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在這個時候我去那個地方要比在這裏更有用得多了。”


    可以看得出來,爵士的臉上顯出了不高興的樣子。


    “我希望您能看著我度過這一關。一個人單獨住在這個莊園和這片沼地裏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


    “我親愛的夥伴,您一定得完全信任我,徹底按照我吩咐您的那樣去做。您可以告訴邀請你的那個家夥說,我本來是很願意跟您一起去的,可是有件急事要求我一定得離開這裏一趟。


    “噔噔噔。”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響起,這種天氣竟然還有人前來拜訪,若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意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唉,還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呢!”洛寒涯心中苦笑道。


    “瑞摩……”爵士下意識想要叫他的管家去開門,但立刻想起了瑞摩已經死在沼地中,現在屍體還沒有被送回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或許他對待瑞摩的態度太糟糕了。瑞摩沒有理由背叛他,那個可憐的家夥可能到最後都不知道他隻是一個替死鬼,他最親密的人背叛了他,而他忠誠以待的巴赫家族也拋棄了他。也許自己應該給他一個還算體麵的葬禮?那麽順便把他葬在巴赫家族的墳地裏也挺好的……


    “爵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亨利爵士的思考,爵士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在不遠處畢恭畢敬的站立著的一個老頭兒。


    他穿著很是平常,褐色的衣衫,黑色的褲,灰暗陳舊的雨鞋上沾滿了沼地中的泥漿,掛在一旁的雨具濕淋淋的,看樣子應該是走了不短的一段泥路才來到了這裏。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到巴赫莊園?”


    那人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讓爵士感到有些奇怪。


    “亨利爵士,他不久前剛道明了來意。”洛寒涯身體微向前傾,低聲說道。


    “啊?”爵士不可思議的怪叫了一聲,頗有些無奈的起身道了個歉,“抱歉,這位老先生,我剛才走神了,你能否再重述一遍你的來意?”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老人臉上出現了受寵若驚的表情,高興的回道。


    “我來自薩利。”老人畢恭畢敬的說,看到爵士臉上浮現出不解的神情他馬上解釋道:“就是您的鄰居魯爾·鄧台先生居住的地方,我就是魯爾先生的仆人,魯爾先生想要邀請您在今晚共進晚宴。”


    “可是這樣糟糕的天氣恐怕不太適合這種事情吧。”


    “爵士大人,我的主人他除了是一名退休教師以外,還是一名天文愛好者,他說今天的雨不會持續太久。在晚上會有一個非常晴朗的夜空,並且會有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型流星雨。”


    爵士楞了一下,說實在他是很不想去的,畢竟那家夥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圖謀不軌的親戚。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猶豫想要怎麽回絕的時候,洛寒涯已經替他做出了回應。


    “爵士會去赴宴的,這樣一場美妙的流星雨他不會錯過的,爵士你說對嗎?”


    爵士怔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洛寒涯,但洛寒涯微笑著點了點頭,給他了肯定的回複。


    “對,我的確會去的,這樣罕見的事情我當然不會錯過。”


    …………


    在老仆人走後,爵士滿是埋怨的看著洛寒涯,想要讓他解釋。


    “爵士,您不是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嗎?”


    “但是這次很不同啊,你確定要讓我單獨去赴宴嗎?這已經不是冒險了,這簡直就是讓我去送死。”


    “放心好了,亨利爵士,他是不會明目張膽的把你殺死在他的宅邸中的,這樣的話,他肯定是最大嫌疑人,聰明人永遠不會把自己置於糟糕的境地的。”


    “但危險一定就在路途中不是嗎?”


    “我會及時趕回來的,您是我的委托人,作為一名偵探,我會盡力保證委托人的性命安全的。”


    “可是……”


    “亨利爵士,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現在所做的事情非常緊急,而且這本就是您的職責所在。您曾經答應過我,讓您幹什麽您就幹什麽,所以我就讓您留在這裏,在這種時候,您應該無條件的相信我。”洛寒涯目光炯炯,他從爵士緊鎖的眉頭上可以看出,爵士深感不快,或許是因為在危機時刻他的離開?但他沒有絲毫緊張,分明他是要去做一件並不很有把握的事情,但莫名其妙他就是充滿了信心。


    “好吧,那我就留下吧,但你確定你能及時趕回來嗎?”爵士語調冷淡地問道。


    “當然。”


    洛寒涯對爵士揮了揮手,帶上雨具,踏入了蒙蒙細雨之中。細雨霖霖,迷霧陣陣,沼地在細雨中顯得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險,就像個蒙著麵紗的女子,不揭開她的麵紗,你永遠不知道麵紗下的麵容是什麽樣子,或許這就是沼地的魅力所在吧。


    爵士麵無表情的看著洛寒涯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霖霖細雨中,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似乎是在宣泄著心中的陰鬱。


    突然他發現洛寒涯折返回來了,他挑了挑眉毛,思考著為什麽洛寒涯要回來。


    “哦,對了,爵士,我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再向您提出一個要求,我希望您坐馬車去薩利宅邸,然後把您的馬車打發回來,讓他們知道,您是打算走著回家的。”


    “你瘋了嗎?這樣我不就完全沒有任何防護了嗎?”


    “這一次您一定要這樣做,我相信您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我對您的神經和勇氣沒有完全的信任的話,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當然,對艾德琳小姐的牽掛也會讓您活下來的。”洛寒涯微笑著把話留給了爵士,再度走入了雨中,這次顯然他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該死的家夥啊。”亨利爵士閉著眼睛,煩惱的揉著太陽穴,“你哪裏來的莫名的自信,連我自己都太相信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誰讓我這麽能讓人信任呢?我就全力配合你一次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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