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風停了下來,片刻後,薛開陽拿著車鑰匙,晃晃悠悠走了過來,說不出的悠閑。


    何歡想起剛才突然出現的夏風和心裏怪異的感覺,有些恍然。


    “姐,沒事兒吧。”薛開陽看著何歡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何歡很快從不適中掙脫出來,擺手,“沒事,我們走吧。”


    薛開陽在前麵帶路,何歡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她看著狹長的道路和道路兩邊歪歪斜斜的樓房,忍不住側頭問道:“你把車個停到哪裏了?”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當初是怎麽規劃的,樓和樓的距離極為不科學,有的樓層和樓層隻見,甚至相隔不超過一米,偏偏樹木繁茂,鬱鬱蔥蔥,別說是消防車,就是自行車通過,都很有難度,人走過去,還要小心被地上繁盛的蔓藤絆一跤,如此近的距離,哪裏有停車的地方。


    薛開陽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麵色恢複如常,依舊是嘻嘻哈哈的樣子,“姐,往前走有個停車場,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我平時都從那個地方停車。”


    “哦,是嗎,哈哈哈。”何歡尷尬地笑了笑,暗怪自己多疑,開陽和她什麽關係,她竟然會懷疑開陽。


    正心懷愧疚的時候,但見薛開陽表情愉悅地問道:“姐聽到剛才聽到鈴聲了嗎?”


    聽到這個,何歡一掃之前的警惕,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裏滿是期待的光芒:“嗯,我聽到了,學校是上課了麽?我們趕緊走。”


    “姐很期待?”薛開陽突然停住腳步,側頭看著何歡,娃娃臉上寫滿是認真。


    何歡一怔,隨即笑了,“那當然了,開陽的學校,我當然很期待。”


    薛開陽帶著何歡左拐右拐,像是走迷宮,何歡自覺方向感不差,平時也沒有發現自己有路癡的屬性,沒有想到跟著薛開陽走了一會兒,竟然有暈頭轉向的感覺。


    這是什麽學校,何歡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這地方的樓很早了,據說是建國前建的,聽說這以前是弈城最繁華的地方……”似乎察覺到了何歡眼中嫌棄的目光,薛開陽忍不住解釋。


    何歡嘴角抽搐了一下,抱歉,她真沒看出來。


    走了這麽半天,當第n次差點被腳下的雜草絆倒的時候,她已經的期待值已經降到了負點,若不是不好抹薛開陽的麵子,外加自己昨天那麽強烈要求進入薛開陽所在的學校教課,她現在就轉身走人了,她寧願繼續當散修的家教老師,也不願意在這麽荒涼偏僻隱蔽的地方當老師,上班都不一定找到地方。


    “姐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麽建的這麽隱蔽麽?”薛開陽突然湊過臉,嚇了何歡一跳。


    她哭笑不得的捶了薛開陽一下,“別搗亂,看路。”


    但聽薛開陽說道:“據說這個地方是老弈城的紅燈區,於是……”


    薛開陽衝著何歡擠眉瞪眼,一副“你懂了不要我再說了”的架勢。


    何歡抬頭忍不住環視這附近的老式建築,努力從破敗的樓房裏,看出當年紅燈區的盛世繁華,須臾,她抬起頭說道:“……能找到昨天夜宿的哪家青樓嗎?不會迷路嗎?”


    薛開陽一愣,半晌悶悶地捂著嘴笑起來,“誰知道呢,*中的人類……”


    言語中,說不出的輕蔑。


    何歡無語,這句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奇怪,不過聯想到對方還不到二十歲,何歡又釋然了,當年她班裏有個女生,也二元次三元次傻傻分不清楚,上著課也會突然來一句“代表月亮消滅你”。


    走著走著,薛開陽突然停住了腳步,待何歡正要問怎麽停了,卻見眼前的景物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原本高低錯落的樓房,變成了一塊寬闊的空地,鐵鏽斑駁的柵欄和爬滿青苔的矮磚圍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裏鬱鬱蔥蔥,樹木茂密,一片翠綠看不到盡頭,全部敞開的鐵柵欄大門,院子最中央是一塊近乎五米的巨石,巨石擋住了後麵的建築,隻見巨石上書寫四個紅字:


    升大子完。


    囧……


    離近看才知道,這字是刻上的,原本是“升天學院”,隻是不知怎麽回事,這“天”字的一橫紅漆脫落,“學院”兩字的紅漆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磨損,乍一看就出現了剛才的效果。


    何歡不懂字,也沒有學過別的特長。在她小時候,何爸爸和何媽媽也曾想過將她培養成一個氣質型的“女金剛”,找來老師讓她學國畫書法之類的,無奈她小時候掌握不好力道,特製的紅木毛筆,她兩根手指輕鬆捏碎,不僅如此,小孩子學不好,也會發點小脾氣,何歡一發脾氣,何家就要遭殃。


    饒是何歡父母收入不錯,也經不住何歡那麽折騰。


    電視機屏幕被手指頭戳破是小事兒,牆被踢出個窟窿是小事兒,可一家之主,最能賺錢的那個動不動就骨折進醫院,那可是個大問題。


    可憐的何爸爸,總是被四歲的女兒兩根手指卸下胳膊,真是一件悲催的事情,好在何爸爸年輕時身體硬朗,底子好,治療及時,加上何歡小時候還算懂事聽話,少有對待爸爸力道失控的時候,何爸爸才沒落下病根。


    何歡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全天下的小孩都是要來的,自己也不是,沒有一個爸媽比自己爸媽更好了。


    父母竟然沒丟掉自己,真是太偉大了!


    何歡怔怔地看著石頭上的字,這些年她很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被牆上的一行字,勾起了幼年的回憶。


    薛開陽好奇地看著何歡,“姐,您覺得這字怎麽樣?”


    “挺好的,有點像我爸的簽名。”何歡實話實說,她覺得這字挺居家的。


    薛開陽不可置信地掃視何歡,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姐,你你說啥,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騙你幹啥,怎麽這字還有來曆不成?”何歡也奇怪地看著薛開陽,難不成還是什麽大家寫得不成?


    薛開陽仿佛被噎住,半晌,詭異地看著何歡,“這字是我們校長的,據說,第一次見這字的,無論是誰,都能看清自己心底最強烈的的渴望。”


    “開,開玩笑吧……”何歡目瞪口呆,這怎麽看,怎麽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字而已,自己雖然不懂字,但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明明就是很普通啊。


    薛開陽聳聳肩,“也許吧,誰知道呢,反正這字挺神奇的,很多人看過都有不同的感受。”


    “包括你?”何歡忍不住問道。


    “那是當然。”


    聽到薛開陽肯定的回答,何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巨石上的刻字,不知是不是受到薛開陽話裏的影響,何歡越看越覺得這字像名人大家寫得,冷冰冰的,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之前那些居家親切感蕩然無存。


    何歡撓撓頭,她果然是不懂字的。


    兩人繞過巨石,巨石後麵赫然是一大片空地,就像是建築工地一般,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除了沙子就是石頭,連根草也沒有,和剛才在學校門口見到的翠綠完全是兩種景象。


    “你們學校在搞建設?蓋房子?”何歡忍不住問道,若是搞建設,這工人哪裏去了?


    “沒有啊。”薛開陽奇怪地看著何歡,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問。


    何歡嘴角抽搐,“那這塊地是怎麽回事?”


    “這個啊,這個是我們學生練習是弄得,不礙事。”薛開陽隨口說道。


    何歡恍惚了,學生練習時弄得……


    你們學校學生平時到底在聯係什麽?這不會是所技工學校吧?


    何歡瞬間將“升天學院”和電視廣告上學電焊汽修挖掘機的“xx技校”掛鉤。


    想到這兒,何歡覺得自己真相了,怪不得這所學校這麽偏僻,學開挖掘機的學校,能不偏僻嗎,要是在市中區,那多擾民啊。


    如此,“學生練習”將地拆成這樣,也就成了常態。


    這學校真大,目測比自己的大學大得多,光看到的空地,就占了這麽大的地方,更別說空地四周,還有樹木什麽的。


    從學校大門到辦公樓,不知道還要走多久,以後上班絕對不能睡懶覺了。


    大腦走神之際,卻聽耳邊傳來薛開陽的聲音,“姐,到了,我帶你去校長室。”


    這麽快!


    何歡震驚,明明是很遠地路,怎麽可能這麽快!


    剛才還在數百米遠的辦公樓,轉眼的功夫就在自己麵前,明明自己沒走多少路的,何歡忍不住回頭,發現那塊矗立在學校大門口的那塊巨石,現在變成了一個小點。


    自己竟然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嗎?


    忍不住看了一下表,她愣住了,怎麽會……


    現在時間,上午,八點一刻。


    她出門之前掃了一眼家裏的掛表,依稀記得,那個時候指針不偏不倚,正好指向數字“8”。


    才過了十五分鍾麽?這一路,外加剛才折騰了那大半天,加起來的時間,才不過十五分鍾麽?


    何歡恍惚了,她忍不住抬頭,看向前麵帶路的薛開陽。


    表,壞了吧……


    何歡忍不住這樣想著。


    帶著滿腹的疑問,何歡跟著薛開陽上樓,校長辦公室在頂樓。


    明明這樓不高的,才五層而已,記得當年,何歡在學校住七層的,每天上來下去,也沒有累得這麽厲害,越往上爬,越喘不過來氣,這種情況,何歡隻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剛到西藏的時候,那時,她喝了很多紅景天,還是起了高原反應,喘不過去,憋得厲害。


    難道是離開學校,疏於運動?


    隻是四個月而已,自己身體就差成這樣了?


    “姐,你沒事兒吧,要是受不了,咱就歇歇。”薛開陽皺眉說道,娃娃臉上滿是擔憂。


    才五層樓,自己竟然就慫成這個樣,自己什麽時候變得比正常人還要羸弱了。


    大手一揮,何歡霸氣十足地吼了一聲,“不用歇,你姐我不是林黛玉!”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衝向五樓校長辦公室。


    很久以後,何歡才知道根本不是自己體力不好,而是……


    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下一章校長學生就都出來了,主要人物差不多就都出來了~~


    好累,這篇文寫得真tm累,我好久都沒有寫有伏筆的小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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