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不在聲(身)高。


    貝亞特想,即使利威爾那個二缺沒有身高那種東西也照樣能夠體會到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好吧,雖然他的嗓子自從變聲期過了之後就一直很低沉,絲毫沒有向大嗓門發展的趨勢,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起碼不用在又一次闖禍後上門求助的時候,擔心自己的耳膜安全問題。


    在兩個小時前為止才剛剛和好友生過氣的小個子青年,在頭頂的月亮還未有要褪下的意思的時候,開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終於在正正反反之間,自己脖子上那顆東西把原本平整的枕頭壓的亂七八糟以後,利威爾決定從床上起來,然後認清了自己完全不可能在黑夜籠罩的時候睡的安穩這個現實。


    ——如此美好的夜晚,呆在家裏簡直就是在浪費青春!


    想到這裏,利威爾從床上猛地坐起來,踢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抬手抓了抓腦袋上的一頭亂發。下床,不過五分鍾時間,他就已經換好了衣服鞋子,踏出了自家房門。


    頭頂的那片天空似乎和剛剛進門之前並無多大的區別,隻是夜色似乎更濃了一些,遠眺的話,能夠看到位於都城中心稍稍偏西一點的地方,天空被淡橘色的光芒照亮——那裏是屬於這裏的“不夜城”。


    對於這個地方,利威爾不能夠再熟悉,熟門熟路地繞過幾條小巷子,然後穿過幾家私營的小酒館,最終在一個充斥著嬉笑聲的地方停下腳步。


    “喲~利威爾,好久不見!”門口站著的守門人熟稔地和他打著招呼,一臉公式化的笑容,常見的棕褐色的小眼中閃過精光,“有一個禮拜沒見到你了吧?”


    “啊,最近有些忙罷了。”撇撇嘴,雖然比起守在門口的那個褐發青年來說,利威爾隻能以略仰視的角度看他,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那雙三白眼做出一股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囂張樣來。


    門口的青年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態度,依舊笑容滿麵,禮貌地將他迎入場子中。


    與門口的低調不張揚截然相反,跨過那道門檻人,按後走過一條不長不短,但足夠幽深,能夠遮蔽外麵走過人的視線的小道,映入他眼簾的是誇張到讓人驚歎的奢華。


    人類自從遷入三座牆壁中,因為環境緣故,或者說另外的地域問題,很多物種都已經消失,隻能在人類傳下的一些書籍,還有老人的口中聽到,比如說需要終年溫和濕潤環境的紫檀,在牆壁內根本無法存活,但是在這裏卻能夠看到用紫檀做的幾座精致雕刻作品陳列在兩邊的玻璃櫃中,供人欣賞。


    而再比如說,在國家已經限製了金、銀兩種金屬的流動量的現在,在這裏的一些裝飾上也能夠看到用金鍍上的點綴。


    這裏是都城中最大的地下賭場,而如果再往裏,就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拍賣會場。在拍賣會上,你幾乎能夠訂到所有你要的東西,無論是平凡或者珍惜,無論是用多少人命堆積起來,從牆壁外麵的世界運到牆壁裏麵的世界來,隻要你能夠出得起與之相對的價錢,付出代價,你就能夠得到你想要的。


    而賭場,更容易理解——可以是一夜暴富的地方,也可以是瞬間一貧如洗的地方。


    明明人類遷入牆壁連一百年都不到,但是人類是善於忘記傷痛的生物,所以娛樂業的迅速發展在稍稍安定之後就有了預兆。


    而利威爾今天的目標也很明確——隻不過許久未來了,來玩幾把來消磨漫漫長夜罷了。


    扭頭甩掉腦袋裏【利威爾你就是時常日夜生活顛倒,或者說睡眠不足才會長不高的喲】這樣的話,並且用記憶的塗改液在那句話被筆狠狠劃掉之後再覆蓋,白白的一片。


    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尼古丁的味道和各種各樣的香水味兒,為了營造氛圍用的小提琴音被嘈雜的聲音壓低到幾乎聽不到,如果細心的話,還能夠注意到在角落裏被毆打的人——那些大多是輸的連家底都一並掏出來的輸家。


    繞過前麵在玩紙牌的那一桌,再腦袋都不轉動地走過搖著篩子的賭桌,最後停留在另一張擺著轉盤的長桌旁。


    看也不看地壓了一注,利威爾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煩躁感到底是從何而來,隻有在賭博,等待最後的輸贏結果出現時候的那種心情才能夠稍稍掩蓋一下,隻是這種心情也在連輸了五把之後消失的一幹而盡——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賭徒,所以在輸了的時候不會盡想著去翻盤,而是嘖了兩下後選擇了放棄。


    “難道不再來一把麽?”聽聲音似乎還很稚嫩,和這邊的氛圍格格不入,利威爾的眼睛往旁邊一瞟,然後看到一個黑發黑眼,十七八歲的少年正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五官才是剛剛長開,是尚未經受過社會洗禮的模樣。


    完全沒有在意對方說的話,利威爾徑直就腳步不停地往外走,他覺得他還是得先去解決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煩躁。


    “喂!前麵那個中分西瓜頭!”


    怎麽辦?好想揍人腫麽破……等等為什麽他無法反駁那個傻缺對自己發型的形容?!這不科學!


    麵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他都能夠感覺到自己額角不斷跳動著的青筋。但是近來涵養已經好了不少的人自欺欺人地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喂,叫你呢,那個矮個子的中分西……嗷……”


    黑著臉的利威爾一拳砸在那個雖然看上去很稚嫩,但是在身高上比他要高出不少的少年的肚子上,下手也絲毫沒有要留情的意思。


    “疼疼疼疼疼qaq……”即使看上去已經是成年人的模樣了,但是在他眼睛一眯,霧氣朦朧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麵色青黑的青年有種自己麵前的不過十歲小男孩的感覺,要不是他立場堅定,恐怕連他剛剛對自己人格尊嚴的侮辱都要忘記了。


    他身上所有名為【保父耐性】的東西,都奉獻給了自己十五歲那年碰上的人,根本再沒有多餘的耐性來應付一個和那隻差不多屬性的東西,也不願意養一個和自己相同性別的寵物,就人類的繁衍問題而言,這根本毫無意義。


    等等,他為什麽會想到人類繁衍的問題上去?是不是發散性思維太過了?


    “小子,以後在開口說話之前,記得經過你的大腦。”冷冷地瞥了那個捂著肚子,一副我受了好大委屈的表情的人,利威爾一皺眉,“相信你的大腦裏塞的不全都是轉盤上的那顆玻璃珠,或者類似的無機物。”


    嘲諷的語調,即使是脾氣再好的人都忍不住了,可是對方卻隻是癟了癟嘴,然後揉了揉自己雖然經過了好一會兒還在隱隱作痛的腹部。


    “喂,那個中、嗷我知道了嘛,我隻是想問你叫什麽名字而已,不要這麽激動嘛qaq。”眼看利威爾的腳又蠢蠢欲動,少年嚇的往後一縮,“我是阿曆克斯·史密斯,叫我阿曆克斯就好,你呢?”


    “利威爾。”已經炒雞不耐煩,但是鑒於這些年不斷上漲的自製力一直在苦苦克製自己,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已經覺得自己瀕臨爆發的邊緣了。


    “咦咦咦你就是利威爾麽我聽說過你啊!”青年,啊不,阿曆克斯的表情有些驚訝。


    在這裏他算的上是小有名氣,所以認識他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


    重新邁開腳步,利威爾打算去找家相熟的酒吧坐一會兒,然後等天快亮的時候,心中的煩躁感消的差不多了再回家。


    但是在等利威爾一路快步疾行了好長一段距離,依舊沒有甩開身後的少年,並在對其拳打腳踢,導致其嘴角和眼睛旁都出現淤青但是倔強的少年都不肯退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神經韌勁越發的好了。


    一邊揉著自己暗暗脹痛的太陽穴,一邊推開了酒吧的門:“萊克,給我來一杯……”


    下半句沒說出來,因為他看到了吧台的油燈旁坐著一個紅發的女子,正一臉驚訝地朝著這邊看。


    而同樣的,站在吧台內部,正在倒酒的萊克也頓住了手中的動作,看他們的姿勢好像是剛剛萊克正在對貝亞特說些什麽的樣子。


    “呐呐,利威爾你明明不怎麽喜歡中分西瓜頭這個發型為什麽還要這麽留呢?”就在兩人大有就這麽兩兩相望下去的意思的時候,利威爾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吧台旁的貝亞特精神一震。


    ——艾瑪這小子太合她口味了!帶回家養起來果斷是個好主意吧?!哪怕胃口不小,但是如果能夠和她一起身在【調·戲矮子】這個壕溝裏的戰友太少了,能有一個是一個,況且從麵部狀況來看,還很耐打!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人類的繁衍問題什麽的噗噗噗~w你們都懂我就不說了~


    更新我隻能說盡力,這個不是主力坑otz但是你們相信我對兵長/160cm/神穀娘的執著嘛!


    上文出現的俄羅斯大轉盤如果不是很明白的可以百度,不過反正也沒多大用處╮(╯▽╰)╭


    但是對於兵長的發型問題!等等我很嚴肅的!泥萌不許笑啊!


    說真的,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把前麵那兩撮毛剪掉就是西瓜二郎啊有木有!果然是諫山的惡趣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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