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鍾,天色已經亮堂起來。靠近赤道的地區當然不能和北方的深秋相提並論。不但氣候溫和而且天亮的也比北方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子來,張川樹便睜開了眼睛。將還在熟睡的羅甜甜輕聲叫醒,然後兩個人迅速的穿衣服,洗漱。


    門外是老肥的聲音:“張川樹,別睡覺了,咱們該動身了


    。”張川樹正刷著牙,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然後一邊刷牙一邊從烤麵包箱裏抽出兩片烤好的麵包,塗抹上花生醬然後又加了幾片火腿,最後裝在一個保鮮膜裏留著給羅甜甜當早餐吃。


    逃亡的日子,不能定點定量的吃飯,對於人體的傷害很大,張川樹體格健壯又年輕氣盛的,多吃一頓少吃一頓的都無所謂。可是羅甜甜還是個小孩子,讓她受這樣的苦怎麽吃得消,即便是張川樹對這小丫頭照顧有加,可是畢竟這樣的生活讓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小丫頭吃盡了苦頭。


    兄妹兩個走出門去,外麵霧氣很大,這樣的天氣挺適合犯人逃跑的,張川樹暗想是不是老天都在幫助他。但是老天從來沒有幫助過任何一個人。


    汽車平穩的開在大道之上,此次進入緬甸國境之後,他們的第一站就是緬甸北部的一大城市——密支那。那裏會有趙高他們行會的人手接應,然後眾人會保護著這批軍火安全的抵達他們行會設立在金三角的武裝總部。


    而張川樹到了密支那第一件是就是聯係上姐姐,報個平安,然後再通過姐姐聯係到跟他接頭的人,等找到了接頭的人,張川樹的逃亡計劃就算是順利完成了。但世上的事情,沒有幾件是十分順利的,包括逃亡,也要一波三折。


    在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就要跨越中緬邊境了,這段時間也是最危險的時候,隨時隨地都會有邊防軍的出現。不但有中國的,緬甸的軍隊也在邊界線上囤積了不少兵力。凡是發現有異常人員出沒在邊境附近,他們都會豪不留情的開槍。


    如果在邊防線上被打死了,那可就是白死了,沒準還會暴屍荒野。自張川樹一上車,臉色就凝重起來,眉頭一直緊縮,緊張的心情一直伴隨著他,但是老肥似乎胸有成竹,畢竟往返於這條線路已經很多次了,即便跟邊防軍有幾次交火,但是都是放幾次冷槍也就通過邊境線了。畢竟邊防軍也不想跟這些走私販毒的亡命之徒展開殊死火拚。裝裝樣子,開幾槍也就算了,不會深追。


    老肥了解這些駐守在邊防軍人的性格,有足夠的信心穿越邊境線。


    阿強還在專心致誌的開車,副駕駛位置的緬甸人丁倫在早晨四點多的時候已經自己提前去了緬甸。據阿強說,那個緬甸人跟緬甸的邊防軍有交情,所以提前去緬甸邊防哨所跟緬甸的邊防軍打聲招呼。也就是說,隻要老肥他們的車能順利的通過中國的邊防線,那以後的路就暢通無阻了


    。


    現在副駕駛位置坐著的是台灣人趙高,他還在用一塊白色的紗布擦拭著自己的手槍,就如同擦拭自己心愛的寶貝一樣。槍,本來是就殺手的寶貝。


    羅甜甜一個人乖乖的坐在車倉的後排,眼巴巴的看著窗外的景物飛快的倒退。可見車子的速度有多快。


    小型卡車的車鬥上是老肥和張川樹。此時老飛已經把一把ak-47遞給張川樹,說道:“會用槍嗎?”


    “會,我用過手槍。”張川樹臉色依舊凝重,眉頭緊鎖。


    “手槍沒有這把槍的威力大,一會如果跟邊防軍發生了槍戰,你小子可別臨陣脫逃,邊防軍都是嚇唬嚇唬就完事了。你別害怕。”


    張川樹怎麽能不害怕,這畢竟是跟正規軍對抗啊,多少世界級的黑道教父都是被國家的軍隊解決的啊。但是張川樹還是鼓起勇氣的說:“沒問題,反正已經被通緝了,再犯點事我也不在乎了。”


    到邊境線了,車子突然從大陸上一拐,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路,路很窄,隻能容下這輛小型卡車的寬度。而且樹木很繁茂,不少的樹枝都擦著卡車的頂部,發出嚓嚓的聲音。


    “底下點頭,小心樹枝刮到你。”老肥好心的提醒到。


    張川樹和老肥兩個人都趴在了草垛上,在草垛下麵,就是他們運的這批軍火。


    “老肥,咱這是去哪?”


    “緬甸啊。”


    “緬甸?咱這不是拐進這樹林裏了嗎。”


    “廢話啊,我們走私軍火的還敢**明大道嗎!咱這不是要繞著邊防哨所走嗎。走到他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然後突擊過去。”


    “就咱兩個,人手夠嗎?”張川樹又問道。


    “車裏不是還有一個趙高嗎,他在關鍵時刻也會出手,畢竟咱是在給他們行會辦事,他不管咱們的死活難道還不管這批貨嗎。”


    “靠他?是不是要等咱倆都死了,這傻逼兒子才會出手啊


    。”


    “呸,呸,呸,你小子烏鴉嘴瞎胡說。咱幹這種事的就圖個吉利,你小子怎麽信口開河啊。”


    兩個人正說著,車子突然以外的停下了。老肥一吃驚,說道:“操,難道車子昨天晚上沒修好,又壞了?”


    “你們兩個下來,看看這個。”阿強已經從車廂裏走出來,招呼老肥他們,老肥和張川樹也跳下了車鬥,跟趙高走到車子前,車子前正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後背上有一個剛剛烙下的槍痕。看樣子這個人是被槍打死的。


    “這怎麽會有死人?”張川樹問道。


    “沒準也是跟我們一樣的偷渡者,被邊防軍打死了唄。”老肥故作輕鬆的說道。


    “我看他不是在這死的。你看他這個槍傷,雖然子彈已經把他身體穿透了,但是這片地上沒有太多的血跡,顯然,這小子是在別的地方中了邊防軍人的槍,然後逃跑,但是跑的這時已經流血太多了,導致死亡。”阿強分析道。


    “你說的沒錯,以這個血跡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中得槍,也就是說,前麵有邊防軍設的關卡。”張川樹也隨即分析道。


    “不對啊,我們之所以走這條路就是因為這條路沒有邊防軍的關卡,怎麽現在又有了呢?”老肥十分納悶。


    “這個人…這個人很眼熟,你看,是不是那個緬甸人!?”阿強搬過死者的臉後,發現了這意外的情況。


    老肥和張川樹也湊上去看個究竟,果然沒錯,就是那個引路的緬甸人丁倫。


    “阿強,我們現在怎麽辦?”老肥問道。


    “全速武裝,突圍!”阿強堅定地說。


    “不行,那樣做太危險,而且我們不知道邊防軍現在有多少人。這樣硬拚是無濟於事的,何況我們隻有三個人。”張川樹說道。


    “誰說隻有三個,難道我不是人嗎?”此時趙高也從車上下來,手中還拿著他那把寶貝似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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