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的鋼琴獨奏會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紫園的別墅也在裝修中,還有幾個廣告與商業演出也正在洽淡之中,可以說他這陣子忙得和狗一樣,偶爾還要應酬上海的權貴人士,對連漪的思念並沒減,雖然不能見到她的人,兩三天給她發個短信問候什麽。


    他剛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連忙連漪發個短信,然後才起床洗漱。


    他今天算是忙裏偷閑,一會兒史達會帶來幾個上海知名律師的資料,他對身邊工作的人要求甚高,所以做他的私人律師首先要順他的眼。


    早餐他是叫餐的,酒店的服務很是不錯,很快就送到客房裏來,他剛剛吃完,服務員正推著餐車離開時,史達就來了,他每一次來都帶來一大堆的資料,搞得沈星一見到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對他說:“把資料拿過來給我看吧。”


    這次也不例外,他剛才出聲,史達就將一疊材料遞給了他。


    沈星用人古怪,不喜歡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所以史達給他挑選的都是氣血方剛的律師,有的甚至還不到三十歲。


    他一翻著一張張資料,每一個律師的來頭都不小,隻是一眼看過去,都沒有怎麽眼緣。


    史達見他一個勁地搖頭,也不說話,開玩笑說:“沈大才子,又不是相親,要求別那麽高,主要是名氣響。”


    他還是繼續下翻著,對他的話還是不搭理。


    從上到下,材料被他翻看了大一半,他以為快沒戲了,要將之前翻過的再看看的時候,突然一張與他神色模樣氣質有幾分相似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眼球。


    看了資料,從業經曆隻有兩年,資曆還算比較淺,名氣也沒有之前那幾個響,不過剛剛出道才兩年,打官司的成功率卻是百分百,連一個月前轟動一時的富二代藏毒案他都能打贏,看來此人雖然年輕,但還是很有所為。


    “就他了 !”沈星一板敲訂,並留了一下他的名字,好巧,也帶個星字,隻是姓不同,‘祈’這個姓有點少見。


    史達是個痛快人,隻要是選這裏麵的,他都沒有什麽意見。


    選定了人之後,史達下一步就是帶著沈星去祈星工作的律師所。


    祈星在得知自己被沈星挑選為私人律師後,相當鎮定,與他二十四歲的年紀一定都不相符,多了少年老成,處事圓滑之態。


    他所工作的律師事務所在上海也是一流的,裏麵的律師何其少,比他有資曆有經驗的又何其多,他憑什麽得到沈星親眯,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在事務所裏一群同事羨慕的目光中敲響了會客室的門。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他終於如願以償見到了沈星沈大鋼琴家。


    他自信滿滿,從此以後,他的人生一定會改寫!


    ——


    周末的陽光燦爛如火,給上海的初冬染上了暖暖的色彩,杜冽與連漪今日回紫園,給沉靜多時的紫園帶來了歡笑聲。


    林美惠有大幾天沒有見到兒子與未來兒媳婦了,這才見麵還真樂壞了。在她眼裏,這連漪要比兒子好太多了,雖然同兒子不住在紫園,可隔一兩天總會打電話給她噓寒問暖,比自己的親閨女還要貼心。相比之下,這兒子就差多了,大半月沒有個電話不說,好不容易母子見了麵,他也是心不在焉。


    為此她難免當著兒子的麵說了他一通。


    杜冽看了身邊的連漪一眼,無比冤枉地說:“媽,現在有你這個兒媳婦疼你就夠了,我呢就負責賺錢養活妻子與母親。”


    “有了媳婦,就變得如此油腔滑調。”林美惠心裏暖著呢,“一點兒都不像我林美惠的兒子。”


    恰好,‘熊寶’從樓上跑下來,竄到她的懷裏,她摟著說:“我的兒子還沒有這寵物貼心呢。”


    許久不說話的連漪識趣坐到了她的身邊,逗著‘熊寶’說:“惠姨,你不是還有我嗎?”她靠在她的肩頭嘟著唇說:“杜冽他都聽我的,我呢又都聽惠姨的,到頭來他還是要聽您這個母親的。”


    林美惠本就疼愛這個最好姐妹的女兒,如今快成了兒媳婦,她不像尋常人家的婆婆那樣小心眼,杜家家大業大,好歹也是上海灘的大戶,她的眼光看著遠得呢,隻要兒子與連漪倆口子合合美美地過著小日子,她就心滿意足了。方才她不過無隱透機,隨便說幾下罷了。


    她拍著連漪的臉對杜冽說:“以後,經常讓漪漪到紫園來陪我,你沒有空,就讓司機送過來,別成天把媳婦關在家裏。”


    杜冽更是冤枉,“媽,我不是怕媳婦跑了嗎,所以看了緊些。”


    “到紫園這裏來,就怕跑了?”林美惠一點也不賣兒子的帳。


    杜冽在母親麵前,自是不敢多辯駁的份,隻能喝著茶,看著連漪。


    英嬸端來一大般新鮮的水果,看到這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樣子,也跟著樂,她放下盤子正要轉身,林美惠叫住了她。


    “英嬸。”她將懷裏的‘熊寶’抱給連漪說:“打聽到了嗎,我們新來的鄰居是何方神聖?”


    英嬸的臉刹時拉了下來,眼皮皺皺著說:“問了幾個裝修工,他們都說不知道別墅的主人是誰?後來我又問了工頭,他也說不知道。”她越說越來勁,像是在講一個懸疑故事,“你們說這事怪不怪,哪有工人裝修屋子忙活了半天,不知道自己主人身份的道理,太邪乎了。”


    連漪也跟著好奇起來,抱緊‘熊寶’問,“什麽人,這麽神秘。”


    “我問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發現搬來了一架十分明貴的三角鋼琴,和我們家的那個差不多,還跟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他可凶了交待裝修工人所這架鋼琴價值不菲,千萬不能碰。”


    林美惠倒覺得這鋼琴沒什麽新意,放眼整個紫園,十有八、九的人家都有鋼琴,這鋼琴如今天可是裝飾品,就算主人家不會彈,就擺在大廳上,也顯示了屋子主人的貴氣。所以她聽了說:“不就鋼琴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這屋子主人確實顯得有些神秘。


    說到鋼琴,連漪想到了沈星,有一陣子他沒有來纏自己了,除了幾天發一條問候短信外,也算是清靜了下來。對於他的短信,她是一看便刪除了去,怕被杜冽發現日子就不太平了。


    杜冽揮手示意英嬸退下,而後說:“別人家的事就不用管了,現在我們還是吃水果吧。”


    說完他將一塊插有牙簽的梨送到連漪的口中寵溺地說:“快吃,這可是進口梨。”


    連漪很聽話地嚼著,慢慢吞下後說:“不好吃,還是國內的梨好吃。”


    兩人正打情罵俏之際,杜冽的手機響了,他聳聳肩無奈站起來走到露到陽台上接。


    是肖克的電話,不過他告訴他的事有一點不妙。


    “什麽?你說沈星買了紫園一號的別墅?”杜冽的臉皺著一團,想起方才英嬸形容的那個鄰居,心裏已經了然那個神秘的領居就是沈星,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與肖克的通話很短,掛斷手機慢慢放下。


    林美惠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端莊的嗓音透著幾許擔心:“杜冽,發生什麽事了嗎?”


    杜冽轉身,怕母親擔心安慰說:“沒什麽事,隻是在對付一個狂妄自大的情敵而已。”


    林美惠聞言越發不解,“你這樣看著連漪,還有機會讓別的男人有機可鑽?”


    杜冽笑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是個男人,還是一個自毀前程的男人。”


    林美惠知道兒子做事向來懂得分寸,更明白他對連漪的執念,走近一步說:“其實隻要連漪的心在你身上,你還怕什麽呢?”


    此話不無道理,可其中的詳情隻有杜冽明白,他又不可能將連漪十四歲時早戀之事說與母親聽,現在漪漪對自己是產生真感情了,可這個沈星對漪漪的影響還是極深的,如果當年的那件事被揭穿,他的日子可就沒有這麽好過了,所以還是不能讓兩個人有接觸。


    “媽,現在我和漪漪的感情深著呢,我才不怕,隻是有些事情出於防範,不是叫人更省心嗎?”


    他說著探頭看了看廳裏端坐著的連漪,一邊抱著可愛的‘熊寶’,一邊還有滋有味的玩著手機,他這個小媳婦無論走到哪裏,手機必定不離身,方才還收斂了一點,這一沒有人在身邊陪著她說話,壞毛病就又犯了。


    林美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快去陪漪漪吧,不然她就隻會玩手機了。”


    杜冽看了看時間,來紫園也有好半天了,也該回去了,再過一陣子,他可不會讓她經常回紫園,要回也得自己陪著。


    他與連漪坐在車裏經過隔壁別墅的時候,他不輕易瞅了瞅這幢別墅,心裏不禁嘲笑就沈星這種所謂的音樂才人也配住紫園,看來與連漪搬出紫園的決定是個明智之舉。


    連漪因為英嬸的話,也特別留意了一下這幢別墅,還問出口說:“杜冽,你說這個鄰居是什麽樣的人物呢?”


    杜冽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說:“我猜一定是個大人物!”


    兩個相視一笑,車子裏飄蕩著溫馨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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