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便完出來後,又去倒了杯水喝,看著已經把被子攤開蓋在身上的某人,我忍不住說:“你有你自己的房間,幹嘛非要來跟我擠一張床。”


    他單手撐著頭,一派閑適的表情:“習慣了。”


    大哥……才一晚而已,你這習慣來的也太神速了吧!


    他見我仍舊在原地躑躅,幹脆放了狠話:“需要我下去抱你上來?”


    我知道今晚逃不過他的魔爪了,反正做一次是做,做兩次也是做,那層膜沒了後幾次都一樣。眼一閉我就走過去,鑽進床裏,不過是堪堪沿著床邊邊躺著,跟他隔了一道銀河的距離。


    “你這樣睡到半夜一準摔下去。”他長手一撈,就把我挪進懷裏。


    我的背貼著他的胸口,身體不自覺的僵硬。呼吸到的空氣中,都是我們混合在一起的沐浴露的味道,哦,也不全是,還有些他獨有的能加速我雌性激素分泌的好聞味道。


    他一隻胳膊由我胸前橫過,大手罩上我搭在耳邊的小手,輕笑一聲,磁性酥軟的嗓音由耳後傳來:“放心,單純的睡覺而已,你瞎想什麽。”


    “我又不是洋娃娃,抱著就這麽舒服,能有助眠的功效不成?”我輕聲囁嚅。


    身後又是一聲笑,他一笑,那鼻腔帶出的濕熱氣息,就如春風般拂過我的後頸,令我不禁莫名的一酥,隻得縮了縮脖子。


    “比你想象的舒服。”他說。


    “明天什麽時候走?”我又問。


    “七點,所以快睡吧,不然明早你又賴床。”


    “那不是會被他們看到我們從同一間房出來……”這才是我所擔心的。


    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撓著我的掌心,弄得我發癢,心口也跟有隻小貓在撓似的。“明天他們會先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人都集合好後,我再下去。”


    意思就是,我先出門,跟著大夥一塊打點好一切等在酒店門口,而後他盡管大剌剌地從我這房間出來,沒人發現得了。


    既然這才是我今晚非要要跟他分房睡的原因,此刻解決了,那睡就睡吧,他不也說了是單純的睡覺麽。隻是……您老下邊頂著我的是何物?


    我當做沒發覺,悄悄地把身體往前挪了挪,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漸漸心無雜念,不知不覺入睡。


    第二天,在調好的手機鬧鈴聲中,我揉著眼醒來。


    關了鬧鈴後,想著再眯五分鍾。


    五分鍾過後……好吧,再眯五分鍾一定起來!


    又一個五分鍾後……


    “小禽獸,離七點還差十分鍾,你能在十分鍾之內打理好一切下樓?”


    我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唔,這味道真迷人。


    昨晚我們竟真的隻是單單純純地一塊睡了個覺,太神奇了。不要誤會,我指的是自己,美色當前我竟忍得住沒有餓虎撲羊這樣內樣再這樣……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離開這個懷抱,正要起身卻被他勾著脖頸拉下,在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早安吻。”他雙眸如星,揚起的瘦削如岩的下頜,被清晨的陽光勾勒出柔軟的弧度。笑容不深,卻融化了我。


    我低著頭,細細地描繪了一遍他完美絕倫的五官,最後捧著他的臉,吻了吻他直挺的鼻尖。


    似乎……繼續現在這樣的關係,也不錯?.


    第二天跟大夥會合後,他們很關心地問道:“好點了沒?不拉了吧?”


    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啊?”


    “就是拉肚子啊,你昨天一早不是就開始拉肚子麽,所以才沒來。”朱工打量了我一陣,摸著下巴很是不解,“按道理拉肚子後應該臉色蒼白啊,你怎麽看著紅光滿麵的?”


    我一個激靈,拿手做扇扇著臉打哈哈道:“早上起晚了趕得太急,熱的,熱的……哈哈”


    我正吞著來不及吃的三明治,又喝了一口豆漿,遠遠地,一眼就瞄到正走來的某人,身旁同來時一樣,還跟著安妮和吳秘書。


    他不是說人都會下來麽,這樣獨獨漏了那兩人,是因為他們隻會當做沒看到,還是因為他完全把他們看做自己人?


    我先瞄了一眼吳秘書,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麵癱臉,很好,證實原因是前者。再看一眼安妮,我望過去的眼神正好跟她的交匯,她原本微微含笑的臉,如綻放的玫瑰般,嘴角彎的更大了,整張臉帶著說不出的神采。


    這女人——很不對頭啊?難道說,怒極必反?


    回了省城後,照戎某人之前的態度做法,我本來都做好他讓我搬過去的心理準備了,誰知,他並沒有提出。


    男人的心你不要猜呀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好吧,其實我的內心期盼著能順杆下,如果他像離開酒店的前一晚,再不依不饒地耍無賴一次,我想我會裝作勉強從了他的。


    江敏,你這是腫麽了……別獻個身把自個的心也搭進去。


    其實,你隻是因為從沒有過感情經曆,而他又是同時擁有你的初吻跟初夜的雙重對象,所以你才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吧?其實,你或許是因為生活中,許久沒有獲得過來自男人的溫暖,即使那並不是父愛,也讓你很窩心吧?其實,你第一眼就被他的美色所震懾,而他那妖孽的長相又經看,你隻不過是想一了所願,嚐一嚐美男的味道罷了?其實……


    還有很多其實,無數個其實,你想出這麽多其實到底有什麽用呢?


    我猛甩了甩自己的頭,把某人從腦中甩出去,企圖用全心投入遊戲中,來控製這不在狀態的大腦不再亂想.


    回歸省城沒兩天,那人就飛國外去了,果然做資本家的都離不開空中飛人四個字麽。


    我也在周六的上午,由戎海東派來的一名司機大叔送回了a市。


    一回家老媽就問我,第一次工作感覺如何,學到東西沒,沒給哥哥添麻煩吧bb……


    我說就是個打醬油的,能有什麽感想能舔什麽麻煩。老媽問什麽打醬油,你哥不是開的房地產公司嗎,難道投資生產醬油去了?一旁看報紙的戎叔叔主動把打醬油的意思解釋了一遍,我就諷刺老媽您可真得學學人戎叔叔,活到老學到老。


    老媽不以為然,又關心了下我的學校生活,而後立刻話題一轉,問我有沒有男同學追我啦,有沒有談男朋友啦。


    果然人到中年,八卦便成為女人生活的必需品了麽?


    我說沒有,沒看上的。她又說沒有更好沒有更好,大學還是要以學業為主,談戀愛不急的。沒想到她不打我的主意了,卻心思一轉,轉向了她的繼子,我的繼兄。


    “老戎,海東也二十六了吧,明年可就二十七了,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個正兒八經的對象?有的話,可以帶回家來看看嘛,沒有的話,要不要我們給他操操心,在周圍留意留意?”這天,老媽拋棄了收看多年的相約星期六,轉而看起了某個新崛起的相親類節目。見到節目中的男嘉賓最小的二十四就上台尋找終生伴侶了,不免記掛起了某位二十六仍單身並且一點也不急於脫離單身行列的男士。


    戎叔叔抖了抖報紙,頭也不抬地道:“男人先立業後成家嘛,不急。”


    “可他不是都立好業了麽?你看他親媽在國外,操心不到,我們不操心,可就沒人替他操心這事了啊。”老媽沉思了一番,眼神一亮,“你們學校的老師有沒有跟海東年紀差不多的?我看找個當老師的媳婦不錯,首先,學曆能跟我們家海東相稱,將來又能顧家,寒暑假了還能照看著孩子,多好。”


    恩,是不錯,禽獸配為人師表的人民教師,整一個人獸戀,想想都重口極了!


    我吐槽老媽:“人家老師多高尚有文化的一職業,怎麽能跟那位大資本家同流合汙。再說了,老師們天天對著的是我們祖國未來的花朵,對於戎海東,我想她們不是降服不降服的了的問題,而是根本駕馭不了。”


    “這孩子,怎麽直呼哥哥名字,一點長幼之分的禮貌都不懂,下次不許再這樣了啊?”她蘭花指直指我的腦門,狠狠一點。


    又轉向戎叔叔,“老戎,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這想法行不行你倒是應一聲啊。”


    戎叔叔扶了扶眼鏡,笑嗬嗬地看向老媽:“行行行,曹女士說怎麽著就怎麽著,不過做媒這事我可做不來,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在學校裏問人家女老師有沒有意做我家媳婦,”戎叔叔猛搖頭,“不不不,這我辦不到——要不,你問下周會計?”


    周會計是老媽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他們兩曾經在一家單位工作,後來周會計通過關係進了現在的學校做會計,老媽仍在原來的單位,兩人倒是聯係沒斷。她曾來我們家做客過幾次,還請過我們母女兩吃當時在我眼中挺高檔的澳門豆撈,對於她,我還是算熟悉的。


    老媽是個行動派,立刻就一個電話給周阿姨撥過去,我估計不敲定這事,她今晚睡不著。


    兩人將牽紅線這事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說得那叫激情澎湃。我真覺得,老媽純粹是因為家庭主婦做的太無聊了,從而得找些事情打發打發時間,排遣排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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