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媽啊,您老早不來晚不來,早不讓我發現晚不讓我發現,偏偏就等著我進了某人家裏進了浴室脫得□,您光榮地出現了,您是想讓我直接自刎在這是吧……


    我能請求您倒流回去嗎?也不用憋多久,憋個一晚再出來就成……


    這下該如何是好?


    我不安地在清涼的地磚上來回走動,思慮良久,拿過一旁換洗的內褲,扯了長長的卷紙疊成厚厚的一遝,墊在褲襠處穿上。我頓時覺得自個回到了七八十年代,體會著沒有“麵包”的生活。


    又把髒衣服穿回去,輕輕推開浴室的門,我暗自祈禱著讓那個人在書房呆著吧,不要被發現不要被發現。


    這一刻我已經忘了老天爺今天跟我作對的事實,所以在踏出浴室的那一刻,我原本充滿希望的心情立刻霎時風吹雲散。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什麽?剛才裸著上半身的某人還沒炫耀夠嗎,這回竟來個幾乎□?


    他站在衣櫃前,隻著一條黑色內褲,正翻轉著一件白色家居服準備穿上,聽見我這邊的響動轉過頭來,正好跟我驚訝的眼神對上。他隻淡淡瞥了我一眼,就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功夫,他就已經打理妥當,穿戴齊整。整個過程跟我呆傻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戎海東麵色平靜地走近,看著我這一身原裝貨麵露不解:“怎麽回事,才進去沒兩分鍾又出來了?”


    我不知該怎麽回答,低著頭右手摩挲著耳後的碎發喏喏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得出去買個東西,小區門口好像就有小店吧,我去去就回來。”


    “什麽東西非要大晚上的去買?”他忽然一笑,麵露了然,“又餓了?之前不是剛吃過麽,你這胃口也實在不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


    “不是……不是餓了……是……”我也顧不得他的嘲笑,腳一跺幹脆不正麵回答,“哎呀,我就是下去買個東西,馬上就回來。”說完我就要往外跑。


    他一把拉住我,皺著眉問:“到底什麽非買不可?我去幫你買。還是說……你想回去陪著你那小同學?”


    我咬牙試了試,想要從他的大掌中抽出我的手腕,可是他拽的緊緊的,並且有愈來愈緊的趨勢,箍的我生出些微的脹疼。無法,我隻得眼一閉朝他吼道:“我、我是去買‘麵包’,你滿意了吧?這下能鬆手了吧。”


    他挑著眉梢狀似不信,仍舊不放手,但力道鬆了不少:“麵包?你不是說不餓麽,這麽晚了吃太多容易積食,忍一忍,明早給你買。”說完他還另一隻手探過來按了按我的頭頂,拿我當寵物似的順順毛。


    忍一忍……你忍的起我的大姨媽可忍不起!你不知道大姨媽到訪的第一天最是來勢洶洶嗎!


    我的哥哥誒,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麵包就是……”我深吸一口氣,正要豁出去解釋麵包的含義,就見他瞬間移了目光,盯著某處眸色忽地轉深,眼角似乎還微微地抽了抽。


    我循著看去,又是一陣天雷滾滾劈過,而且這次比任何一次都劈的慘烈。


    我今天穿了條深色的牛仔短褲,所以即使之前大姨媽在上麵留下了她到訪的痕跡,夜晚的路上也一點看不出來。可是現在,再深色的牛仔短褲也沒用——


    一條細細的暗紅順著大腿內側,正以緩慢的速度繼續走著她的軌跡,軌跡還不長,從褲邊剛冒出個頭,也就大概十厘米的樣子,可是在細白的大腿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醒目,也……格外*。


    我這會真的傻了,沒有蘇菲護舒寶的女紙真的傷不起啊……


    “你……”他也有一會的呆愣,而後呼吸似乎瞬間重了重,反應過來後猛地鬆了手,仿佛我燙著了他般。


    片刻他的麵色又恢複如常,輕咳一聲盯著我笑了,“原來麵包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我的腿仿佛已經失去意識,一步也邁不出,隻知道呆呆地站著。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眼見著他轉了身,上床頭的矮櫃上扯了幾張紙巾,又走過來。我正準備接過他的紙巾,哪想他並不打算遞給我,竟稍彎了身,我就頭腦運作遲緩地如放慢鏡頭般看著他伸手,輕輕地抹去那條血跡。


    (⊙o⊙)他在做神馬?我被雷劈傻出現幻覺了吧?


    他的動作極輕極柔,由下往上,直到褲子邊緣才收回手。


    雖然隔著紙巾,我仍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摩擦,我的腿僵的更直了,我的上半身仿佛已經與下半身分割開來。


    他這做法,是不是也太,那啥了……


    做完這一切,他還能繼續一本正經:“看來今晚沒有麵包還真不行,你留在家裏,我出去跑一趟。”


    嗯,他很鎮定,我很覆滅…….


    當他回來的時候,我剛衝好澡,隻因他臨走前說了聲:“你接著洗澡去。”


    我覺著我今晚的腦活動,隻會遵照某人一步一個吩咐照著做。


    浴室門上傳來幾聲輕響,他的聲音隔著門傳來:“買好了。”


    我開了條縫接過,竟然不止一包,是滿滿的一袋。裏麵全是蘇菲的,還分日夜型,竟然連“餅幹”都有,可謂一應俱全。我不禁捏了把汗,那人懂的不是挺多的,怎麽偏偏最重要的麵包兩字不懂呢?


    再次出浴室,我邁出的腳步不自覺地有些猶豫,探著頭先看了看,他並不在屋內,我又想了想,悄悄地爬上了那張大床,正所謂先下手為強。


    可是沒躺一會,我就開始忍不住地哼哼唧唧,蜷著身,一手捂著肚子,咬著牙盡量控製不出聲。


    “怎麽了?”他進來,在床頭放下杯子,伸手探上我的額頭,“體溫很正常。”


    “我肚子痛……”剛哼完幾個字就又是一陣糾痛,我猛吸一口氣,咬著下唇哀嚎一聲。


    他聽後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我表演了一會:“今天沒少吃冰質食物吧。”那口氣配著那表情,仿佛在說,你這是活該。


    我經他這一提醒,才幡然悔悟,今天不隻是喝了那將近半壺的冰水,白天還吃了兩根冷飲加一罐冰可樂。


    從沒有感受過痛經的我,這次算是自作自受了。


    “唔……”一滴冷汗從我的額角滑落,我已經沒有功夫應付他的冷嘲熱諷。


    由於剛才急著霸占這床,頭發還未幹透,現在遮著臉感覺涼冰冰的,頭都有些跟著疼。


    床邊那人似乎歎了口氣,撥開我的濕發,語音輕柔:“先起來喝口熱水,恩?”


    這次我很聽話,我知道怎麽做才是對自己好。


    一杯水下肚我又躺了下去,不一會耳邊傳來“轟轟”的響聲,伴隨著一股股的熱風飄往發間——是他在給我吹頭發。


    漸漸地痛感並不那麽強烈了,漸漸地我安靜下來。迷迷糊糊中,冰涼的小腹似乎傳來一陣暖意。我附手上去,不願讓這來之不易的暖意溜走.


    大學裏總有那麽些女人,為了愛情而甘願犧牲。比如我們宿舍的小d同學,自從談了戀愛,就斷斷續續嚷嚷著:“姐要減肥!”


    其實小d同學不胖,身材前凸後翹正適當,可是再瘦的女人都會嫌自己體重超標,更何況這位追求魔鬼身材的呢?


    但是她的決心堅持不了多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還特地為此買了雙溜冰鞋加入了輪滑社團,名義上說是為了減肥,其實我覺得吧,就是為了看那水嫩水嫩的小學弟去。


    “我還真覺得吧,你這禦姐的身材,就該配一個青蔥小學弟果斷壓倒。”我邊從她的餐盤裏夾了塊紅燒肉邊說。


    “學弟什麽的都是浮雲,隻適合看看,不適合處生活。”她一派過來人的口氣,不知情者要聽了準以為這女人是久經情場的老手。


    “那什麽樣的適合處生活?”小白一副求知欲。


    “當然要找個比自己大的咯,多有安全感啊,凡事還會看在你歲數比他小的麵子上讓著你,平日裏還可以又當朋友又當哥哥又當爹又當老公的互換角色,想想都甜蜜。”她一臉心向往之。


    “你家老王要是這會在這,準得吐血。”我一腳踢向她的椅腳。


    “吐什麽血啊,我家老王還就是比我大了,所有角色他都可以充當。”她眼一轉又道:“誒,你家那位哥哥也不錯哦,同一個屋簷下久了最容易生情了,而且看他對你這麽好,又是開學接送又是記掛著你的生日,你可要好好把握,這麽個優質的肥水可不能流入外人田哪。”


    “滾,外人誰要誰拿去,省的他老閑的慌來管著我,還真當是我親哥呢。”我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天一早醒來,映入眼簾的畫麵差點沒嚇得我魂飛魄散。


    麵對著我的是一張清俊的睡顏,呼吸輕緩,微挑的嘴角放鬆的神情,樣樣都顯示著此人的好夢正酣。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就睡在我身邊,而他的身份是——我的哥哥。


    我眨了眨眼,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也確定自己穿戴如常後,才意識到小腹上有一張熱乎的手貼著,似乎貼了一整晚,不然我小腹的那塊溫度也不會同他的手一樣,暖意融融。


    剛才還受驚不小的我,突然覺得……很窩心。


    我忽生出一種想法:其實他的出現並不是來折磨我的,他或許是爸爸派來代替照顧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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