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晚上時常回來做晚飯的某位管家公,現在幾乎是讓我自生自滅了,我往往是在外邊吃好了再回家。之前都是他若晚上不跟我一起回家的話,會發一條短信告知我,現在反過來了,他要回家用餐才會提前通知一聲,因為這樣的頻率太低。


    而除了早晚餐之外,別的時間我們幾乎照不上麵。現如今,就連早晚餐的時候,也是一片沉默。我有試著發起話題,可是見某人冷著臉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我就暗罵自己犯賤,何必拿自個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不理就不理唄。


    但其實麵對如此局麵,我心裏會莫名地生出些慌,或者說是失落?回想起曾經的拌嘴,甚至是被他的毒舌噎得無語,我竟會不自覺地會心一笑。


    這個跡象可不好,我這是受虐成癮了麽?而究其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敢往下深究的……


    蝸牛就蝸牛吧,我情願做蝸牛,也不願做明明看不到結果還不管不顧,一門心思前進的義勇軍。


    說我懦弱也好,理智也罷,對於現狀,也沒什麽不好,再過個兩年不到我便可以自力更生,我們兩人正好可以眼不經心不煩.


    “小江……誒,你又在吃?這才九點多,你沒吃早飯?”朱工喝了口茶,轉頭想跟我說句什麽,卻見到我舉著根雙匯火腿嚼的特帶勁,忍不住話一轉嫌棄道。


    “吃了啊,吃了一個三明治加一碗粥,可是我就是餓得快。”


    在實習的第二周開始,我就會偷偷地帶一些小零嘴過來,藏在抽屜裏,時不時嘴癢了就解解饞。也會分給大家一些,不過男人可能都對零食不感興趣,隻有小文姐毫不客氣地接受了我的賄賂。


    他好笑地歎了口氣,說起正事:“我記得下周你就實習期滿了吧?工作到現在有何感受?”


    我一本正經地思考了一番:“唔,別的不好說,最大的感受就是,晚上不再半夜還倍兒有精神,十點半我就開始嗬欠連天,躺床上沒幾分鍾就能進入夢鄉,”我抬起雙手撫上臉頰來回感受了一遍,“如此規律的生活,使得我的小臉蛋都變嫩了不少。”


    “唉喲,你這小丫頭,得了吧,你這感想要寫進實習總結裏,絕對被上頭無情地喊去教育一頓。”


    “啊?還有實習總結?”我驚悚不已,要知道至今學校的大小論文,我哪次不是靠著度娘這裏一篇那裏一篇拚湊起來的。寫論文已經被我列為五大討厭事件之一,其它四大分別是:冬天起床,考四六級,手頭緊缺,說話不算話。


    他也挺詫異:“你不知道?我們公司的實習生實習期滿都要求上交一份千字的總結,不過你工作到現在才三周,做的還都是些沒多大挑戰性的事兒,要湊字數好像是挺難的……”他略一沉吟,給出一個提議,“下周一我們要去審查x市的一個大項目,你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工地現場吧?正好跟著去看看,倒時候總結起來這塊也是個大頭,隨便寫寫就能占掉好多字數。”


    “出差啊?多久?”我聽後還真是躍躍欲試,對於人生尚未經曆過的事,我都能提起興趣。


    “沒多久,兩天就回。這麽說你是願意了?先別高興得太早,我還得跟劉總工說一聲,同不同意帶個小輩去長見識還得他發話。”說完他就扇著手,抱怨了句真他媽的熱死了。


    自從感冒之後,辦公室的冷氣就調到了一個相對舒適的溫度,當然,這隻是對我來說,對於廣大男同胞們,這個溫度實在緩解不了他們內心的燥熱。他們曾一度懷疑中央空調是不是出故障了,怎麽調到十八度跟二十五六度沒差,我說心靜自然涼,你們一門心思地投入工作中,專心一意,周圍的環境還能影響的了你們?


    當天下午就得到劉總工的回複,朱工說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劉總工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


    一晃眼,便迎來新的一周,也是我實習的尾聲。


    一早剛進公司,就聽著朱工的大嗓門:“每次卡著點來也就算了,今天還卡著點,你是不是不想跟著去了?”說完他就招呼著我讓我趕緊整理整理跟他走。


    匆匆下了樓,地下車庫的一輛商務車旁已經或靠或站著幾人,除了劉總工,還有個魏公是平常接觸比較多的。


    “不急,戎總還沒下來呢。”劉總工見我兩連走帶跑的,不緊不慢地提醒。


    “戎總?”我下意識地重複一遍,語帶驚訝。


    朱工見我這反映,以為是受寵若驚:“對了小江,你還沒見過我們的頂頭上司吧,嘖嘖,他可是個黃金單身漢哪,很受女人歡迎。你正好趁這個機會見見,也不枉來海川實習一遭。”


    我一個白眼飛過去:“您老這真是老了,健忘的不行,實習第一天我就見過了,倒黴地睡個午覺正好被抓包。”


    眾人聽罷都想起我那件糗事,皆哄笑調侃起來。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暗裏懊惱著:早知道先問問都有哪些人一塊,要是知道其中有這位大老板,我是萬萬不會跟著的。


    重要人物總是姍姍來遲,等了十幾分鍾,才見電梯口走來兩男一女。


    我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一個正是我不想見而不得不見的,一個不認識,而唯一的女同胞不用想我也猜著是安妮。


    我們這邊見到來者都噤了聲,隻紛紛道了聲:戎總,安經理。


    安妮見到我麵露驚訝,而戎海東的表情似乎也挺出乎意料。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濃妝淡抹,著一身肉粉的套裝,跟我這襯衫仔褲的毛丫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掩了訝色,目光從我身上掠過,微笑著問一旁的劉總工:“這不是新來的實習生嗎?怎麽,也跟著一塊去?可是她能幫上什麽忙?”


    劉總工尷尬地笑笑並不作答,鏡片底下的那雙小眼睛不斷地瞅瞅他們戎總。


    看來,他並沒有向戎海東匯報過這件事,就直接自作主張應了下來。


    戎海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我便自告奮勇地替劉總工解圍:“安經理,我實習期就快結束了,諸位前輩也是想著能帶我去見識見識,打打雜也是好的,說不定將來就培養出這行的又一個精英。”


    安妮還想說什麽,卻被一直沉默的戎海東平靜地打斷:“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都上車吧。”他又轉頭把手中的鑰匙拋給身旁跟著他們一塊來的那個男人,“吳秘書,你來開車。”


    我倒還眼巴巴地等著他來一句:這個小實習生,不用去了。


    出差隊伍一共有八個人,兩輛車,戎海東那輛三個,我們這邊苦逼地擠著五個人。索性路途不長,車沒多久就開到了機場,算是掐著點上了飛機。


    x市的氣候相較於省城這個火爐,愜意涼爽了不少,但日頭還是毒辣辣的。


    當我們一行人空降到工地上的時候,項目部上的項目經理帶著一幹員工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一番寒暄之後,項目經理殷勤地帶著我們走往工地上。戎海東走在最前頭,我默默地落在最後,時不時到處好奇地瞅瞅。


    正揮汗如雨上工的工人們見到我們一行人,起先表現的很淡定,但見到我同安妮時,尤其是安妮這位大美女,竟此起彼伏地吹起了口哨。在我看來,他們眼中的意味是友好的,並沒有帶著令人厭惡且不雅的訊息。


    我也善意地朝他們揮揮手,笑一笑。看向前方安妮的反應,她正打著一把傘,時不時注意著腳下凹凸不平的路況,對於工人的哨聲,她輕蹙眉黛,放低了傘意圖遮擋周圍的關注。


    哎,早知道要上工地,你穿什麽短裙呢,現在被吃豆腐了吧。


    這個項目是一片三十多萬平的小區,高低層兼具,屆時也會有一些商鋪對外開放。小區分abc片區,一圈下來,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當空照的太陽都成了火紅的夕陽,工人們也開始收工了。


    我本以為今日之行到此為止,卻忘了中國的傳統是酒桌文化。項目經理的盛情難卻,由他帶領進了一家外觀看著就甚是豪華的酒店。


    碩大的包間內,戎海東坐於上座,項目經理以及安妮分坐他兩邊,我們這幫小嘍囉們就講究不上,隨意而已。我作為最小的新人,當然要主動貫徹中國的孔融讓梨之道,待一幫大老爺們坐好之後,我才驚覺——要死了,剩下的位置正好是末尾,正對著我們的戎總。


    忐忑地坐下後,我才恍悟我這是白操心,人家根本一個餘光都懶得飄給你。


    餐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瓶瓶酒上來,紅的白的兼具,戎海東隻喝了項目經理敬的一杯,便滴酒不沾。他是老大,人家也拿他沒辦法,便把心思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這位是除了安經理之外,唯一的女同事啊!來來來,得敬你一杯,祝你工作順利,事業蒸蒸日上。”


    項目經理在敬了一圈人之後,就盯上了我。我笑著推拒,他就朗聲道:“不喝的話,你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我望向朱工,哪知他幸災樂禍的,做著手勢讓我爽快點一杯下肚。


    我的高腳杯中是半杯紅酒,以前各種大小同學聚會上也不是沒喝過,而且一再推拒就顯得太扭捏造作,我便二話不說端起酒杯脖一仰全數入肚。


    項目經理帶頭鼓起掌叫好。


    或許是開了先例,眾人都以為我是有一定酒量的,紛紛舉杯敬了我,除了正主和安妮。


    從沒參與過這類應酬,來敬酒的我都沒有拒絕,心下傻傻地想著的是:從來都沒探過自己的底,這會正好不能掃了眾人的興致,幹脆趁此機會看看自己的量到底是多大。


    也不知喝了幾杯之後,再有人敬便被好心的劉總工給製止了,說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家的啊。他的這句話真是讓我感激涕零哪!


    當酒足飯飽之後,走出包間,我的步履已經堪比貓步,腦袋倒是覺得比平日裏還要清醒許多,隻是特別有說話的*,一路上都拽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朱工說個不停。


    預定的酒店就在此家的樓上,我迷迷糊糊地看看周圍,除了戎某人、吳秘書跟安妮,其他都瞅著神誌不清,都由酒店的服務人員攙著進了各自的房間。


    不知何時我已被一人攙著,我眯著眼轉頭看去,朝他嘿嘿一笑:“你長得可真像我家大哥。”


    該人麵無表情,站定在某間房門口,跟安妮美女說了幾句什麽,便拖著我的腋下進了那間房。


    我如軟骨頭般乖乖地被他扔在一張床上,隨後他就消失了。


    我在這張甚是柔軟的床上蹦躂了一陣,而後咕噥著脫了牛仔長褲。


    ——大熱天的穿條長褲,真是憋死我了!


    隨後我就蹭了蹭床,趴著閉了眼。


    半夢半醒間,尿意襲來,我似乎走進衛生間,一屁股坐上馬桶,卻渾身一哆嗦掙了眼。


    我醒來的第一感覺是,嚇我一跳,還好沒尿床。


    周圍看了看,不想馬桶就在眼前,我想也不想就推開某個障礙物,一下子坐了上去。完事之後,我還舒服地抖了抖身體,歎了一口爽快之氣。


    還沒來得及站起,就被麵前的畫麵吸引了去——那是一位裸著上身的尤物。


    “方便完了?那起來繼續洗澡。”他靠在一邊的牆上,整個人被浴室中的濕氣蒸騰的似真似幻,隻餘那一雙星眸閃耀著炫目的光彩。


    我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腦袋,再定睛一看:這不是我那哥哥麽?


    他怎麽在我方便的時候出現了?最重要的是,我低頭一看,我怎麽赤.身裸.體地處在這?


    不對,這肯定是在做夢……恩,一定是的!


    在確定這個想法之後,我就朝他咧嘴,陰森森一笑:“嘿嘿,你快把浴巾給脫了!這麽好的風景遮遮掩掩的做什麽,要跟大家同享嘛~”


    “你確定?”對方的聲音飄渺不清,我愈加肯定這是自己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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