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了黃敘這個不講理的,張憲,嶽雲用自己的寶馬去安慰都不成,反倒是赫赫有名的汗血寶馬,赤兔胭脂馬被黃敘給罵了個遍。


    若是黃敘這話被其他武將聽見,指不定氣的七竅生煙,要與黃敘拚命。寶馬神兵是武將的第二生命,而寶馬的價值更在神兵之上。因為神兵有足夠的好材料,找尋能工巧匠便能打造。而寶馬,品種稀少,人為培育極其困難,要麽便是野生的馬王,難以馴服。


    而汗血寶馬以及赤兔馬,更是馬中極品,黃敘居然說汗血馬流血太髒,赤兔馬耳朵太長像兔子。也虧得是張憲嶽雲是良善之輩,能拿出自己的坐騎安慰黃敘就已經是殊為難得。如今被黃敘評價一番,二人也強忍著心中的怨念,想辦法調解此事。


    黃敘油鹽不進,隻是要嶽雲賠他的馬兒,但馬死不能複生,嶽雲要把赤兔胭脂馬陪給他他也不要。這可把二人愁壞了,張憲無奈之下隻得看向黃舞蝶,希望黃舞蝶勸勸黃敘。


    黃舞蝶是有好氣又好笑,耐心規勸黃敘:“不就是匹馬嘛,等回了洛陽,叫陛下給你尋一匹不就是了,肯定合你的意。”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黃敘聽,還是說給張憲聽得,張憲一聽扯上了天子,神色一動死死的注視著黃敘,黃敘心智不全,應該不會騙人。黃敘一聽黃舞蝶的話,擦了擦眼淚道:“大哥哥給我找馬兒?”


    “大哥哥?居然稱呼天子為大哥哥,乖乖,這對姐弟果然是天子身邊關係密切之人,看來這姑娘沒有騙我。”張憲心下驚訝無比,但也相信了黃舞蝶姐弟的身份。


    黃敘想了想,又看了看嶽雲搖了搖頭道:“不成,他弄死了我的馬兒,得給我賠。不過他要是我的弟弟,我就不要他賠了。”


    嶽雲大怒道:“好啊,你居然還有這麽多心思,原來想著這個呢,明明是我贏了,你我事先可說好了,誰輸了誰就是義弟,你休想抵賴。”


    黃敘臉色不由得一紅,臉紅脖子粗的辯解道:“胡說你哪裏贏了,明明是我贏了,你本來就比我小還跟我爭義兄?”


    嶽雲一臉鄙夷:“那是誰掉下馬的?”


    “我不管,你賠我馬……”黃敘爭不過嶽雲,也講不出道理,又扯到了馬上去,企圖用這個讓嶽雲屈服。


    嶽雲知道了黃敘的如意算盤,哪裏會搭理他,一邊的張憲卻看不過去了,向嶽雲問道:“嶽雲,你們怎麽爭什麽義兄,義弟?”


    嶽雲摸了摸腦袋解釋道:“我跟他甚是投緣,聊了一會決定結為異性兄弟,可他偏偏要跟我爭義兄。”


    “明明是你比人家小,還好意思爭義兄?”張憲笑罵道。


    嶽雲也掛不住了,辯解道:“達者為兄嘛,所以我跟他說好比試一場,誰贏了誰就是義兄。你看他現在輸了不認賬,還賴上我了。”


    “混賬話,嶽父教導咱們要光明磊落,你不要看小兄弟心智不全便欺負他,先前我看的分明,你還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他戰馬不如赤兔胭脂,氣力不濟才跌落馬下,不算你贏了他。你若真與他投緣,真心結交,便老老實實做這義弟吧。”


    嶽雲被張憲說破心思,臉色也有些掛不住,若黃敘心智正常,嶽雲肯定是不會爭的。可讓嶽雲叫一個心智不全的人做義兄,別說嶽雲,一百個裏麵有九十九個不願意。


    嶽雲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做義兄。”


    “那你陪我馬!”黃敘張了耳朵聽了半天,見嶽雲不答應頓時要嶽雲賠他馬兒。


    “別裝了,老老實實做我義弟,我呀改天給你找個神獸當坐騎。”嶽雲拍著黃敘的肩膀說道。


    “我不管,要麽我做義兄,要麽賠我馬。”黃敘絲毫不讓,別看黃敘心智跟不上年紀,但卻不願意吃虧做小的。


    一邊的黃舞蝶也沒有辦法,黃敘脾氣強得很,如今要爭著做大哥,問題不在馬上,她也沒有辦法去勸。


    張憲見嶽雲也不肯讓步,沉吟片刻道:“那便這樣好了,我那汗血寶馬也是良駒,就暫且借給你與嶽雲在比試一次,這一次我跟你姐姐作證,誰贏了,誰就是義兄如何?”


    黃敘對自己實力自信得很,點了點頭道:“好啊,你敢不敢在比試一次?”


    “有何不敢?”嶽雲心知黃敘換了馬,自己這次怕是要做小的了,但卻不肯丟了麵子,滿口答應下來。


    張憲牽來汗血寶馬,黃敘又拿起了镔鐵大錘走上前來,作勢要拉韁繩上馬背。不想汗血馬認生得很,見了黃敘悶哼一個響鼻,上躥下跳,不讓黃敘來騎。


    “這馬兒通靈,你剛才罵了它,它哪裏肯讓你騎?”嶽雲見黃敘上不得馬背,樂不可支的笑道。


    “不騎就不騎,髒死了!”黃敘上不得馬背,來了性子又咒罵一句,坐在地上生起了悶氣。汗血馬好似頗為得意,昂著馬頭,悠閑的踏著步子走進院子裏吃草。


    “這畜生倒是記仇得很。”張憲尷尬笑了笑。


    黃舞蝶眼睛一轉道:“不如這樣吧,二位壯士如今四處遊曆,小女子即將帶著舍弟回洛陽,不如跟我一起前往洛陽如何。平安,洛陽那邊你姐夫那馬跟你熟得很,不如你騎它很嶽小兄弟比試。”


    黃敘想了想道:“對啊,烏龍聽我的話,嶽雲,你敢不敢跟我去洛陽在比試?”


    “去洛陽?”嶽雲眼珠子轉了轉,洛陽離冀州太近了,去了洛陽然後不就得回家嘛?他可沒有玩夠呢,嶽雲搖了搖頭道:“不就是匹馬嘛,你叫我給你賠一匹,我就陪你找個好的,我一路南下,聽說武陵那邊有一頭異獸,不如咱們去找來給你當坐騎?”


    “異獸?”顯然黃敘還沒聽說過這個東西,不屑道:“什麽異獸啊,大蟲都被我一腳踢死了,還有什麽比大蟲還厲害的畜生。”


    嶽雲頓時叫道:“哼,大蟲算什麽,我聽說這異獸乃是絕無僅有的,以虎豹為食。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山林之中行走如風,都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好了,這不過是道聽途說,哪有什麽異獸,更何況武陵有五溪蠻族,風土人情複雜得很,不可前去。咱們出來的久了,嶽父肯定擔心了。不如就聽黃姑娘的,先去洛陽一趟,然後咱們再回冀州。”張憲相信了黃舞蝶的身份,便想著借助黃舞蝶的引薦為國效力,駁斥了嶽雲要去五溪尋找異獸的想法。


    “姐姐我想要異獸當坐騎。”黃敘期盼的看著黃舞蝶道。


    黃舞蝶嚴肅的搖了搖頭:“哪裏有什麽異獸,大蟲是萬獸之王,我還沒聽說過什麽畜生以大蟲為食。你就算找到了,哪裏有虎豹去給他喂食?而且武陵郡是五溪蠻族的地盤,那裏的人凶惡得很,咱們去了肯定要惹事。”


    黃舞蝶不答應,黃敘頓時焉了,夜也深了,黃舞蝶安排張憲,嶽雲兩人住下,打算第二天前往洛陽,將二人引薦給劉辯為國效力。


    第二天一早,黃舞蝶醒來打算去喊黃敘,張憲一覺醒來身邊也沒了嶽雲連忙出了房門,正遇上一臉焦急的黃舞蝶。


    “張壯士,你有沒有看見舍弟?”


    “沒看見啊,嶽雲也不見了,會不會上外麵玩去了,咱們快找找!”張憲說著便向外走去。


    兩人找了一圈,卻沒見著人影,院子裏嶽雲的赤兔胭脂馬也不見了蹤影。


    張憲臉色鐵青道:“嶽雲這小子的行李也不見了,我先前在西邊看見了赤兔胭脂馬的馬蹄印。定是這小子帶著黃兄弟去了武陵找什麽異獸去了。”


    黃舞蝶一臉焦急道:“實不相瞞,我父親乃是荊州黃漢升將軍,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才坐在這兒。去武陵倒沒什麽,隻是哪裏有五溪蠻,若是敘兒與他們發生矛盾,驚動了官兵,咱們想要回洛陽可就難了。”


    “姑娘莫慌,我看你的馬兒還在這,他們兩個肯定是共騎一馬,肯定走不遠,咱們現在去追,興許能追上!”張憲連忙提醒道。


    黃舞蝶點了點頭,進屋拿上行李幹糧便騎馬去向西去追嶽雲黃敘。


    但赤兔胭脂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嶽雲帶著黃敘早已經在數百裏之外,進入武陵地界了。武陵位於荊南,這個地方漢人不多,卻多蠻族,這些蠻族分布在五條江水附近,故名五溪蠻。


    演義中射殺甘寧的沙摩柯,就是五溪蠻族的首領之一。


    二小共乘在赤兔胭脂馬上,不需要嶽雲控製,馬兒健步如飛載著二人向西而去。馬上嶽雲哈哈大笑:“怎麽樣,認我做大哥多好,我能帶你出來玩。”


    “哼,我明明比你大,你還跟我爭,等於馴服了異獸,在跟你比一場,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話說起來,那異獸到底是什麽樣子?”黃敘揮舞著镔鐵大錘說道。


    “那異獸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但卻比其中任何一種都恐怖得多,凶猛無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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