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的鋼琴獨奏會如期而至,連漪從新聞裏知道今晚在上海最豪華的劇院,他的獨奏會將如火如荼地舉行,可她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她親手將他讓祈星送來的票撕碎就足以證明了這一切。*****$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一整天上課都渾渾噩噩,無精打采,好不容易盼來了下課,又收到沈星的短信,讓她今晚務必去聽他的鋼琴獨奏會。


    她托著下巴暗自尋思,難道祈星沒有把她撕碎票一事告訴他,


    杜冽說過下課後會親自來接她,吃美食,而後帶她去一個地方,保證讓她大開眼界。


    她又尋思想來,到底是什麽地方?


    出了校門,杜冽的車早就在不遠處的大樹下停著,見她一出來,就從車裏下來,像一個忠誠的奴仆一樣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她送上車,並係好安全帶。


    自和他在一起,他來接連漪,都會做這些,兩年了,現在依然保持著這種紳士風度與極度的貼心。


    “晚飯吃完,你要帶我去哪裏?”一上車連漪就好奇地問。


    杜冽神神秘秘地說:“現在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晚餐是在上海剛剛開業的一家意大利西餐廳吃的,雍容華麗的裝飾,安靜的環境,優雅的氛圍,優揚的輕音樂飄在餐廳上空,讓人感到十分愜意。


    連漪對這頓晚餐還是十分滿意的,她對牛排特別講究,太老了她不愛吃,太脆她也不喜歡,而這家餐廳的牛排不老也不脆,吃起來相當上口。


    晚餐後連漪迫不及待地上了車,十分期待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杜冽開著車,覺得車裏太靜,打開廣播,隨易開到了音樂頻道,接著主持人甜美的嗓音回繞在車裏。


    連漪饒有興趣地聽著,主持人的嗓音消失後便是一道現在相當流行的歌曲。歌曲播放結束,主持人又開腔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三十五分,再過二十五分鍾,上海市民十分期待的新一代鋼琴家沈星的鋼琴獨奏會便要拉開序幕了……”


    連漪聽得有些煩,叫嚷著:“快換頻道,不想聽這些。”


    杜冽按她的意思換了頻道,調侃了她,“你和沈星雖然彼此不認識,但按理說你們都來自北京,又都是李博的學生,你對他的新聞應該會感興趣才對。”


    “憑什麽我要對他的新聞感興趣。”連漪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向車窗看去,她看到了一座宏偉的劇院,劇院四周人流湧動,喧鬧不已。


    這時,她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著杜冽問:“你說帶我到大開眼界的地方就是這裏?”她雖然對沈星的鋼琴獨奏會不感興趣,可知道沈星就在這座劇院裏舉辦。


    “是的。”杜冽不以為然,“一頓宴席,我認識了沈星,他就送了我兩張門票,你說如果不來聽豈不是辜負了人家沈大鋼琴家的一片好意。”


    “你怎麽不早和我說。”連漪問話之際,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杜冽忙著倒車,無暇應她,她隻能自認倒黴,隻希望獨奏會結束後,快快離去,不要和沈星有任何瓜隔。


    劇院門口,人山人海,連漪與杜冽到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四十五分了,工作人員開了門,人流慢慢湧進劇院,大幾分鍾後寵大的人群才消失。


    他們在沒有那麽多人的時候,才走進劇院,杜冽還是不放心,一隻手緊緊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擋在她麵前,怕被人碰到。


    他們的座位在第一排,坐定時,燈光熄滅,隻留有牆上的壁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劇院的舞台十分華美,幕簾拉開,露出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與氣勢強大的樂隊。


    主持人是來自上海電視台的著名主持人,他用宏亮的嗓音引出了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沈星,同時掌聲雷動,場下靜諡了下來。


    突然,舞台上一片漆黑,隨著沈星的入座後,才有了一抹光,這抹光打在了白色鋼琴和他的身上,白燦燦,耀眼異常。


    看著舞台上那個意氣蓬發的沈星,他的頭發隨著他手臂的擺動而飄灑,連漪覺得音符在他的演繹下極富生命力。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十四歲那一年,和他相識數月後,他參加了全國青少年鋼琴大賽,她也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默默地聽著他的演奏。


    隻是時間流逝太快,彼時的心境與多年前早就大不一樣,那時她欣賞他,欽慕他,喜歡他。現在對他的才藝還是很欣賞,隻是已經沒有半絲喜歡與愛意。


    巴黎的那一別後,她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麵,也不會再有糾纏,她一直會在杜冽的嬌養下安寧一生。但現在他的名氣太響,就算不想他,網絡媒體都會報道關於他的新聞,而他功成名就之後癡心妄想地想要挽回他們曾經的感情,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他忙著獨奏會的事,她哪裏想這麽清閑。


    前天祈星的出現,她就隱陷約約發覺,安寧的生活已離她漸漸遠去,沈星這個名字就像脫不去的包袱長久地糾纏著自己。


    “漪漪。”杜冽叫了她,可她全然沉浸在鋼琴聲與擔憂之中,沒有聽到。


    杜冽凝視著她完美的側麵,靈動的睫毛閃爍,翹挺的鼻子帶著均勻的呼吸,唇瓣緊閉,猶如一副畫。


    她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沈星身上,思緒不知飛到哪裏,聰明的杜冽一看便知她想到了他們的過去。


    他們的那幾年單純美好,花一般的季節,感情是那般的純淨。對於他而言卻像一場噩夢,因為他盼了那麽多年的寶貝愛上了另一個男子。


    不帶任何情緒地回正頭,他的目光也定格在沈星身上。


    白燦燦的光下,白衣勝雪,坐在白色的鋼琴前,就像一個帥氣的白馬王子等待著白雪公主的出現。


    場下燈光黯淡,杜冽的唇角輕輕揚起,唇瓣微張,露出兩顆白森森的牙齒,淩厲的目光往舞台上一掃,又向身邊呆坐著連漪一掃,突然發覺這兩人很般配。他的漪漪白玉肌膚,傾城之色,比那傳說中的白雪公主還要美上萬倍,而沈星才華橫溢,充滿活力。兩人何止般配,簡直就是絕配,如果不是當年他使了一些手段,他們就是完美體,無法拆散。


    說實話,他對藝術很頭疼,特別是沈星彈奏的鋼琴更是嫌惡。如果不是為了安排一場好戲,他才不會帶連漪來。


    沈星的鋼琴獨奏會舉行了將近兩個小時,落幕時,已經十點了,劇院裏人群開始流動起來,杜冽護著連漪站在原地,等人群散去時,再離開也不遲。


    連漪此刻的心情和他不一樣,心急火燎,隻想快點離開,可人太多,杜冽高大的身軀一直擋著她的身體,她根本無法邁出一步。


    “杜冽,我們走吧。”見人群已退去,她見他還不移動腳步,實在忍不住問出聲來。


    “不急。”杜冽慢條絲理地說:“我們還要付一場宴席。”


    “都十點多了,還約了誰呀?”連漪拽著他的衣角問。


    杜冽笑笑,此時手機響起,他接了一下掛機後牽起她的手才離開劇院。


    車裏,連漪有些累了,也沒有力氣費口舌問他,誰叫自己早就上了賊船,船的主人想帶她去哪裏,就去哪裏,她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隻是她到酒店的時候,她才知道宴席的主人是誰?


    沈星為了慶祝鋼琴獨奏會圓滿成功,在酒店裏設了宴,請了上海灘的權貴,還有負責獨奏會的相關人員。


    當杜冽親密地挽著連漪出現在滿臉紅光的宴席主人麵前時,沈星的臉色頓變,看著兩人緊緊纏繞的手,那心像被利劍穿透般,鑽心刺骨,痛入骨髓。


    “杜先生,很榮幸再見到你。”他看了連漪一眼,此情此景,他不可能上前質問她,她與杜冽的關係,紳士般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我未婚妻,連漪。”杜冽故意將連漪的手高高托起,今天他們倆都戴了名貴的訂婚戒指,一對閃閃發亮的鑽戒耀眼奪目。


    鑽光刺痛了沈星的眼,他想起了杜冽向他索要兩張票的時候,就說過要帶未婚妻一起去,還要介紹未婚妻給他認識。世界上怎麽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他口裏的未婚妻竟然是連漪。


    咖啡屋時他以為連漪是為了打發他,隨便編了自己已經有未婚夫的理由,現在看來都是事實,她沒有騙他。杜冽在上海灘很有威望與權勢,這個對手太強大,想要與連漪重歸與合,希望渺茫。


    知道他們的關係後,沈星不可能裝作不認識連漪,當然也不能表露自己的心跡,他客氣有禮地連漪說:“漪漪,昨天我還和李博老師通電話,他還向我問起你的情況呢,真沒有想到你是上海灘大名鼎鼎杜先生的未婚妻。”


    他的話聽似友好,其實暗帶嘲諷。


    連漪以為他會像自己一樣裝著彼此不認識,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提到了李博,她如果再裝著不認識他,根本就說不過去,可又不知如何應答,隻能吱吱唔唔地說:“李博老師,他還記得我?”


    不等沈星回答,杜冽就看了看兩人問:“怎麽,你們認識?”


    沈星對他解釋起來,“我和連漪小姐都從師於鋼琴家李博,雖然是多年前的事,但當年我們關係還是不錯的。”


    “是嗎?”杜冽漫不經心地看著連漪,手指捏了捏她細白的手,“漪漪,我怎麽都沒聽你說起過?”


    連漪的情況有點窘迫,她在杜冽麵前是提及過沈星與李博,但很明確地對他說自己與沈星不認識,可現在被沈星一語戳破,難堪中帶著無法自圓其說。


    抬頭看著杜冽,那是多麽一個精明的人,那雙眼睛比金子還是雪亮,她要如何對他解釋呢。


    就在她惶惶不安之時,沈星竟然替她解了圍,“杜先生,連小姐為人低調,可能不想讓您知道與大名人認識吧。”


    杜冽倒也沒有再為難連漪,摟著她的腰在沈星麵前顯示著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好在肖克與陸天一班朋友也來了,氣氛一下緩和了不少。


    入席,連漪一點食欲也沒有,時不時看看杜冽,他坐在沈星的身邊,臉色微沉,看不出喜怒。


    這頓宴席,她食不知味,坐如針紮,心情五味雜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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