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其實是個很笨的人,除了種田之外幾乎一無所長。 就像現在,她看到賈珍珠難過的要命,卻想不出安慰的話,似乎從來都是自己被別人安慰著,現在想為身邊的人做一點事竟然也無從下手,心裏的挫敗敢不是一點兩點的。 不過這麽一來,她自己的難過倒是被望到了腦後。


    “對不起。 ”薛黎抱著她輕輕地說。 是為自己,也是為了以前蘇麗娘做過的那些事。 盡管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可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如果太平跟薛麗娘真的“玩”了甄子墨,那麽肯定也在無意中給賈珍珠帶來了巨大的傷痛。 隻是她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解釋,也無從解釋,隻能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賈珍珠一向比較堅強,自製力也比一般人好很多,不是一個總活在過去的痛苦中的人,所以像現在這樣,她哭著哭著也就罷了,擦擦眼淚從她肩上爬起來笑道“沒關係,我已經看開了。 錯過我是他的損失,我哭什麽哭。 再說如果沒有看開,我又怎麽會再故地重遊。 ”


    “故地重遊?”薛黎不明白,說實話她也好奇為什麽賈珍珠會在這裏出現。


    賈珍珠指著外麵的那間藥鋪,“這本是我們的無意之舉,那時候跟他經常來這裏閑逛,見到好多窮人生病無力更治,便匿名資助了一個老大夫開下這間藥鋪,我們閑暇時也來幫忙。 這裏平日裏施醫贈藥,不求收益。 隻要能救人就好,沒想到也起了不少作用。 離開甄家之後我也沒停止過往這裏送錢,隻是不曾親自來過。 今天偶爾心情好走來看看,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


    “原來如此。 ”薛黎想到甄子墨救他的時候也是從這個方向走出去地,看來這麽多年他也沒有忘記這個地方,隻是,剛剛想為他辯駁幾句就被賈珍珠擋住了話頭“如果不想惹我不高興。 就不要再提他。”


    “嗯,那好。 ”薛黎低頭應了一聲。 就是再不長眼色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勸人的時機。 於是就低了頭不說話。 隻是她這樣一低頭,就顯出脖子上被甄子墨剛才掐的瘀痕了,賈珍珠看到倒有些心疼,摸著瘀痕問道“疼不疼?”


    薛黎見她關切的眼神落在自己脖子上,這才反應過來,想想以前薛麗娘的作為,暗歎一聲甄子墨沒有當場掐死她已經算是脾氣好了。 不想他們之間再多生誤會,便低聲說道“不疼的。 我做了錯事,這些也是應該的。 ”


    “哪兒有對女孩子這般狠下手地!”賈珍珠倒還是憤憤不平的幫他揉揉脖子上地瘀痕,“他一向對女人客氣,沒想到幾年不見連這唯一的一點可取之處都沒了。 ”


    薛黎倒被她這話說的一笑,再怎麽口嘴硬,不自覺中的閑話裏流lou出她對他的怨還是多過恨吧。 不過薛黎沒傻到直說出來的地步,隻是看看自己身上揉的皺皺巴巴。 眼睛哭地也有些睜不開,便轉移了話題,“我這個時候不好回去,還要問你借個地方整整衣服才好。 ”


    賈珍珠自己也哭了一通,同樣不好見人,幸虧車停在這小巷子。 人際罕至,剛哭的時候不怕丟人,可是要讓她頂著那個紅紅的兔子眼睛去見人她也是萬萬不肯的。 於是便讓車夫把車趕回家。


    薛黎在賈家洗臉梳洗完畢,借了一件高領的能遮住脖子的衣服穿著,抱著自己那寶貝的大包裹,包袱款款趕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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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說,是不是你惹了嫂子,這幾天她都怪怪地。 ”惠雲抱著一個盆,在井邊假裝淘米。 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蘇靖問道。


    “哪兒有的事!小孩子家不要亂說話。 ”蘇靖拿起手上刨了一半的木頭。 眯著眼睛舉起來對了一下線,嗯。 有點歪,再修一下好了。


    “什麽小孩子,你才比我大幾歲。 嗯,嫂子自從從城裏回來之後就有點不對勁,總是悶悶的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是不是你惹他不高興了?”惠雲顯然沒有把他的話聽在耳裏,手在米裏做樣子的撥了兩下,瞅瞅正坐在房簷下發呆地薛黎,然後下了結論,“肯定是你這個傻子什麽時候得罪了她,自己又不知道,害的我們跟你一起受罪。 ”


    “胡說什麽,還不快做飯去。 看看都什麽時候了!”蘇靖聽著她的分析斥責了她幾句,直接走過去繼續完成手中的木工活。


    “哼,傻瓜,再這麽漫不經心的小心嫂子被人搶走。 到時候別來求著我們幫忙!”惠雲不服氣的聳了一下鼻尖,決定換一個人去商量這件事,嗯,找誰好呢?那兩個小鬼頭?算了,一看就不濟事的,還是要找個大人來說好。 嗯,虎子嫂怎麽樣?不好不好,婦女家就喜歡嚼舌頭,這是自己家的家事,口風不緊的信不過。 春花呢?嗯,她跟自己一樣都是姑娘家,還沒自己聰明,能頂什麽用?哎,對了,怎麽忘記他了,去跟候三哥商量好了,他是個讀書人,看起來就很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明天約個時間找他去小河邊說說話去,說不定就能有主意了呢。 惠雲在肚裏打定主意,不由得輕鬆起來,瞅了蘇靖一眼,哼著歌去洗菜做飯了。


    蘇靖悶不作聲地做著活兒,其實他心裏也正煩著呢,隻是臉上擺著那幅表情習慣了,一時換不過來。


    他又不是傻子,薛黎這幾天地變化他怎麽可能沒發現。 惠雲她們看到的隻不過是外在地表現,他自己才察覺的到 ,這幾天她不僅是發呆的時候多了,更大的變化是見到自己時總有些不 自然,甚至有些時候還特意的躲著自己。 以前她總是喜歡黏在自己身邊,尤其是沒人的時候,可是這幾天她不管在哪裏跟自己相處都扯上丫丫或者惠雲,以至於自己想私下裏問問她怎麽了都找不到機會。


    到底是怎麽了?蘇靖想的很鬱悶,記得這種變化應該是從城裏回來之後就有的。 莫非她在城裏出了什麽事沒告訴自己?嗯,要不明天去城裏送完菜去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找出些端倪來。 她這樣一聲不吭的悶著,她難受,自己也跟著難受。


    薛黎不吭聲的坐在屋簷下發呆,她不是沒看到惠雲跟蘇靖兩個人在往自己這邊瞅,隻是她現在亂的不想搭理。 自從那天想起一些關於蘇靖的事之後,她就一直覺得對不起蘇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躲開他。 心裏有了隔閡,兩個人說話都變的不自在起來,不敢單獨麵對他,說話的拉著其他人當電燈泡。 晚上兩個人睡覺時避不開,就比他早睡,他上床的時候自己裝睡,他醒來的時侯繼續裝睡,這麽算下來,兩人這幾天都沒有單獨說過話了。


    這種日子,她過的不舒坦,蘇靖自然也不高興。 盡管兩個大人沒有表態,可是惠雲、丫丫和小石頭三個人也**的感覺到一家之主心情不好,所以三個人連話也不敢大聲說,一個個像苦瓜似的,家裏的氣氛也是空前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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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筆下的女主很無能,默,跟蟲子一樣無能。 。


    昨天蟲子的朋友很鬱悶,找蟲子聊天,結果蟲子勸了半天她還是一樣的鬱悶。 雖然最後她安慰我說她鬱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找心理醫生都沒用,何況是我呢。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


    蟲子是個很好運的人,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有人幫忙安慰我,可輪到人家的時候,我卻不知道怎麽辦,除了陪坐還是陪坐,根本不知道怎麽幫人家排解不過,默,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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