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裏麵的休息間呆著,一會吳秘書把藥買來了吃了藥再睡。”戎海東走向他的大辦公桌,邊整理著一遝文件邊對我道。


    我頭腦昏昏的還搞不清楚狀況:“休息間?睡覺?我不是來上班來了麽,我的辦公室在樓下啊。”


    他手中動作不停:“給你放兩天假,這兩天都在我的辦公室呆著,睡覺還是看電視隨便你。”


    “你是因為我感冒了嗎?大哥,其實你一直以來都挺關心我的,我真心感謝,”因為我的這句話,他總算停了動作,坐在轉椅上,雙手交握放於桌麵等著我的下文,“不過,你既然要放我假,怎麽一早不說呢,我呆在家裏就是,還省得在你辦公室打擾到你工作,是吧?”


    他仿佛料到我就是要說這句,想也不想就說:“讓你呆在家裏,午飯跳過一天直接一餐晚飯?”


    我噎著,因為我很有可能這麽幹,所以無力反駁。


    他起身繞過辦公桌,站定在我麵前,嘴角噙笑定定地看著我局促地低了頭,而後竟牽過我的手,把我帶往大辦公室的一角,進入一處休息間。


    “衣櫃裏的衣物都是新的,也有睡衣,不過你穿肯定嫌大。你若想換一身舒服的睡,就上裏頭拿一件,若不想,直接睡也行。”他說完就出去了。


    我打量起這間休息室,不大,卻能滿足日常休息所需的全部,連浴室都有,真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鑒於此人的潔癖,我猶豫一陣還是脫了牛仔褲上床,上身的襯衫因為是早上剛剛新換的,加之再脫就跟裸的沒區別,於是就穿著了。


    剛在床上躺下沒多久,他又進來了,一手端著一杯水,一手提著個小塑料袋。


    袋中是各類感冒藥,這人一看就是不常感冒的,我自己挑了一盒感康同一包衝劑服下。


    在藥力的作用下,不一會我就沉沉睡去。


    再睜眼,已不知是幾時。


    這個休息室隻是在他的大辦公室中隔出的一間,並沒有窗,門關上後不開燈,便一絲光線也無,分不清晝夜。


    門開,我抬手遮著眼,一時有些不適應突兀透進屋的陽光。


    “起來,先把午飯吃了。”戎海東拎著一個紙袋,還沒打開,我就能聞到一陣誘人的飯菜香。


    “幾點了?”我由床上坐起,腦袋睡的昏昏沉沉的,鼻塞令我的呼吸也跟著沉重而灼熱。


    “快一點了,你別起了,就在床上吃吧。”他走到床邊,把紙袋遞給我。


    我接過紙袋取出其中的便當,本以為他不會讓我在床上用餐,沒想到他倒主動提出來。飯菜挺清淡,我一早上沒吃過東西,現在即使是窩窩頭我都覺得我也能一次性吞兩,可是沒吃完一半,肚子就飽了,跟我以往的飯量大相徑庭。


    “我吃飽了。”我放下筷子,把便當盒塞回紙袋還給他。


    他把袋子放在一邊,順道說了句:“怎麽才吃這麽點。”


    “沒什麽胃口。”我神情奄奄的,這會自己都能聽出濃重的鼻音。


    睡了一上午,現在醒來一時了無睡意,便拿過一旁的遙控器開了電視。


    電視畫麵還沒瞄上一眼,忽覺眼前一暗,定睛一看,是某人放大的俊顏。


    他的額頭貼著我的,鼻尖也擦過我的,我呆愣愣的眨了眨眼,感冒病毒致使我的大腦反應更加慢一拍。


    直到他稍稍離開一段距離,看著我眼角微彎,極具磁性的嗓音喃喃低語:“還好,額頭不燙。”


    我怔怔地伸手撫上額頭,卻並非是去驗證他的話,隻是下意識的反應。


    我低著頭小聲嘀咕:“我發沒發燒我自己知道。”用得著動手動腳的麽。見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處在這又存在感太強,我便手一轉一把掀開夏被,準備去衛生間放個水順便平複下毫無規律亂跳的心髒。


    “去哪?”


    “上洗手間。”


    我剛穿上鞋沒走幾步,□空蕩蕩的涼意就令我一個機靈——神呐,我怎麽天然呆成這樣,外褲也沒穿一條就光溜溜地在人家麵前晃!


    腳下微微一個踉蹌,在繼續前進跟倒退回床上之間做了個快速的選擇,想著反正看都看了也沒差,我還是一溜煙地鑽進了浴室,啪地一聲關上門。


    我故意在馬桶上坐的久了些,心下抱著他能因此出去的希望。剛才進來時是背對著他,眼不見為淨,可這會出去的話,就得哧溜溜地正麵相向,著實我臉皮再厚,想想也感到臊的荒。


    但總不能一輩子都在馬桶上呆著吧!


    我踮著腳輕輕地磨蹭到浴室門邊,附耳聆聽了會外麵的動靜:電視中傳來的廣告已由“今年過節不收禮啊不收禮啊不收禮……”換成了另一首曲調“不是我不小心,隻是真情難以抗拒…激.情過後不慎懷孕怎麽辦?xx醫院,無痛人流……”,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聲音。


    想來他要是還在應該會換台的吧?這種廣告……真真會閃瞎他的眼。


    我牙一咬,緩緩推開門,直接就跟靠坐於床的他的目光撞上。我能察覺出他先前的眼神是放在電視上的,可是似乎並沒有焦距,待聽得我這的響動,轉過來的眸光中仍舊放空了幾秒,沉浸在某種思緒當中,無意識地盯著我。


    我由另一邊上了床,他深邃的黑眸也一直跟著我的動向,直到我蓋上被子,那目光依舊沒有挪開。


    我努力地咧著嘴,側首朝他嘻嘻一笑:“呃,大哥,工作時間到了,你還不去工作嗎?”


    他明顯沒有把我這番話聽進去,雙眼微眯焦灼於某處,輕語:“你的嘴唇……看著怎麽這麽幹呢,”話音未落,我就忽覺後腦一股力道把我往前帶,接著是他能把人柔到骨子裏的話輕響在耳,“我給你好好補補水。”


    緊跟著唇上一暖,濕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直不去想的某晚的畫麵從我眼前略過,時隔一年多,再一次的經曆與第一次時的重合。相同的是人,不同的是場景與過程。


    他並沒有如第一次般把舌頭伸進來,而是一直在我的唇畔逡巡纏繞,真的就如他所說般,是為了給我幹澀的嘴唇補補水。


    我本來就鼻塞,現下更覺得呼吸不暢,可又很享受這種親密的感覺,唇上嚅嚅的觸感很是舒服,因感冒而脹脹的腦袋更是什麽也不想去想,隻知道全情的感受這一刻。


    但我仍是無措的,不知該往哪放的手,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一塊炙熱的布料,我出於下意識的轉手探了探,心下立刻明了,剛想縮回手,卻倏地被一隻大掌握住,伴隨著的是男人的一聲悶哼。


    我這才意識到,他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探入被下,在我的大腿處來回纏綿輕撫,而他的呼吸也已愈見粗重。現下的局麵,再不停止似乎就將一發不可收拾。


    想到我兩的身份,想到安妮,想到他現在說不定跟現任女友感情甚篤,雖然這是第一次我體會到自己從未感受過的*,但我不得不把自己從這*中抽離。


    我使勁把手從他的掌中掙脫,由於他並沒有鉗製著我的別處,我直接收回前傾的身體,輕輕鬆鬆地就離開了他,曖昧的高溫立時降回原點。


    他迷蒙的黑瞳濕濕的發亮,能看出眼中的□還未退去,神情迷惑,乍一看竟帶著些孩子氣。“怎麽了?”


    我不看他,靠在床頭,長發遮著側臉,心下把想說的話過了一遍,尋了個比較恰當的說辭:“哥哥,我叫你一聲哥哥,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係,而我們現在這樣是不對的。”


    房中一時靜默良久,隨後餘光中隻覺某隻修長的手探過來,我咬著下唇往旁邊一躲,那隻手就這麽僵在半空中,停留半響收了回去。


    “你以為,我這番舉動連著上次的,是為什麽?”他似乎語帶試探,某絲希望夾雜在其中。


    我不稍多想就想回答他:不要說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我?話在嘴邊一個囫圇,我說出的卻是另一番違心之語:“我不知道……”


    床邊的凹陷回彈,他倏地站起身,一聲冷笑過後是他冰涼的語調:“不知道?嗬,好一個不知道。不知者無罪麽,有罪的是我。你既然要繼續當蝸牛,我不勉強。”說完他就大踏步行至房門口,卻又頓了頓,背對著我語音平平地加了句,“別忘了吃藥。”說完就把門重重地給帶上了。


    我呆呆地望著緊閉的門半天,恍恍惚惚地想:看來,他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接下來的兩周,我便見證了什麽叫不生氣則已,一生氣驚人。


    我們很神奇地開始了傳說中的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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