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張川樹拉著羅甜甜又上了一座叢林密布的高山。這三天來,兄妹兩個上上下下的已經翻越了三四座山和若幹個土坡了。疲憊貫穿了他們身體的每一個神經。饑餓、饑渴、困頓、疲勞多方麵因素困擾著他們。


    羅甜甜的小嘴唇已經幹裂,臉色蒼白,但還是跟在張川樹身後沒有絲毫的抱怨,張川樹讓她怎麽走就跟著怎麽走,而且還總是不停的問張川樹累不累。


    張川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這一天到晚翻山越嶺的,到險阻的地方他還要抱起羅甜甜,即便羅甜甜已經很輕了,但是再輕也有一定的重量,負重爬山,這可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兩個人在山路間饑腸轆轆的攀登,這三天三夜基本上沒吃過東西,沒喝過什麽水,偶爾山間有野果子會摘下一兩個填充一下胃裏的空虛。張川樹總是暗自苦笑,虧自己腰上的腰包中還有那近十萬塊錢,可如今這些錢也沒有了用武之地了。


    “哥哥,你累嗎?”羅甜甜額頭已經有汗珠順著細嫩的小臉蛋流淌了下來。


    “哥哥不累,甜甜累了吧。要不我們先坐下來歇會。”


    “不要了,我們繼續走吧,沒準翻過這座山就能看到城市了。”羅甜甜用小手擦了擦汗珠,繼續跟張川樹走下去。


    張川樹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山中的叢林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懼,樹木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眼前。日光也隻能透過濃密的樹葉照射進來微弱的光點。這座山很高,他們甚至連山腰都沒有到。張川樹預感到,這是他們這幾天翻越的山中,最高的也是最險阻的山。想完全翻越過去起碼要到傍晚的時候了。


    在沒有路的山間穿行,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溪水流淌的聲音。張川樹心中大喜,抱起羅甜甜朝著溪水聲傳來處奔跑過去


    。沒跑了十分鍾,果然看到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


    “甜甜,有水了,快喝點。”


    兄妹兩個趴在小溪岸邊開始灌水。飽飽的喝了一通又開始洗洗臉,洗去身上塵埃和疲憊。張川樹看看周圍的地形,依舊是上坡,不過溪水旁邊是小片的草地,而且沿著溪水兩旁的草地延伸到山上很深處。


    張川樹和羅甜甜在小溪旁做了短暫的休息,又開始了翻山越嶺的征程。兩個人一直沿著小溪走,因為這樣可以保證有充足的水源,不至於在挨渴。要知道,口渴比饑餓可難受的多。


    走了一段,張川樹依據地形,不難判出,這裏應該是半山腰了。地勢平緩,而且有了成片成片的草地。遠處還傳來瀑布的聲音,估計附近一定有一條**的瀑布,而且瀑布的下方是一個深潭。


    張川樹沒心情去看什麽**的瀑布,他隻想盡快找到出山的路。但是路沒有,隻有沿著小溪而延伸上山的一片片草地。半山腰上的地勢和複雜,也很難走。高高低低的起伏讓張川樹的腳掌吃盡了苦頭,偶爾樹幹上盤臥的熱帶是讓張川樹驚出一身冷汗。


    沿著小溪,拐過了一個半山腰上突兀的告破,張川樹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古遠的山脈,茂密的樹林,紫氣纏繞的山間,竟然有如此的古廟建築!


    張川樹拉著羅甜甜一步一步的走進這氣勢磅礴的古廟,廟門緊閉著,但是廟門前麵的台階沒有絲毫的破敗,而且很幹淨,就像剛剛被打掃過一樣。抬頭看看古廟上的橫幅,竟然有三蒼勁有力的墨筆大字“少林寺”!


    “草,我怎麽走到河南了?”張川樹心裏思索著,可他馬上確認過來,這肯定不是什麽河南,這裏明明生長的都是熱帶植物,怎麽可能是河南嵩山呢。難道這裏是福建?據說福建莆田市也有一個南少林寺的遺址,似乎跟嵩山少林寺是齊名的。但是以這裏的環境,也不可能是福建啊。難道,在這個世上,還有第三個少林寺?


    不管怎麽樣,隻要是少林寺,那裏麵的就一定都是一幫和尚,和尚都是修佛的,心地都善良,不如先進去混口飯吃,然後在做其他的打算。


    張川樹看了一眼羅甜甜,說道:“甜甜,咱們先到這裏休息休息吧。”


    “好…好…哥哥…我暈暈的…”羅甜甜的臉色更加蒼白


    。


    張川樹摸了摸羅甜甜的額頭,有摸了摸自己額頭,說道:“真燙,你發燒了,哥哥這就帶你進去,沒準裏麵有老中醫。”張川樹抱起羅甜甜朝大門走去。


    朱紅色的廟門,次間有圓孔窗,方圓相濟,簡潔大方。金環相扣的門把手寬大而穩妥。門前有大理石所修葺的石台和台階,大門兩側是兩頭雕刻精湛的雄武石獅,廟宇四周被千年古鬆所圍繞,使這個“少林寺”充滿了神秘。


    張川樹抱起羅甜甜走上白玉石所鑄造的七層台階,來到廟門前,用力的敲打廟門。厚重的門板發出純混的敲打聲,其聲音在林間飄散,源遠流長。


    廟門開了,一個穿著青色僧衣的年輕和尚站在門裏,見到張川樹,臉上堆滿了親和的笑容。


    “敢問施主有何事來訪?”


    “大師,您好,我們兄妹在山間遊玩迷路了,在這裏走了三天三夜都出不去,我們沒吃沒喝的快支持不住了,現在我妹妹又發高燒,求你們能容我們在這歇息一下。”張川樹一臉可憐的說道。


    “施主請稍後,我進屋稟報一下師傅。”小和尚說完,再次關上了大門。張川樹在外麵抱著羅甜甜,心裏十分擔心她的病情,時不時的摸摸這小丫頭的額頭。依舊滾燙,臉色也越加的難看。


    不一會功夫,廟門又一次打開了。這回不僅僅是之前那個年輕的小和尚,他身旁還站著一位穿著黃色色衣的年長和尚,年長和尚先朝張川樹雙手合十行行禮,知道說道:“施主請進。”


    張川樹隨老和尚走進寺內,石板路上孕育著遠古的氣息,兩旁的擺設也有如回到了古代,回想起了烽火連天的大唐王朝。


    走進一間禪房,屋內擺設極為簡單,一張土炕,一張四腿桌,三把短凳,一個書架,書架上的書已經沾滿了塵土,一個雕琢這佛像的紫黑色櫃子,便是小屋中所有的家當。


    老和尚將土炕上的被褥撤了下來,又在紫黑櫃子裏拿了一床新的被褥撲在上麵,然後對張川樹說道:“施主請把這位姑娘放在土炕上,休息片刻,貧僧去拿醫具,馬上來為這位小施主治病,說這,老和尚關上禪房的門,快步走向了院落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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