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正形,我可真無辜啊!


    纓娘給王管家穿上了衣服之後,又量了量王管家如今的身材,連忙把衣服收了回去,“這件衣服還不十分合適,我再回去改改。(.棉、花‘糖’小‘說’)”


    其實纓娘來來回回,這衣服都已經改了好幾次了。


    到了這個時候,纓娘才把正題拉到了台麵上,那一盅補湯聞起來可真香,“這裏麵放了黨參枸杞,用老鴨燉了一天才出來的,我們繡院裏人人都有,我想著你也會愛喝,所以就拿來你嚐嚐,你可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我可真的不想要嫌棄。可是王管家明顯有些不想接受的樣子,還好纓娘反應快,趕忙帶著衣服就走人了,王管家便是想要拒絕,連拒絕的話也都還沒有說出口。


    阿淼問我,“他們倆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就大概說了一下,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纓娘之前給人做衣服的時候,那客人就借故要調戲纓娘,於是我看不下去了,就讓王管家去解決一下。沒想到王管家一套義正言辭的說辭下去,那客人便紅了臉,悻悻地就走了。


    然後纓娘出於感激的心情便可能就看上了王管家,然後我也樂得其成,反正王管家這麽大年紀了也還是單身,然後纓娘也是待字閨中,要是能撮合上一對,也挺不錯的不是?


    然後我就出麵讓纓娘給王管家做兩套衣服,讓他們也能有個借口的你來我往一下。


    阿淼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跟你脫不了什麽幹係!”


    我聳聳肩,“我也是在做好事好不好?你看王管家成日裏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多可憐啊!”


    阿淼“嗬嗬”笑了兩聲,“那你呢?你覺得他孤單,你要不要也找一個啊?給人家找,倒是還不如給你自己找一個呢!”


    我一愣,然後問阿淼,“那你也覺得我應該要找一個是不是啊?”


    他不動聲色,“其實有人管著你也挺好的。”


    我一下子便沉默了下來。


    他問我,“怎麽了?不想找個人陪你一輩子嗎?”


    我搖搖頭,“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還沒遇到一個合適的,若是遇到一個合適的了,說不定就好了。”說到這裏,我故意輕鬆地笑笑,“你看我至少不能找一個比你差的吧!不然怎麽對得起我的眼光?可是你的標準這麽高,要找一個比你好的也著實不太容易。(.好看的小說”


    他笑著點頭,深以為然,“的確,要找一個像我這樣的,太不容易了。隻是颯颯,你這麽高標準,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反正我嫁不出去你養我就好了。”


    “哦?”


    我怕他拒絕,下一句話連忙改口,“你不養我,我還能養活自己啊!再不濟,還有共工,他那麽有錢……”


    他微微皺眉,不說話,可是開口卻帶回了我們最初的那個話題,“對了,都被你給帶偏了話題。我剛開始想問的是你為什麽最近不偷酒了呢?”


    我撇撇嘴,“你從前不是不讓我喝酒嗎?防我偷酒就跟防賊似的,如今我不喝了,你反倒還不樂意了?”


    “我防你跟防賊似的是一回事,你主動要金盆洗手那是另外一回事。說吧!為什麽?”阿淼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我可不相信你是良心發現。”


    我低聲道,“我想戒酒。”


    阿淼:……


    良久,阿淼才開口,“為什麽忽然說要戒酒?”


    “就,就,覺得喝酒傷身啊!”


    阿淼一副鬼才相信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但也都沒有再問下去,轉身便要下樓。


    我跟在他的身後,輕聲道,“其實我想要戒掉的不是酒,而是你啊!”


    “你說什麽?”


    他猛地轉過來,我差點撞到他身上,連忙止住了腳步道,“沒什麽沒什麽!”


    《桃葉渡》講了兩個月,風靡了整個臨安城,連臨安附近城鎮的貴人們閑來無事也都來嫏嬛館聽上一場。從來人們聽慣了說書人說的都是霸氣淩厲的類型,偶然來這麽一招柔情的招數,自然是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隻是除了每日裏的聽眾之外,倒是也有不少的不速之客。瞧,這外頭就有了一個。


    我打量了一下,那個是隔壁沈悅閣的沈先生,這兩三日裏總是在嫏嬛館的門口晃蕩來晃蕩去的,就跟惹人眼的蒼蠅似的,我一迎出去吧,他又離開就跑,我撇撇嘴表示很不滿意。


    “好歹我也是個才女吧!難不成他是覺得我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所以才以其紅塵之身趕緊遠離我?”


    阿淼扯了扯嘴角,“他隻是來偷師學藝,所有看見有些心虛罷了!”


    我有些不高興了,“阿淼,你不揭穿事實會死嗎?”


    “那你不自戀會死嗎?”


    王管家連忙過來“勸架”,“那個公子、姑娘,額,這些都是小事,莫要傷了和氣,你說這大庭廣眾之下實在影響不好。”


    倒是纓娘站在旁邊的是旁觀者清,偏過頭來喃喃道,“其實我怎麽覺得那沈先生好像老是在看王管家的樣子啊!”


    我狐疑地看向王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看得王管家都心虛了的時候,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說該不會是沈先生要和纓娘你搶王管家了吧!這也不該啊,看起來沈先生就不可能搞的定王管家的啊,難不成是……”


    在我還沒有得出完整的結論之前,王管家連忙阻止了我,然後腳底抹油,就去算賬去了。


    然後纓娘隨之而去,留下阿淼和我,我對阿淼瞪著眼睛,“難道我又說錯了什麽了嗎?”


    阿淼摸摸我的腦袋,“沒有,你沒說錯什麽!說書也累了,上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和王管家就是了。”


    其實我想說我一點也不累啊,就是想要八卦一下而已,可是阿淼的神情實在讓我沒了這個興致。


    不過正當我要放棄八卦的時候,阿淼卻忽然轉過來跟我說,“不過以我的觀察來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你想不想聽?”


    “我想聽,你說吧!”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輕輕收了手裏的扇子。


    我不解,“王管家是挺好看的,若是沈先生為了王管家美色過人就起了不該有的殺心,那也夠奇怪的啊!難道他眼瞎嗎?王管家旁邊還站著一個你,怎麽該摧殘的也是你吧!再不濟還有我啊,怎麽也輪不到王管家吧!”


    阿淼毫不避諱地在我麵前表示了他的鄙夷,“天朝人人都稱司史你是天朝第一聰明人,可是我怎麽覺得你有的時候也是天朝第一傻呢?”


    我還想要反駁,卻被阿淼的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現在!立刻!馬上去!”


    我不高興了,立刻撇著嘴,“去就去,不就是別人看上了王管家沒看上你受刺激了嘛!更年期的女人可怕,我看更年期的男人也不差!”


    阿淼的眼神立刻殺到,我忙不迭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麵。


    又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沈先生還是是不是地會出現在嫏嬛館的門口給我們添堵,酸溜溜的語氣,好像是那種深宮裏麵被拋棄在冷宮裏麵的那些怨婦似的,再帶上那滿臉皺紋擠在一起的哀戚狀,看得我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地掉。


    沈先生看著我,“我說,小姑娘啊,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吧!雖說不讓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是你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在酒肆裏麵拋頭露麵的,實在是沒有體統。嘖嘖嘖,你看看,還去拉男人的手……”我伸手要去拉阿淼的袖子,表示我的確是有些受不了這個沈先生,想讓他出麵解決一下,可是卻好像是被沈先生反手抓住了把柄似的,“誒誒誒,我說小姑娘啊,你能不能有點禮義廉恥啊,知不知道咱們作為說書先生可不能這樣。咱們說書是要為了要推行孔學之道,教化聽說書的老百姓們。俗話說的好啊。”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雖然咱們不是官府的人,也走不上仕途這條路,但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咱們既然認得幾個字,也能夠有機會為天下蒼生做一番小小的事情,就當盡心盡責,你說是不是?”


    麵對著沈先生那麽激情彭拜而又義正言辭的說法,我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也不忍心對著一個都快七老八十的老人挑戰他的自尊和三觀。於是隻能嗬嗬一笑就帶過去了。


    沈先生大還有對我洗腦的趨勢,我隻好端了一杯茶來,“那個,沈先生說得也夠久了,要不要喝點水先潤潤嗓子來著?”


    沈先生大手一揮,“不用,老夫不渴。”


    我隻好把茶給喝掉了,他不渴我很渴啊!


    然後王管家連忙給他端了一把椅子,“那先生累了吧!要不要坐一下!”


    沈先生意氣奮發得很,又是大手一揮,“不用,老夫不累。”


    然後我就坐下了,他不累,我累啊!


    沈先生順手就到我成日裏說書的那個台子,因為我不講那些太刺激的故事,所以我是沒有類似戒尺之類的助興之物,沈先生尋了一下,就順手拿手在我的桌子上一拍,“這自盤古開天辟地起,天下便自由規則方圓,陰陽兩法自一生多,渾然一體。男女之別自古就有,男有分女有歸亦是天下大同之表,男子為男,乃為上,女子為女,則為下。上下之別亦如君臣之分,自古而立,承天應命。男子應天命而立於天地之中為大,而女子居於內室而相夫教子。若女子立於室外,而男子居於室內,那是逆天而行之道,實在傷風敗俗,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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