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刀刃與盔甲碰撞的鏗鏘聲突然被一片地動山搖所遮掩,烏黑的夜幕仿佛隔著破碎的鏡片,到處呈現著幾乎透明的、類似薄膜一樣的怪異紋理,然後,就在頃刻之間,濃密而壓抑的森林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就像是指甲刮著玻璃一樣,整個結界中開始重用著一種刺耳而恐怖的感受。


    毫無預兆的,被這意外所突襲的索拉首先反應過來,她似乎是根據ncer之間的魔力的供輸關係察覺到了某種事實,情不自禁的,顧不得烏爾奴伽爾眼下的處境,不敢置信的朝著另一個方向呼喚而出,ncer,肯尼斯!”


    很顯然的是,處於另一邊的戰場已經到達了尾聲,而切嗣一直對準肯尼斯的子彈終於迫不及待的發射而出。


    “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此刻的索拉隻能感覺ncer和肯尼斯這一堆主從身處極為危險的境地中,而完全預料不到切嗣的舉動,然後,急於知道真相的索拉遲疑而猶豫的皺起眉頭,目光瞥了一眼這邊烏爾奴伽爾狀似占據上風的局勢,心中越發著急起來。


    ——就算是肯尼斯ncer會死,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現在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始!


    索拉近乎憤恨般對著自己這樣說,然後,再望了一眼手持魔術武裝的烏爾奴伽爾,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轉身往另一邊跑去。


    而在索拉匆匆離去之後,烏爾奴伽爾與吉爾伽美什仍舊像是僵持一般佇立在原地,哪怕周圍的枝椏被氣流卷的到處飛揚,甚至連背脊抵著的樹根都在輕微的晃動,但是兩個人卻仿佛相擁一般的姿勢,唇舌肆無忌憚的交纏著。


    然後,黑雲遮籠了月光,如同瀑布般的雨絲鋪天蓋地的衝刷著地麵,拔起了高聳入雲的杉樹,推開了四處叫囂的飛禽走獸,橫穿縱貫的粗大水注踏著雷霆之勢風馳電掣的刮下,自上而下,氣勢駭人的呼嘯而至。


    “嘩——”


    連綿不絕的暴雨澆灌在兩個人的頭頂,就像是濕濕漉漉的侵占著赤`裸在外的肌膚,從發絲根、唇畔邊、頸項處一直跨越到衣料上,淋淋不休的流淌在周身,將四周環繞的氣溫壓抑到極致的冰冷。


    ——是海水。


    唇角邊沾染鹹漬的雨絲,混合在膠濁的津液中,就像是一顆顆小小的石子滾在舌苔上,刺激的烏爾奴伽爾打了一個激靈,差點連手中握住的銀色短刀也失手落下,然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一般,瞪大了赤紅的眼眸,所有的喘息都被遏斷。


    而在這個時候,吉爾伽美什似乎同樣察覺到什麽,猩紅的眼眸下意識的與烏爾奴伽爾的眼睛對撞在一起,然後低垂的目光才像是發覺被威脅的短刀一般,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無端的冷酷,就像是淬了毒液一般暴戾。


    兩個人就如此冷凝的對視著,幾秒鍾後,一聲巨響打破了平靜。


    “啪!”粗糙而堅韌的樹幹瞬間就被海水撲成碎片,仿佛泡沫一般消失不見。


    “結界破了——”烏爾奴伽爾隻來得及發出這樣幹啞的警告聲,紅色的眼眸陰沉沉的,似乎陷入某種無法解脫的困境之中,然後,幾乎在發話的下一瞬間,不詳的預感就被驗證了,那卷起的滔天海浪重重的衝擊著,打碎了森林的幻影,讓沒有支撐物的烏爾奴伽爾向後狠狠摔去。


    這樣的情況完全不在烏爾奴伽爾預計之內。


    被berserker的所操控的結界包裹住整個倉庫街,從南到北,一直到駛入未遠川的堤岸之上,然而,森林結界的覆蓋範圍實在是太大了,整整107萬公裏長,根本就不是一條倉庫街就可以完全展開鋪設而出。


    實際上,這種異度的時空本身就是將整個空間壓縮在現實的某個點上,就像是將一張平鋪的紙張折斷豎起在在一點上,而操控結界的berserke作為空間與點之間的轉化程序,從而達到另一種程度上安穩完整的架設完全。


    這本身並沒有什麽問題,然而問題是,現在的結界被強行破除了,而不是由berserke所解除,這就像是扔掉了轉化程序,不再將空間指定釋放在原先的那個點上,而是讓整張折疊起來的紙整個攤開釋放出來。


    於是,顯然易見,結界所需要的現實範圍遠遠超越了預先設定的點的大小,然後,處於結界之中的烏爾奴伽爾和吉爾伽美什的距離,就從本應該在的起重機附近調入了未遠川中,然後,崩潰的結界卷起剩餘的魔力氣流,海水被掀翻而起,形同雨絲一樣澆灌而下。


    這樣的危機狀況恐怕是誰都無法猜測到的,起碼烏爾奴伽爾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出究竟是何人可以在沒有毀滅森林的基礎上把完全將berserke的結界擊破,這個時候唯一可以推斷的是,能破除berserke結界的隻能是某位servant的強力寶具,而且不是對軍寶具就是對城寶具。


    不過,這個時候重要的並不是對戰局進行推測,如何從未遠川的中心離開才是烏爾奴伽爾所必須思考的。


    所幸,雖然表情冷酷,但這個時候的吉爾伽美什沒有對此視若無睹,幾乎是下一秒,他就伸將手臂從對方的後腰處探出,高大修長的身軀壓迫力驚人的順勢下壓,然後,在沒有窮盡的海水之中,箍住了對方向上拉起,直到對方撞到自己的軀幹上發出悶聲才停止施力。


    而烏爾奴伽爾整個人陷入冰冷而柔軟的海水之中,鹹腥的液體不斷湧入他的五官中,阻止了所有呼吸的通道,讓再一次可怕的窒息絞在他的身上,他想要掙紮,但是海水遠遠增大了阻力,而卡住他腰際的手掌更是牢牢將他鎖定在原處,讓他連一絲拒絕都不可能。


    ——他究竟想要做什麽?難道想要淹死我嗎?


    ——怎麽可能?明明應該是我殺了他才對吧!


    這樣的想法在烏爾奴伽爾的腦海中閃現而過,然後,他的軀幹撞擊到吉爾伽美什堅硬的盔甲上,血絲和所有汙濁的痕跡都絲絲縷縷的被海水所洗刷,閃亮的金色光澤耀眼的過分逼人,就像是與日光輝。


    但這個時候的烏爾奴伽爾卻無從欣賞這一些,在窒息的神色海水底下,他呼喘出一連串的水泡,持著銀色的短刀,赤紅的眼眸中虛影著一簇簇亮光,逆著潮流的阻力,毫無預兆的開始朝著近在咫尺的吉爾伽美什攻擊著。


    數不清到底在這期間究竟嚐試攻擊了有多少次,窒息的感覺讓水中的一切變得遲鈍起來,然後,烏爾奴伽爾眯著眼眸,感覺到一隻異樣的糙熱手掌握住了他手腕,從他的手中輕而易舉的奪過了武器。


    他勾起嘴,無聲之中吸入幾口鹹漬的液體,喉間一陣難受的劇痛讓烏爾奴伽爾重新皺起眉頭,但是他卻強忍著所有的不耐,擠壓的血管正在勃勃的跳動著,心律快得有些異常,戰意在海水之中沸騰著,他開口,模糊的字音暴起殺意:“dilectus incursio(自動攻擊)——”


    水泡一連串的冒起,帶著銀色的短刀發出激烈的震動。


    但就在這個時候,吉爾伽美什正右手拿著銀色的短刀,不顧因為魔力的波動而滾燙起來的刀身,鉗住住對方的左手強行將烏爾奴伽爾的手臂拉向後背,用不可思議的強勁力量逼迫對方側過身,然後,連帶著對方的左手腕一起被手掌所抓住,在這一係列動作之下,最終變成了抓住對方雙手,讓烏爾奴伽爾背靠著自己胸前的束縛姿勢。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更何況吉爾伽美什那仿佛要折斷烏爾奴伽爾手腕的力道,這讓烏爾奴伽爾最後開口的咒語變調了成短促的呻`吟,呼吸不能,溶液堵住了所有的細胞和神經,疼痛的感覺變成了數倍,像是撩火一般一下子集中到了後背,變成刺剌剌的滾燙。


    然後,背過身體束縛起來的烏爾奴伽爾沒有辦法看到對方究竟有沒有被“萬華金屬合成”攻擊到,隻能窒息在一片劇烈的疼痛中,感覺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順著魔力的激蕩筆直的衝刷著,撲麵而來,不斷搖晃著他已經毫無抵抗力的身體。


    緊接著,吉爾伽美什若有似無的聲音突破一切阻隔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低啞的陰冷和潮濕,泛濫著海水的噪音,那永無止境的嘲諷味道肆意的踐踏著來人的聽覺,聲線高傲而輕蔑。


    “……就這麽喜歡這些小把戲嗎?還是說……每次上`床都會出現這些小玩意來偷襲……你是把這種事情當做是情`趣了嗎?”


    ——什麽?!


    烏爾奴伽爾幾乎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更加讓他不能斷定自己沉浸在水中的腦海是否真的清醒。


    吉爾伽美什卻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沒有波瀾的重複著:“……這些東西可不是這樣玩的……我早就應該教你怎麽樣真正的使用這種道具……”


    然後,另一隻滾燙的手掌從後方伸出,抓住了烏爾奴伽爾的下巴,強硬的扭過他上半個身體,讓他難受的抬起頭,迷離的赤紅眼眸之中,仿佛刀一般的薄唇緊跟著碾壓了過來,在冰冷的海水之中,口腔之中探入的溫度燙的幾乎要撕開這一層薄膜,然後,舌尖鑽入咽喉的更深處,深的讓人有些想要作嘔。


    作者有話要說:烏爾一直習慣在跟金閃閃親熱的時候攻擊對方,大概想法乃們都懂噠,畢竟男人在那個時候肯定是警覺性最低嘛,不過一直這樣也讓金閃閃火了,於是我們下章可以來一點重口味的道具y,不喜可以跳過不買,估計不會影響啥劇情的_(:3」∠)_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Fate/Zero]烏爾奴伽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以雪為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以雪為茗並收藏[Fate/Zero]烏爾奴伽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