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悟空還有兩個疑問,隻是沒有告訴簡妙妙。


    一個就是,將他意識拉出體外的那位,神通貌似不小,怎麽不自己出手?還有一個就是,當日聽那位話裏的意思,是要自己渡化他的兩個女兒,那另一個在哪裏?


    他不告訴簡妙妙,是怕她一激動,去找那個聲音的主人,恐又要生出事端,還是要她繼續和迷霧溝通為好,所以就決定自己找尋答案。


    悟空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老侯曾經被關押的那座島,名字叫做銀月島,是這個國度的三大主島之一。而這個國度,老侯從來沒聽人提到過它的名字,不知道是沒有,還是不能提。


    按老侯的說法,這段路程以烏鰂枝的速度,要走半年之久,因自己修行和感悟用去了很多時間,如今距離陣法開啟的日子,隻有兩年多一點的時間。悟空不想耽擱,所以一路疾奔,沒有了簡妙妙,他在水中行進的速度非常快,已經不遜於一些以速度見長的海中妖魔,而且行進之間,帶起的水行之力波動很小,幾乎是與海水融為一體一般。


    就這樣,用了七十九天,終於是到了那座島附近。


    悟空沒有急著登島,而是在附近找了處隱秘的地方,用水位地魂的方法,化水行之力為天地元氣,浮在海中休整,直到他將所有的力量恢複到巔峰狀態之後,才換了個方向,向銀月島行去。


    這次他沒有在水中前進,而是駕雲貼著海麵,在迷霧中飛行。從他見過的幾個人來看,這個國度的人不是什麽善類,還是留些手段為好;至於碰到照過麵的那位第五境大能,保不保留手段,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分別。


    不到半日光景,他已經出了迷霧的範圍,還沒等他來得及看清島的模樣,就見前方有三名修仙者向自己射來,其中一名女性修仙者嬌斥道:“何人?竟敢擅闖銀月島!”


    悟空止住雲朵,合什拜禮,波瀾不驚地說道:“在下北地踏雲宗內府弟子悟空,誤入此地,還請道友告知離開的方法。”


    他沒有直接說要解什麽迷霧,估計對方聽了,會以為自己瘋了。而且聽了這句問話,悟空就知道對方有識別之法,他進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法陣的痕跡,那就是這識別之法在身上。這時,三人已經來到近前,隱隱將悟空圍住,其中一人不屑地說道:“什麽踏雲宗,沒聽說過!”


    悟空見這三個的境界都在第三境,均為青春之資,第一個說話的女子在第二期,而另外兩名男的在第一期,身上都有濃濃的妖異之氣,神情也是一樣的驕橫,估計也是喑目一類的。聽了這人譏諷的話,悟空神情不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抓回去當伏馱,看這小子是個體修,我哪兒正缺個苦力呢!”最後一名修仙者說著,就已經動起了手來,劍指一指,飛劍便向悟空刺來,也許是想要活捉他,所以取得不是要害。


    悟空看這飛劍隻有地階中級的法器,完全破不了自己的金剛不壞體,便存心立威,不閃不避,卓立當場,待那飛劍臨體時,左臂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名修仙者反應過來之前,就將那飛劍抓在了手中。那人麵色大變,並指疾呼,飛劍雖然抖動不已,可就是無法掙脫悟空的手掌。


    好在悟空不想鬧得太僵,立立威就行了,所以在那人試了幾次之後,便鬆開了手,任由他將飛劍奪回,再次說道:“在下隻是想知道如何出這死海,並無惡意。”


    “出去,你做夢吧!小爺要你當一輩子的伏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奪回飛劍之人滿麵漲紅,羞怒地咆哮道,說著一拍腰間,一個網狀的法器便向悟空飛來,在途中化做近十丈方圓,網絲之上烏光閃閃,密布著細細的有如利齒一般的尖刺。


    同時,那人一把握住身前懸浮著的飛劍,虛空劈出兩劍,兩道藍色的弧形水行之力,便貼著網狀法器的邊緣,切入悟空左右的死海中,兩道水牆衝天而起,將悟空左右兩側的閃避方向封死。


    這還不算完,那人的嘴中同時尖嘯了一聲,悟空身下的海麵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似有什麽妖魔準備要破水而出,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瞬間就將悟空困在半空中。此人不但儒道雙修,同時還會禦獸之法!


    悟空右手現出如意斬,無花無哨地一劍刺出,這一劍相比於對麵這名修仙者的施法速度慢了很多,有如推山一般,可就在推到一半的時候,兩側的水牆、以及身前的網狀法器全都停在了半空中,有如時間停止了一般。


    隨著如意斬繼續前伸,水下那頭已經露出半個頭顱的妖魔,突然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一轉頭沒入海麵下不敢再上來;而兩道水牆之上,有如冰裂一般出現了蛛網一樣細密的裂痕;身前網狀法器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凹陷,有如被什麽推著向後一點點退去。


    那名修仙者厲喝了幾聲,加大了對網狀法器的法力投入,卻仍是不能阻止退勢,就連他也被影響得一點點向後退去。他的另外兩名同伴卻一點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沒有,站在各自的法器之上,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地看著他。


    這人麵上羞憤之色更濃,法力催得更急更快了,不想這時悟空的劍勢突然一頓,這人不防之下,法力向外宣泄而出,他下意識地一收功法,結果悟空一振臂,劍勢借機再進,這人隻覺得自己的法力逆流而回,經脈被撕扯開,口噴鮮血,倒飛而出!


    而那網狀的法器,因無人馭使,向海麵上飄落而去;這時,兩道水牆也轟然墜下,激起了數丈高的浪花,從悟空的身旁灑落。


    “有幾分本事,到我這兒當個鬥馱吧!隻要能幫我多贏幾場賭鬥,讓你當個喑眾也沒問題。”開始時譏諷悟空的那名修仙者,掃了一眼狼狽地落到海麵上的那人一眼,饒有興趣地對悟空說道。


    悟空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想知道出去之法,若是幾位道友不便相告,我便上島去找些典籍,自己想辦法。”他借拒絕之機,開始了試探。


    “典籍?哈哈!哈哈!”


    一男一女兩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悟空,仰天大笑。悟空不知道他們這種反應,是因為沒看過書,還是他們認為自己沒資格上島去看,所以隻是靜待他們的下文。


    “那種東西看來何用?都是迷霧降下之前的,如今隻有遵從首拓大人的命令,才是吾等的生存之道。”笑完之後,女性修仙者麵露崇敬之情地說道。


    看來這個國度的洗腦工作做得很徹底,現在悟空隻能推斷,首拓們是想繼續維持地位,才會行此短視的政策。隻是不知這幾人是推薦成為喑目的,還是某些畎舍的族人,如果是後者,說明畎舍家中有藏書的可能性也很小,那樣的話,目標就要訂得再高一些了,至少也得是從拓之流才行。


    這時,海麵上的那人已經收回了網狀法器,駕著雲飛了過來,怨毒地看了兩位同伴一眼,對他們說道:“你們還有心情聊天,還不快將此人拿下,交給畎舍大人處置。”


    “你已經輸了,按例已經不配再坐這喑目之位,我看你回去怎麽同你家老頭子交代。”那女性修仙者撇了撇嘴,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此人又非喑眾或是伏馱,憑什麽要按規矩辦事?”這人氣得麵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反駁道。


    “外來人不都算是伏馱嗎?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他的另一位同伴落井下石道。


    “而且此人的境界與你相同,你連借口都找不出來!”不等這人反駁,女性修仙者已經出言將他的後路封死。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有什麽本事可以鬥贏他!”這人人怒極而笑,索性跑到了一邊,一屁股坐在雲朵上,擺明了要看兩位同伴的笑話。


    “為什麽要鬥贏他?他不是要上島嗎?直接帶回去就好了!”他的兩位同伴相視一笑,說出了悟空根本沒有想道的一句話。


    說完,也不理氣得臉色發黑同伴,那名要收悟空當鬥馱的衝悟空喊道:“喂,小子,你真的要上島?我可告訴你,到了島上就由不得你了,你還是乖乖做我的鬥馱吧,我還可以替你向畎舍大人美言幾句。”


    悟空依然是搖了搖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兩人也不等同伴了,一左一右夾著悟空向島內飛去,也許是忌於悟空表現出來的手段,兩人離悟空的距離都很遠,神情也不像他們說話時那麽輕鬆,帶著深深的戒備之意。


    悟空隻做未見,開始打量起麵前這座島來了。這島很大,如果不是遠方天水想接的地方可以看到迷霧,真的會以為是到了五地中的某一處。


    沿海的地方地勢很平坦,高高低低地布滿了建築;深處一些的地方是些丘陵,上麵的植被很少,難見綠意,也是一棟棟的建築,相比於沿海的那些建築,華美了不少;再向裏望,可以看到兩座披著銀色雪頂的山峰,比肩而立,聳立雲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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