動,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


    傅嘉沒有食言,安薇起身到陣法區的時候,傅嘉已經在擺陣了,安薇一腳踩了進去,卻忽然發現狂風大作,安薇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想,周邊的環境一變,便變做了洪水泛濫的情景,安薇連連尖叫起來,用手捂住頭,甚至都忘記了要去拆陣。


    過了好一會兒,那意料之中的洪水並沒有侵襲過來,安薇一點點露出眼睛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才發現傅嘉強行拆掉了陣法,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進了陣法怎麽連拆陣都給忘記了,到時候考核要拆師傅的陣法,你可怎麽辦?”


    安薇微微有些尷尬,可是還是小聲地辯解道,“平日裏都是我給別人設陣法的,哪有別人給我設陣法的。我從來也沒試過,哪裏知道應該怎麽破呢?”說到這裏,安薇忽然想起來了,“等一下,剛剛那個陣法是你一個人擺出來的嗎?”


    “嗯!”


    安薇睜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學兵法的啊?為什麽也會擺陣啊?”


    傅嘉將昨日拿到的兩本陣法書還給安薇,安薇頓時有些泄氣,那兩本陣法書分別教的是風石陣和蓬萊潮,這兩個陣法是比安薇剛學會的雷澤陣更難也更複雜的陣法。更可怕的是傅嘉竟然將兩個陣法給連了起來。


    安薇瞪大了眼睛看著傅嘉,一臉的崇拜和不可思議,“師兄,你是怎麽做到的啊?”


    傅嘉微微挑眉,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好啦,先好好看看怎麽拆陣吧!師傅說了,雷澤陣法是必考的,以師傅的性格,應該會把風雷二元素並用,所以昨晚我想了想,大約風石陣和雷澤陣並用的可能性最大。其次就是雨師妾和雷澤陣並聯來用。風和雨都是促雷用的,這樣雷澤陣的威力就可以被提升。我雖然會擺陣,但破陣的辦法我還沒有想好,何況並陣之後的拆陣會比單個陣法的拆陣要難上許多。”


    安薇點頭,“並陣的方法我都還沒有掌握呢,師傅要是讓我拆並陣,我肯定做不到。”


    “先別說泄氣話,好好研究研究對策方才是要緊的事情,考核就好比打針,士氣是非常重要的。若是這仗還沒開打,你便先失了打仗的勇氣,那樣,勢必是會輸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但是若是你有信心,那邊是還有一線生機。”傅嘉指著陣法,“不論是布陣還是拆陣,其實考驗的不過是雙方的心理戰。你要是牢牢記住這一點!”


    安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傅嘉也沒再多說什麽,指著先前的陣法道,“重新去試試看吧!如果真的不行了,我會在外頭拆了陣法。”


    安薇隻能點頭,總考就在半個月之後,現在她能相信的也隻有傅嘉了。


    安薇已經是第九次從蓬萊潮裏爬出來了,渾身虛脫無力到快要昏過去了,她已經找到了雷澤陣的陣眼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蓬萊潮總是適時地出現,打得安薇毫無還手之力。


    安薇無力地搖搖頭,“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根本不可能破的啊!”


    傅嘉看著眼前的師妹,簡直有些無奈,他們花了將近十天的時間,安薇幾乎每天都是神采奕奕地進去,然後被打焉了才出來。而傅嘉也是一邊觀察著安薇在陣中的情況,一邊還要想著對策,亦不可謂不辛苦。


    “我忽然覺得,我好像寧可閉關也不要這麽辛苦。”


    傅嘉亦有些苦惱,還有三天,安薇就要接受總考了,若是還想不出對策來的話,隻怕她真的又要去被關禁閉了。


    傅嘉明知道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壞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覺得十分不舍。


    傅嘉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我忽然想到,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看!”


    安薇一臉的無奈,“還有啊!我真的已經不行了,你才擺出來的陣法都這樣了,要是師傅擺的話,肯定更厲害,我鐵定是破不了的,我還是乖乖地去閉關好了。”


    傅嘉帶了一點嚴肅,“再試一次吧,若是這一次還不行,那就算了吧!”


    安薇深深歎了一口氣,“好吧,說好嘍,那就是最後一次嘍!”


    傅嘉點頭。


    布陣區總考。


    安薇雙手緊緊握拳,臉上帶著一點不確定的不安,傅慈已經遠遠地過來了,等傅慈到了,傅嘉就隻能遠遠地看著安薇破陣了。


    傅嘉隻能在考核前給她做最後的確認,“我們練習過了的,你都記住了沒?”


    安薇點點頭,從前參加總考的時候,都是抱著必敗的決心去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可是這一次,是真心希望能通過師傅的考核,反倒心裏一點底都沒有。雖然和傅嘉在練習的時候演練過很多次,基本隻要拿著定好的順序做下去就會沒問題。可是隻要還沒有真正得到傅慈的考核之前,心裏都還是很緊張的。


    傅嘉忽然從袖子裏取出一枚玉佩來放到安薇的手中,“若是心裏緊張,就拿出這個來,它在身邊,就跟我陪著你一塊兒接受考核一樣。”


    安薇接過那玉佩來,細細看著,那玉佩上麵的雕琢的是一隻鴛,安薇猝地臉紅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收著的。”


    那語氣裏還跳躍著一絲雀躍。傅慈已經越走越近了,傅嘉隻好後退了幾步,走出了考核區,站在外圍,緊張地盯著安薇。


    傅慈走到安薇的身邊,伸手拈來幾塊石子,然後將石塊看似隨意地丟了出去。可是那幾塊小石塊卻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分別往它們該去的地方去了。隻是眨眼間,安薇的身邊便好像升起了一股特別的氣壓,傅慈往後麵走了兩步,“薇兒,你可以開始了。”


    安薇點頭,向前踏出了一步。


    傅嘉細細分辨著傅慈擺出的陣法,應該是雷澤陣和風石陣的並陣,這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這個陣法,安薇跟他已經練習了很多次,想來應該是沒問題了。傅嘉看起來臉上神色自若,那掩藏在袖子內的手緊緊拽著另外一塊雕琢著鴦的玉佩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安薇慢慢朝著風石陣的內部一動這,陣法的並陣是兩個陣法互為利弊相補,一般來說,欲破並陣,先要各個擊破才可以。


    四周狂風四起,安薇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被風給吹起來了,那風刮得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她知道師傅的陣法威力肯定比起傅嘉要厲害很多,但一進入陣中還是被吹得心中一慌。不知道是不是伸手觸到了傅嘉給的那塊鴛佩的關係,安薇覺得內心中微微鎮定了一點。那狂風也是吹了一陣,然後歇停下來,隻是安薇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狂風又急急吹了起來,甚至比那先前的風更加疾勁。


    站在陣法之外的傅嘉看不清那陣中的情形,隻看見那狂風疾勁,而陣法之中又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不免心中越發有些擔心,神色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也不知道傅慈是什麽時候走到傅嘉身邊的,嘴角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才一盞茶的時間,便開始擔心了?”


    傅嘉有些不安,沉默半晌,“我信師妹可以做得到。”


    傅慈的眼神微微一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陣中的安薇在承受了幾陣風之後,漸漸找到了一點門道。但凡事物存在都是有其起源的,那就是陣眼的存在,順著的風的方向,可以感受到不同方位之下風的不同,順著感受風的不同可以借以判斷陣眼的方位。


    安薇閉著眼睛,不再想著要保護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反而將袖子挽了起來,直接去感受周圍風的細微差異。反正那風也吹得睜不開眼睛。


    風之所以能夠成為利器,是因為速度的疾勁,當風勁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能夠成為比刀鋒更加銳利的存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被風刮過的肌膚就開始感受到尖銳的刺痛,肌膚也紅了一大片。


    安薇忍下疼痛,換了一隻手繼續分辨著風向和速度的差別,然後根據自己的判斷慢慢往前一動著。


    這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安薇覺得那風得快要讓人窒息了,可是越是這樣,安薇卻心裏隱隱有些高興,那便表示她離那陣眼就不遠了。


    那風也停了一下,安薇睜開眼睛,就是現在!


    指尖的薔薇花按著計劃好的方向,飛了出去!


    站在陣外的傅嘉眉頭微微一鬆,還好,她還是做到了。


    傅慈則是眼神微微一亮,“傅嘉,這是你教給她的辦法?”


    傅嘉沒有否認,總考的規則隻是說在考核之時不得有第三方介入,但也沒說傅慈不能在場外教授安薇對付的辦法。


    傅慈輕輕點頭,“這果然是個不錯的辦法。”


    這沒有算是肯定也沒有否定。


    安薇以那風口停頓的時間利用薔薇花擺了一個簡單的絕風陣法,將風石陣的陣眼控製在了陣法之中,便是暫時控製住了風石陣的運作。以陣抗陣,這是傅嘉教授給安薇的辦法。


    安薇見風石陣已經被暫時控製住了,疲憊地舒了一口氣,略略檢查一下身上,手臂已經多處被風所傷,整個手臂都開始紅腫起來。安薇顧不上去考慮這個,將衣服略略整理端正便跨入了雷澤陣。


    雷澤陣以引雷為主,風陣被製,連帶著雷澤陣的威力也小了幾分,但安薇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傅慈的考核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便是大師兄傅誌才,也曾經在考核之中受傷靜養了差不多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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